薛破虜看着左明的部下把火藥一直撒到自己的面前,這裡離整個爆炸點起碼有一箭之遙,看看江邊遼東軍撤退快速而有序,新加入的十幾只大船也陸續靠到江邊,薛破虜相信這次安全撤退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於是薛破虜說道:“要金,我們走吧。”
陸要金說道:“二叔,你帶中軍上船,小侄走浮橋。”
薛破虜見時間緊迫就不跟陸要金爭論,就點點頭說道:“好吧,小明子,你帶着部下也趕快撤退吧,不要太計較消滅韃子,把部下都安全帶回去纔是最重要的。”
左明木了一下回答:“二叔,侄兒明白了。”
於是薛破虜率領中軍人馬奔江邊木船而去,陸要金帶着親兵也很快上了浮橋,左明和部下只是稍稍地延長了一下火藥引線,接着左明就點燃了地上的火藥引線。
“磁、磁、磁……”
由火藥做成的引線像一條火龍直往前竄,這時建虜正藍旗人馬剛剛進入左明設下爆炸圈,左明看見漫山遍野的建虜,知道不管爆炸的效果如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於是左明說道:“弟兄們,我們撤吧。”
左明說完,就帶着自己的一百弟兄朝江邊浮橋跑去,左明他們這一隊人馬還沒有上浮橋,就聽見身後發出一聲巨響。
“轟”
左明回頭看見身後遠處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身邊的親兵說道:“將軍,屬下只看見有三四百韃子進了爆炸圈。”
左明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可惜炸的韃子實在少了一些。”
親兵說道:“將軍,實在是有幾十個韃子衝得太快,跟後面的大隊建虜脫節了,所以這次炸的韃子不多。”
左明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們上浮橋吧。”
剛剛從南面繞到西面的阿巴泰,眼看着遼東軍快要全部撤離鴨綠江西岸,就沒有考慮一馬平川的河灘會有什麼古怪,特別是圖賴那些人衝得最積極,很不得把所有還在江邊的東路軍都留下,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衝鋒。
可是突然的爆炸不僅把阿巴泰的隊伍人馬捲進去三百多人,而處於爆炸中心的圖賴那些人,已經被爆炸後的熊熊烈火包圍了,阿巴泰連忙停止了前進,吩咐正藍旗旗兵趕快對傷亡的女真士兵進行搶救。
等硝煙散去一部分後,阿巴泰立刻帶着大隊人馬衝了過去,出了爆炸圈阿巴泰纔看見所有遼東軍都上了木船和浮橋,還有一些遼東軍士兵在向浮橋上潑灑一種液體,阿巴泰估計應該是火油,看來遼東軍是準備燒浮橋了。
阿巴泰現在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明軍遼東軍逃脫了,阿巴泰一時間氣憤難當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只好立馬岸邊看着明軍的渡船和浮橋上的士兵離去,看看明軍士兵過了江心礁石處,靠近鴨綠江西岸的浮橋“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阿巴泰看着鴨綠江上燃燒着的長長火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問身邊的侍衛道:“剛纔爆炸我們的旗丁傷亡情況怎麼樣。”
阿巴泰的侍衛回答:“貝勒爺,死了一百多人,傷了兩百人左右,不過鑲黃旗圖賴那些人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阿巴泰狠狠地說道:“圖賴那些狗奴才死了活該,一路急急忙忙的追着去投胎,害得我正藍旗的人馬跟着受了損失。”
阿巴泰的侍衛腹語:你兩個都是鬼攆慌了,現在出了事情就一竿子把責任推在圖賴這個死鬼身上了。
阿巴泰的身後來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等女真大佬,大貝勒代善說道:“想不到這薛家軍臨走了,還給我們金國勇士設下了圈套,這些漢人實在是陰險狡猾啊。”
阿巴泰鐵青着臉不肯說話,偏偏大貝勒代善嘮嘮叨叨地說話:“七弟,看來對付明軍薛家軍還是要慢慢來,果然不克服薛家軍的火器威力,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女真勇士葬身他手啊。”
阿巴泰沒有好氣的說道:“那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貝勒代善:“七弟,大哥暫時還沒有,不過回盛京去慢慢琢磨,一定會有剋制薛家軍火器的方法的。”
阿巴泰怒道:“老大,你是不是看我死了人,你拿我窮開心啊。”
大貝勒代善說道:“非也,非也,大哥只是還沒有成熟的計劃,需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而已。”
阿巴泰嘀咕道:“你有話就說,不要裝神弄鬼的。”
大貝勒代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阿巴泰見話不投機招呼自己的正藍旗道:“走。”
於是阿巴泰帶着自己的正藍旗,離開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所在的地方,濟爾哈朗問道:“大貝勒,莫非你真的有了對付明國薛家軍的招數。”
大貝勒代善說道:“別人本貝勒一般是不會說的,你嗎,可以告訴你,就是以毒攻毒,我們大金也用火藥對付明軍。”
濟爾哈朗聽了大喜:“大貝勒,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以我大金舉國之力對付明國小小一支薛家軍,還不是甕中捉鱉一般。”
大貝勒代善說道:“你是本貝勒的好兄弟,你知道就行了。”
濟爾哈朗連忙說道:“大哥,小弟明白,小弟一切以大哥馬前是瞻。”
大貝勒代善說道:“好兄弟,大哥很看好你喲。”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相邀一起退兵紮營,一旁的衛齊十分厭惡爆炸圈裡的那堆爛肉,皺了皺眉頭對鰲拜說道:“兒啊,找幾個奴才去收拾一下那個敗家子的屍骨。”
衛齊說完話也跟着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離去了,剩下鰲拜來處理圖賴的後事,鰲拜看着已經離開江邊遠去的遼東軍,鰲拜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明國、薛家軍,總有一天我鰲拜要你們血債血償的。”
當薛破虜從朝鮮兵船上下來的時候,茅元儀、喻安性、滿桂都在岸邊迎接薛破虜,茅元儀上前說道:“破虜,實在對不住,學生實在貪心太了一點,差一點把破虜你置於危險的境地裡。”
薛破虜的臉色稍稍抽動了一下,喻安性連忙打岔說道:“破虜,好了,終於還是一場虛驚,有驚無險而已。”
薛破虜舒了一口氣說道:“茅先生,喻大人,再貴重的財物,都沒有我大明官兵的生命重要,末將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重財物輕官兵生命的事情發生。”
茅元儀嘿嘿乾笑說道:“破虜,這次是學生的失誤,希望你能夠理解。”
薛破虜有些艱難地說道:“茅先生,你也是爲了遼東軍和,末將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