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了又濃又苦的藥茶,小小的水生很快就退了燒。
趙冬梅負氣摔門而去,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纔回來。雲朵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子,她坐下來沒有看到水生,便向她詢問他的去向。
“水生生病了。”
雲朵難過地避開她的目光。
雖然她和水生都叫她“娘”,但她畢竟不是他們親生的孃親。
“吃飯吧。”
趙冬梅看了她幾眼,然後便埋頭吃了起來。
水生還在睡覺沒有醒過來,爹爹摔傷了腿行走不便,所以這一頓飯下來,就只有她們母女兩個人,坐在了桌子前面吃完。
當天的夜晚很快就過去,次日又是各樣的雜事忙碌。
趙冬梅在早上起來,吃過早飯便下了田。田地裡面的油菜,在去年收完稻子的時候便種下了,現在正是開花的時節,等到了四五月的時候就可以收割回來,然後把菜籽榨成炒菜時用的菜籽油。她挑了糞肥下田,而云朵則留在了家中,照看着爹爹以及弟弟。
爹爹是閒不住的人,早上開始便在屋裡編籮筐。
她給他端了茶水進去,然後把手搖紡車拿到了院子裡面,把打下來有一段時間的棉花,搬出來紡成棉線。她先是捻好了開頭,然後搖動着紡車的把手,細細的棉線不斷地吐出來,最終在紗碇上面纏繞成菱形的線團。
紡棉線是很費心神的活兒,力度放大了棉線的粗細便會不均勻,織出來的粗布穿在身上既難看又不舒服。雲朵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怎樣把棉線紡出來,所以這樣的活兒難不倒她。
水生漸漸地長大了,洗舊了的衣裳都開始不合身。
原本他們的爹爹說過,把這些棉花紡成線之後,就請人織成布染了顏色,給他做兩套新的衣裳。但是現在他跟水生都受了傷,做新衣裳的事情就暫時擱下,把紡好的棉線賣掉之後,還是先買些肉回來給他們補一補身子吧。
在雲朵忙着幹活的時候,水生拿着鏟子在院子裡面玩。
他把泥地裡面的蚯蚓,都挖了出來餵給雞吃。家裡面的老母雞正在孵蛋,只要看到他便會“咯咯咯”地討蟲子吃。
“水生,你挖完要把土填回去。”
雲朵一邊紡着棉線,一邊開口跟弟弟說話。
昨日發過燒高溫退去之後,他又重新回覆了精神,雖然只有單手可以活動,但照樣把院子挖得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假若他挖完坑不把土填回去,其他人走過很容易就會扭了腳,而且他們的後孃也會說他的。
“姐,我知道了!”
水生興致沖沖地挖着蚯蚓。
農家的活計沒有忙完的時候,尤其是在開春的季節裡面。
雲朵在院子裡面搖着紡車,這時候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然後有人伸探了腦袋進來,這是同村裡面的年紀相仿的孩子,過來找水生一起玩耍了。
“雲朵姐姐。”
隨着女童清脆的聲音落下,長着圓臉的小姑娘跑了進來。
她是同村的福嬸家的小女兒,名字簡簡單單的就叫做葉子,她的年紀比水生大了兩歲,經常會過來找他一起玩耍。福嬸跟他們的後孃是同村的人,當初就是她促成了他們的爹爹,續娶了趙冬梅作爲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