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趣會玉癡(4)

“想過,現在頂着一家賭場、幾家小店還不夠弟兄們吃的,不搞歪門邪道沒法活。也想摘了黑帽子,省的老提心吊膽,沒錢幹什麼也不行。”揮着手說到無奈處臉上憂憤之色挺讓人心疼的。

“紅玉潮裡兄弟會搞連紅玉嗎?”

“搞過四百多公斤,被一家大戶收走,當時才三千元一公斤。後來偷紅門三塊紅玉才結下仇恨。”

“宋會主以爲新會縣城還有什麼事好做做?”

“各行各業擠滿人,沒有等你撈錢的。不過眼前倒是有個發財機會,城東五十公里有座孔雀嶺,最近竟然無意中發現一宗寶貝。說是有人在嶺上發現一片綠巖,像雞蛋殼圓滑、圓滑的,很硬,砸不動。事情也巧放羊老漢颳了些綠石粉放在盛水罐子裡,想帶下山找人研究。誰知下山忘了,隔天用這水罐盛了當地自釀米酒,整整一罐喝了半月,人突然精神了、紅光滿面。他自忖會不會綠粉養人?又刮些泡酒,喝了一月。哇!你想想怎麼樣?整天尋思扒女人家門縫!這事村裡人都知道了,村長有心不讓大夥往外說,想發獨財。幫裡有位兄弟恰好是村裡人,我就去了。老村長沒法,最後答應二分之一綠石賣給我,價錢二百萬。村裡也可用這錢辦個像樣的釀酒廠,專摻上綠石粉做酒。事是好事,可二百萬不是小數,上那裡去搞?看上你這條大魚就想詐些錢,誰想錢沒詐到,命卻被你救啦。這下不好意思下手了。”說着還嗔怪地白了一眼。

金旗揚聲大笑說:“宋會長還真實話實說。會長缺錢我可以幫助,並且也能和你合夥辦酒廠,怎麼樣?接不接受我這個合夥人?”

宋紅玉兩眼直愣愣地盯着,問:“你爲什麼要怎麼做?”

“爲你呀?這麼漂亮的女人我見我戀,難不成整天看你打打殺殺?”金旗突然有了調侃的心情,他喜歡看眼前女人惱怒的樣子。

沒料想女人沒接這話題,臉色陰沉下來,憂鬱地說:“不知兄弟們怎樣了?逃出去的會不會到集合點等待?受傷的有沒有錢治療?死去的安排送葬沒有?”

金旗想了想說:“紅門目標是你,你安全兄弟會纔有希望。所以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集合處看弟兄們,同時可以商量、商量辦酒廠的事。我幫你去紅門看看,勸勸他們別再找你們麻煩。”

宋紅玉飛了個白眼,說:“憑你?他們百十把刀非把你砍成肉漿不可!再說要去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等傷養好了,我一定會找劉黑子報仇!”

金旗心想百十個拿砍刀的還真不放在眼裡,只是沒殺人心情罷了。他說:“我去和他們談生意,不是三塊紅玉被他們搶回去了?我再買回來,順便幫你們探探口風。”

兄弟會經此一劫沒有一年兩載休想恢復元氣,紅門的仇恨只能“君子報仇”了。用姓金的錢辦家酒廠,躲在山裡不顯山不露水很有利休養生息,只是買山二百萬,辦廠以及前期運作少說也要一百萬,姓金的肯給嗎?合作自己很討厭,別說朋友,就算親兄弟合到頭就是仇人。只有向他借,至多利息多出些。但是人家會相信小縣城小黑幫嗎?憑什麼借你三百萬?想到此愁上心來,擡頭見對面男人老對自己賊兮兮笑,心眼裡打什麼鬼主意不用猜也知道。不知爲什麼自己對他並不討厭,特別是想到自己被他從頭玩到腳的情景時恨不起來,相反只有些許羞澀,奇怪?

更不堪的是自己心裡特別需要被人抱,文縐縐一點是被人擁入懷中。這個慾念像個草芽芽不停地長着,弄得滿心多是枝枝蔓蔓。自己怎麼啦?犯賤?還是中意對面的男人?細看長的真不錯,標槍般筆挺的身板很有男人氣魄,臉上賊兮兮的壞笑撩人心呢。還有他身上似有似無的一種氣質,或者說一種韻味讓人感覺挺神秘。想想能從刀叢中把自己救出,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住下,要沒些本事別想辦到。就連把自己百十斤抱着跑幾裡也不是凡人能行的。那麼應該說姓金的不僅是條有銀子的大魚,很可能是條海上霸主大鯊魚!

想到這裡她臉上飛起一片霞彩,輕輕對金旗說:“你把燈關了,過來。”

“什麼?”金旗吃驚地反問,以爲自己聽錯。可當他瞥見羞答答背過身去的紅玉時,心怦怦直跳,無法決定一個男人被招喚時應該怎麼辦?

還在遲疑,宋紅玉伸出手一把拉住他說:“你不是想辦我嗎?辦吧,看都看遍了,還差最後一步?你救我命,借錢又等於救兄弟會命,沒說的,我把自己給你。放心,我還是處,沒給人過。我不噁心你,心裡願意,你想怎樣稱心就怎樣如意吧。”

金旗有點瞠目結舌,有點反被調戲的感覺。他受不了被女人拉着,喊:“來吧。”儘管這個女人乾淨,他習慣相反。辦還不辦?望着漸漸偎入懷中那越來越朦朧的目光,心裡越發迷惘起來……

宋紅玉話裡其實還下了一小套,不合作,錢只是借。

第二天兩人分頭行動,宋紅玉要去會會兄弟會其他人員,而金旗心裡老掂着紅門手上的三塊紅玉。據宋紅玉講這可是大塊料,足有一百多公斤。還有一個原因他不願意承認,就是下意識的想幫紅玉出口氣。

縣城北郊有座叫況公祠的老房子,看的出早已洗盡鉛華,落到斑剝牆泥的地步。這就是宋紅玉介紹的紅門巢穴。金旗大力拍門,“咚咚”震得山響。不一刻門開露出張歪瓜裂棗般臉,不耐煩地喝道:“敲什麼、敲什麼。不要命啦?

“找你家劉門主,有生意談。”

開門的一聽有生意不敢怠慢,朝裡嚷了幾句,拉開門讓客。劉黑子一臉沒睡醒樣子半躺在藤椅裡愛理不理。旁邊姓陰的軍師先開口:“金先生爲紅玉而來?”

金旗心想新會黑幫網絡系統還挺厲害,自己沒幾天全給他們摸清了。這樣也好,省得廢話:“聽說紅門新到手三塊紅玉,金某趕來交易,不知兩位是否願意出讓?”

“我呸,文縐縐的小白臉,耳朵好像長了點。你敢進紅門做賣買不怕沒命走出門去?”劉黑子搶先怒罵,他最看不慣百無一用的書生。

陰軍師不理會當家罵罵咧咧,陰惻惻問:“一萬五一公斤要嗎?”

“陰先生不認爲這個價格偏高些?”金旗試探着問,其實對他來說二萬五也要買。

劉黑子又不耐煩了,嚷着:“少一分錢也別想拿起!老子知道紅玉行情正看漲。”

“更重要的是少。”陰軍師狠狠地抽了口煙,說:“金先生委託新會當地人正大量收紅玉,可是效果不怎麼樣。紅門不但有新獲得的一百多公斤紅玉,還有藏玉上百八公斤,這對金先生來說應該是大數目的,是不是考慮付錢提貨?”

又添上百公斤!金旗喜出望外,也不還價了,爽快地說:“行,把玉擡出來看看,相中就到銀行轉賬。”

陰軍師笑說:“不如走幾步到地庫去看看,好幾塊呢,搬來搬去挺麻煩。”

這話在理,金旗跟姓陰的和兩名紅門弟子繞到後廳一間老式廂房。房裡有兩名看守,見軍師帶人來忙拉起一塊活動地板,露出黑洞洞一個往下的口子。金旗在南方賭石常遇到這類事,賭石值錢藏在地庫圖安全,所以也沒在意。跟着往下走了十級石階,有人拉亮電燈。一路狹長的通道,四壁溼漉漉的,腳下全是積水。走道一邊是相隔的石頭房間,每間裝着小鐵門。這不像庫房,有點像牢房。此時金旗纔有所警覺。

第三間石屋門開着,沒燈,只能點上馬燈照明。地上果然堆着七塊紅玉,個頭還不小。金旗剛湊近看一眼頓時惱怒,居然全是假紅玉。看到牆角一澡盆豬血加染料更加明白假紅玉的產生過程。他至此不怒反笑,心想原本想正規做檔生意,大過年的何必弄些氣惱。沒想到你不欺人人要欺你,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躲也躲不過。既然如此就看誰的手段厲害吧!他假模假樣看了個遍才直起腰,說:“成色不好,這是我到新會所見最差的紅玉。不值一萬五,要賣,一千五我收了。”

“什麼?一千五?”陰軍師忍不住笑起來,笑過了頭害他連連咳嗽,心想就一百五你也虧!亂石塊加豬血值多少錢?不過到了地牢就由不得你了。咳停才緩緩說:“金先生可以開現金支票了,一共五百八十公斤,單價一萬五,你開八百七十萬就可以。”

“我沒聽錯吧?八百七十元就行?那支票不用開,我付現金好了。”

“你!”陰軍師覺得有點不對,姓金的爲什麼如此鎮靜?難道他發現假貨,而且並不擔心我們用強?他正思考,遠處傳來低低的抽泣聲。他瞪了身邊看守一眼,看守迅即朝後奔去。

金旗調侃說:“金屋藏嬌好風流呀!是劉黑子的相好?還是你陰軍師的馬子?不過我勸你一句,冰毒吸多玩女人就沒味,還是剋制點好。”

原來姓金的裝樣,並且胸有成竹、有恃無恐。他憑什麼?

這時走道底傳來聲嘶力竭的尖叫:“放我出去,你們這些畜生!我馬豔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叫劉黑子來,這死胖子,佔我財、佔我人,還不滿足,還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你們這些挨千刀的畜生!”

話音沒落就聽走道口傳來劉黑子罵聲:“鬼婆娘又犯賤,上兩個狠狠操,操到她沒氣喘爲止!”隨即有兩壯漢朝裡奔去,緊接着是開鎖聲和女人哭罵聲。

金旗趁機把十來間地下牢房看了個遍。竟然私下關押的還不止一名女囚,最底一間關着一個鬍子拉碴的半老頭,正瞪着眼睛望着昏暗的走道不敢出聲。紅門真不簡單,不但黑幫間械鬥,而且還私囚公民,看來是饒他們不得。還有讓他高興的事,入口第一間石牢裡還真是倉庫,不但宋紅玉所說的三塊紅玉好端端放着,靠牆還有幾十把砍刀,五枝長槍,很土的哪種。特別惹眼的是牆角蹲着一隻方鼎,黑漆漆一團,看上去很醜陋、平常,可是對金旗而言簡直是喜出望外!

劉黑子闖了進來,根本沒把金旗放在眼裡,問姓陰的:“錢拿到沒有?”

陰軍師搖搖頭。

劉黑子大怒,罵道:“和他廢什麼話?直接要錢,不給就打,打到給爲止。我辦給你看,學着點。”話音沒落,蒲扇大的巴掌朝人扇去。很有力,帶着風聲。

金旗冷笑一聲,同樣一巴掌,就聽“啪”的巨響,金旗還站在原地,可憐的劉黑子卻在打轉,一邊打轉一邊還噴血,像表演劃紅圈似的一圈又一圈,最後轟地一聲仰面倒下,渾身不停抽搐。房裡除了陰軍師還有兩弟子,先是被灑了一身血直髮愣,後來當家倒下才想起自己的責任,嚎叫着直撲過來。當然這撲也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噗、噗”兩拳,一東一西簡單躺倒。

金旗走出石牢,回頭說:“陰大軍師還不去看看另幾位兄弟?請順手把門鎖上。”陰軍師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知道輸了,輸的一塌糊塗不說很可很搭上性命。剛纔動手時他就意識到什麼叫功夫?他不想像幫主先弄個半殘再送進真正的牢房,所以他選擇服從。望着瞬間倒地昏迷不醒的三人,倒吸一口涼氣乖乖朝走道底走去。

倒數第三間三個男人正拉扯女人衣褲,大冬天的拉到僅剩內衣內褲還在你一把、我一把玩着。女人一頭亂髮,像瘋子一樣尖叫踢咬,進行最後的反抗。不過反抗反倒激起男人捉弄興趣,“咔咔”怪笑着圍着女人竭盡鹹豬手,一時倒也不辦正奇。這是狼玩耍羊的把戲,反正最後總要操她。

金旗一看就怒,大喝:“夠了,該死的混蛋!”

石牢裡的人全怔住,由於陰軍師在一旁陪着,弄不清開口傢伙憑什麼這樣拽,所以嚇得沒再敢動手。

金旗對陰軍師說:“你是自己進去,還是我給你幫幫忙?”陰軍師不聲不響走進牢房。聰明人就是少麻煩,大家都方便。金旗又對傻怔着的女人招手:“你還想住在裡面?”

女人遲疑地蹭出牢房,渾身顫抖不已。金旗對三男中腰間垂鑰匙的招手,這傢伙望了陰軍師一眼走出屋來。剛踏出鐵門,猛一蹬腿,身上利索地撲向金旗,還有些功夫底子。金旗早抖到,身影微晃,然後在掠身而過撲空的人背上加了一腳。可憐啊!用肉做的頭撞石砌的牆其慘可想而知。女人此時彷彿清醒過來,逮住死老虎一頓花拳繡腿,還不忘脫下男人的衣褲把自己遮蓋起來。

金旗也忙,先解下昏死人的鑰匙,再把人扔進石牢鎖上門,然後把最底一間石牢裡半老頭子放了出來。問:“你倆是怎麼會事?說說吧。”

女的搶先說:“我平時吸兩口,毒粉全是從他們手裡買的。有時銀子不湊手就欠着。去年生意不好,欠了劉黑子一屁股粉錢。他先把我抓來玩個夠,又逼着我變賣房產還債。我拿到賣房錢就逃,誰知還沒出新會就被抓回來,一直關了兩個多月。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想想也恨……”女人聲淚俱下,看的出傷心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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