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宏偉建築(2)

對面梅玲斥道:“你對金兄弟嚷什麼?有話好好說不成?”

哎,店夥計教訓老闆,有故事。陳忠還真的嘿嘿傻笑兩聲,忍了。他尷尬地說:“梅玲你出去走走,我和旗子說幾句。”

金旗對王玉芬說:“帶梅姐去鳳娟那兒坐坐,也算認識認識。”

兩女人走後,金旗爲陳忠續了茶水,問:“有什麼說吧,你我弟兄怕什麼?隨便問一句,什麼時候被梅姐管住了?”

“嘿嘿,半年前的事。我倆相好的事傳了出去,家裡鬧啊。乾脆都離了,兩人就馬馬虎虎湊到一起住了。就這一離,差了一百多萬。我原來有一百八十萬左右,分開時給前妻九十萬,兒子三十萬,就剩六十萬了。本想做本還能混個場面,誰想梅玲老公揚言不給五十萬青春損失費,就是不離,拖也拖死你們。沒法,給了五十萬。剩下十萬租房、裝修、買傢俱家電花得一乾二淨,現在我陳忠說難聽點是一文不值,吃軟飯的。”

“什麼吃軟飯?”

“梅玲還有些私房錢,這一年也就靠她混。”

“後悔了?”

“後悔個屁。女人的滋味我就在她身上真正嚐到,以前兒子也不知咋幹出來的。後來慢慢想通了,並不是前老婆不如後老婆,如果她再換個男人包不準也讓人家欲仙欲死。爲什麼?結婚時彼此啥都不懂,還怕羞,後來簡單程序成了習慣才越來越乏味的。和後老婆目的很明確,就是爲追求痛快,那時自己也成熟了,知道需要什麼。一拍即合的結果自然熱火朝天啦。這樣也好,彼此換個生態環境也不枉做人一場。”

沒想到陳忠會整出這麼一大套離婚說法,雖然僅從上解釋一下,聽着刺耳卻不無道理。金旗哈哈大笑起來,半天才說:“再離一次婚,老闆準能成婚姻專家。”

“專你個頭!”陳忠氣惱地揮了揮手說:“正題,彭清風建議合夥,在靈巖山下搞個盆景園,再弄些茶室、電玩什麼的。投資兩百萬,四人合夥,一人五十萬。估計兩年收回成本,以後每年能有一百萬利潤,除稅分到手能淨得人均二十萬。我來就是想問問你這事行不行,行,還想問你借五十萬。”

金旗沒馬上回答,想了想說:“不行,木瀆風景區整個都蕭條憑什麼盆景園能掙錢?再說你不懂行,五十萬投下去還不是任人玩。要做就做熟悉的,這你應該知道。我給你一個建議,過來幫我。你進莊時看到路邊的在房子了吧,這是我投資的金氏寶藏博物館,分現代珍寶和古代珍寶兩部分。古代部分藏品準備了五千多件,還沒一個懂行、信得過的人來負責。若你願意年薪四十萬元,梅玲也可以來,做做展廳接待工作,年薪二十萬元。博物館不以盈利爲主,只爲收藏,所以對你來說沒有壓力,只有興趣。考慮一下吧,別急着答覆,一星期內告訴我就行。”

陳忠望着對面朋友的眼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窩女人闖了進來,爲首是梅玲,右手一籃、左手一包,喜孜孜地說:“老陳,快看,這是弟媳給我們的堯峰楊梅、堯峰春茶,好多呢?”

陳忠看見跟着梅玲身後進屋的兩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珠圓玉潤形容怕還不夠,那漂亮勁該怎麼說,半天才憋出四字“沉魚落雁”,哇賽,真是魚見了羞、雁見了呆呀。他亂琢磨着忘了形,自己都呆若木雞了還不知。胳膊上一陣疼才返過神來,顧不的怪梅玲心狠手辣,只是對金旗傻傻的嘆道:“旗子,不會吧?兩個全是?”

轟堂大笑,這傢伙夠鬧的。金旗指着鳳娟說:“愛人鳳娟。另一位是我姐肖雅仙。”

鳳娟淺笑盈盈喊了聲陳哥,肖雅仙卻不讓,給個白眼,斥道:“陳老闆眼睛不大好喔?”

陳忠連忙打招呼:“肖姐原諒小弟眼鈍,主要是你倆光彩照人,一時迷糊了。”嘴裡說着,心裡在想看她對旗子的眼神,兩人沒一腿我陳字顛倒寫,還裝樣?咱老陳火眼金睛呢。旗子也特桃花的,還一朵不夠,來個朵朵開,有福之人真是想啥有啥,就憑賭石也能撐下如此家業!

大家又熱鬧好一陣陳忠倆人才告辭回去。路上陳忠突然車停在金氏寶藏博物館工地前,把金旗的建議一一說了。梅玲的第一句話就是:“幹呀,爲什麼不幹?我們兩人一年下來整整六十萬,做什麼生意能掙這麼多?不動腦筋、旱澇保收的好事現在到那裡去找?”

陳忠一直沒吭聲,不是他不同意,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多方實的一幢大樓,外牆正貼着淺棕色的花崗岩薄材,遠遠望去一排八扇三米高的銅質大門在月色中閃耀着金屬般清冷的光質,顯得富麗堂皇又端莊威嚴,假如每天從這些門裡進出,是否會增添自信和豪情?再看車子前一座遼闊、巨大的波浪飛檐足有二十米寬,兩人合抱不住的八根圓柱撐着一片碩大的曲折起伏的廊頂,顯得分外新穎、氣派。這就是金氏寶藏博物館的大門吧,多顯赫的大門!再想到五千多件文物,陳忠一腳油門,別克“轟”地竄了出去。

“幹什麼,慢點,着急什麼呢?”梅玲差點撞頭,氣得直罵。

陳忠笑道:“憋不住啦,咱玲玲不輸他娟娟,趕回去快點享受、享受。”

“燒的?”罵歸罵,梅玲還是頂窩心的,男人稀罕自己女人這可說明日子長着呢。

天還沒亮金旗就被激越的敲門聲驚醒,門一開披頭散髮、還穿着睡衣的喜鵲正站在門前。:“出什麼事了?”

“旗哥,不好了,白一釣的姐姐被打傷,家被搶了。”

“喜鵲,別急慢慢說。”

“剛纔白一釣打電話來說家裡遭搶,姐姐受重傷天亮才被人發現送到醫院,是公安局通知白一釣的。他昨天被我叫來研究紅藍寶石的事,晚上就住在山莊六號樓。”喜鵲總算簡單敘說清事實。

“你叫白一釣準備一下,我和你一起隨他回省城。十分鐘後停車場見面。”

喜鵲點頭匆匆回房,她和金旗他們同住五號樓。

金旗吻着鳳娟說:“兩、三天就回來,你自己小心,有事電話聯繫。雅仙姐那裡代我說一聲,不送她了。這次白家遭搶有我們責任,幾百顆鑽石遭人眼紅啊。”

鳳娟披着睡衣想送,金旗攔住了,兒子要緊。毒蛇、玉芬、關山他們聞聲也都趕來,金旗把情況說了一下,又吩咐幾句,開着宋詩留下的白色奔馳出了山莊。

金旗開車,喜鵲和白一釣坐在後排。小丫頭不時安慰着白一釣,看得出能夠時不時握握戀人的手,小夥子還是挺受用的。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車速遠遠超出120碼。只要沒有巡邏車撞見,一般攝像頭照不清電閃飛掠的車影。路上金旗撥通了王志國的手機,對方一聽是他聲音特別洪亮:“老弟,每次來電總會給老哥我帶來好事。上次何四海一案,由於第一時間在保險箱裡搜查到與DJ組織有關聯的聯繫方法、密碼等等,本人大受公安部首長表揚。案子被特別部門接管,但是何四海行賄的證據以及何凱買官賄選的證據跑不了,上級全部掌握,說不好會倒一批人。老弟,你真厲害。說吧,有什麼事?老哥我忙了半夜還沒歇呢。”

金旗說:“你是在處理白家搶劫案吧?”

“哎,你怎麼知道?”

“我現在正往省城趕,車上有受害者的親弟弟,他是接到公安局通知才知道消息趕回的。王哥,現在傷者情況怎樣?”

“喔,你和白家熟。白魚兒小姐傷勢很危險,被兇手刺了六刀,雖然沒有致命處,但是從半夜到凌晨無人救援,流血太多,目前正在搶救,沒有生命危險。你來的正好,我在現場,你過來有事商量。”

“好,半小時就到。”金旗答應一聲再次提速。他把白魚兒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告訴後排,也好讓兩年輕人略略寬心。

現場外百米就設了警戒線,金旗把證件遞給警察,可憐他並不識貨。拿着跑去問訊,結果王志國親自迎了出來。車子駛入白家,白一釣被喚去詢問,喜鵲在車裡呆着,金旗被王志國拉進一間無人房間,急匆匆問:“兄弟,什麼時候弄了辟邪戰隊006號上校教官噹噹了?級別趕上我了,還直屬軍委、公安部直接指揮,按說老哥也要聽你命令。”

金旗笑說:“偶然爲之,先說案件。眼下兇手可有消息?”

王志國搖頭說:“估計裡應外合,由於受害者仍在昏迷中,我們只能通過一些偵查手段得到兇手大致情況。男,一米六五左右,穿四十一碼旅遊鞋,孔武有力,膽大妄爲,殺人搶劫後沿屋後兩百米小河跑,一百米後下河,在對岸騎摩托車向市區逃竄,失去蹤跡。河對岸有人接應,跡象表明是個女性,是一件有預謀的殺人搶劫案。由於受害者是個個體鑽石加工者,估計案值巨大,所以市局報告了省廳。眼下所掌握的就這些。”

金旗說:“案值一定低不了,起碼價值一點二個億。”

“什麼?一點二個億!你怎麼知道?”王志國一臉愕然。

“是我的三百粒鑽石,我能不清楚?”

“啊喲,老弟,你真是財大氣粗,一下子三百粒鑽石加工,你也太不小心了。看看這環境,怎麼能不遭劫?”

“現在說這些沒用,先破案吧。你把地下室裡所有人員撤出,給我十分鐘,我會給你個最終結果。”

王志國大喜:“我怎麼忘了老弟神通,好,你跟我來。”

地下工作室裡一片混亂,到處是撬砸的痕跡。金旗跳上工作臺,盤腿坐下,低垂眼簾進入沉思之中。他身上泛出一片片淡淡的銀彩,層層疊疊地擴散開去……十分鐘後金旗匆匆上來,找到王志國說:“一男一女,男的特徴高瘦,黑框眼鏡,左耳有顆大痣,看上去很斯文,他應該是躲在河對岸的那個摩托手。女的一米六二模樣,很有力量,看上去是個職業拳手。她是兇手,刺了白魚兒小姐六刀的兇手。事後逃遁路線確實和你們估計相仿。他們預先買了機票,6712次航班抵達廣州,目前正在廣州一家叫白天鵝的四星級飯店休息。現在通知廣州警方很方便抓捕。請注意三百餘顆鑽石分藏在男女內褲裡。”

王志國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有木瀆石家飯店雷霆般抓獲罪犯的例子在先,讓他神奇之餘沒有半點疑惑。一連串的命令下達,電請友局協助時,市局八人分隊當即飛赴南國。

金旗、喜鵲、白一釣趕往省軍區醫院看望白魚兒。

當三人捧着鮮花出現在白魚兒病房時,臉色紙白,正輸着血的年輕麗人眼角一粒粒珠般熱淚滾落下來。白一釣嗚咽着撲到姐姐牀頭,說:“姐,都是我不好,不該出去,不離家就不會有這事了。”

喜鵲軟心腸,早唏噓開了:“魚兒姐姐,是我叫一釣的,要怪怪我吧。魚兒姐姐感覺好點嗎?醫生說沒有危險了,魚兒姐姐好好休息幾天就能回家。”

白魚兒還很虛弱,聲音很輕,微笑着:“怎麼能怪你們?歹徒早暗中窺視、謀劃好了,一鈞在家也會遭罪。喜鵲妹妹一聲令下反倒救了我這個傻弟弟,姐姐不怪你們,只怪自己平時太麻痹大意,被人計算倘不知曉。喜鵲妹妹真謝謝你能趕來看姐姐。”

沒說幾句,醫生就勸阻說病人很弱,需要休息,果然白魚兒眼簾沉沉的想睡。金旗關照喜鵲陪白一釣先回去收拾一下,晚飯時煮點粥送來,自己在醫院守着。

喜鵲她們走後,白魚兒想對金旗說什麼,被他阻止了。握着她柔軟、蒼白的手說:“什麼也別說,睡吧,我守着你,睡醒後再好好談談。”

白魚兒輕微地點點頭,莞爾一笑睡去。金旗閉目靜思,病房裡靜極了,唯有針液的滴嗒聲。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手機驚響,金旗趕緊出病房接聽。是王志國興奮的聲音:“完全和你描述的相同,一男一女全部落網,當場查獲兩小袋鑽石,合計三百零七粒。抓捕時那名女犯驚愕極了,認爲是天罰才使我們如此迅速、正確地抓住他們。女的是慣犯,一身好功夫。男的是她一月前剛搭識的情人,曾經委託白家做過鑽石加工才謀劃了這次入室搶劫。現在人犯和贓物正在歸途中,會盡快結案交還失主贓物的。老弟,我剛和林副省長聯繫過,他想請你吃頓飯敘敘,有時間嗎?”

省長邀請能沒時間嗎?說好夜上七點林宣之家碰頭才合上手機。

護士剛拔去輸血輸液兩支針頭,看上去不那麼恐怖了。白魚兒睡了一覺,雙頰微紅,脣際也浮現一絲嫵媚淺笑,秀眸不再暗淡,正閃着智慧的光彩。

金旗走近問:“睡了一覺舒服多了?”

白魚兒微笑作答。

金旗在牀邊方凳上坐下,接過白魚兒伸來的手輕撫着慢慢說:“一個叫周偉的瘦高個,半年前來加工過兩顆克拉鑽的傢伙你還記得吧?就是他策劃搶劫的。兇手是他一月前交的情人,是個職業摔跤手,很厲害,已經多次搶劫作案。魚兒,你雖然很勇敢和歹徒搏鬥,但是我忍不住想批評你。值嗎?最多的財寶只要人在失去可以再掙來,人有萬一可來不及了。懂嗎?以後別再拚命,搶就搶吧,事後報案准能追回,怕什麼?千萬別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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