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看着牀上的晴兒,沒來由的竟然有些緊張:睡的這麼快,分明是有問題啊。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感知了一番。屋子當中依然沒有任何鬼魂的氣息。
這樣只有兩個可能,要麼真的沒有鬼,這晴兒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要麼,這隻鬼十分厲害,能夠在李聞面前隱藏氣息。
無論是哪一種,今晚李聞都不可能有收穫了。
李聞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然後就愣住了。
牀,空了。
晴兒不在上面。
李聞大驚,喊了一聲:“人呢?”
他一回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人,這人的臉幾乎貼在他的後腦勺上。
李聞嚇了一跳,猛的向後退了一步,把手中的板磚掏出來了。
隨後他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人是晴兒。
這晴兒眼睛睜的老大,正直勾勾的盯着李聞。
李聞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你嚇死我了。搞什麼鬼?”
晴兒沒說話,只是兩個嘴角漸漸的泛起笑紋來。這笑容十分緩慢,像是在放慢動作一樣,最後完全定格了。
晴兒就以這種很詭異的笑容,盯着李聞。
李聞被她看的心裡發毛:“你再來這一套,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晴兒不答話。
李聞忽然發現,她的瞳孔是放大的,黑眼球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睛,和晴兒描述的一模一樣。
李聞繞着晴兒轉了一圈,試探着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晴兒看了李聞一眼,忽然轉過身去,坐在了牀上,然後嫺熟的打開了手機,開始買東西。
李聞湊過去看了兩眼,發現這次她買的不是母嬰用品,而是一些小孩玩具。
李聞伸手在晴兒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是誰?”
晴兒根本不理他。
李聞坐在旁邊思考了一會,忽然拿起板磚,在晴兒頭上砸了一下。
當然,這一下沒用全力。晴兒撲通一聲,倒在牀上。
李聞伸手在她鼻子下面探了探,還好,只是暈倒了。
這時候的李聞,有三個選擇。
第一:把錢院長叫過來,給她診斷一下,看看她有沒有多重人格。
因此以目前來看,晴兒身上沒有絲毫陰氣,不像是被上身了。倒更像是她的另一重人格。
可能是十二點這個時間,激發了某種條件,讓她第二重人格出現。
不過邀請錢院長過來有個弊端,錢院長肯定會趁機提一些要求,甚至可能讓李聞拿出幾萬塊做車馬費。畢竟現在李聞在他們眼中,是絕對的大戶了。而錢院長那夥人就喜歡吃大戶。
李聞還有第二個選擇,就是在這裡睡一晚,等到天亮再把人送到精神病院。
可是剛纔晴兒夢遊實在有些瘮人,萬一睡到半夜,她拿刀殺人怎麼辦?所以這個選擇也被李聞放棄了。
第三個選擇,就是進入晴兒的內心世界看看。如果她真的有人格分裂,應該能看出來,甚至可以找出來病因,對症下藥。
但是這樣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太貴了。雖然說李聞現在有將近二百萬,但是換算成陽壽,也就二百天,還是窮光蛋一個。
就在李聞猶豫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李聞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是求不得的推送。
李聞心中一喜:“莫非有什麼隱藏獎勵?”
等他打開推送之後,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推送說:天賦限時免費四十八小時。在此時間段內,窺探病人內心,不需要付出陽壽。
李聞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鬍子,然後警惕的向周圍看了看。
真是怪了啊,剛剛想要窺探晴兒的內心,求不得就來了這樣的推送。莫非自己被人監視了?
當然,李聞在附近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在屋子裡猶豫不決的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用一用這天賦。
求不得,大概率是不會害他的。畢竟李聞早在幾個月前,就應該摔死在地鐵站了。現在的日子,每一秒都是靠求不得掙來的。如果求不得想害死他,沒必要這麼麻煩。
想通了這一點,李聞就坐在椅子上,進入了晴兒的內心世界。
晴兒的內心世界是黑色的,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這讓李聞有些惶恐。
李聞能夠聽到一些聲音,也能夠聞到一些氣味,卻偏偏什麼都看不到。
忽然,他感覺身後有東西正在接近。李聞整個人都僵了,他警惕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全力感知着身後的東西。
兩眼看不到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東西極爲警惕,緩緩地靠近李聞的背後。
李聞能感覺到,那東西正在靠近自己的耳朵。
李聞一張手,已經把板磚拿在手中了,隨時準備給它來上一下。
“哈哈,我在這裡。”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震得李聞耳朵嗡嗡的響。
與此同時,身後那東西,一邊笑,一邊遠遠的逃開了。
李聞恍然大悟,那是一個人,他們正在玩捉迷藏。
李聞有點無語:和一個盲人玩捉迷藏?這還有沒有人性了?
他伸出兩隻手,在旁邊亂摸,一邊摸一邊試探着問:“這裡是哪啊,你是誰啊?”
和他一塊玩的小孩根本不回答,只是繞着圈子跑,一邊跑一邊笑:“你來抓我啊。”
李聞抓了一會,根本抓不着,這小孩跟兔子似的,狡猾極了。
李聞有點惱火的罵了一句:“果然免費的沒有好東西啊。進了內心世界,什麼都看不見,這有個屁用。”
等罵完了之後,李聞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一種可能來。
他緩緩地舉起手,在自己頭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根布條。
李聞有些尷尬的拽了拽,布條被拽掉了,一陣刺目的白光傳來。周圍的景色漸漸清晰。
原來……原來剛纔是在蒙着黑布玩捉迷藏啊。
這時候,身後有個聲音說:“你耍賴,怎麼睜開眼了?”
李聞心想:隨你怎麼說吧。免費的也不能浪費啊,在內心世界玩捉迷藏,我瘋了嗎?
他轉過身去,想問問另一個小孩,這裡是什麼地方。結果轉身一看,李聞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身後沒有人,確切的說,沒有活人。
站在他身後的,是個花花綠綠的紙人。
一陣風吹來,那紙人晃了晃,有個小男孩的聲音,從紙人身上傳來:“喂,你還玩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