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很快就炒了幾個菜上來,又把先前的菜熱了熱,王爺聞着就覺得食指大開,深深地看了穆清瑤一眼:“還不錯,至少這點能跟你婆婆媲美。”
夜笑離就對着王爺翻了個白眼。
“瑤兒的菜可比我做的好吃多咯。”沒了心結的王妃又恢復了簡單樂呵的性子。
“你的菜也就我愛吃了。”王爺贊同地點頭。
這算是誇獎麼?
王妃厥厥嘴,夾了筷子豆腐在王爺碗裡。
王爺皺眉,他不愛吃豆腐。
“瑤兒說的,豆腐營養好,王爺辛苦,得補補身體。”王妃押住王爺想往外夾的筷子。
有拿豆腐補身子的麼?
王爺擰巴着一張俊臉。
“瑤兒說,不能挑食,挑食會造成營養不良,王爺不是小孩子。”王妃象孩子一樣。
她神情溫柔,眼神亮亮的好迷人,好吧,吃一塊也不會死。
王爺夾了一塊塞進嘴裡。
眼睛亮了,主動夾了一筷子,低頭吃,碗裡不多了,從不愛吃豆腐的阿離也正往碗裡夾,王爺伸出長臂,直接把碟子端了過來,一股腦兒倒在自己碗裡。
沒夾到菜的夜笑離筷子停在空中,用眼神控訴搶菜的親爹。
“你又沒少吃,瑤兒是你老婆,可以天天做給你吃。你爹我難得回來一趟……”王爺嘟嚷着,邊說邊護住自個的碗,怕某人偷襲。
好吧,看在你誇我娘子手藝的份上,我忍了。
夜笑離白了王爺一眼,轉戰別的菜式。
父子之間看似冷淡,其實感情深厚,阿離是很愛晉王的,表面的冷淡也只是好面子的緣故,更是氣晉王常年不着家,冷落了王妃的緣故,現在晉王好好的坐在家裡,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飯,溫馨而和樂,就算要擺臭臉,也裝不下去。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飯後王妃要親自沏茶,夜笑離道:“娘,我來吧。”
確實沒有讓王妃沏茶的道理,公婆在堂,至少也該是穆清瑤去,可人家捨不得自個的娘子,她才做飯,好辛苦的。
夜世子平素雙手不沾陽春水,王妃捨不得兒子動:
“你才養好的生子,歇着吧。”
“幾杯茶而已,累不着你兒子。”晉王正拿了個帳本隨意翻看,擡眸好笑地看着夜笑離:“人家是心疼老婆呢,由着他吧。”
王妃笑了。
屋裡是她最愛的人,丈夫,兒子,兒媳,王妃心甘情願服侍他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讓兒媳立規矩或是該兒媳服侍公婆這些概念,一家人開心和樂最好。
“嗯,讓相公來好了,娘,您歇着。”穆清瑤理所當然的說道。
沒有半點不自在,彷彿被相公服侍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晉王又深深地看了穆清瑤一眼,穆清瑤手裡也拿着一個帳本在翻,根本沒留意。
王妃還是有點擔心兒子:“記住,你爹要大紅袍,分量要適中。”
“飯後還是喝點瓜片的好,大紅袍太濃了。”穆清瑤隨口道,擡眸:“相公,我要六安瓜片,娘喝紅茶,爹喝瓜片,謝謝。”
夜笑離安靜沏茶,一旁的似雪靜靜地看着,這一家子,還有半點半親王之家的自覺麼?事情都自個親手做了,要她們這些奴才做做麼?
茶沏好,王爺看着清淡的茶湯神情淡然,喝了一口,吃過油膩的飯菜之後,喝點瓜片感覺確實清爽很多。
“稟王爺,宮裡來人。”大管家進來稟報。
這個時候來人,也不怕太晚了?
王爺命那人進來。
來的竟然是慈寧宮太監。
“奴才見過王爺,王妃,世子,世子妃。”太監躬身行了一圈兒禮:“太后說,王爺難得回來,今兒又是十五,正好月園,慈寧宮的梅花開得正好,邀請王爺一家子進宮賞花看月呢。”小太監笑咪咪道。
今天確實是月圓,可是,大冷的天,月下賞梅?
虧太后想得出。
王爺皺了皺眉。
“……太后是因着白天時,王爺跟皇上生了些膈應,也邀請了皇上,太后的一番心意,還請王爺體諒。”太監道。
太后平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晉王與皇帝兄弟睨牆,白天兄弟兩個劍拔弩張的情形確實緊張,這麼晚了還想讓晉王一家子進宮,就是想調合調合矛盾。
穆清瑤看了夜笑離一眼,兩個目光一觸,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懷疑。
“爹,皇祖母也是想念您,都派小李子來了,那就去吧。”夜笑離緩緩起身。
小太監眼中一喜道:“是啊,王爺,太后娘娘也知道您長途奔波辛苦,慈寧宮裡備好了熱湯,您賞過月後,覺得乏了,可以泡個舒服的澡,解解乏。”
王爺看了夜笑離一眼,也起身,卻對王妃道:“前年我送你的軟絲衣呢?你可以穿過?”
“沒捨得……”王妃不知他爲何突然問起這個,還很嚴肅的樣子,衝口道。
王爺眼神一滯,柔聲道:“以後每年都送你生辰禮物,去,把軟絲衣穿上,外頭涼,那個看着薄,卻保暖得很。”
王爺這般體貼,王妃眼圈兒就要紅,冰兒笑着拉起她:“趕緊的,主子別讓王爺等。”
夜笑離淡淡的掃了王爺一眼,對穆清瑤道:“你也穿上。”
穆清瑤一臉迷茫:“我沒有啊……”
話還沒完,頭上就捱了一記:“怎麼沒有?聘禮箱子裡呢,就知道你沒好好清點過我給你的聘禮。”
“幾十箱呢,誰有那功夫清點……”穆清瑤好不委屈,捂着頭咕噥。
“我知道在哪個箱籠裡,趕緊的,別讓父王和母妃等。”夜笑離拉着穆清瑤就往外走。
一出門,穆清瑤就拉住夜笑離,正要說話,夜笑離卻捏了捏她的手,穆清瑤瞭然地看了看四周,很平靜,並沒有什麼,但是,殺手的敏銳讓她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默然地跟夜笑離去了夜雨軒。
一家四口在府門外集合,王妃一身正裝,清柔而端莊,穆清瑤卻穿得很簡單,長裙僅蓋過鞋面,並沒有拖得很長,王爺看了她一眼道:“以後也給你娘做一套這樣的。”
穆清瑤特意穿得簡單,就是爲了應付突然發事件,衣裙太長很累贅,不方便。
從景陽門進宮,月光清華,宮裡也靜靜的,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
小太監一路領着晉王一家往慈寧宮去。
在乾清宮與慈寧宮的交叉路口時,穆清瑤突然捂住肚子:“相公,肚子好痛。”
“好好兒的,怎麼會肚子痛了?”夜笑離關切道。
“可能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不行,我要出恭。”穆清瑤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狀。
晉王和王妃只得停下來,王妃關切道:“娘扶你去出恭吧,可還忍得?”
“沒事,娘,您先去皇祖母那吧,我在附近早個地方,記得景仁宮就在這邊,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着,也不等其他人反應,身子一閃,掠了出去。
小太監愕然地看着穆清瑤突然離開。
“好好兒的,怎麼會吃壞了肚子。”王妃緊了緊肩上的衣服,自言自語道。
“小孩子吃東西總是不注意,走吧,別讓皇兄和母后久等。”晉王平靜的安慰王妃道。
“要不等等世子妃吧。”小太監卻道。
“有什麼好等的,她又不是不認得路。”夜笑離冷冷地看了小太監一眼。
“是,是,世子妃常來看望太后,自是知道路的。”小太監點頭道。
幾人繼續往前行,過了長廊就是慈寧宮,小太監道:“太后娘娘不在宮裡,在後園置了酒席,皇上已然在等了,王爺,您往這邊請。”
慈寧宮側是太后這麼多年來親手種的梅,夜笑離小時候常來玩。
晉王一家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往梅林走去,剛到梅林,
小太監目光一寒,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四周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整齊劃一,他身子一矮,就要逃離,夜笑離長臂一伸,就將他拎了回來:
“把我們帶入了局,你就逃,逃得掉嗎?”
“世子爺最好放開奴才,世子妃此刻已然被抓住了,放開我,或許我能救世子妃一命。”小太監絲毫不懼道。
穆清瑤離開後確實沒回來……
而且,四周齊刷刷地冒出一羣手持兵器的兵士,將晉王一家團團圍住,爲首的,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殺!”那人根本不廢話,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兵士們個個抽出長刀,齊齊向晉王一家撲來。
這是要在宮裡直接將晉王一家劫殺?
所謂賞月,是一場鴻門宴!
晉王冷冷一笑,身形未動,冷着臉看着正向他撲近的兵士,果然,在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正揮刀砍來的兵士身子一軟,齊齊倒下。
晉王淡淡一笑道:“阿離,有長進啊,新研製的麼?”
“前年制的,只需聞到一點,就能腸穿肚爛而死,有不怕死的,接着來,爺今天備足了料等着你們。”夜笑離冷冷地回道。
倒在地上的官兵果然一個個都捂住肚子,痛嚎起來,有的在地上打滾,有的則抓撓着全身,有的受不住痛,乾脆一把捅進自己的肚子,自殺而亡。
只是一個回合,向前撲的官兵就倒下十幾個,而且死狀慘不忍睹。
儘管圍住晉王一家子的精兵黑壓壓的數也數不清,而晉王一家,加上隨從護衛,頂多也不操過十個,官兵們不用刀砍,齊齊上前,踩也能將這一家子踩死。
但是,夜笑離的毒太恐怖了,地上死去的官兵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懾力,官兵們一時竟然往後退卻。
爲首的蒙面人道:“敢退者,斬!”
說話間,袖箭一甩,逃在最前面的那個頓時中箭倒地。
涌退的人潮再也不敢動,又圍了上來。
“殺!”蒙面人手中旗幟一指,冷冷地下令。
又一批軍士不怕死地衝上來,這一次,夜笑離沒有用毒,驚雷和驟風兩個已然躍起,身形如電,只是幾息之間,如割草一般,齊齊將衝在最前頭的兵士的腦袋割了一大片,鮮血遍地。
兩人回來時,一人手裡還提着一個腦袋,高高拋起,扔向軍士中間。
軍士中,頓時又是一陣騷亂,有膽小的直接尖叫起來。
晉王回身將王妃往懷裡一攬,捂住她的臉:“害怕就別看。”
王妃掙扎着從他懷裡鑽出來:“不怕,王爺浴血疆場多年,妾身最大的願望就是與王爺能並肩站在戰場上,可妾沒本事,不會武,今天這個機會,妾怎麼能錯過?”
王妃淡淡地,堅定地說道。
晉王府的人也太強悍了,不用毒,光兩名侍衛出馬,幾息之間就斬殺了八個兵士,第二回的震憾力不晉於第一回合,聽說晉王武功深不可測,世子也是武林高手,他們還沒出手呢……
兵士們又開始怯場,蒙面人似乎也不着急,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根玉笛開始吹。
笛間淒涼婉轉,似乎能勾起人心底中最悲傷的往事,聞之令人心酸欲哭,又能勾起人內心最受挫,最憤怒的情緒,懾人心迫,兵士們的眼神開始發直,發紅,長刀一挺,瘋了一樣向晉王一家撲了過來。
兵士們如浪潮一樣向晉王一家襲捲。人數衆多,驚雷拔劍就殺,晉王雖然沒動,但也臉色凝重,冷冷地注視着蒙面人,大錦朝決對沒有這號人,皇帝究竟在哪裡弄了這麼個人來?
就算用毒,毒也有用完的時候,而驚雷幾個也有力竭的時候,皇帝竟然動用邪術控制兵士,用人海戰術絞殺晉王一家。
晉王看了夜笑離一眼,他一直沒有動手,在等。
夜笑離撒了一把毒藥,他也在等。
驚雷左臂終於被一名刺傷在地上的兵士自殺式的抱住,另一名兵士衝過來,一刀砍下。
驟風急救,刺倒兵士,驚雷的手臂保住了,卻還是受傷不輕。
再這樣下去,晉王一家會被剁成肉泥。
終於,一聲尖哨響起,夜笑離面色一鬆:“阿瑤成功了。”
晉王欣慰地點點頭,攬起王妃突然躍起,踩着兵士的頭,毫不費力的向慈寧宮掠去。
太后一臉蒼白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晉王,和一身正裝,臉色蒼白,手微微發抖的王妃。
“真的……他真的要殺你?還要殺了你全家?”太后不可置信地喃喃。
“母后,小李子還要宮裡嗎?”晉王問。
“哀家就算深更半夜要召你進宮,又怎麼會派小李子去?”太后道。
“可她是您宮裡的人,您召兒臣,兒臣不得不及。”晉王道。“哀家信你,你不用解釋了,如果是你施計,又怎麼會帶着王妃和阿瑤來,你們兩個都是最疼老婆的,就算要造反,也會把她們兩個安頓好,又豈會讓她們跟着赴險?”太后抹了把眼淚道。
沒有帶着老婆兒媳一同起兵的,既有後顧之憂,又束手束角,成功的可能會大打折扣,太后拎得很清,如此大的陣式,還在慈寧宮旁,皇帝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娘放在心上。
若不是阿瑤進來,給自己吃過解藥,自己和安心兩個就會一直睡着,等再醒來時,所有的事情都會成定局,自己再難過,再憤怒,也無濟於事,當初他害阿離時,用的也是這一招。
知道自己雖然是太后,也拿他這個皇帝沒有法子。
晉王是囂張,也霸道,但是,皇位都讓給他了,還要如何?
晉王就這麼個兒子,好不容易娶個兒媳婦,皇帝卻要腰斬了她,晉王難道不該回來救人麼?
他只是回來救人,又沒說要篡位?
皇帝就草木皆兵,先下手爲強了。
晉王心裡有兄弟手足情,可他呢?早就心毒如蛇。
“晉王,你不會沒有準備吧,你的人呢?”太后緊張地問。
“母后,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晉王單膝跪地道:“您移駕慈寧宮,這裡血腥太重,等事了了,兒子再來看您。”。
太后面色堅定地點點頭:“去吧,別讓他得逞,只是……留他一條性命,到底……是你的親哥哥,你們流的是一樣的血啊。”
穆清瑤看向晉王,如果留皇帝一命,就會後患無窮,她真怕晉王答應太后。
“母后,兒子去了。”晉王並沒有回答,卻將太后往穆清瑤懷裡一送:“你護着你婆婆和皇祖母,若出了什麼差池,父王向你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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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瑤點了點頭,可心裡卻癢癢的,夜笑離還在戰場上,她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晉王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你這點本事,去了也沒用,還會分了他的心。”
好吧,知道你們父子本事,雖然是大實話,可還是很受挫啊。
穆清瑤對着晉王翻了個白眼,轉向王妃:“娘,阿瑤真的很沒用啊。”
“別聽王爺的,你是最能幹,最本事的兒媳婦了,全大錦也只有你一樣這樣好的。”王妃將她拉進懷裡,拍了拍她的頭。
緊張而又略顯悲壯的氣氛在穆清瑤的插科打渾下輕鬆了許多。
太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着遠處沖天的火光:“千防萬防,到底還是沒有防住,終歸要手足相殘,阿瑤,你以後有了兒子,要千萬要教好,別象哀家這麼失敗。”
穆清瑤勸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皇祖母,您能教出我父王這樣的兒子來,就不算失敗。”
晉王才一離開,追後便至,晉王哈哈大笑:“以爲本王會逃麼?你們也太小瞧了本王,北疆戰場上,你們誰聽說過本王有過敗績,莫說五千兵馬,便是再來五千,本王會怕了你們麼?”
身子一轉,如電般射向先前的戰團。
晉王回來,夜笑離便知王妃和穆清瑤都被安置好了。
對驟風點了點頭,一顆明亮的彩珠在天空中炸開。
皇帝站在望月樓上,冷冷地看着下面的戰事,太子坐在輪椅上,陰戾地問:“父皇,穆清瑤那個女人不要殺了,留給兒臣,兒臣要親手剝了她的皮。”
“放心,會如你所願的。”皇帝冷笑道,五千人刀對十來個,踩也要將你們踩成肉泥,再本事又如何?有本事的怕不要命的,那些兵士都喝過藥茶,只要那個笛聲一吹,就能激發他們身體裡的潛能,這場誅殺,成會成功,不會失敗。
正沉思間,見太空亮起彩珠,冷笑:“林朗何在!”
林大統領應聲而出:“臣在。”
“五萬御林軍可點齊?”皇上問。
“回皇上,早就集結完畢,就等聖上下旨。”林大統領道。
“好,守住四門,一隻蒼蠅也別讓它飛進宮來。”皇上冷冷道。
林大統領得令而去。
宮外,響起震天的喊殺聲,晉王早就備在城外的兵馬見到信號,齊齊出動,正向紫禁城內撲來。
而城防營的軍士聽從夜笑離的號令,已經在宮外發起進攻。
而慈寧宮外的絞殺還在進行。
驚雷幾個漸漸體力不支,而夜笑離的毒藥也撒得差不多了。
黑衣蒙面人仍在吹着笛子,魔間驅動兵士們不要命地往前撲,哪怕受傷倒地,也被笛音控制,揮刀亂殺。
太子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突然,一條白身人影急急地掠來。
太子怒道:“父皇,你看,好象是賀相,他來做什麼?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皇帝也愣住,等白影落在樓臺間,皇帝皺眉:“初年,你來做什麼?”
“如此重要時刻,皇上您要撇下臣嗎?”賀相向皇帝一輯道。
“你竟然知道了朕的計劃?”皇上有點惱火,此事他是刻意滿着賀相的,因爲他發現,賀相對穆清瑤感情有異,不象是仇人,反倒象親人,他怕賀相會告密,晉王勢力實力都很強大,只要走漏一點風聲,今夜這齣戲就唱不下去,而且,還會引來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