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一身傷的回了府沒有人知道,到是她坐着國公府的馬車又帶着半馬車的東西回來,傳得沸沸揚揚。
平兒聽了心裡不平衡,“國公府也太欺負人了,弄的像姑娘佔了他們便宜是的,又像咱們巴結他們,明明是他們弄傷了姑娘,卻將這事瞞下了。”
活了兩世,勳貴人家這樣的做法,元娘早就習慣了,或者是適應了她們這樣的作態,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只是淡淡一笑。
丞相府那邊已籌集了糧食,大西北那邊她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只需等着弟弟回來便可了。
算算時辰,還有半年,這半年她只需好好在府裡呆着,也該與弟弟好好談談,哪怕到時真不得皇上寵信了,也不要再請旨去戰場了。
平兒見主子一點也不在乎,只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渾身的力氣使不出來,只能做罷。
到是府裡每日裡都請大夫,慢慢讓外面的流言又改變了,從國公府回來之後就天天請大夫,讓人們開始猜測到底人在國公府城出了什麼事情。
國公府裡,許夫人聽着下人從外面帶回來的流言,沉着臉揮揮手讓人退下去了,謝夫人在一旁冷笑,“看到了吧,不過是個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小家子出來的罷了,妹妹還真當她是個好的不成?”
“這事也怪姐姐,明明李府人傢什麼也沒有說,要不是你傳出去她巴結國公府又得了國公府那些東西,人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日日請大夫上府,你挑釁在先,人家沒有把話放出去,只是請了大夫已經很不錯了。”到底許夫人還有些理智。
原本謝夫人在聽到外面傳李元孃的流言時就猜到了是這個姐姐做的,私心作祟到也沒有制止這些流言,如今好了,人家不過是小小出了一下手,就讓人把髒水又都潑回國公府的身上了。
到底這裡也有她的錯在先,許夫人這幾天的日子也不好過,整日裡看着夫君的冷臉,要不是兒女們年歲大了,怕是老公真要納個小妾而躲出去了。
謝夫人哪裡會承認自己做錯了,“哼,宣兒還想娶她爲妻,要不是我這樣試試,宣兒哪裡會看出來她是什麼樣的女子,這次就勞妹妹多擔擋些了,宣兒也是你的外甥,你也不願看到他娶個小家子出來又心思壞的女子吧?”
許夫人面色不愉,“姐姐,這事你還是回去跟宣兒說一下吧,揹着他做這些,到時讓他知道了,別到時傷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情份,宣兒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做決定的事情,總有他的道理。”
況且依姐姐的性子,娶什麼樣的兒媳婦都相處不好,娶大戶人家出來的,到不如娶個小家子出來的好拿捏。
這些話許夫人自然沒敢直說出來,這個姐姐的脾氣她太瞭解了,自己的兒子是平南侯,又當家做主多年,習慣什麼都自己做主,由不得旁人有第二個意見了,將來宣兒娶妻這事怕就要費一番風波。
“這事我心裡有數,宣兒到底是我兒子,哪裡會因爲個女子跟我這個母親翻臉,”說起這個,謝夫人來了精神,“我已經到趙府提親了,那家的大丫頭你也見過吧,可是個穩重的,趙家已經應下了,這事我尋思着讓你當個謀人,你是國公夫人,到底又給趙府長了些臉面。”
一聽,許夫人忙推脫,“不是我不幫姐姐,這也不算什麼事,只是這陣子府上出了這些事,我出面到底不好,姐姐還是換個人吧。”
“你還真怕了好個李家的丫頭不成?能算什麼事?我沒有去李府認錯,這事不也算過去了?再是將軍府,能比得過咱們侯府跟國公府不成?她也是有自知自明的。”
聽了這些話,許夫人只覺得胸口悶的慌,說出話來也不客氣了起來,“姐姐到不覺得這是什麼事了,可到底人家是看國公府的面子,不然哪個認識侯府,人家出來幫客,平白無故的被你家婷兒給扯下假山,好好的姑娘弄的一身的傷,還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疤痕呢,要說怕咱們兩府?到底是咱們有錯在先,小李將軍如今正得皇上寵信,哪個不巴結着來,如今又在大西北平番亂,咱們卻在京城裡欺負人家的孤姐,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面嗎?這些姐姐也該想得明白吧?”
臉被戳得乍青乍白,謝夫人只覺得妹妹幫着外人,聲音也尖銳起來,“這點小事,又是府中之事,皇上日理萬機,哪裡會理會這個,妹妹對我有意見只管說出來就是,偏找這麼多的藉口,好像我是個不講理的人一般,既然妹妹怕麻煩,那算今日我來錯了。”
丟下話扭身就走了。
明明做錯了,到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這些年來到底是上面沒有婆婆,又沒有夫君,讓這個姐姐越發的得意忘形了。
在外面的小窗下,許搖輕手捏腳的退出來,一臉鬱色的往自己院子走,要不是她剛剛偷聽,還不知道表哥要娶元娘做妻的事情。
看姨母這樣子,視元娘爲眼中盯肉中刺,元娘要真嫁進謝府,日子可怎麼過,況且大哥一心喜歡元娘。
到了院門口,許搖心裡已有了計較,招了水英,在她耳邊交待了兩聲,水英點點頭就往前院去了。
平日裡許庭明當職時,雙戲都是在院子裡,見到水英來了,笑着迎出來,喚了聲姐姐。
水英今日沒有像往常一樣與他打鬧,只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點雙戲尋視的看過來,又確定的點點頭。
“你回去告訴姑娘這事我知道了,等少爺回來就告訴他。”這可是大事,雙戲也不敢馬乎。
“你可萬不要忘了,不然耽誤了什麼,將來少不得讓你家少爺怨你。”水英又囑咐一番,才轉身走了。
水英走了算是浣事了,可雙戲卻坐不住了,他可是一直在少爺身邊服侍的,自然知道少爺的心事,眼看着這纔是響午,少爺要晚上纔回來,想了一番,直接就出府了,往城外的西大營去。
李府裡,元娘哪裡知道平兒私下的一番舉動,讓謝夫人跟許夫人姐妹兩個鬧翻了,這二日回到府裡之後,只在屋裡養傷,雖已近秋天了,不過到底氣溫還是很熱,傷口不愛癒合,元娘都是在屋裡呆着,穿的薄薄的中衣,這樣也省着捂到了傷口。
有了在花燈那裡得來的一千兩銀子,元娘現在想做生意,也有了本銀,這幾天就讓鍾嬸出去尋鋪子,又找師傅,在屋裡時她回想着上一世受歡迎的花樣,都畫了下來。
不出三日,鍾嬸就尋到了鋪子,一年的租金要二百兩,是一家原本就賣首飾的鋪子,只是生意越來越不好,到最後實在撐不下去了,纔想着要兌出去。
師傅都不用找了,這自然是好事,元娘拿了銀子給鍾嬸,直接讓鍾嬸先管着,畢竟在府裡,元娘信任的只有鍾嬸一家,真想找個信得過能管鋪子的,元娘想着還是等弟弟回來和他商量一番。
被主子如此重用,鍾嬸一家也高興,府裡的丫頭見到平兒也越發的恭敬起來,這一切看在月紅眼裡,就不舒服了。
在府裡過的不開心,月紅往府外跑的時候也多了,這日一出府,就被一小孩撞了一下,等回過神來一摸才發現錢包被偷了。
“抓賊啊、、”月紅邊追加喊。
那一銀兩子,可是姑娘用來買紙張的,要是被搶了,她拿什麼買紙回來啊。
眼看着小賊跑沒有了身影,月紅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原本姑娘就多看平兒一眼,眼下她在出了錯,更看不上她了。
“姑娘這是怎麼了?”
溫柔的聲音,俊美的讓人忘記周圍一切的容顏,月紅擡起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臉上還掛着淚痕,竟忘記了傷口。
“看姑娘哭的這般傷心,可是出了什麼事?”張子軒溫柔的對着月紅伸出手。
月紅就像身子不聽使喚一樣,盯着那迷惑人心的笑,將手伸了出去,任由對方拉起來,通過手傳來的熱度,才讓她回過神,慌亂的抽回手。
“多謝公子,我、、、我沒事。”月紅心跳加快,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
像天仙一般,笑如春風,讓人心裡暖暖的。
張子軒淡淡一笑,“剛剛我在一旁看到了,可是荷包被小賊搶了?我已經讓下人過去追了。”
月紅驚呀的擡起頭來,激動不已,“謝、、、謝謝公子。”
正當這時,只見有一下人裝扮的男子走過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張子軒,月紅看了東西眼睛一亮,不正是她剛剛被偷的荷包嗎?
“姑娘拿好了吧。”
修長的手指,讓月紅忽略掉了眼前的荷包,聽到對面輕咳一聲,才紅着臉接過荷包。
“謝過公子。”月紅又福了身子。
張子軒嫵媚的勾起脣角,“日後姑娘有事,可到醉華樓找我,將這荷包給掌櫃的,只要是姑娘之拖,定不負之。”
月紅看着偏偏離去的身影,才緩緩回過神來,要不是手裡的荷包,她定以爲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