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白稚兒品茶,在長廊下曬太陽。
彩瑩勤快地搬來了好多鮮花,讓白稚兒賞景。
“彩瑩,你慢點,太重了,你找個人來幫你吧。”白稚兒不忍看她如此辛苦。
彩瑩卻笑着擡頭,利落地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小姐放心,奴婢力氣大着呢,這些花是蓬城的特色,只有下雨後纔會開。”
“說來也巧,蓬城最近是雨季,但是今天居然放晴了,趁着這個機會,小姐可要好好賞這些花呀!”
白稚兒坐在躺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彩瑩勤快地忙裡忙外。
她捧着茶杯,眸色微凝。
現在白稚兒的法力,已經強大到,看到這個人的面相,就能推論出她的前塵和未來。
每個人的命運,在她眼裡都不再是秘密。
白稚兒能看得出來,彩瑩是個率真熱情的女子,她的姻緣線跟雷虎好像有點關係,但是線數太亂。
彩瑩現在定然還沒有喜歡上雷虎,她如此賣力,只不過是希望白稚兒將她留下。
因爲,按照彩瑩所說,樊家在蓬城的勢力之大,連她一個被趕出來的丫鬟,別人家都不敢要了,怕得罪樊家。
可想而知,整個禹州,一半姓樊。
但這麼多年,白稚兒陪着白西烈處理政務,甚少聽到樊家的名號。
他們實在是太低調了。
有關於禹州的政務,一點也不起眼,無功無過。
樊家在其中,定然出力不少,只是他們家族實在是低調,從不居功。
對此,白稚兒也能理解。
樊家曾經效忠過前朝,如今又來伺候二主,只怕樹大招風,一不小心就會惹來非議,甚至殺身之禍都有可能。
故而,他們的謹慎是對的。
白稚兒正在品茶賞花呢,門房卻腳步匆匆入內:“夫人好,外頭有人求見。”
少女回過神,她絕麗的眉眼,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完美。
白稚兒氣質淡然:“扶策哥哥不在,你讓他們改日再來。”
門房卻說:“但是……那位夫人說,是來拜訪您的。”
白稚兒一怔。
片刻後。
白稚兒帶着彩瑩去了待客的正廳。
她跨檻入內,一位端莊得體的年輕婦人,背對着她正在賞牆上的畫。
聽到聲音,婦人回頭,正是那日白稚兒見過的太守夫人,樊氏。
樊心惠作禮問好,白稚兒輕輕頷首。
“請坐。”她邀請對方入座,自己則坐到了主位上。
彩瑩低着頭上茶,樊心惠掃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樊心惠含笑,氣質溫柔:“上次見面匆忙,我沒能好好自我介紹,我姓樊,大家都稱我爲樊夫人。”
白稚兒不動聲色地挑眉。
她丈夫姓柯,她出嫁後,卻還是拿自己的姓氏自稱。
看來,太守柯庸,確實是入贅了。
白稚兒綻放出一個飽滿的笑容:“樊夫人你好,這次登門,可是有事?”
樊心惠招招手,她的丫鬟拿上兩個錦盒。
“上次經你們提醒,我才順利抓住了帶孩子逃跑的二姨娘,只可惜孩子找回來的時候,已經不幸喪命……”
說到這裡,樊心惠有些哽咽,她低頭拿帕子蓋了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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