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要金和張晚在建虜留下的兵營裡設伏,一舉吃掉建虜鑲藍旗濟爾哈朗率領的一半兵馬,雖然沒有全殲濟爾哈朗的兵馬,可是這樣的伏擊勝在自己的損失小啊,陸要金開始秉承少爺的軍事思想,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薛家軍士兵的傷亡沒有達到三位數,在在薛家軍戰史上也是不多的。
相比之下,張晚的朝鮮軍損失大多了,兵營西轅門、東轅門加起來,死傷了三四千人,還折損一員兵馬萬戶,如果從朝鮮軍和建虜的傷亡來看,朝鮮軍最多算是打了一個平手,但是從整個局面上來看卻是大勝,張晚認爲朝鮮軍能夠配合薛家軍打敗建虜,這就是大勝,而且是一次大大的勝仗。
張晚心裡激動啊,殺了這麼多真韃子,朝鮮國真是一雪前恥,人丁稀少的後金韃子,恐怕經不起這麼折騰幾回,但是想着自己的軍隊不爭氣,硬是放跑了就快要被殲滅的後金鑲藍旗兩路人馬,張晚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跟陸要金朝面。
可惜天不從人願,很快東南面就出現了李貴所部敗逃回來的情況,這讓張晚在西轅門戰鬥還在繼續的情況下,就急急忙忙穿越戰場來到陸要金身邊,懇請陸要金率領薛家軍去支援敗退回來的李貴所部。
這時的陸要金心裡雖然對打了勝仗挺高興,可是對朝鮮軍這麼窩囊實在的生氣,要是稍微爭一點氣的話,就算不能把濟爾哈朗全部消滅,多留下三兩千韃子還是有可能的,現在看到張晚又跑過來要求薛家軍幫忙了。
陸要金嘆了口氣說道:“張元帥,你們朝鮮軍隊真的應該精兵了,女真人是人,朝鮮人要是人,就這麼被追着打死殺死,就不能夠堂堂正正跟韃子幹一場,俗話說兩軍相遇勇者勝,把這些女真韃子對殺一些,本將軍就不相信那些女真韃子不怕死。”
張晚被陸要金嗆了一下,好在張晚對陸要金已經有了免疫能力,把陸要金的一些話自動過濾或者左耳進右耳出,反正就是一個原則,向陸要金向薛家軍要支持要幫助,一句話就是賴上薛家軍了。
陸要金被張晚不停的嘮叨受不了了說道:“張元帥,現在黑燈瞎火的怎麼去救援李貴的人馬嘛,只有靠李貴他們自己聰明,逃到鴨綠江江邊依水列陣,背靠我薛家軍海軍艦隊就基本上安全了。”
張晚看了看遠處漆黑的原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陸將軍,話雖如此說,可是要本帥坐視不救,心裡實在是過不了這個坎,還是請陸將軍拉我們朝鮮軍一把吧。”
陸要金打馬虎眼道:“張元帥,我們薛家軍多是使用火槍不適合夜戰,再就是薛家軍士兵中夜盲的比例非常高。”
張晚心裡鄙視陸要金摳門騙人,誰不知道薛家軍的伙食比朝鮮軍好了多少倍,當時薛破虜領軍鎮守朝鮮時,差不多把平安道的豬牛羊驢、雞鴨鵝魚等肉食買光了,把朝鮮士兵饞得直流口水,若不是兩個國家的軍隊,朝鮮軍大部分恐怕都投靠薛家軍了,薛家軍這樣好的生活條件,如果說薛家軍大多數士兵還是夜盲,那朝鮮軍的士兵就是瞎子了。
張晚明白陸要金是不會輕易讓薛家軍士兵跟朝鮮賣命的,只好退而求其次說道:“陸將軍,本帥的隊伍戰鬥力實在太差了,不過李貴副帥不能不救,只是希望陸將軍能夠派兵給本帥的軍隊助戰。”
陸要金心說有朝鮮軍在前面當炮灰,這種仗還是可以打的,於是對張晚說道:“張元帥,既然你說到這個份上,本將軍有隻好捨命陪君子了,不過本將軍以爲,我薛家軍海軍一定把握時機進行火炮支援,李貴副帥只要到了江邊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本將軍與張元帥相機側擊建虜阿敏部,然後視具體情況是夜戰,還是擺脫建虜,等明日天亮再作打算。”
張晚見陸要金答應夜戰,就立刻回去召集部將組織隊伍救援李貴,可惜朝鮮軍連番征戰,根本沒辦法把士兵組織起來,張晚和伊朝芳等將領忙活半天,才勉強*着五六千朝鮮上路,其他一萬多士兵就放了羊了。
這讓元帥張晚是欲哭無淚,只好一邊繼續收攏軍隊,一邊請求儘快陸要金率領薛家軍協同作戰,陸要金看着張晚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吩咐都督陶要富跟左明會合,跟在朝鮮軍的後面,配合朝鮮軍的行動。
張晚看到薛家軍海軍水兵在都督陶要富帶着出發了,這才心裡落下了一塊石頭,於是張晚就緊緊的貼在陸要金身邊,讓陸要金覺得非常的煩,不過張晚這一招的效果特別的好,有了薛家軍的參戰,朝鮮士兵很快就回來了好幾千人,張晚身後也好歹有了一大堆可以撐場面的人了。
“轟”“轟”“轟”的炮聲想起,陸要金、張晚和手下的士兵朝東邊江邊看去,薛家軍海軍艦隊不斷噴出火舌,火光時隱時現,把鴨綠江東岸半邊天都映紅了,已經進入火炮射程的大火龍明顯出現了散亂,顯然是被薛家軍海軍的炮火打擊了。
張晚聽到薛家軍海軍的炮聲,懸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有了薛家軍海軍的支持,相信逃回來的朝鮮士兵算是得救了,張晚對一起行軍的陸要金說道:“陸將軍,你們薛家軍不愧天下第一強軍,不知道我國能不能請薛家軍將領來當教官,給朝鮮練也成想薛家軍這樣的精兵。”
陸要金聽了一愣回答道:“張元帥,其實朝鮮軍已經訓練得非常好了,只是缺乏一股子野性而已。”
張晚嘆口氣道:“陸將軍,我的士兵都是朝鮮國的官軍,實在是不能放鬆了軍紀,不然會成爲禍害百姓的毒瘤。”
陸要金不滿道:“張元帥,莫非你認爲薛家軍就不是大明的官軍嗎。”
張晚連連搖手道:“陸將軍你誤會了,本帥只是擔心士兵一旦習慣了燒殺搶劫之後,軍紀就蕩然無存了,薛家軍軍紀嚴明,自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陸要金哈哈大笑道:“張元帥,我薛家軍在建虜地盤上的所作所爲是人盡皆知,朝鮮軍在義州城怎麼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本將軍明人不說暗話,建虜大明燒殺搶劫,建虜就不是人,所以本將軍從來也沒有把他們當成人,對建虜就是斬盡殺絕,不怕世人和僞道學說閒話。”
張晚踹踹的道:“陸將軍,是本帥虛僞了,不過士兵一旦返回國內,出現違反軍規,這內外的尺度不好掌握啊。”
陸要金笑笑道:“國內違反軍閥,我薛家軍的軍法吃素的,鋼刀砍下去是不認人的,不過薛家軍的獎賞、餉銀豐厚,養家找女人都足夠了,哪裡會去做爲非作歹的事情呢。”
張晚說道:“好,就按陸將軍說的,讓士兵們練膽吧,不過請教官的事情,還請陸將軍多多提攜一下。”
陸要金停頓一下說道:“張元帥,薛家軍除了夠狠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們朝鮮學習的地方啊。”
張晚遲疑一下說道:“陸將軍,那個火槍、手雷、炸藥包什麼的,我們朝鮮軍能不能夠練練,你們薛家軍可不可以賣一些火槍、手雷、炸藥包跟我們朝鮮國。”
陸要金這時算聽明白了,張晚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原來是盯上薛家軍的火槍、手雷、炸藥包,陸要金覺得張晚太不識時務了,這火槍、手雷、炸藥包是薛家軍的*,這可是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的,薛家軍怎麼可能往外面傳呢,你張晚這麼一說,薛家軍恐怕跟朝鮮做朋友都難了。
於是陸要金沉默不語,希望張晚能夠知難而退,哪知道張晚一開了口,就把臉抹進荷包裡去了,明知道陸要金不可能答應,還是厚着臉皮說道:“陸將軍,我國與大明一衣帶水世代友好,我家大王更是看好薛家軍是大明的柱石,只要薛家軍肯傳授和出賣火器,朝鮮軍誓與後金達賊血戰到底。”
陸要金聳聳肩道:“張元帥,你說了半天,就是看上了我們薛家軍的火槍、手雷、炸藥包這些東西是吧。”
張晚訕訕笑道:“陸將軍,這也是爲了加強我國的軍事力量,對明朝和薛家軍都是好事,至於價錢方面一定會讓陸將軍你滿意的。”
陸要金說道:“如果這些火槍、手雷、炸藥包落到你們朝鮮軍手裡,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落在建虜手上了,那時候建虜掌握了火槍、手雷、炸藥包的秘密,恐怕這建虜再也沒有人能夠制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