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跟陳小姐來到密室內,薛雲向陳小姐瞭解近期京城的情況,除了陳小姐掌握的暗營之外,關於京城信息另一個主要來源就是百勝堂,百勝堂秦哲華靠着薛家的錢財,在京城暗勢力中已經名列前茅了;薛雲一邊聽陳小姐的解說,一邊翻看近期暗營的情報,這時正好看到{三江匯通}杜掌櫃的報告。
薛雲說道:“夫人,你拿筆記一下。”
陳小姐答應了一聲,拿起了端硯上放着的毛筆,薛雲說道:“{三江匯通}的開封、洛陽分店暫時不要開,滄州分店的權利下放給五哥,薛莊除了管理經營之外,其他一切由滄州大營負責。”
陳小姐問道:“相公,現在我們薛家真的很危險了嗎。”
薛雲說道:“新皇不簡單,我們要未雨綢繆,吳慧、梅香兩人就一家庭婦女,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陳小姐說道:“相公,從薛莊到滄州,然後經大名府退入彰德府洪家寨,或者直下杭州府,妾身都有了預案,只是爺爺怎麼也不肯離開京城薛府。”
薛雲說道:“夫人,現在京城薛府有那些人。”
陳小姐說道:“就只有爺爺和一些家人僕傭,對了,前幾天三嬸提出想回城裡去過年。”
薛雲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過了年還是讓三嬸住在莊子裡,以後想辦法哄三嬸去杭州府看雲曦,爺爺的思想工作我去做,你以後也多勸勸爺爺,如果你接到畫有六根雞毛的撤離信,爺爺哪裡你就不要管了。”
陳小姐聽薛雲怎麼說心裡一顫,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薛雲思索了一會說道:“夫人,你只要記住一點,一旦建虜入關京畿。就是薛莊撤離的時候了,那時候朝廷一定會把京城全城關閉,薛莊撤離也就不會人特別在意了。”
這時吳慧在密室外面求見,說是師孃來了,薛雲正準備抽空去師孃哪裡走一趟,沒想到師孃自己來了,這讓薛雲心裡有些慚愧,就立刻離開密室隨吳慧去見師孃,陳小姐識趣並沒有離開密室。
師孃只是來看看吳慧和薛瑤,沒想到薛雲回小薛莊了,薛雲偷偷溜回京城一定有大事,薛雲只是告訴師孃,師傅下月初會回京城,師孃對師傅回京不是很在意,倒是對薛雲這兩年的情況問長問短,末了師孃示意吳慧離開。
師孃問道:“雲兒,你這次回京城來有什麼事。”
薛雲知道瞞不住,就把魏忠賢說的寶藏一事告訴了師孃,師孃當即表示願意跟薛雲一起去皇宮取寶,薛雲知道師孃兩年前的武功,比現在叔叔的武功差不多,讓師孃進皇宮實在是太冒險了,薛雲以等師傅一同前往皇宮取寶,婉拒了師孃提出的提議。
師孃知道薛雲的意思,就沒有再提跟薛雲入皇宮的事,而是爲問起了薛雲表姐之事:“雲兒,你跟你徐表姐的事怎麼樣了。”
薛雲告訴師孃,自己已經兩年多沒有見到表姐了,師孃說道:“雲兒,今年你表姐就來師孃這裡三趟,說起你她就嘆氣,姑娘家二十出頭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下次遇上快刀斬亂麻把她拿下。”
薛雲心說徐表姐去年還跟燕三娘見過面,居然還是一心一意的替明教做事,而且拿加入明教作爲嫁給自己的條件,經過這件事之後,薛雲對徐表姐的觀感就差了很多,現在聽到少年說起徐表姐,也品味出徐表姐對自己餘情未了,可是自己是一身情債,如果徐表姐不能夠降格以求,自己只能辜負徐表姐的一番情義了。
中午薛雲帶着陳小姐、吳慧、梅香、迎春一起陪師孃吃飯,師孃看着薛雲又收了一個女子非常高興,一再鼓勵陳小姐、吳慧、梅香、迎春多多努力,爭取多生早生孩子,替“薛”家開枝散葉添丁家口。
午飯後師孃就執意要離開小薛莊,任憑薛雲怎麼挽留,師孃的理由就是不想打擾薛雲跟陳小姐、吳慧、梅香、迎春幾個丫頭的正式,薛雲無奈只好由得師孃去了,薛雲被師孃的到來一耽擱,放棄了先進京城走動一下的想法,決定今夜直接入皇宮一探寶藏秘密。
因爲薛雲是秘密回京辦事,薛四也就嚴格保密此事,像薛莊的王秀才、薛思遠、薛大漢這些管事之人也不知道,小薛莊住的全部是女人,也是一個非常封閉的環境,薛雲回來後加強了守衛,所以人員不出不進,而知道薛雲身份的丫鬟僕婦少之又少,因此根本薛雲不慮會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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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吳慧在練習騎馬,薛雲跟在寨牆上一眼就認出是自己昔日的愛騎黃驃馬,看着黃驃馬的步伐非常穩健,薛雲覺得它的傷勢應該是完全痊癒了,薛雲黃驃馬的感情很深,心裡替它高興,希望它跟着吳慧平安度過一生。
薛雲身旁的陳小姐正在介紹大小薛莊的變化,薛莊的副業雞鴨魚鵝豬等足夠全莊豐衣足食,不過糧食種植就還是不能滿足需要,誰叫薛莊的人口在不斷增長呢,雖然向杭州府遷走了幾百人,可是隨着薛莊運輸隊的擴大,現在選擇的人口比薛雲離開還多,大約要接近一千人了。
整個薛莊已經完成了舊房改造工程,所有的薛莊莊民都搬進了新家,西門方向的市場和倉庫建設得非常完美,也是京城最大的商貿集散地,自從發生了爺爺私自截留資金一事,陳小姐基本上控制了{薛記綢布}{三江匯通}{杏花酒樓}的大額金錢出入。
陳小姐對{薛記綢布}{三江匯通}{杏花酒樓}的大額金錢交易,完全控制在薛莊交易市場內,並對{薛記綢布}{三江匯通}的盈利實行月結,{杏花酒樓}這樣不太需要現金流的地方,陳小姐更是實行了半月一結,陳掌櫃、杜掌櫃、包管事都沒有表露出不滿,就連祖父薛睿也沒有出來反對。
薛雲看着莊子外街道人來人往車拉馬馱的繁榮景象,陳小姐說道:“相公,現在是淡季,都是少量購貨,或是來提貨的商賈,要是薛家商隊的貨物到了,整個薛莊的商街都會被南來北去的商人遊客截斷。”
薛雲說道:“商街的經營效益如何。”
陳小姐說道:“商街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火起來的,到今年年底就能夠收回所有投資,每年開始就是坐着數錢了。”
薛雲心說難怪四叔、陳小姐、吳慧、梅香和莊民不願意離開薛莊,現在的日子過安逸了值錢的罈罈罐罐也多了,看來自己當年的改造脫貧計劃,開始產生副作用了,人啊,一旦過上安穩的日子,再給他們說有多危險,他們都不會太相信的。
薛雲說道:“夫人,商街的人太雜,要注意來往客人跟莊裡人勾結,還有租商街經營的坐商,保不定就是朝廷的錦衣衛或者其他勢力的密探,你們更要重點防範。”
陳小姐說道:“相公,莊內還沒有發現勾結外人的,倒是有幾家租賃戶手下鬼鬼祟祟的,薛莊暗營對這幾家店鋪是嚴格監控的。”
薛雲說道:“夫人,好像要散市了吧。”
陳小姐說道:“應該是散市了,其實也就是一些來提貨的,有的商人買了我們薛家的貨物,貨物就寄存在薛莊,然後再把貨物倒賣出去,並不一定要提貨的,薛莊的貨早就賣完了,這些提貨的多半是運回京城零賣的。”
薛雲心說薛莊的倉儲經營有了信譽規模,丟掉薛莊這個市場實在是可惜,只是形勢比人強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建虜入關對薛莊是個坎,就算躲得過朝廷這一關,小小薛莊怎麼能夠在建虜的鐵騎面前生存下來。
薛雲看了看薛莊的防禦工事,牢固倒是非常牢固,可惜薛莊沒有縱深,兩面架起紅衣大炮對轟,可以把整個薛莊全覆蓋,莊裡的武裝人員不夠給每一個寨垛分配,皇太極知道薛莊是自己的,那就實在是太危險了,看來還是要把自己的夫人們撤出去,而且要薛五帶重兵來掩護撤退,必要時也可以憑藉薛莊的險要固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