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認罪
秦玄廷思來想去,終於下了一個決心,他瞥了一眼上官紹宸後,端正看向皇上。
“回父皇,兒臣有罪。”
一直在反抗,可他突然卻下跪承認錯誤,此舉不但驚呆了在座所有人,也驚呆了凌慕兒。
“哦?你何罪之有啊?”皇上也感到好奇。
秦玄廷只是低着頭,“回父皇,兒臣,兒臣幾日前在父皇面前聲稱不知英雄閣存在,的確是欺瞞了父皇,可,可兒臣是有苦衷的。”
聽到秦玄廷這話,凌慕兒便暗叫不妙,就知道這個秦玄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她正打算張口說什麼,卻被上官紹宸按住了。
“沒關係,好戲還在後面,先看他的表演。”上官紹宸嗓音溫柔,聲聲帶着安撫。
凌慕兒想了想後,只好把想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裡。
“父皇,兒臣的確知道英雄閣,但兒臣當初拒不承認,是因爲……因爲當初兒臣帶兵剿匪時,曾被那英雄閣閣主所傷,可兒臣畢竟是當朝七皇子,堂堂皇子又自幼習武,卻對付不了一個民間組織,兒奈不過顏面,所以,所以這才……”
話落,秦玄廷立刻看向敏貴妃。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二皇嫂說這柳大人是兒臣殺的,她有什麼證據證明兇手是我?或許這柳大人是平日裡得罪了什麼人,亦或是遇到了綁匪也不一定。”
一聽說有證據,敏貴妃頓時便慌了,身子險些傾斜跌倒。
而上官紹宸也及時站了出來,“回父皇,當初兒臣身在平城處理暴亂,而七皇弟卻在京中突然參我一本,揚言兒臣私自培養將士,誣告我謀逆造反!敢問父皇,兒臣若有那般心思又爲何會等到多年之後,並且選擇七皇弟的封底進行作亂?而剛剛慕兒遞給您的,正是英雄閣劉軍師的證言,上方記載了他親自目睹英雄閣閣主的身材樣貌,和七皇弟如出一轍。還請父皇明察!”
凌慕兒卻一點也不慌不忙,“皇上,慕兒從來到朝堂時便說起,真正培養將士的人是七皇子,還請皇上允諾慕兒呈上證據。”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臨死前竟真的把他給暴露了。
敏貴妃再次意識到了什麼,她尖銳的嗓音傳來,“沒錯!上次你便陷害我們廷兒,這柳大人就是爲廷兒證明的人,可回頭他卻死在離京的路上,是不是被你的人謀害了?你卻故意栽贓陷害我們廷兒!”
“柳大人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是幫着誰得來着?真的死了?”
皇上擡眸再看凌慕兒,“你剛剛說已經找到證據證明宸兒的清白,可你帶來的這兩個人只能證明英雄閣的存在,如何證明宸兒是清白的?凌慕兒,你切莫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上官紹宸卻笑了,“我還沒說那人是誰,七皇弟怎知這人已死?”
凌慕兒指着柳常玉的屍體問道。
皇上聞言,“放肆!你擡着一句屍體上來,卻問朕爲何,你……”
原本聽到秦玄廷的話,皇上還想要發怒秦玄廷爲何知錯犯錯,可再聽到敏貴妃的哭訴,他想埋怨的話突然於心不忍了。
“回皇上,此人乃是幾日前爲七皇子證明的平成知府柳常玉柳大人,他在回京的路上被人謀害,皇上可知這是爲何?”
可當他的眼神看去時,卻發現丞相老頭看都沒看他一眼,似乎還在故意的躲閃什麼!
該死,這老頭是在最緊要的關頭打算背棄他嗎?
“父皇……”
她完全不在乎臣子們的眼神和目光,她只在意皇上怎麼想。
聽到這話,秦玄廷身子後退半步,滿臉的震驚以及懊惱。
秦玄廷忙按住她示意她不要緊張,他自有分寸。
完全沒想到凌慕兒會找到柳常玉的屍體,看到她利用用柳常玉指責自己,秦玄廷立刻有了謀算。
“沒錯,七皇子所言的確沒錯,可什麼人在殺了柳常玉之後又殺了他的家人,難道不是爲了隱瞞什麼嗎?”
“小小平城,卻出現莽匪組織,你身爲皇子不但不上報竟然還瞞了下來,老七啊老七,若非你當初帶兵剿匪過,朕今日非得……咳咳……”
當謀殺二字一處時,周人的再次響起一片譁然。
想要訓斥的話還沒說完,皇上傳來劇烈的咳嗽,但也因爲這聲咳嗽,似乎終止了這個話題。
昨夜,丞相老頭分明和他保證,已經聯合二十多文武百官參上官紹宸,只要他拿出文武百官的聯名上書,父皇便會被這事轉移注意力的。
“草民宋一成給皇上請安,皇上,實不相瞞草民與柳大人私下深交甚好,當草民來京城的前一天曾去過柳大人家中拜訪,可誰知柳大人一家已經失蹤。而草民家世代從醫,人盡皆知,當天夜裡我便被人請去問診,可當我趕到現場時,卻發現柳大人一家已被人謀害,當時有不少百姓可以證明,還請皇上明察!”
宋一成話落,凌慕兒立刻看向秦玄廷,“敢問七皇子,柳大人爲何在給你證言後便死了,連同他的家人都跟着遭殃!你當真膽敢發誓這事與你無關嗎?”
“這柳大人一生清廉,怎麼會被人謀殺呢?”
此言一出,秦玄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個解釋的確說得通,可大家不要忘了,當初柳大人乃是我帶來京城的人!”凌慕兒第一時間說出事情的重點。
而凌慕兒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冷笑一聲,在得到皇上的允諾後,她大喊道,“帶上來!”
“二皇嫂,你剛纔也說柳大人是爲我證言的,可他爲什麼會死了呢?莫非是被你所害!”秦玄廷怒問。
眼看周圍所有臣子們好奇以及議論的目光,他立刻看向丞相,示意該是他出手的時候。
明確收到皇兒信號的敏貴妃立刻站了出來,“皇上。廷兒的確是有苦衷的啊!您也知道廷兒當年是犯了錯誤才被貶到平城的,一個被貶的皇子卻又打不過一些莽匪,他的心裡怎會好受?所以纔沒有承認的,還請皇上多心疼心疼我們廷兒吧。”
秦玄廷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了被謀害的柳常玉的家人!
該死,手底下人分明說做的天衣無縫的!
“二皇嫂,敢問,我又爲何要殺他的家人呢?”
沒錯,當他們闖過宮內重重包圍後,南宮弈之和蘇策已經及時的趕過來與他們匯合,看到蘇策身上無傷,凌慕兒心裡才少了些愧疚。
畢竟大家都是同僚。
但他絕對不能承認!
“若就這麼帶走了,就不是證據了。”凌慕兒的聲音十分邪魅,她不但沒把人帶走,甚至還掀開了遮蓋屍體的白布,讓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柳常玉的屍體。
凌慕兒立刻給宋一成使了個眼色,宋一成立刻起身。
“皇上。表面可看,柳大人雖然是馬車失足墜崖身亡,可慕兒仔細檢查過,柳大人的死實際上是中了劇毒,而這輛馬車也不是突然墜崖的,而是馬兒被人算計受驚,瘋狂狂奔,馬車又在被他人提前割斷了木屑的前提下,與馬兒脫繮,這才墜崖。綜上所述,柳大人的死亡並不是偶然,而是被人謀殺!”
秦玄廷此刻恨不得徒手掐死凌慕兒,可他知道他不能魯莽。
太監親自遞到皇上手中,當皇上看完後勃然大怒,“混賬,混賬!”
聽着兩名大臣的議論,凌慕兒笑了笑,回眸,“回這位大人,柳大人的確是死了,而他上次在朝堂上幫着的人正是七皇子!”
“當然是爲了掩蓋英雄閣以及你培養死士的證據!”凌慕兒直言道,“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可你看看這是什麼?”
“二皇兄,區區一個死人說的話,怎能當真?他若誣陷本皇子,故意以本皇子的身材相貌胡謅,難道這也是證據嗎?”
此言一出,直指秦玄廷是幕後黑手。
當大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周圍瞬間傳來一片唏噓。
凌慕兒神神秘秘地從懷中拿出一份文件來,交給了太監。
秦玄廷不知道皇上看到的是什麼,只知道父皇非常震怒,他心底也有些慌了。
“是啊凌慕兒,今日不但是本妃的冊封大典,你卻還擡着屍體過來,誠心找晦氣是不是,你快把這臭了的屍體帶走!”敏貴妃捂着鼻子滿臉嫌棄惱怒。
聽到這話,文武百官的眼神又再次的轉移到凌慕兒身上來。
“皇上,柳大人爲何會死,一個小小的平城知府罷了,按理說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可他偏偏死在了離開京城的路上,慕兒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正是因爲他做了僞證,而被某些人利用完了之後便殺人滅口呢!”
南宮弈之和蘇策擡着柳常玉的屍體以及馬車的殘骸走了上來。
最後句話皇上說的嚴肅,彷彿再說,若再不揭開事實,便治她的罪一樣。
秦玄廷還想說什麼,突然有名奴才悄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後,在他耳邊低語,“爺,不好了,府上出事了,府上突然傳來一場大火不說,七皇子妃還將笙兒側妃關押囚牢內,聽聞眼下即將性命不保,而她腹中胎兒也遭受牽連,您看……”
都什麼時候了,竟然有奴才給他彙報這樣無關緊要的瑣碎事情,給他添堵。
秦玄廷想也沒想立刻對其怒吼,“滾!”
他性命不保,哪裡還有心情管別人的生死?
再看父皇,早已被他突然的怒吼影響的臉色驟變,他暗叫不妙,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