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妹張韻(2)

進入長堤的拐彎處停着一輛別克轎車,車窗上粘着特別通行證,所以公園也能進。聽說這種通行證要一萬人民幣一張,是身價的表示,同樣是權力的表示。金旗看着通行證突然臉色急變,瞬間又轉紅,雙目中銀光閃動,雙拳已經緊緊握住……

車裡後排一男一女依偎着,女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初戀情人康平。她完全變了樣,儘管車內黑暗但是金旗只要想看完全是絲毫不漏。原來幹黃瘦削的瓜子臉現在變得白皙水靈,細眉俏目雖然還有過去的影子,但嫵媚飛揚的眼氣差點認不出來;身材豐腴許多,原來平平的胸脯現在也傲人隆起。(完全是真的)儘管改變了許多,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畢竟是刻骨銘心的初戀情人,所以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也許自己也改變許多,也許兩人說話無暇顧及旁人,迎面走過她也沒認出自己。怎麼了?衝上去揪出那男人狠揍一頓,還是把女人痛罵一通?他自己也搖頭了。忍了幾分鐘,點燃的火焰正在熄滅,漸漸覺得一切很滑稽,令人發笑。他從車旁走過,在車後十幾步遠處站停,背對着他們,靠在一棵大樹後。車裡兩人對話清清楚楚傳來。

“帆,謝謝你陪我來,其實我並不想來,來了又怎樣,以前無能現在不會突然能幹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平平的一生。遇到你真是我的幸福。”

“小平,應該讓他看到你的幸福。沒什麼見不得人,爲什麼不見呢。假如他願意,我完全同意讓他在我們古運河不動產公司裡謀個職位,這才顯出我們的肚量。小平,我真迫切希望見到他呢,這種場景小說常有,生活中少見啊。”

“時間差不多了,他不會來了吧。”

“再等等,過來親親我,嗯,真嗲。小平,你敢在那個金什麼?哦,金旗的面前親我嗎?哈哈,不敢吧,敢?好,待會兒試試。”

金旗不想聽下去了,既然康平找到了幸福,那麼離得遠遠的祝福他們纔是正確的。慢慢朝前走着,嘴裡一直念着古運河不動產公司這個怪怪的名字。離開金雞湖公園越遠金旗覺得渾身越輕鬆,今天的遭遇彷彿打開了一個“結”,頓時腦海中涌出很多美麗的面孔。他忍不住大喊聲:“我要你們!”引得路旁一老太差點嚇一跳,不由指着遠去的背影罵:“神經病!”

時間還早金旗開始瘋狂大采購,從銀行裡取了三十萬現金在公共廁所裡移入天釋戒中。買衣服、買手錶、買用品、買食品,凡是以前想買不敢買的統統買下。晚飯時他已經化了七、八萬元。看上去兩手空空,十分瀟灑,這就有了天釋戒的好處。

正要找吃晚飯的地方,王會計來電話說她兄弟要見他。金旗想起建房的事,馬上約在河市松鶴摟見。

王會計的弟弟二十七、八歲,年齡和金旗相仿,高高瘦瘦很精神。金旗剛在二樓坐下他就趕到了,自我介紹:“我叫王斌,文武斌的斌。見到金兄很高興,今天這頓我請了。”

“好,爽快!今天就吃你的。”金旗哈哈大笑道:“我想建房,你想工程。我倆就開始合作。你拿紙筆出來我說你記。一是要造3000平米房子,其中一半是當車間用,但外觀必須像住房,另一半二層樓當住房和辦公用房。房屋外觀簡潔略帶中式,和堯峰山地勢山形有機地結合起來,使人看着不惹眼。內部簡單裝修、水電一步到位,建成就可使用。二是疊石造景,把大石坑改成大魚塘,塘邊水榭曲橋都要有。金線河沿岸要造廊屋,供人休息觀景之用。整個承包區域和外界要形成隔離,當然這種隔離不是死板的磚牆而是很溶入自然的什麼材料,具體就看你怎麼設計了。”

王斌抓起酒杯自灌一杯,問:“給我一個大概投資總額。”

“約六百萬元,我指是包刮全部費用。”

王斌粗粗想了想,說:“緊了點,我會爲你精打細算的。基本分兩步走:一是先蓋1000平米廠房和地下庫房以及1000平米的住房和辦公用房,同時圍起承包區域。二是完成全部房建和水岸、道路、魚塘的修建。估計全部工程需三個月時間,第一期工程在一個半月後完成。三天後給你設計圖,請先付三百萬作爲預付款,這樣我們就可以立即動工了。”

金旗只說了兩個字:“成交。”

然後兩人開始拼酒,各不買賬足足喝了三瓶五糧液,王斌終於爬下了,可嘴裡還嚷着:“萬杯千杯只等閒。”找到王斌家裡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半小時後來了個女人邊罵邊扶着醉鬼走了。結果這頓還是金旗自掏腰包。

打車趕到鍾長湖家剛敲九點。鍾胖子一見金旗,劈臉就說:“給我十萬,我就告訴你撈到三塊原石的地方。你不是精於賭石,敢賭一賭嗎?”

鍾胖子是昨天才知道自己三千塊賣出的石頭別人賣了二百萬,竟然是一等一的翡翠。想起就恨不得猛抽自己嘴巴子。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行當就是檢漏是英雄,丟漏是王八蛋,有氣只能往肚裡咽。鍾胖子人精,想來想去真給他想出個辦法,所以才叫金旗來西山。

金旗回答:“帶我去,我會給你十萬。”

“不!先給十萬。”

“先去!”

“必須先給,否則休想我領你去!”

“必須先去,否則別想拿錢。說穿了我不是非去不可,這是給你個面子,別太過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叫着,誰也不讓步。弄到最後各退半步,金旗寫張欠條交給鍾胖子,鍾胖子帶他去看地方,不論有沒有,明天金旗匯十萬現金到鍾胖子卡里。說好,鍾胖子掉頭就朝太湖趕。

一條小船在岸邊樹上繫着,鍾胖子指着前面一片波光鱗鱗的湖面說:“離岸1500米處就是三塊原石的出水點,直線就到。小船用後系在原處,別忘了明天匯錢。拜拜。”說完,鍾胖子就轉身而去,嘴裡還哼着:“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月光下的太湖的確非常非常美,細波中點點碎銀閃爍,像萬千個精靈在舞蹈。帶着溼氣的湖風拂來,彷彿沐着江南酥雨般使人陶醉。金旗從未夜深遊湖,此刻的心情一點也沒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反而整個人精神一振,大有天地在握的豪情。

他真的下水了。並沒有劃小船去,1500米的距離對他並非難事,從小就喜歡游泳,水性不是一般的好。脫去衣褲收入天釋戒中,“卟嗵”一聲躍入水中,自由泳直線朝1500米目標撲去。

初春之夜,獨自一人在太湖中暢遊,誰見到不以爲是瘋子纔怪。湖水涼得直冒寒氣,有人爲覓寶對寒冷根本不以爲然。游出很遠,回頭望着湖邊小船估摸着至少也有1200米以上,再次朝前游去。約1500米了,岸線都變得朦朧才停下。金旗輕踩着水波,半身露出水面,環望四周除了水還是水。若在以前面對眼前場景首先是恐懼,然後是更恐懼,現在他悠然自得,彷彿在陸地上閒庭散步。從收穫太陰寶鑑後最大的改變是體能,幾乎永不疲倦。一身充沛的力量連自己也吃驚。別說區區來回3000米,就是30000米也只當晨練。

憋了口氣下潛,一入水神目閃爍,昏暗的水變得清晳異常,連驚竄而過的小魚魚鱗都看得清楚。這也太牛了!繼續下潛,三米、五米、十米、大約十二米處見到了湖底。雙足踏實,穩住身子,打量着水草、怪石、淤泥組成的陰森森的湖底世界。草在慢慢地搖,汽泡在慢慢地冒,一條湖鰻伏在泥裡眼珠子也在慢慢地轉動,一切都像電影慢鏡頭般都緩慢起來,時間也沉重而變得凝固。想到時間,金旗大吃一驚,一口氣憋瞭如此長久,怎麼不悶氣?難道自己牛В得可以在水裡呼吸?像魚一樣在水世界中長久地生活?再走幾步,再多待一刻,事實證明自己確實無須顧及呼吸問題,皮膚上一層細密的汽泡消失又產生,這就是呼吸,和道家胎息雷同的膚吸。“膚吸”!看來修煉太陰神訣作用還有待更深、更廣的挖掘。弄清呼吸問題,金旗高興得雙腳踏在湖牀上散步起來。

邊走邊看,這是個從沒人跡的世界,高高低低起伏不平的湖底不僅僅是淤泥,雜物也很多。腐爛的船槳、殘缺的鐵錨、甚至還有不知名的白骨……金旗看到幾塊石頭,其中一塊很大,朝天聳立着足有八、九米高,剝去淤泥纔看清原來是真宗的太湖石。體形很大足有十七、八噸重,漏、透、瘦面面俱到,弄到堯峰山莊可是一寶,絕對可以和留園冠雲峰叫板。

很貪心,很想收入天釋戒帶回家中。金旗雙手用力推石,巨石紋絲不動。再推,嗨!晃了晃居然真有戲!金旗來勁了,雙掌頂住石峰,太陰真氣順臂而出,當感到全力用至九成時,就聽“啪”地一聲脆響,石根斷了。緊接着巨大的長形太湖石轟然倒下,一時之間攪得淤泥四揚,濁水翻騰,像到了世界末日,足足十幾分鍾一切才平靜下來。長八米寬五米左右,七巧玲瓏、凹凸有致、石色灰白的巨大的美石就橫臥在腳前。像端詳女人般周到地查看個遍,這才喜孜孜把它收入天釋戒。一閃間,十幾噸重的龐然大物就消失不見了。

在石坑裡又見到一塊約三、四噸重的小號太湖石,同樣千瘡百孔模樣怪異。還找到幾塊小碎石,都好作假山主峰的配石,全部一起收了。忙完,剛想離開石坑,突然左側淤泥中露出的一大片爛木吸引了金旗的注意。走近一看,哇!一條沉船!

神目如電,好一刻金旗終於明白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無意中收太湖石,翻動淤泥露出了破碎的沉船船尾,若不是興趣所致也許粗略走過,決不可能發現埋在一米多厚淤泥中的寶窟。這條沉船很大,三帆式二十多米長,當年一定是時逢太湖枯水,轉向時船尾撞在聳立的太湖石上,撞碎了船尾和船舵,風浪中大船立即側傾、沉船。突然的變故船人很難逃得性命,所以滿載貨物的沉船無人打撈,回覆一日被埋入淤泥,成爲了一件無人知曉的歷史秘密。

金旗粗粗看去大船有三個貨倉,尾倉是住人的。由於拔去太湖石,船尾部淤泥很容易清理。除此以外兩個大貨倉和船頭的小貨倉全部埋在湖泥中,沒有工具根本無法挖掘。尾倉沒什麼東西,惹眼的是一口鐵箱和幾隻破碎的木箱,腐爛和碎裂使木箱早不成形,許多爛成一團的衣物也分辨不出具體,稍稍一碰黑腐布片便四散飄去。就在這堆爛貨中金旗看到了想往以久的寶貝――翡翠原石。

鍾胖子沒有說謊,三塊原石確實是這裡出水的。也許是魚蝦、水浪的作用使其中三塊拱出淤泥,被打魚的漁民用拖網撈到,沒當一回事買給了鍾胖子。鍾胖子把出水點指給金旗決不以爲湖底仍然有寶,只是一種激將法而已。假如讓他知道收十萬又賣了條沉船,就不是扇自己耳光了,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

此刻四塊黑烏皮色、拳頭大小的原石正靜靜地賴在軟泥中,模樣挺安詳的。金旗的心中早掀起風暴,算算,每塊就算琢成兩副手鐲,價值就是三百萬元,四塊翡翠八副手鐲應該是一千二百萬,一字後面七個零還多。金旗雙手挖泥,激動的樣子若是有人看見非當瘋子不可。很快四塊翡翠原石一一到手,隨即收入天釋戒。

金旗的目標還有那口鐵箱,費了好大力氣纔將它從淤泥中撥出。鐵箱鏽蝕得厲害,稍一折騰就像要散架的樣子。鐵箱表面已經看不見花紋、顏色,沒有任何價值了。輕輕放平把所謂的箱蓋掀開,一串水泡冒出鐵箱中物事呈現在眼前。

鐵箱之中攔着一塊橫板,分成左右兩部份。左部一團爛絮中好端端躺着一對瓷瓶和四隻鼻菸壺。金旗一眼就確定箱中六件瓷器件件官窯御製,珍品中的珍品。

拿起一隻扁壺輕蕩,泥沙揚去,像面對妙不可言的美女金旗眼中銀光閃閃。這是一隻粉青釉色浮雕八般吉祥圖案,瓶底瓶頸爲青花纏枝花卉,圓形雙耳扁壺。扁壺在水光中顯得柔潤溫亮十分漂亮,另一隻是成對的同樣雅緻。靜靜躺了百年,容顏依舊,越發惹人憐愛。金旗忍不住把玩了許久許久。

四隻鼻菸壺同樣是官制,春夏秋冬四件爲一套。底款都是“大清乾隆御製”六字。都是料胎畫琺琅,百年水潤表面有稍許斑剝,但是其價值依然驚人。金旗記得2006年紐約佳士德一件清乾隆御製銅胎畫琺琅錦雞玉堂春鼻菸壺指出37.44萬美元。想想,自己手中可是一套四件御製品呀!感嘆中小心收了。

鐵箱的右部是些金銀珠寶。金錠銀錠都蝕成一砣砣,但還是金銀,它們本身就具有價值。輕輕挑出一一收進天釋戒。其餘都是小件,有珍珠玉器、寶石翡翠、還有二十幾顆閃閃發亮的東西,撿起一看竟然是鑽,其中一粒最大的鑽石足有近三十克拉。小心地撿起其中一顆稍大的,在湖水中輕輕蕩去泥污,居然是一顆金鑽,閃着金色光彩的漂亮金鑽!無法想象金旗此刻的驚喜。他顧不得一顆顆細看,從天釋戒中取出一隻新買的手提包,連着兩次掉在湖底好不容易纔拉開拉鍊,雙手捧着連泥帶水的珠寶全部裝入手提包,唯恐掉了一粒珠子。因爲此刻的一粒也許就是數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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