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八女。
如此荒唐而不加節制的事情,自然是驚動了後宮的皇后郭女王。
郭女王面色陰沉的到大殿之外。
此刻天際已經是吐露出魚肚白了。
但是大殿中的燈火依舊未曾熄滅,淫靡的叫喊聲,也時時從裡面傳出來,根本就沒有停過。
郭女王在魏國皇宮極度受寵,殿中服侍曹丕的大內官見此,趕忙出來拜見。
大內官此時亦是滿臉通紅,他雖然是太監,沒有那玩意,但開impact,有時候沒有那玩意也不是不能參與進去。
這不是有左右手和脣舌嗎?
都是能派上用場的。
“奴婢拜見皇后殿下!”
大內官身上一股沖鼻的味道,讓郭女王眉頭緊皺。
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
換做是專業人員,便知曉,這味道是巴氏腺液的味道。
當然,其中還攙雜着些許石楠花的味道。
“哼!”
皇后郭照輕哼一聲,但最終還是沒有發火。
“陛下還未歇息?”
面對皇后的訊問,大內官斟酌用詞,緩緩說道:“陛下正在興頭上”
大內官還沒說完,郭女王便打斷他了。
“我要去見陛下。”
“不可!”
大內官當即拒絕。
但也是覺得自己此番如此有些失禮了,大內官在後面又找補說道:“殿中狼藉,皇后殿下若是進去了,恐污了眼。”
殿中酒池肉林,場面自然是不好看的。
“便是再狼藉,又如何?”
郭女王臉色很是難看。
曹丕的身子,他自然清楚。
已經是大不如年輕時候的了。
至於房中事.
更是不行。
平日裡跟她行房事的時候,都是爭分奪秒的。
此番在殿中,反而能夠連御數女,持續一夜?
必定是吃了方士進獻的猛藥。
而此類猛藥,最是損耗身子,若是她這個做皇后的都不上前來阻止,怕皇帝的荒唐的行爲,便沒有人敢來制止了。
“入殿,便說本宮來了。”
大內官努了努嘴,只得是點頭應道:“奴婢領命。”
大內官回到殿中,未過片刻,殿中燈火熄滅,靡靡之音亦是停下了。
大內官進而復出,與他一同出來的,還有那些衣衫不整的美人以及太監們。
大內官對着郭女王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說道:“啓稟皇后娘娘,陛下口諭:朕知道了,皇后也去歇息罷!”
聽完曹丕口諭,郭女王眉頭微皺。
竟是連見都不見一面?
“再去通報,本宮欲見陛下!”
大內官面露苦色,說道:“皇后娘娘,你就不要爲難奴婢了。”
“去不去?”
郭女王媚眼含煞,大內官見此,哪敢說個不字,復而匆匆入殿。
片刻之後,他又出來了。
“皇后殿下,陛下口諭:朕知錯了,以後不再如此,今殿中狼藉,朕模樣狼狽,待收拾之後,再見皇后。”
聽完大內官通傳的口諭,郭女王心中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
但要說臉上的臉色變好看了?
那又是完全沒有的。
“殿中什麼時候收拾好,本宮便什麼時候進去,一個時辰本宮等得起,一日兩日,本宮也等得起,直到陛下見了本宮爲止!”
“皇后娘娘,便莫要爲難陛下了。”被夾在中間,大內官心中那叫一個苦字。
郭女王瞪了這大內官一眼,說道:“此處豈有你這個閹人說話的份?”
郭女王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大內官心中既是恐懼又是憤怒,最後卻也只得低頭從命,又入殿中通報消息。
惹不起,rbq!
這次郭女王等了一刻鐘,滿臉苦色的大內官這才緩緩出來。
只見這大內官的臉上一個巴掌印很是清晰,顯然在殿中,給曹丕好一陣收拾了。
“皇后娘娘請,陛下在殿中候着呢!”
郭女王緩步入殿。
昏暗的殿中,味道很是刺鼻。
雖然宮中內官潑上自漢國走私來的香水,但殿中濃重的味道,卻依舊化不開。
那刺鼻的味道,與香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種讓人聞到就會作嘔的味道。
“陛下。”
此刻的曹丕,正半躺在牀榻之上。
一夜的放縱後,他的面容顯得異常蒼白,如同冬日裡未消融的殘雪。
曹丕的雙眸深邃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是璀璨的星辰被厚厚的雲層遮蔽,只剩下一抹黯淡的微光。
他髮絲凌亂地散落在錦被之上,黑色的頭髮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他看起來更加虛弱。雙脣緊閉,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已耗盡,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皇后何太急?晚一些再見難道不可以?”
曹丕的雙手無力地搭在牀沿,手指微微彎曲,像是在默默地承受着身體的疲憊。手腕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透露出他此刻的虛弱。
此刻皇帝雖然說話,但話語也是有氣無力,身軀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靜靜地躺在牀上,任由時間流逝。
“陛下,還請珍重身子,九州億兆百姓,都寄託在陛下一人身上,若是陛下有什麼三長兩短,臣妾也不活了。”
說着,郭女王眼中起了水霧,袖口遮住面頰,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何至於此?照兒,過來。”
牀榻邊的燭火搖曳,爲曹丕的面容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使得他看起來更加虛弱。
郭女王坐在牀榻邊上,有些心疼的撫着曹丕慘白的面頰。
“陛下貴爲天子,有什麼女人得不到?何至於要似今日一般,敗壞了自己的身子?”
曹丕雖然虛弱,但臉上的笑容卻很是燦爛。
“朕開心!”
呵呵呵。
曹丕傻笑兩聲,再說道:“仲達給朕掙了面子,此事之後,朝中百官,有誰再敢對朕指指點點,朕必誅其三族!”
說到後面,曹丕眼中已經是殺氣森然了。
“再是開心,也不能如此,過猶不及,陛下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曹丕點了點頭,說道:“這個道理朕自然知曉,但偶爾放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聽聞那劉公嗣,亦是如此,甚至有時候還比朕更過火呢!他可以,朕爲何不可以!”
男人該死的攀比心!
郭照不禁對素未謀面的漢國皇帝劉公嗣在心中生起了埋怨。
“那劉禪方是加冠之年,身體康健,陛下可比不得他了。”
“哼!”
聞此言,曹丕頓時有些不開心了。
“朕難道比他差?”
曹丕看了郭女王一眼,覺得這個問題他問郭女王,郭女王也回答不了,或許要去問一問甄宓,方纔清楚內情。
聽說那賤人給劉公嗣生了一個女兒。
哼!
當真不知廉恥!
郭女王自然要照顧自家男人的情緒與尊嚴。
難道還能說他不行?
“陛下自然不比漢國皇帝差,但比較,也不必在此處比較,陛下爲何不在治國方面,與那劉公嗣一較長短?”
勝負欲強是好事。
那你比一比治國這些正道方面的。 比玩女人
這有什麼好比的?
“漢魏爭鼎,最後勝者,必是我大魏!”
曹丕還想咋呼呼。
但突然!
呼~
他頓感眼皮狂跳。
虎狼之藥的藥效漸漸散去之後,由骨子裡面透出來的虛弱之感,如驚濤拍岸般朝他襲來。
越來越沉重的疲憊感襲來,與疲憊感一同而來的,還有他的睏意。
“這些事,之後再說了,照兒,朕累了,要歇息了。”
還沒等郭女王說話,曹丕的頭便枕在郭女王豐腴的大腿上,緩緩睡去,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起來了。
“當真似孩童一般。”
見到自家夫君還跟劉公嗣置氣,爭強鬥狠的方式還如此幼稚,便是郭女王,也不禁苦笑着搖頭。
陛下若是不聽勸告,長此以往,恐怕命在旦夕之間。
而她與太子的關係,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親近。
郭女王眼神閃爍,心中有些謀劃,似乎要開始施行下去了
另外一邊。
隴西。
護氐校尉府設立之後,藉着馬超的名聲,隴縣周遭,很是聚集了大批羌氐。
計有兩萬餘人。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青壯年,大部分都是會使刀槍的,給了武器甲冑,便是一個合格的兵卒。
論起成色來說,可能還比那些承平已久的州郡兵要好得多。
當然
這兩萬多人,在沒有訓練的情況下,三千禁軍便可以將其沖垮。
但如果稍加訓練,便需要三千禁軍騎兵,方纔能將其沖垮了。
而若是訓練的時間長一些,見了血之後,那就不是三千人能夠對付的了。
羌氐乃是天生的士兵。
稍加訓練,便是上好的填線寶寶。
劉禪可惜馬超突然在雍縣病逝。
若是其沒有病逝,有馬超當面做這個護氐校尉,號召力可能會更強,說不定如今聚在隴縣的羌氐,就不止兩萬多人,興許是三萬人,也可能是四萬人,甚至更多。
但話又說回來。
若是馬超沒有病逝,他劉禪能夠真的放心,將這個護氐校尉的官職給馬超嗎?
一下子手中掌控數萬人,有了席捲一地的資本,誰知道領軍的人心中會不會野心滋長?
自己大概還是會放心不下的罷?
馬承雖然號召力不如馬超,但好在其羽翼未豐,很是好掌控。
最起碼在劉禪手上,對馬承可以肆意揉捏。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世上的事情,總是很難說清楚的。
此刻。
隴縣城外的漢軍軍寨。
皇帝行營。
龍帳之中。
百頃氐氏首領楊千萬,終於是到了隴縣。
“百頃氐氏楊千萬,拜見陛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仇池山的時候,楊千萬心中還是有傲氣與底氣的。
但是現在他是在仇池山嗎?
不是。
現在到了隴縣了。
尤其是看到隴縣外營寨林立,軍寨綿延,漢軍甲冑齊整,士氣旺盛。
粗看人數有十萬大軍的場面,更是讓他將心中的傲氣與不順服都藏起來了。
要想這些異族載歌載舞,憑藉懷柔之策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讓其知曉自己的斤兩,讓他看到漢國的強大,那麼,他自然會順服。
這個道理,便是放到二十一世紀,也同樣適用。
“起來罷!”
劉禪坐在龍帳之中的主位上,環顧着在座的各位首領和官員,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如今他的威儀,已經是可以讓窩在仇池山的楊千萬順服,比之當年的劉備,現在的漢國,已經是羽翼漸豐了。
劉備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咳咳。
劉禪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今日召各位前來,是爲了商討如何平定安定郡的盧水胡彭氏。安定彭氏勢力日漸壯大,且不順服,已對我大漢構成威脅。各位有何高見?”
問計?
正愁沒有投名狀的百頃氐氏首領楊千萬上前再拜,他聲音洪亮,說道:“陛下,彭氏囂張已久,小酋認爲應當迅速出兵,以雷霆之勢給予其致命一擊,讓其知曉我漢家威儀!”
雷定七部首領雷定點了點頭,接口道:“楊首領所言極是。安定郡地勢險要,連接涼州西域,若讓彭氏繼續坐大,恐怕將來更難收拾。我願率部爲先鋒,直搗黃龍!”
馬超之子、護氐校尉馬承眉頭緊鎖,在接手護氐校尉府之後,他得到了許多訊息,此刻考慮得也更爲周全:“陛下,安定郡地形複雜,直接出兵恐怕會遭遇不少困難。末將以爲應當先派人深入其境,瞭解地形和敵軍佈防,然後再做打算。”
護氐校尉府軍司馬岱也表示贊同:“校尉言之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末將建議派遣細作潛入安定郡,收集情報。”
安定盧水胡的分佈。
彭氏的兵力安排。
這些都是出征前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隴西郡守辛秀撫須沉思,之後上前對劉禪行了一禮,道:“除了軍事手段,我大漢或許還可以嘗試招撫。彭氏之所以壯大,也是因爲我邊疆百姓生活困苦,不得已而投之。若朝廷能夠給予安定盧水胡更好的生活,或許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招降不少安定盧水胡部衆。”
底層盧水胡的日子,其實沒有那麼好過的。
彭氏出自安定盧水胡,能夠控制盧水胡。
但這個控制更多的是壓榨。
有跟隨的部落,自然也有反對的部落。
敵人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隴西郡尉李煜補充道:“郡守所說不錯,我等可以以招撫安定彭氏的名義,來麻痹彭氏,同時,做好軍事準備,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劉禪聽了衆人的建議,心中有了底。
他微微一笑:“諸君的建議都很有見地。朕認爲你們說得都有道理,應當雙管齊下,既派人潛入安定郡收集情報,策反安定盧水胡部衆,也做好軍事部署。同時,嘗試與彭氏進行和談。若和談不成,我大漢便有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了。”
如果安定彭氏能夠答應他漢國的條件。
這個仗也不必打了。
當然
在場的衆人都知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定彭氏不會答應。
他們也不會答應。
安定彭氏不答應,是因爲不願意放權。
而他們不答應,則是因爲,似楊千萬與雷定,千里迢迢的過來,就是要來掙功勞的,安定彭氏投了,他們不是白來了?
對於辛秀與李煜來說,隴西既然要讓出利益給漢國,他們自然也要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少一個分配利益的安定彭氏,他們能夠分得的利益,自然也就更多了。
是故,當劉禪堅定的要對安定彭氏用兵的時候。
衆人皆是贊同,齊聲山呼道:
“陛下英明!”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劉禪心中自然知曉。
他禪繼續說道:“百頃氐氏部衆編爲百頃營,雷定七部編爲雷定營,二位首領分別統領此二營,負責軍事準備,隨時待命出擊。護氐校尉和護氐校尉府軍司,你們負責派人潛入安定郡,收集情報,策反安定盧水胡諸部。郡守和郡尉,你們負責與彭氏接觸,嘗試和談。”
分配完任務後,劉禪站起身來,目光堅定:“此次行動,關乎隴西安定,更關乎大漢對涼州、西域的謀劃,望各位齊心協力,共成大業!”
衆人聞言,當即站起身來,齊聲應道:“陛下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在劉禪的手段之下,整合了小半隴西勢力。
把敵人越搞越少,自己人越搞越多。
大傢伙齊心齊力往一處使勁。
安定彭氏,你拿什麼來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