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靈珠高懸虛空,散發出君臨天下的氣勢。
李春擡眼看了看雷靈珠。此珠溫養許久,上面已經沾染了李春的一縷神識,雖然沒有融合,但卻相互間彼此熟悉,有一股靈犀相通的親近之意。
他目光轉移,從雷靈珠移向更高的虛空。雖然看不見,但李春感覺得到屏障在收縮,眼下的範圍已經不足四公里,大約只有三公里多一點。而自己身上的詛咒,卻更加嚴重,空間的壓力也逐漸增大。他覺得就算是邁步行走,也要比平時多付出十倍的力量。
“三公里的範圍,不能再等了,就讓我們最後決生死吧。”
李春緩緩走動,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深深的腳印,頭頂高空的雷靈珠,也隨着他的移動緩緩向前。他來到一塊青石前,撣了撣上面的泥土,看了看躲得遠遠的人羣,輕輕坐下,嘆了口氣,“螻蟻啊……”
雖然同爲人類,李春對一般普通人也算客氣,但他心裡的自傲,卻始終沒有把這些人當作可以對等的存在。
修士追尋的是道,天地間的真理,現象背後的爲什麼;而普通人卻是渾渾噩噩,形同米蟲。生,找到一塊好吃的,笑一笑;死,再也無法享受,哭一哭,全然不想弄清生死哭笑背後的真實。修士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同這些同類,緣於此,修士內心高傲。
這些念頭都在李春的腦海一閃而過,他莞爾一笑,閉闔雙眼。
呼!一道氣流從李春身邊掠過。四周驀地一滯,就連空中飄落的雪花也驟然而止。一道絕強的氣息從李春身上升起,如果有人在旁邊,就會發現李春的實力飛快地提升。
李春身體氣海,漆黑一片,宛若宇宙深淵。血色金丹如卵一般懸在虛空之中,唯有劍魂發出星星熒光,孤懸一方,守護着金丹。
與李春一模一樣的小人踏空而來,凝視那顆血色金丹。金丹因爲融合了血脈中的精血,所以是血色。兩種修煉之路,正統的修真煉氣,上古巫族的血脈傳承,被李春融煉在了一起。
小人伸手虛引,劍魂劃出一道軌跡,落在小人的手中,衍化成一把長劍。
“化嬰!”小人長劍虛指金丹,發出號令。
血色金丹的表面閃耀出一道異芒,陡然間光芒大盛,宛若一輪初升的紅日。緊接着,金丹一陣顫動,彷彿裡面有哺育了靈性的生命,即將破殼而出。
不過,金丹搖晃一陣,卻停了下來。
外面端坐青石上的李春,遭遇反噬,噗地噴出一口鮮血。現在他顧不上這些,如果不能突破,別說等人打上來,就是失敗的反噬,也能將他毀去。
李春雙手揮舞,結印擺出一個御劍的姿勢。
氣海小人在李春吐血的時候,也彷彿受到打擊,倒退數步,捂住了胸口。不過隨着李春的動作,他擺出了一模一樣的姿勢。
唰!劍魂衍化的長劍劃破黑色的幽暗,拖出長長的軌跡,叮地一聲,刺在金丹上。
嚓嚓!金丹表面出現幾絲裂罅,又是一陣猛烈的搖晃,裂罅向前延伸。但最終金丹還沒有破開,停了下來。
外面李春又噴出一口鮮血,將面前的雪地染得通紅。他深吸一口氣,單掌向前虛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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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伸手召回長劍,猛然向金丹斬去。
劍魂衍化的長劍在他手中變形,化作一把巨斧,小人一步躍起,雙手執斧,化作一道光影,向金丹劈去。
砰!一聲巨震,金光閃爍,小人和巨斧同時向後飛去。
小人在倒飛途中,驀地消失。巨斧還原爲劍魂,迴旋一圈,重新飛到金丹面前。
咔嚓!金丹破開,一個如嬰兒般小人走了出來。他閉着眼睛,彷彿酣睡未醒,步履蹣跚着,向遠處走去。
“終於成了,還有最後一步!”
李春渾身大汗淋漓,真力消耗過巨,接近賊去樓空的樣子。
真氣運行經脈,在全身遊走,李春張口吐納,四方靈氣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被他一口吸入體內,如蒼龍吸海垂虹一般。
咻!真氣從百會穴透出,凝而不散,幾個呼吸的時間,變得如漿一般。真氣衍化凝鍊,一個拳頭大小的嬰兒漸漸凝實。
初時,嬰兒身影模糊,只有淡淡輪廓。數息之間,身體就變得充實起來,除了大小差別之外,無一不與真實嬰兒相同。而且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嬰兒的模樣,居然與李春頗爲相似。
嬰兒懸空端坐在李春頭頂上方,驀地睜開了眼睛,孤獨地向四方轉動察看。
哇——,一聲洪亮的哭聲,在曠野傳開。
聲音不大,與普通嬰兒的啼哭沒有區別,但天地卻被驚動。
彷彿鴻蒙初開,天地初成一般,虛空的氣流陡然變化。準確地說,應該是屏障之外,高空的氣流,開始發生變化,天劫的雷雲開始集結形成。
李春之所以等待、拼殺,全都是爲了這一刻,自己無力衝破屏障,只有利用天劫的威力,纔有一絲勝算。
……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幹,窮途末路之時,也是一個極好的辦法。當初我與他交手,就察覺到他距離元嬰境界,也就是差一線而已。又過去了近兩年,他還未突破,大概是想厚積薄發,減少衝關的困難。他的這種狀態隨時可以衝關,所以,我早就給他考慮好了。”
荀廣關注着陣紋,把事情緣由淡淡地說了出來。
“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都被你考慮進去,看來李春縱然手段盡出,還是小命難逃。”掌控者笑道。
“區區一個金丹修士,讓我花費近兩年的時間來思考對付的方法,他值得自傲了。”荀廣淡淡說道。
“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麼樣的手段,對付目前的狀況?”掌控者問道。
“此子頗爲狡詐,想借天劫之力攻擊屏障。殊不知我佈下的屏障,本來就對天劫沒有絲毫的阻擋,天劫可以自由落下,屏障等同虛空,豈能以天劫摧之?”荀廣說道。
掌控者不由點點頭,用了近兩年的心機來計算一個人,果然可怕!行事縝密、滴水不漏。
“其實此子也屬於一般才智。他看見雪花落下,不受阻礙,就應該知道屏障對於自然之物,無有阻擋,了無掛礙。我估計他並未堪破此節,才冒然召來天劫助力,看來無須下面的人出手,天劫就能收了他。”荀廣說道。
是小命難逃。”掌控者笑道。
“區區一個金丹修士,讓我花費近兩年的時間來思考對付的方法,他值得自傲了。”荀廣淡淡說道。
“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麼樣的手段,對付目前的狀況?”掌控者問道。
“此子頗爲狡詐,想借天劫之力攻擊屏障。殊不知我佈下的屏障,本來就對天劫沒有絲毫的阻擋,天劫可以自由落下,屏障等同虛空,豈能以天劫摧之?”荀廣說道。
掌控者不由點點頭,用了近兩年的心機來計算一個人,果然可怕!行事縝密、滴水不漏。
“其實此子也屬於一般才智。他看見雪花落下,不受阻礙,就應該知道屏障對於自然之物,無有阻擋,了無掛礙。我估計他並未堪破此節,才冒然召來天劫助力,看來無須下面的人出手,天劫就能收了他。”荀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