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探手將赤裸的太平從水裡撈出來,攬着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放在浴池邊上的矮塌上,媚眼如絲的太平嬌羞的遮掩住自己的羞處,咬着嘴脣輕聲道:“妾初試人倫,郎君憐惜……”
雲初也不是面無表情,其實還是有一些嫌棄的意味在裡面。
在太平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中,他用太平身下的巨大毛巾,把她裹成了一個大大的襁褓,因爲太平比嬰兒大的多,腿太長,這個襁褓就被雲初裹成了蠟燭包。
據說,從小用這樣的襁褓包住孩子,孩子的腿能長的比較直。
雲初仔細的用帶子將太平下半身纏繞着綁好,最後在腰胸位置上用帶子綁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比思思強多了,那孩子從小就傻,有時候尿了,拉了,也不吭聲,直到打開襁褓才知曉她又給我找了不少的事情。
相比之下,雲錦就比思思好,只要身上不舒服了,就開始哼唧,然後就會放聲大哭,沒辦法,我只好把她洗乾淨,再綁起來。
論起來,就屬你這個孩子最讓人頭疼,都這麼大了,還跟長輩開這樣的玩笑。
我知道,你這一次是嚇壞了,想要找長輩幫你求情,嚎哭着上門就是了,難道我還能眼看着不管?
好了,下次不準這麼調皮。”
安頓好孩子,雲初就再一次一頭扎進水池裡,繼續洗澡。
等他再一次從水裡擡起頭的時候,綁在蠟燭包裡的太平就消失了。
旁邊的水池裡躺着一個臉被油鍋炸的亂七八糟的傢伙。
雲初抹一把臉上的水漬瞅着肥九道:“怎麼如此的沒用?”
肥九將頭靠在水池邊道:“我再厲害也做不到一人打人家五十個,而且人家身上就甲,手裡有弩。”
雲初輕聲道:“你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肥九同樣小聲道:“我好像聽到了太平公主的聲音,就是她說的話,讓我活下來了,君侯,剛纔很兇險嗎?”
雲初點點頭道:“皇后對我下毒手了。”
肥九還在等雲初繼續說下文呢,雲初卻躺在水池裡不作聲了。
於是,肥九就水淋淋的從池子裡爬出來出去了。
誰都知道雲初只有一個老婆,一些調查過雲初的強力人士甚至知曉,雲初目前只有虞修容一個女人,在女色方面,雲初在大唐稱之爲楷模都不爲過。
像雲初這樣一個位高權重,心思縝密的人,豈能是太平這樣一隻小雛鳥能色誘的了的。
這些年,很多很多專門琢磨過雲初的人,在雲初的生活中以虞修容,公孫爲摹本,給他安排了很多女人,可惜,不論這樣的女子是以什麼方式出現在雲初面前的,最後,都被雲初無視了。
因此,讓太平來色誘雲初這個事情從根本上就不成立。
所以,雲初認爲,人家只需要讓太平以裸.體的方式出現在雲初面前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至於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在於離間。
離間自古以來就是被陰謀家們經常使用的計謀,而且從成功率上來看很不錯,這個計謀一旦開始實施,耗費少不說,還往往能收到奇效。
躺在水池裡的雲初挪開覆蓋在臉上的毛巾,微微嘆口氣,他覺得,不出一日事件,皇帝李治必然會知曉,他的愛女太平曾經赤身裸.體的跟雲初在一個澡堂子裡相處過一段時間。
大唐社會男女風氣帶着胡人之風,尤其是皇家,對於男女之事看的很開,大唐的公主們一度都是淫亂的代名詞。
太平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風流名聲,就是跟她的姑姑或者姑奶奶們學的。
李治不在乎太平有多少個面首,但是,面首唯獨不能是雲初。
說到這裡,就確實有些誅心了,太平目前來看依舊是一個處子之身,能讓太平心甘情願去執行色誘任務的人,只能是皇后。
而且,皇后還可以非常的肯定,太平除過暴露身體之外,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想到這裡,即便是強大如雲初,也生出幾分疲憊來。
自古以來,只有人心難測。
太平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宮女擡着來到一個屋子裡,等把她放到一張很大的牀上,一個老嬤嬤就親自解開了太平的襁褓。
光溜溜的太平毫無顧忌地躺在那張大毛巾上對那個老嬤嬤道:“我不美嗎?”
老嬤嬤一邊給太平穿褻衣,一邊道:“公主自然是美的。”
太平惱怒地道:“既然我很美,他看我爲何像是在看嬰兒?”
老嬤嬤笑道:“因爲那個人覺得他是你的長輩。”
太平想了一會點點頭道:“是這樣的,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長輩,這一次就算我對不起他了。”
老嬤嬤笑着點點頭道:“此事還要保密。”
太平有些無奈地在牀上翻滾一圈嘀咕道:“能給我留幾個嗎?”
老嬤嬤搖頭道:“美少年,總是會有的,而公主最喜歡的薛紹跟武攸暨不是沒有帶去嗎?”
太平趴在牀上,將自己的臉貼在大毛巾上,兩條瑩白如玉的小腿彎曲幾乎壓到她的臀部,似乎沒有聽到老嬤嬤的話。
“公主乃是龍子鳳孫,萬萬不可爲區區情慾所惑。”
太平自言自語的道:“有些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老嬤嬤嘆口氣道:“公主殿下若是日後想要如同皇后一般權傾天下,在公主眼中,天下人就該是一樣的,不應該有不一樣的人存在。”
太平聞言轉過頭瞅着老嬤嬤道:“母后也喜歡雲初是吧?”
老嬤嬤搖頭道:“無稽之談。”
太平哈哈笑道:“如果母親不是對雲初有情,雲初雖然很難殺,卻不是殺不死,二十年下來怎麼都有殺他的機會。”
老嬤嬤見太平笑得天真,也就不再搭話了,如果雲初真的那麼好殺,皇后早就下手了,這跟喜歡不喜歡雲初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跟形勢有關。
太平從牀上坐起來,轉頭看一下窗外的小花園,突然對老嬤嬤道:“我想讓春嬤嬤來伺候我。”
老嬤嬤面不改色的道:“怎麼,老奴比不得春那個笨蛋?”
太平幽幽的道:“我喜歡身邊人都是笨蛋。”
雲初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萬年縣縣衙。
縣衙已經成了難民營,孩子哭,婦人叫喚,男子的呵斥聲不絕於耳。
在火炮的威脅下,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並沒有表現的比黔首們更加的優雅。
萬年縣縣衙的大門口,就擺着六門火炮,每個火炮跟前,都站着四個人,一個舉火把,一個守着炮彈,一個拿着拖把,還有一個人腰裡插着一排長短不一的火炮引信,手中卻拿着一面小旗子。
百騎司長安大都督和春安坐在一張椅子上,身後的披風幾乎把椅子給遮蓋住了,像是在那裡蹲着馬步,非常的怪異。
雲初纔來到火炮跟前,和春就揮動了手中的小旗子,火炮跟前的百騎司就開始忙碌了。
雲初跳下戰馬,對和春道:“別逼着我在大庭廣衆之下揍你。”
和春站起身對雲初道:“陛下問——”
雲初彎腰拱手道:“臣下答——”
和春道:“朕殘暴否?”
雲初道:“敢捋龍鬚者死,這沒什麼好說的。”
和春又道:“爾因何袖手旁觀,在養望否?”
雲初道:“陛下這就不講理了。”
和春道:“陛下問話完畢。”
雲初直起身對和春道:“別逼着我在你最得意的時候揍你。”
和春瞅着已經裝好火藥,炮彈,插好引信的火炮對雲初道:“雖然本官不知道陛下何意,如果君侯此刻願意發射這六門火炮的話,本官以爲陛下會對君侯青眼有加。”
雲初瞅着和春道:“本侯十五歲的時候陛下就對我青眼有加,如今,青眼有加已經二十餘年了,跟我點不點火炮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着話,雲初就在和春惋惜的目光中把火炮上的引信一一拔下來丟給了火炮手。
然後跟在烏騅馬的屁.股後面,走進了縣衙。
纔來到後堂,雲初立刻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落點。
“縣衙管飯,餓了就去吃,一個個的把自家的孩子看好不得哭鬧,婦人也管好,不得哭號,這裡是大唐的縣衙,亂哄哄的像個什麼樣子。”
武承嗣陰沉着臉來到雲初身邊道:“下官是否在劫難逃?”
雲初看一眼武承嗣道:“你肯定在劫難逃,只是不是現在。”
盧照鄰也跟在一邊道:“又來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雲初苦笑一聲道:“且熬着吧,就目前這局面,已經比我預料的局面要好的多。”
武承嗣咬咬牙道:“下官去前堂辦公了。”
雲初笑道:“有時候就該有這一份潑皮勁頭。”
盧照鄰,楊炯隨即朝躲在後堂的萬年縣各房官吏們揮揮手道:“該上差了。”
話音剛落,一陣猛烈的火炮咆哮聲就傳進耳朵,盧照鄰大叫一聲就趴在地上,後堂的人也紛紛趴下,婦人們更是淒厲的大叫起來,一些被嚇壞的孩童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哭嚎着亂竄。
只有雲初站的筆直,雙眸中閃過一絲暴虐之色,轉身就離開了後堂。
和春這個王八蛋,並沒有向縣衙開火,可是這猛烈的火炮聲,終究讓他剛剛組織好的秩序又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