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超級禮物(4)

“你!”雲朵氣得粉頰噴紅。她習慣昂首,不僅是有一條天生修長高傲的長脖子,更因爲不屑看那些一臉色兮兮的臭男人。誰知今天居然被污爲有可能落入鳥屎!可惡!她恨不得一個飛鏟,送眼前戴隱形眼鏡的傢伙上西天,可惜不能,清天白日打人會惹麻煩,別說殺人了。隨即她想到了懲罰隱形眼鏡的方法,果然笑了笑說:“謝謝關心,你戴銀灰色隱形眼鏡很帥的喲,可惜眼神還是不很好呀。”

老實說此女一笑還是挺漂亮的,比繃着清高的臉強多了。金旗故意裝不懂,還露出像被擊中軟肋的尷尬樣子問:“什麼意思?”

“眼鏡先生自認爲五萬賭來的垃圾挺不錯的,可是我卻認爲一錢不值!”

“我看你的六塊毛料才一錢不值!”

“這麼說眼鏡先生不服氣?不服氣就賭一賭,敢嗎?”

“當然敢!”話一出口像驚醒般,急問:“賭什麼?怎樣賭?”

雲朵現在心裡不止樂開一朵花,而是萬紫千紅一片花。她趕緊說:“你還像個男人敢和我一賭。今天你已經賭字出口我不得不成全你了。隨便你在我買下的六塊中挑一塊,和你自認爲好東西的毛料比一比,當場解開讓在場之人評定,這樣很公平吧?”

由於見金旗和點石成金髮生爭執,衆人早圍了過來,聽說兩人要賭石,頓時議論紛紛,當然大部分人勸金旗別意氣用事。李福可不這樣想,雙方當衆解石誰贏對他都有好處,所以他是縱容鼓動,喊着:“怕什麼?賭就賭,不就五萬塊錢嗎?”可接下去的事叫他心驚肉跳,很後悔自己信口開河。

“賭就賭!”金旗像被逼上梁山了。

“好,我也同意。”雲朵笑得更燦爛,加了一句:“賭總要加些彩頭吧?”

來了!金旗暗忖,關鍵時刻到了。他故意受驚似地喊:“不就是兩塊石頭嗎?誰贏歸誰好了。”

雲朵臉頓時陰了下去,話聲冰涼的:“沒種的東西,連女人也不如!”

“什麼話!話說到這裡我認了,你說彩頭加多少?”

“一百萬。”

“什麼一百萬,切一刀賭注要一百萬?”

“不敢嗎,抽自己兩嘴巴,罵自己兩聲臭嘴,本小姐就放過你。”

衆人都爲金旗着急,明輸的還賭一百萬這不是找死嗎?可是眼下情景不賭比死難受,自己污辱自己是人能受得了嗎?張喚之在一旁看着,開始還和大家一樣心情,恨不得自己代表金旗向雲小姐賠禮算了,但是漸漸他覺得不對,熟悉金旗的爲人處事怎麼全變了,哪麼受激衝動?哪麼簡單入套?做戲,這是在做戲!他很期待事態發展下去。

金旗不甘受辱,狠狠地一跺腳吼道:“一千萬,我賭一千萬元,你敢嗎?”

大家都明白這是虛張聲勢,是詐糊!雲朵當然清楚,心想你要死快點我就成全你!她一伸手,就有人送上一本支票薄。她刷刷寫了一串字,撕下遞給旁邊有點發呆的李福說:“雙方同意解石一賭,你作證人。這是我的一千萬,現在不賭也不行了!”

事已至此,欲罷不能。金旗一臉無奈簽了自己的一千萬現金支票,交給李福。不料雲朵又提出異議,認爲金旗的支票能不能兌現很難說,必須找人擔保,結果張喚之作了擔保人。金旗不樂意了,你姓雲的能證明你的支票能兌現嗎?說什麼也沒用,必須有擔保人,否則就不賭了。女人果然有辦法,一個電話把河市古運河房地產公司老闆湯啓一叫來,由他簽字作擔保人。看樣子這女人非要贏金旗的一千萬不可!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已黑了,好幾盞電燈把整個後院照得一片敞亮,又擡來一臺切割機,兩塊毛料同時切割,都差不多大小,各自自主劃定切割線。雲朵的賭石是六塊中由金旗任選一塊,當然擡上去的就是那塊一百七十多公斤的大白臉。金旗的賭石自然是化五萬買來的剩貨。兩塊賭石同時架在機上,切割機很快歡唱起來,(在金旗聽來此刻切割機的嗓音就是美妙的歌喉)切刀在緩緩壓下……

雲朵正和請來的房產老闆湯啓一談着什麼,一點也不關心切石過程。金旗側望着湯啓一總覺得熟悉,細細想去終於認出此人正是康平的男朋友,自己和他無意中撞見兩次。一次是金雞湖邊,當時他和自己前女友康平同坐在轎車裡。第二次是在觀前手飾店裡,此人正爲康平買了一枚克拉鑽戒。想不到在此又第三次偶遇,正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呀。不過和康平的分手金旗並沒有責怪別人,這是自己和康平之間發生了問題。

可惜你不責怪別人,別人不一定就放過你,世事就是如此。

湯啓一剛好向金旗看來,兩人的目光就空中相遇。湯啓一站起身,很風度地笑着說:“金先生不認識我,我可認識金先生。沒想到半年光景金先生成了一擲千金的賭神,恭喜呀恭喜!今天湯某既然來了也想同樂一番,金先生是不是同意湯某加點彩頭呢?”

自己的名字無疑是康平告訴湯啓一的,他是想臨死踩一腳。既然如此就不客氣了,現在石已切到一半,正是機會。金旗冷冷問:“湯老闆有錢嗎?這是要現金的,不能用房子抵。”

“當然是現金,金先生不會也想賭一千萬吧?”

“不是一千萬,和湯老闆這樣的鉅富玩一千萬太小氣了,我正好有五千萬閒錢,就賭五千萬吧。”淡淡的話聲就像說的是五千元一般。

湯啓一愣住了,他盤算公司流動資金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多萬,本來想氣氣這個自己老婆的前男友,誰想他居然一開口賭五千萬!看金旗已經簽了支票交給李福了,湯啓一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莫非湯老闆腿軟了?”金旗冷笑着問。

雲朵見湯啓一一付軟蛋樣,心裡直冒火,這分明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她馬上籤了一張五千萬的現金支票,丟給李福。

金旗沉聲問:“這算是雲小姐的,還是湯老闆的?”

雲朵說:“當然是湯老闆的,我爲他擔保。堂堂古運河房產十幾億資產還能弱了金先生不成?只是通仙的張老闆還敢爲金先生擔保五千萬嗎?”

一旁張喚之不卑不亢地說:“張某家財還擔得起五千萬,由我一併保下六千萬吧。”說着又簽了一張擔保書,交給李福。李福手裡共計一億二千萬支票,他現在覺得越來越重,雙手快拿不住了,事態發展到此刻他只求別出人命就好。

金旗走到另一邊去,懶得和他們計較。夜色漸深,衆人都沒用歺卻依然興致勃勃地看着賭石雙方好強鬥勇,想想一億多的賭注都忍不住偷偷打電話回去告訴朋友。連清三代公司的員工都沒有下班,有的是被老闆留下看守現場的,有的卻是看熱鬧的,後院人比原來多出一倍多。雲朵等人有椅子坐,茶水喝。金旗也有同樣待遇,敢賭六千萬的漢子李福不敢得罪!嗡嗡聲不斷,石料很快就會被切開。

金旗手機響了,是毒蛇的聲音:“大哥,我和毒龍已經在門口了,進來嗎?”

他們都聽說了!他輕輕說:“別進來,就在門外等我,快了。”

緊張時刻,隨着“啪啪”脆響,連着的石片斷裂。工人邊灑水邊把四片賭石搬下機臺。賭石丟在泥地上的聲音震耳欲聾,這是心在作怪,所有人都憋住呼吸,只用眼睛。

左邊,雲大小姐點石成金的兩片賭石八字擺放着,白生生麻點點的,像一雙生滿雀斑的大腿擺了個性感的姿勢。人們無法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糟糕的毛料,用“慘不忍睹”四字形容一點不爲過。沒有絲毫綠意或者其他翡色,什麼都沒有,真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另一邊,右邊,金旗五萬撿來的毛料切出來湛藍一片。大家還有些迷惑這是什麼顏色?從沒見過翡翠中有這般明淨似鏡,璀璨如鑽石一般的美輪美奐的藍色光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有人爬在地上,湊過頭去,頓時人臉映成藍瑩瑩一片,像個藍精靈。

“藍水翡!”終於有人狂呼起來。所有的人都擠向前觀看絕世之品――藍水翡。

唯有金旗靜靜地望着一羣灰溜溜匆匆離去的人。湯啓一幾乎是被人架走的,他腿軟得邁不開步,悔恨正吞噬着滴血的心,如果不來?如果不輕狂?想想自己快五十的人了還和年輕人鬥狠,豈能不慘輸!他暗恨眼前這個變態的女人,心裡琢磨着是不是賴了五千萬?

雲朵還算沉得住氣,一邊叫剷車運送剩餘的五塊毛料,一邊狠狠地盯着金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看着、看着她明眸中閃過一道光亮,嘴角牽出一絲笑意,還對金旗點了點頭才轉身離去。看着她搖曳漸遠的身姿,金旗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李福見女魔頭丟手離去終於鬆了口氣,本來以爲打鬥一定是免不了的。望着手裡都揑出汗來的現金支票,想到滿眼的藍色,心揪得一陣陣發痛,暗暗決定要問姓金的小子討回些什麼,否則自己太虧了。正想着突然手裡一輕,握着的四張支票、四份擔保書全沒了,緊接着自己胸衣勒緊,雙腳竟然離開了地面,氣都無法喘息了。耳邊只聽:“馬上吩咐人把我的毛料搬到外面車上去,聽清了嗎?”

很難相信自己近二百斤的身子被人拎小雞似的拎離了地,他頓時明白了不是隨便那個人敢賭六千萬的!風風火火叫人搬石,兩半塊、兩個小塊,一共四件全送到門外金旗奔駛車上。

現場有人向金旗問價,都被拒絕了。只是張喚之問了一句:“金少,一定早就胸有成竹吧!”他只能笑着點點頭。等張喚之裝好買來的石頭,準備開車時,金旗才湊在窗口說:“五萬買的毛料左角有一團冰種紅翡,敢不敢打賭?”

“鬼才和一眼金賭!”張喚之笑着猛踩油門,轎車絕塵而去。他急着回去看冰種紅翡!

金旗帶着毛料在前,毒蛇、毒龍駕着別克在後,兩輛車離開光福直奔木瀆。到了鎮上金旗吩咐毒蛇去買一張粗漁網和一張鐵絲網,毒蛇有點奇怪但還是照辦了。

三菜一湯還熱着,一桌人都看着金旗吃,邊吃邊把下午和雲朵打賭的事說給大家聽,聽到解開是極品藍水翡時,喜鵲第一個認不住呼叫起來:“旗哥,我聽羅大師說過映水翡的故事,還以爲是傳說呢,想不到真有,我們金氏寶藏就有。旗哥快給我看看。”

金旗笑着說:“明天再看,今晚我還想用它來釣魚。”

“釣什麼魚?要用藍水翡。”喜鵲問。

“很大的一條魚。今晚大家都早點休息,明天上午有許多事做。明天關兄準備把四色翡翠做些包裝,再在和田仔料中找一塊較大的上品羊脂玉一起交給喜鵲,讓她明天做第一單大生意。客人是位臺灣富商,喜歡收藏極品,我們就給他極品。至於賣多少錢就看喜鵲的了,毒蛇有空也可以幫助一起做。玉芳明天要安排人手引導不同的客人來山莊,有電視臺、報社、當然還有警察。今天晚上要吩咐大家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驚慌,一切聽從指揮。關兄只要關心倉庫就行。現在毒龍、毒蛇留下,其他人全去休息,一定要按往常一樣保持山莊安靜。”金旗輕輕地說着。

接下來金旗、毒蛇、毒龍三人在展廳忙了好一陣才收工。金旗盤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靜靜地調息着。十點一過整個山莊沉浸在黑夜的寧寂之中。初夏夜風挺涼爽的,不知名的草木之香漾溢在山莊之中,堯峰山麓顯得分外清幽和靜謐。

凌晨一點多,突然兩條黑影輕盈快捷地越過不高的圍牆,幾個騰躍就閃入山莊一號樓牆角的陰影處。一切又恢復平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過了四十分鐘,牆角掠起一條瘦小的黑影,利用窗戶踩腳連續攀登,很容易就上了屋頂。黑影很有耐心地又在屋頂爬伏了半個小時,見四周全無動靜才從屋檐邊垂下身子,兩腳勾着檐口,雙手扶着窗戶往裡瞧着。一刻才重上屋頂休息一陣,換一間房再用老方法窺探。功夫不負苦心人,黑影終於選定了目標,一陣摸索後身子猶如一片葉兒飄進屋裡。

這是二樓最中間的洽談室,黑漆漆的,只有屋中間圓圓的桌子上有一團藍森森的東西在閃爍着幽光。

黑影輕巧地接近藍光,無聲無息地伸手抱住藍光正想用勁……

一號摟西牆角蹲着一團黑影,路過准以爲是一塊亂石什麼的。可是就有人不把他當石頭,而是用腳狠狠地猛蹬。黑影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襲擊痛昏了頭,發出一聲狼嗥般的慘叫,隨即他覺得頭部被重重擊了一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說洽談室裡的黑影剛抱起藍光,感覺到確實是塊沉甸甸的石頭,心裡正暗暗得意時頭頂突然落下一張巨大的漁網,頓時連人帶石全部罩入網中。黑影反映相當快捷,寒光閃動一柄利刃好一陣狠砍猛劈,可惜滑不溜湫的漁網根本夠不着勁,劈碎了幾處還是脫不了身。外面卻傳來慘叫聲和一片抓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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