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奇怪的案子

孔穎達的響應非常的快,讓李寬充分的見識了這個年代也能有高效率。

只不過是幾天時間,孔子學院在長安城的地址就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國子監附件的一處院落。

而首批參與到孔子學院建設的書院,也從國子監、觀獅山書院的基礎上,增加了曲江書院和渭水書院。

“長孫兄,觀獅山書院和國子監的這次合作,透露出一股詭異啊。”

鄭海跟長孫衝剛剛聽完渭水書院參與的孔子書院的方案,覺得很是奇怪。

當初李寬在觀獅山書院大肆宣傳科學,孔穎達在朝中可是沒有少彈劾李寬。

沒想到有朝一日,李寬跟孔穎達居然搞在了一起,由不得他不感到驚訝。

“這件事情確實比較奇怪,單單從表面上來看,楚王府並不能直接得到什麼好處。甚至連孔子書院的修建資金,都是觀獅山書院出了大頭,國子監象徵性的出了點,而我們書院跟曲江書院,則是一文錢沒出,只是安排一些教諭而已。

不過,昨天跟我阿耶交流過這個問題,他看問題的角度跟我們有所不同。楚王府在海外的影響力,遠飛一般勳貴可比,但是那些蠻夷之地,畢竟是遠離大唐。特別是南洋和澳洲,消息傳遞非常的不方便。

如果楚王府要一直維持在這些地方的影響力,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地方的官員和讀書人都認同我大唐的儒家文化,按照我們大唐制定的規則去運行整個國家,這樣一來,楚王府纔可能在這些地方一直維持自己的影響力。”

但凡是自己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長孫衝都會去找到自己阿耶詢問。

這一點,也算是他的優點了。

“似乎只能用這個解釋了,但是要達到這個目的,絕對不是修建幾所孔子書院就可以搞定的啊。要讓書院裡出來的讀書人掌握朝政,這個國家纔可能真正的認同我們大唐的文化。這個事情,沒有個十年八年,是很難見到效果的。”

將心比心,鄭海覺得自己不會去做那麼遠才能看到效果的事情。

所以如今聽了長孫衝的話,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確實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見效,但是這比單純的軍事征服要有效的多。軍隊只能讓一個地方短暫的服從,但是壓制的越厲害,後面的反彈就會越嚴重。、

可文化這東西不一樣,潛移默化之下,大家對大唐的認同感就上來了,到時候哪怕是我們直接吞併這些國家,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我們不要人家加入大唐,他們還主動的想要成爲我們大唐的一個道呢。”

在長孫無忌的理解基礎上,長孫衝對於李寬的這個做法的意思有了幾分把握。

要不然長孫家也不可能加入孔子書院的發展之中來。

“那倒也是,不說其他的地方,單單說按個倭國,聽說很多百姓明知道會被當做奴僕販賣到大唐,也願意背井離鄉的過來,這其實就是大唐的魅力的一種體現。如果倭國主流的官員都是出生於儒家,那麼倭國上下對大唐的認同感肯定會上升一個臺階。”

“沒錯,所以孔穎達主動找到我們之後,第二天我就同意了渭水書院加入到孔子書院修建計劃之中,甚至還可以考慮出一定的資金。爲的就是藉着這個機會,讓我們長孫家的勢力開始進入到海外,免得錯過一些重要機會。”

“也是,儒學都已經開始走向海外了,如果我們各自的家族在海外還沒有什麼據點的話,很可能會錯過許多機會,少掙許多的錢財啊。”

……

“陛下,這是孔子學院的建設計劃,進度非常迅速,過幾天就會有第一批人前往南高句麗和北高句麗等國,修建首批的五座孔子學院。”

自從李寬跟李世民說明過大唐皇家軍事學院修建的意義,並且邀請李世民擔任院長之後,李世民對於各個書院的修建就變得重視起來。

如今國子監跟觀獅山書院等機構合作,要在海外大力修建孔子學院,李世民肯定是非常關心的,所以李忠早早的安排了人把情況瞭解清楚。

“寬兒曾經跟朕提過草原戰略,其中水泥道路的修建以及羊毛、茶葉鹽巴的貿易,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了。但是教化胡人的事情,除了在涼州等地修建的蒙學和小學會招募胡人子弟之外,並無其他動作。現在看來,他是要把這一個短板給補上了。”

李世民記憶力很好,知道當初李寬跟自己彙報草原戰略的時候的思路。

很顯然,在完成了基礎設施的基本建設,讓草原上的胡人初步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文化的同化也緊隨而來。

“這些年,涼州四周的胡人已經開始習慣了吃米飯、麪食,用筷子和住房子,而他們每天就負責養羊。如果不看外貌,他們已經跟草原深處的牧民完全不同了。這些都是西北貿易一直在做的事情,眼下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效果,楚王殿下的草原戰略,似乎已經慢慢的得到實現。”

李忠作爲深受李世民信任的特務頭子,自然知道許多東西。

“自從貞觀四年藥師滅了東突厥,如今十幾年過去了,草原上的局面確實是越來越穩定了。聽說涼州那邊如今已經是繁華異常的州城,朕也想找個機會去親眼看一看。總是根據奏摺中的信息來做判斷,難免也會有出差錯的時候。”

此時此刻,李世民生出了巡視大唐的念頭。

當初楊廣可以三下江南,維持浪費大量的民脂民膏,自己只是爲了瞭解民生疾苦,去涼州、朔州、登州、揚州、杭州等地巡視,也不算什麼吧?

實在折騰的話,可以一年去一個地方。

反正有了水泥道路,去涼州也就是十來天的事情,不會對朝政帶來太大的衝擊。

李世民的心中的這個想法,生出來之後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陛下,巡視各州的事情,屬下覺得還是要跟房相等大臣商討後再做安排。”

這種事情,李忠不敢介入太多,只好把房玄齡等人拉出來當做擋箭牌。

要不然,到時候御史們覺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讓李世民有了出京的想法,那彈劾自己的奏摺估計能夠堆滿陛下的御桌呢。

……

“王爺,那個孔穎達建議我們在各個孔子書院旁邊設立一個建議的印刷作坊和造紙作坊,既可以通過這些作坊掙一些錢財,也能降低我們得書籍成本。”

劉界作爲觀獅山書院的負責人,如今跟孔穎達一起對接,商討孔子書院的事情。

“所有海外的孔子書院,書籍都必須從長安城運輸過去,紙張也不例外。至於印刷作坊的修建,更是提都不用提。”

李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孔穎達這是開得什麼玩笑!

自己支持他在海外設立孔子學院,爲的是推廣儒學,讓這些地方的百姓能夠對大唐產生更多的歸屬感。

至於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大唐可是掌握了這個世界最先進的生產技術,怎麼可能把作坊修建到國外去呢?

錢不錢的,這個時候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作坊修建在倭國或者新羅,不需要幾年,相關的技術肯定會出現外流。

畢竟,一個人忠誠與否,主要看他受到的誘惑是否夠大。

如果人家以傾國之力去挖幾個牆角,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這無關作坊裡的匠人是否忠誠!

“如果這樣的話,書籍和紙張的成本都會上漲不少,最終孔子書院開設需要的運營費用會高很多,對我們進一步擴大書院規模是不利的。”

劉界顯然還想再爭取一下。

顯然,在他看來,修建更多的孔子書院,讓更多地蠻夷能夠被同化,這是最重要的。

“成本高了,自然有人來買單。到時候孔子書院開業的時候,當地的勳貴但凡是還有點追求,必定會將家中的一些子弟送到書院裡頭進學。我們可以給孔子書院因地制宜的制定一些規則,對於一些有才華但是貧窮的學員,可以免除所有的費用;但是對於勳貴子弟,反正他們都不差那點學費,那就多收一點,儘量維持孔子書院在財務上的獨立和不虧本。”

李寬沒打算依靠孔子書院來掙錢,但是也不想一味地往裡頭扔錢。

不管是什麼機構,能夠維持自身正常運轉,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

當然,朝廷的那些衙門是個例外。

如果他們也去掙錢,那就真的是與民爭利了。

“學生明白了,不過孔祭酒那邊可能不會死心。在他看來,把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設在當地,可以更快的印刷各種書籍,讓更多的蠻夷接受儒學。”

劉界倒也不傻,大概悟到了李寬的想法。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再糾纏。

“別理會那麼多,到時候我給市舶都督府下一個命令,所有在海外修建的作坊,都需要在市舶司那裡備案,涉及重要技術泄露的作坊,全部都不可以修建。我們不能爲了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丟掉更重要的技術。”

在李寬的設想之中,倭國也好,新羅百濟也好,必須也只能是一個農業國家,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作坊什麼的,就儘量不要去修建了。

那東西那麼複雜,要搞也讓唐人去搞。

你們就好好的種地養羊就可以了。

……

長安縣警察署。

嚴良皺着眉頭聽下面的警員彙報着今天的一個案子。

“署長,死者是在西市旁邊的延康坊裡發現的,初步判斷是一名外地來的讀書人,目前還沒有找到他的家人。”

“又是心臟和肝都被人掏出來了嗎?”

嚴良滿臉嚴肅的表情,意味着他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這幾天,長安城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命案。

最關鍵的是死者的情況有一個非常類似的現象,那就是心臟和肺都被掏出來了。

要不是嚴良把這個消息壓着,估計長安城裡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

可是,今天再一次收到人報案,西市旁邊又死了一個人,死者還是一樣的心肝不見了。

這一下,嚴良覺得事情大條了。

“是的,死者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掏走了心肝。”

這名警員說話的時候,臉色也有點發白。

大唐如今已經進入到貞觀盛世,每年的命案數量非常的少。

遠的不說,單單長安縣去年的命案,就還不到十起,這絕對是非常低的一個比例了。

大唐的百姓,但凡是還有一口飯吃,都不會幹出殺人放火的事情出來。

報復社會,一味地爲了殺人而殺人的情況,在大唐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走!跟我去一趟警察總署,我要跟馬署長彙報一下。這件事情,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嚴良能夠從不良人中脫穎而出,擔任長安縣的警察署署長,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

天子腳下發生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有必要多想一想。

誰知道這些事情的背後,是不是意味着其他的一些東西呢?

“確實沒有那麼簡單,今天我們有警員彙報,在一些坊間,茶餘飯後之後,已經有百姓在那裡討論這些案子的事情了。可是我們明明已經很好的封鎖了案發現場,也告誡了所有目擊者,不要議論這些案子,可是現在還是滿滿的傳開了。屬下覺得,似乎有人在背後默默的推動這些案子的發展。”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更應該去跟馬署長彙報,並且把我們的這個猜測也一起彙報了,說不定到時候馬署長還要跟楚王殿下再進行說明呢。”

嚴良一邊說話,一邊簡單的從桌上拿了一些資料,然後便往門外走去。

不把這些案子破了,他就不要指望會有好日子過了。

此時此刻,嚴良只希望這些案子是某個邪惡的人所爲,背後沒有什麼特殊的政治目的,否則的話,問題可就複雜了。

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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