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網打盡(4)

要緊處理的是善後,一是先讓玉芬報案。木瀆分局局長位置這兩年走馬燈似的換,王志國調任後原來和堯峰山莊很友好的局長立即被撤換,來者自然是何凱安排的人,註定要和堯峰山莊作對,何凱不會放過這個優勢位子。堅持到一切就緒才報案就因爲此原因。二是分別提審了過苗人和黑蛇小隊的大個領頭人。

過苗人並沒給金旗任何意外,水淹暗通道後,過苗人任憑掙扎地撞不開兩堵鋼筋水泥閘。他死的很冤,連施展功夫的機會也沒有,屍體就放在路旁,蓋着一條牀單。金旗連牀單都沒掀開,就對跟在一旁的毒蛇說:“他內衣腰間有個暗袋,裡面有六張新開戶的銀行卡,密碼是778841,沒收了。”

“心識境”搜索大個槍手時他意外地吃驚。原來還以意金三角地區的職業槍手,誰知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國際賞金獵手組織“SD”的分隊成員。“SD”這可是個規模可觀,心狠手辣的暴力集團,以傭兵爲基礎,加上國際有名罪犯,裝備精良,關係複雜,很有背景的可怕組織,據說每個任務賞金過千萬美元,一旦接受賞金不死不休。金旗暗忖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他動了心思,吩咐毒蛇和另一名保安去把老管家押來。支開兩人後,右手一伸,掌心出現一把寸長、小巧玲瓏的黑色劍鞘,眨眼之間劍鞘涌出一股黑煙繞了大個槍手轉一圈,慢慢集中到大個頭部,浸入不見。這一過程處於昏迷狀態的大個毫無所覺。等何家老管家擡來時金旗早收了劍鞘。

若老管家認罪,供出何氏所有的骯髒之事,無疑對擊倒何氏官商是個有力的幫助。他相信王志國已經在何家出事現場獲得了衆多物證,加上這個人證,何凱不死也難!“心識境”掃了一遍,明瞭老東西不是輕易開口之人,加上已抱必死之心,更不會自意交代。看來自己一時惱怒,下令擊碎其雙肩,挖去雙眼的刑罰過去莽撞,絕了他後路,人家當然不想活了。金旗並不着急,掏出手機按了一個長號,不一會兒手機上閃出一排文字:“請輸入代號”。他按了006,很快傳來清晰的聲音:“我是河市安全局葉來興,請問您是06號首長嗎?”

金旗先一愣,過一刻才恍然這“06首長”是稱呼自己。嘿嘿,不習慣呀。忙答:“葉局你好,是我。”

“首長您終於露面啦,我們正四處找你,02號首長也到河市。”

“什麼?四處找我?是爲培訓十位戰士的事?”

“十位戰士上週已經全部到位,不過要緊的事不是他們,是有關黑蛇小隊?”

“黑蛇小隊?”金旗一聽大有興趣,無巧不成書啊!再問:“說說關於黑蛇小隊是什麼事?”

葉來興很快說:“黑蛇小隊是國際恐怖組織,已三次潛入我國,分別刺殺兩名國家高級幹部,一名科學家。軍委、公安部聯合責會我局調查黑蛇小隊。上週有跡象表明黑蛇小隊再次越境,消失在江南一帶,爲此軍委派出特種部隊大範圍秘密搜索,化了很大力量卻沒有收穫。02號首長親赴河市領導偵查工作,這次上面下定決心再不讓黑蛇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找首長您正是爲協查黑蛇小隊。”

哈哈,何凱你死定了!老管家這個憨頭人證招不招無所謂,有黑蛇小隊這張牌足夠。就憑安全局大動干戈,連“辟邪戰隊”02號少將也親自出馬,看來黑蛇小隊做下的事足夠嚇人。今天把他們一網打盡該立幾等功?金旗高興得憋不住笑,大聲說:“請向02號首長報告,06號已將黑蛇小隊全部捉獲,其中七人擊斃,兩人生擒。人和屍體全在堯峰山莊。他們還涉及到一起賞金謀殺罪,還有一些其他涉案人員。”

“什麼?什麼!全部捉獲,黑蛇小隊?”葉來興怕聽錯了說:“懇請首長再說一遍。”

金旗理解他的震驚,重敘一遍,並說:“你帶些人過來處理一下,順便把我的十個戰士也帶來。我在堯峰山莊等你,行動快些。這些情次木瀆公安分局爲某些原因可能會插手,人給他們弄去就不好了。快些,明白嗎?”

“是、是、是。”葉來興一個勁答應,他興奮呀,厲害無比的賞金獵手,整隊在自己地盤落網,這可是大功一件,升一級指日可待。

金旗回頭對毒蛇說:“我正想着怎樣應付公安人員,現在好了,有安全局接手,不僅我們沒有防衛過當的問題,很可能還會立一大功。”

毒蛇說:“什麼過當,任人殺,任人打纔不過當?我看乾脆讓我去把何凱幹了,出口惡氣,保證做到天衣無縫。”這小子自感有負山莊,恨不得見何家人都咬一口!

金旗笑着說:“回頭給老東西后腦勺一下,讓他癡呆下半輩子。別忘搜搜,他還藏着五千萬元香港恆豐銀行旅行支票,是準備給黑蛇小隊第二筆賞金,這錢我們可得收下。”

兩人正說着,突然山莊大門前傳來一陣喧譁。

金旗、毒蛇趕到山莊大門口時一場好戲正在上演。

七、八名警察揮着警棍,大聲吆喝着:“靠邊、靠邊站,聽到了沒有。所有人蹲下,雙手抱頭蹲下。你他媽的聽到沒有叫你蹲下!”

毒龍被帶電的警棍連擊兩下,渾身不住地顫慄,頭髮都豎起來了,卻倔強地硬挺着就是不蹲下。揮舞警棍的警察惱了,罵了聲:“我看你兇!”警棍猛地擊在毒龍的頭上,殷紅的鮮血頓時從毒龍額頭淌下。

毒龍身後十名山莊保安“譁”地一聲圍上來,七、八個警察有點慌張了,舉着警棍嚷着:“別亂來喔,我們是警察,執法者,誰動誰就是抗拒執法,是犯法行爲,犯法可要坐牢的。誰敢動!”

毒龍和保安們仍然虎着臉,一步步朝前逼去。

警察膽怯地後退着,眼看就要退出大門。門口停着四輛警車,第三輛桑塔那旁站着一位戴眼鏡的警官,他一臉陰笑看着眼前鬧劇,突然朝後一揮手,停在最後的一輛廂式警車後門“轟”地打開,十二名武裝警察舉着槍械一下車就以戰鬥隊形散開,端槍瞄準逼來的山莊保安。更離奇的是隊伍後面還跟着一架攝影機,“沙沙”地攝個不停。這明顯是故意而爲,擺明來找茬的。

金旗站在人後,怒火已在胸口熊熊燃燒。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也沒有意識到對抗警察是多麼不明智。不管你有多大理由,別人一句“妨礙公務”就是死穴,就無法挪得清“襲警”的罪名。要是換着以前的金旗,絕不會選擇對抗,儘管心中有千萬個不願、不服,也必須忍着,想辦法以柔克剛。然而仙人灣一圈下來的金旗變了,自己根本感覺不到變化,完全是一種潛移默化,彷彿一覺醒來就應該這樣似的。他擠到人羣最前列,望了一眼滿頭是血的毒龍,狠狠說:“指出打你的兇手!”

隨着毒龍指處,一名胖警察下意識地渾身一哆嗦。金旗踏上一步問:“你知道你打得是誰嗎?”

“他……他是保安。”胖警察覺得氣悶,嗓子像被人卡住似的不利索。

“還能是誰?不就是堯峰山莊一看門的。”戴眼鏡的警官站在武裝警察身後陰陽怪氣地插嘴。

金旗沒理他,直視胖警察說:“你打的是一名少校軍官,一名現役中國特種部隊的少校軍官。昨夜他爲執行任務英勇戰鬥沒有負傷,今天卻被你打得頭破血流,你說你該不該槍斃!”最後一句是低吼出來,胖警察嚇得“噗嗵”跌倒在地。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還說我是公安部部長呢!”眼鏡警官一揮手,在十二名武警的簇擁下大步走來,一隻手搭在腰間槍套上,滿面不屑之色。走到金旗五步處覺得面前好像有東西攔着似的,試了兩次都被擋住。他急了,側身用肩膀用力撞去,不料一撞一個空,慣性使他止不住身子,重重地跌在金旗腳下。

這一系列行爲旁人看來匪夷所思,好端端的突然做出古怪動作,還一頭栽倒在別人腳下?山莊衆人轟堂大笑,有的笑得直不起腰來。警察那頭要麼詫異、要麼偷笑,詫異的是眼鏡親信,偷笑的自然是異見者囉。總之分局長的啞劇表演太出色了些,以至原本緊張的氣氛輕鬆許多。

金旗低頭問:“眼鏡老兄你是公安部部長?有證件嗎?冒充是有罪的?”

兩名警察上前扶起跌得比較慘的分局長。眼鏡心裡恨啊!想給姓金的一個下馬威,不料自己弄個倒栽蔥。火都燒到眉梢了,見對方又來譏笑,反擊說:“你鼓吹手下是現役軍官,犯法在先吧?”

金旗冷哼一聲說:“看看我們究竟誰是犯法?毒龍把你的證件給這位公安部部長檢查一下。”毒龍應着,掏出深藍色證件遞到眼鏡面前故意大聲說:“請公安部部長檢查。”

眼鏡見到深藍小本本心裡一凜,他知道軍方有一種特別軍種是配備這色證件,難道……接過,打開,臉色頓時像塗了白粉。番號、鋼都、照片、軍銜一樣不缺,下面還有紅色印章敲着“絕密”兩字。他燙手似地把證件還給毒龍,望着他血漬斑駁的臉,腦筋急轉。

眼鏡姓齊,單名勝字。齊勝是何凱親信,昨晚早接到市長電話暗示說堯峰山莊將發生械鬥,若不出人命不用理會,這是黑道與黑道之間的爭權奪利。對堯峰山莊他早存“弄弄”之心,一則市長看不慣他們,二則旁的單位山莊管事的跑得勤,從沒說請請本局長什麼的。就他媽的多幾個臭錢,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今天上午山莊有人報案,這是機會。他打電話找何市長想討個行動方案,誰知找不到,手機關機,秘書說至今沒來上班。一尋思先到山莊來個全莊戒嚴,然後再找市長聽候指示。所以全局武裝出動,想先來個下馬威,不料還真“吃素碰到月大”,山莊真敢和警察對幹?本以爲有藉口懲治他們,卻搗出個現役少校軍官?而且是特種部隊,怎麼辦?

服軟,先渡過眼前。但是何凱市長處怎麼交代?

硬撐,起碼山高皇帝遠,等軍方責怪下來,自己也有公務在先頂。

齊勝冷笑一聲說:“既然有人報案,作爲警方必須出警,你們阻攔在先,有妨礙公務之嫌。開始的磨擦誤會先放在一邊,現在我們要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

“什麼公務?”金旗冷冷地問。

“不是你們報的嗎?”

“是我們報的。但是經初步調查此案涉及重大,已經不適合你們辦理了。我們向上一級部門報告了此案,他們馬上就來,所以你們可以離開了。同時我們保留投訴你們亂用警械,無故毆打公民,造成嚴重傷害的後果。”金旗一字一句說完,臉上還浮現一片笑容。挑釁的陰笑!

齊勝氣得有點糊塗了,簡直比自己常施的手段還可惡。他大聲嚷着:“你說走我們就會走了嗎?你有什麼權利決定該誰辦案?誰認爲在對你說話?”

連着三個問題像炸彈一樣扔過去,該死的居然不慌不忙回答:“我有權利對你下令,想看看我的證件嗎?”

“難道你也弄個少校玩玩,這可不是錢多能買的?”

“看樣子眼鏡先生不信囉?”

“誰信誰腦子有問題!”齊勝斬釘截鐵回答

“好吧,你逼着我出示證件,泄密的後果由你負責。”說着準備掏證件。只聽遠遠傳來:“金先生請別出示您的證件,這事由我來處理。”

只見不遠剛停下的兩輛車上擁下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一下車就散開包圍了在場所有人。軍人後面還有一夥便衣大踏步走來,前面急走兩步的一位先貼近金旗輕輕說:“我是葉來興,02首長來了,金先生可以放心離去,這裡由我來解決。”

金旗和少將熟悉,見他不打招呼匆匆入莊而去,忙和葉來興握握手,再指指那個打人的胖警官轉身去追少將。山莊保安自然退出五十步外。

葉來興走到齊勝跟前遞上自己的證件說:“我是河市安全局局長葉來興,你涉嫌重大案件請跟我走一趟。”

齊勝臉刷地雪白,葉來興不認識他,他可認識葉來興。安全局略略高出於市局一頭的神秘單位,誰敢招惹?他無論如何沒想到他們會和金旗有關係,而且看樣子這層關係真不薄。他沒有掙扎,掙扎也沒用。有氣無力地跟着兩名軍人登上軍車,可怕的是一上車就被套上黑頭罩,銬上冰涼的手銬。一瞬間他懷疑這一切是否是真的,一個分局長突然變成囚徒,而且和重大案件有關?這是不是在夢中?

葉來興叫人帶走了早嚇癱在地的胖警員,並對剩餘警察下達了封口令,回去後不准許泄露今天所發生的任何事,否則後果自負。

分局警員灰溜溜解散回去。有的沮喪,自忖前途黑暗,新局長下來,親信當然換屆,再不能吃香喝辣了。也有高興的,頭上大山搬掉,也許以前的老局長會重新回來,這可是值得大醉一場的喜事。心急的早暗暗和前分局局長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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