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怒懲黑幫(5)

“不可能吧?”王可人一臉驚訝。

“打賭,可人輸了好好請我吃一頓極品鮑翅!”

“那有老闆敲僱員竹槓的?”可人嘟着嘴佯怒道。

兩人大笑起來,能不高興,錢嘩嘩地流進來啦!一起吃了午歺,金旗近一點才離開。

當遊艇快速犂開海面,拋下長長的白色浪花時,握着舵輪的龍娟喊着:“金旗,你在後面幹嗎?”

“看你帶的裝備呢?哇!吃得喝得足夠三天,這有燒烤爐、漁竿、調料,什麼都有,你想搬家呀?天啦!連潛水衣也帶着?”

龍娟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說:“我想和你在大海中美美過上三天,你大海垂釣,我艇上燒烤,不是很好嗎?”

金旗來到前艙,從後面抱龍媚纖巧腰身,問:“你這是準備開到那是去?”

龍娟扭頭吻了一下,說:“不知道,不過你別擔心這艇有記憶導航,回來由它自動駕駛就行。我們就一直往前開,開到不想開爲止,好嗎?”

“隨你。”金旗興趣十足,大海一望無際的蔚藍色水天給他的感覺特別好,內腑的太陰流不由自主地奔流起來,彷彿正準備迎接什麼……

龍娟望着前方不時飛掠而過的海鳥,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最發財的行當是打撈沉船,一隻沉船十座古墓,發死啦!你說我們會不會也偶遇一條沉船?”

“難怪帶着潛水衣。”金旗咬了龍娟白嫩嫩的脖子一口,引得飛起一串嬌笑……

午後陽光直射的海面泛着層層疊疊的金色光彩,遠遠望去波浪推動得很緩慢,像堆砌的金銀,無邊無際永無盡頭,海的遼闊只能置身孤舟時才感覺驚心動魄。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得金旗都在途中學會了駕駛。他們有點倦了,想停艇做飯,三公里處有點黑影,再細看,判斷是塊礁岩。有個泊錨地好過飄蕩在波濤上,兩人決定靠礁停泊。遠望的小黑點近了纔看清猙獰異常,一堆約十平方米呲牙裂嘴的黑色礁岩東倒西歪地疊着,模樣醜陋、兇惡。遊艇繞着轉了一圈,找了條巖縫拋下鐵錨。一測經緯嚇一跳,已經身處公海了。

金旗很輕鬆躍上礁岩,還想看龍娟出洋相,誰知身後一聲****,人影直直地朝自己撲來,嚇得趕緊伸手抱住。誰知小女人一站穩就掙脫身子朝礁岩頂部奔去,輕盈的步伐、嬌美的身形,海風拂起長長柔發,很有駕風欲去的風姿,看得金旗有點沉醉。

不一會兒小女人已經繞礁跑了個遍,指着某處喊道:“快來看,這裡有文字。”

金旗跟上一看在一塊平整的黑礁上刻着一串英文,下面還有中文翻譯,是“魔鬼礁”三字。這塊寸草不生的海礁還有個兇名兒,挺奇怪。兩人也沒多琢磨就依偎着坐在礁上,慢慢龍娟的軀體越來越燙,直往金旗懷裡鑽,金旗正感訝異時一對帶着海腥味的脣瓣已經送到,而且是如飢似渴地糾纏着……好長好長的熱吻。

“旗,要了我!快要我!”

誰能抗拒……

凌晨,龍娟終於擺出了晚歺。烤肉、烤雞翅、罐頭什錦,外加純真的法國“雅文干邑”。這種微黃色晶瑩的液體被稱爲世界上最古老的生命之水,在法國熱爾省酸性砂質土壤中育出的葡萄製成帶有優雅果香和細膩口感的雅文邑酒,淺飲慢抿將是男人無尚享受。也許累了,龍娟第三杯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金旗輕輕抱她上牀,蓋好薄被,看了看粉肩上結疤封口的傷痕,重新出艙登上魔鬼礁。

他沒有一丁點睡意,只覺得胸中激盪着天地在握的豪情。他從鎮天印中釋出新收的噬石獸,金華閃動間出印的噬石獸漸漸變大,猶如一頭水牛大小,渾身上下披了一層金鉑似的,看着也覺得晃眼。它四下觀望,一縷意識飄進金旗腦海:“主人,這是那裡,好像水下有寶氣,要去找嗎?”

“會水嗎?”

“小菜一碟。”

“去吧,我跟在你後面。”

人獸達到共識,噬石獸“噗嗵”跳下大海,朝西潛入。金海躍入海水時覺得渾身一震,像按動馬達啓鈕一般,太陰流開始收納海水中銀色的光點。金旗不明白爲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只是感到周身陣陣清涼,舒爽無比。這可能是天地靈氣吧,否則元嬰不會高興得手舞足蹈。

下潛幾十米,像只大梭子似的噬石獸還在毫不猶豫下潛。早已遠離魔鬼礁了,現在金旗不知身在何處,只知道往上是海面,往下是海底。他“目識境”神功早已打開,方圓百米一目瞭然,驚恐的小魚、懶惰的烏賊、不知名的龐然大物,一批批在身邊掠過。噬石獸的速度很快,要跟上金旗必須盡全力。一運太陰流周身就外溢出銀燦燦的光彩,加上海水裡許多雨絲般的亮點彙集過來,遠看一團巨大的光團正在深海中呼嘯而過。

到海底了,平坦的灰青色平原一望無際,遠處幢幢黑影隱隱約約,是沉船嗎?金旗第一個念頭就是錢!可惜越近越失望,居然是五顏六色的一大片怪石。貼近才發現中間還有一亇巨坑,錐形,越往深處口越小。打量四周金旗才明白這大概是大洋底的一處火山口,四周的怪石也許就是火山爆發時噴出的熔岩,朝西怪石層巒疊嶂形成一個個山丘,比較自己一路過來的平原,這是要算山區了。哈,這臭豬怎麼帶我到這裡來?朝前看,噬石獸早不見影了。前進二百米左右只見這鬼東西正拱在一塊高聳的巨石邊啃嚼着,哇塞!莫非這裡的石頭是寶貝?

金旗竄到石邊推開吃得痛快的噬石獸,噬石獸挺不樂意地哼哼哈哈地移開身子,轉頭又在幾步外的另一塊大石上啃起來。金旗仔細觀察眼前的怪石,有一點立即可以肯定,巨石中有玉化層,而這玉化層是什麼一時很難確定。不像中國白玉,也不是緬甸翡翠,十分堅硬,估計屬於硬玉類,是瑪瑙嗎?這一大片都是瑪瑙是多大的價值?試着推了推高聳的巨大怪石,紋絲不動。若是把它連根斬斷怕沒有六十噸,也有五十多噸。在沒確定它價值前大動干戈是否合適?金旗想了一陣還是決定先搞些小的試試。

神識發了條指令,噬石獸很不情願地離開啃食的美味,貼着鱗次櫛比的石層遊了一圈,在它認爲好的石塊上都分別咬上一口,弄了十幾塊才飛快地回到原地重新狼吞虎嚥。

金旗細細查看發現帶有不同色彩玉化層的岩石到處有,噬石獸挑撿出來的只是幾乎全玉化,色彩特別豔麗,自然紋理特別別緻、生動的。也許只有玉化的石材纔是它的美食,所以選擇自然準確了。

其中一塊約一噸多重,僅僅底部水桶粗細的石根連接岩層,孤零零聳立在漆黑的水天間,很像一個鬼魂。喚出神斬,金芒閃過自以爲瑪瑙的噸重巨石轉瞬消失。第二塊嵌在黑沉沉石壁裡,想放棄,可是鏡面似的岩層七色明晰,瑰麗奪目,比前一塊更見自然神韻,實在捨不得,就算不是瑪瑙,似這般美不勝收的自然賞石也價值不菲。神斬化作開山斧,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完整的取出。當整塊巖料滾出石壁時金旗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十噸出頭如此巨大不說,巖料越朝後色彩越燦爛,恍若九天霞虹,明媚璀璨的讓人目瞪口呆。也許在水中的原因,所有顏色像抹了層油,看上去細膩潤滑,更見炫耀。看慣了極品翡翠,再比較眼前暫不知名的海底美石真是毫不遜色,甚至別有風韻、更勝一籌。想想若化驗出來是一種新寶石種類,哇,這裡不就成了取之不盡的聚寶盆?

心情激動,幹勁沖天,一口氣連挖十二塊各有特色的海底美石。不知不覺順着石脈漸行漸遠到了一處儼然峽谷般的大巖縫間,這是噬石獸沒來的地方,金旗所以會邁進陰森森,寒凜凜的小峽谷,因爲是一種氣息吸引。很難說這是什麼氣息,讓人感到精神鬱悶卻又忘乎所以,腳步會不由自主朝氣息濃郁的源頭行去。

進入峽谷往下走了近百步,海水彷彿變得稠密,步履也沉重起來。金旗心中越來越煩躁,怒氣衝衝,有一種破壞,甚至毀滅的。尋找美石的念頭完全消失,只是渴望得到前面的某種東西。又是百步,峽谷見底了,斜面有個門戶洞開着,剛好一人進去。金旗想也沒想就一步邁入,身後閃過幾條暗淡的光線在門戶範圍內經緯穿梭了幾下,整個門戶就隱沒了。這些變幻金旗完全不知,他的眼神被不遠處一具完整的屍骨所吸引,具體說是被屍骨中心臟部位懸空凝着的一顆漆黑、透明的玻璃心吸引,兩眼緊盯着一眨不眨。

若是此刻有人看見一定會被詭秘的場景嚇着,金旗呆滯地站在洞穴中央,右手極其緩慢地朝前伸出,這一過程彷彿是被強迫一般,光赤的手臂青筋、血管爆凸,五指半曲,用盡全力做着慢動作……前面一丈開外一張巨大的石椅上白森森的屍骨保持着坐勢,擱置於石椅扶手上的手骨並沒散開,左中指骨上套着一枚純黑的戒指,正閃着幽幽暗光。屍骨的玻璃心突然從上端小孔中冒出一縷黑霧,一尺光景就不再發展了,很詭異地在屍骨胸膛前搖曵,像只招喚的手……

看得出半入迷的金旗正在掙扎,理智和的對抗,手臂每伸長一寸就是在伸展,而理智僅僅表現在扭曲的面部肌肉上。手臂完全伸直了,卻並沒停止,超乎尋常地越伸越長,不是虛幻,完全是真實的伸長,足足伸出一丈多。金旗的目光中完滿恐懼、慌亂、無奈,也許對於自身失控的可怕變異絕望了,他一咬牙,五指驀地增大一倍,抓碎胸骨,抓住了凝在胸骨裡的玻璃心!

手臂、手掌頓時又回覆常態,攤開的五指間二寸方圓的心狀玻璃體靜靜地躺着,仔細看其中煙靄繚繞,而飄出小孔的一縷霧氣輕輕擺動,正散發着陳酒般誘人的醇香。金旗眼前出現一杯真的美酒,微黃的液汁晃動,陣陣濃郁的玫瑰花香滲透心扉。

“喝吧,人生如夢;喝吧,醉看世界。”彷彿有個低沉的聲音在催促,金旗情不自禁地舉起玻璃心湊近嘴脣,還沒等他做出喝的動作,玻璃心中繚繞的煙靄化着一道細線竄入他的喉嚨……

幾秒鐘後金旗大叫一聲跌倒在地,無法忍受腦域中不斷產生的劇烈疼痛和慘絕人寰的恐怖異像,雙手抱頭在地上嘶叫着翻滾。尖利的石角把身軀劃得鮮血淋淋,一會兒功夫已經體無完膚。好像不覺得疼似的,繼續激烈掙扎,哀號不斷……

旁人是無法體會這種折磨究竟有多麼慘烈,金旗漸漸混濁的腦域還剩有一片清醒,他知道一種東西正在清洗自己的記憶,企圖取而代之,這種東西說具體一點像是一個人,一個長得青面獠牙的怪胎。他的形象、經歷,甚至知識、修爲都一一滲透進自己的思維中,漸漸連自己是誰也有點糊塗了。只感到頭腦中的“他”像無數碎片拼湊起來,慢慢清晰、完整,成了高約三米、身體異常魁偉,頭頂成就兩支犄角的魔鬼。一片血海中浮起無數冤靈,狂呼着“九天魔尊萬歲”朝他擁來……開始是不知所措,繼而無尚榮光、自傲,俯瞰腳下萬千簇擁着涌來的“粉絲”們,他渾身熱血沸騰。血淋淋的半片牛肉送來,大甕酒斟滿,嬌媚入骨的女妖在膝下承歡,一幕幕豪爽的片段清晰呈現。手腕一翻,烈火燃起,火勢中九條巨蛇翻轉騰挪吞噬着天空中慌亂逃竄的“神仙”們。隨口一張,一條水龍呼嘯突擊,莽原大地盪滌得一乾二淨,無數生靈哀號掙扎……

他仰天怒吼,日月變色,天公送下請降的如山珍寶,還有九天仙女,狂野地撕裂她的衣裙,望着她淚眼婆娑的可憐樣,挺槍刺入,豪邁地撞擊……哈哈,實在不堪鞭撻,哀哀輕泣求饒,承諾甘爲奴婢永不反叛……奇怪,仙女的容貌還有些熟悉!

也就在金旗越來越煩悶,身體內的灼熱快要爆炸時,突然狂野的魔力得到一個突破口,“轟”地一聲衝出……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金旗被遠處響亮的咆哮驚醒,神念剛動就悉知噬石獸焦急的問詢,當得知主人沒事時它才慢慢平息吼叫。

金旗睜開雙目,發現自己在一個無水的深穴之中,一地碎石碎骨,角落還有一個女人,一動不動地昏睡着。他皺眉沉思,好久才長嘆一聲恍然大悟。很難想象深海淘寶淘到魔穴裡起了,又鬼使神差地飲下魔種,如果深重之中沒有柏冬兒以供發泄,即使不死也非入魔不可。入魔後自己已名不副實,心靈和思維將被九天魔尊控制,最可怕的是自己的親人、朋友由此會付出慘烈的代價,想到這裡後背涼嗖嗖地。瞥了一眼白皙的軀體上血跡斑斑,不由心生憐憫,一縷神思飄過,很容易進入柏冬兒的識海,一瞭解嚇了一跳,她識海中的意念亂成一團,大部分居然是自己曾經嘗試過的魔欲。細細想起才明白,柏冬兒不僅使自己泄出最狂躁的那部分魔種,而且自己承納了它們,更危險的是魔種的實力部分還留在自己體內,有妄想無實力豈不是成了白癡?能不能想什麼辦法使她解脫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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