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少將明確說神之嶼背後的大神是M國。它囂張根源就在於此。如果不再三在我國進行恐怖活動,我們不會窺視它。可惜把九千六百萬平方公里當成獵場,1號首長已經下了必殺令。
02少將嚴肅地說:“這是1號的命令,用你的異能懲罰他們,至少要把黑字頭的賞金獵手們全部除去!”
這條命令一直盤繞在金旗頭腦裡,趕赴峨眉的路途中考慮了無數方法都不盡如人意,一直到下車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放下,反正軍方設計方案到時見機行事就是。
雄秀西南的峨眉山相傳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有兩千多年發展過程。從峨眉市驅車直達峨眉山下時暮色蒼茫,殘陽如血。一般人都在山下住一夜,凌晨登山觀日。金旗卻喜歡此時此境,在松濤頌吟之時獨自沿山道朝主峰萬佛頂奔去。
“峨眉高高插天,百二十里雲煙連。盤空鳥道千萬折,奇峰朵朵開青蓮。”詩境般景色使人心曠神怡,金旗覺得越往上靈氣越濃郁。夾道茂密的山林處處是綠色一片,山彷彿隱藏在葉後,葉彷彿在描繪山的輪廓。水清兒並沒說清仙家仙器交易會具體位置,金旗上山前也懶得問,信步走來,管他東西南北,反正登山縱觀總能找到,今晚不妨穹頂沐月修煉,收些峨眉靈氣!主意打定,只往高處走。漸漸夜幕拉起,山上近百寺廟點點燈火在山嶺間閃爍,像灑出一把明珠似的,弄得巍峨之山有點影影綽綽,羞羞答答起來,夜之峨眉完全是另一番風情。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越往上氣候越冷,走着走着沒路了,金旗乾脆躍上樹梢,踏枝前進。腳下林海波濤翻滾,猶如萬馬奔騰十分壯觀,身形飄忽其上真有一葉小舟顛簸於綠浪之間的感覺。到一處懸崖邊終於無處可走,萬仞之下雲霧瀰漫,有點像擠滿發泡劑似的。金旗不走了,懸崖邊找塊平整些石頭坐下,雙目微閉進入調息狀態。慢慢功達周身,氣通百穴,身子飄浮起來,離石三尺凝在空中,這種姿態正是金旗進入佳境的自由式。靈覺擴散去,百丈範圍一草一木均在氣息觸摸之中,這是純自然的交流,天地在我,我在天地的溶合。月光傾天而下,化作點點光雨絲絲縷縷滲入金旗體內,這種舒爽和愜意無法用文字形容,大白話就是:整個,沒治了!
哎,一陣清香傳來,澀澀的草木味。靈識遁跡而去,懸崖三丈處壁隙間一株碧綠的植物上三顆硃紅果實正在夜風中徐徐擺動,芬芳味兒正是從骨朵兒間溢出。金旗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從那裡見過,一尋思九天魔尊的黑戒指裡一片黑猿灌溉的植物,綠枝紅果不正是眼前的東西?
魔決一領,暗金流飛入魔戒。自從翻閱紫色巨書後還沒有來過,魔識幻化成魔尊虛影慢慢在一片藥圃中徘徊。真不簡單,少說也要幾百種奇花異草,可惜除了剛纔懸崖壁上看見的那種,其他一概不識。不過一旁七、八株大樹上綴滿得鮮紅小果一定是凡間常見的櫻桃,差別是稍稍大了些,香了些。搞不明白也就沒了興趣,隨意採了幾顆大櫻桃退出魔戒。
就在這瞬間一陣風似的迎面撲來一物。金旗想也來不及想,雙指一彈一溜光影飛出,“篷”地一聲恰好撞着來物。光影忽閃兩下直直地裹緊來物,懸在虛空中不動。仔細一看困陣中仍然掙扎不休的居然是隻猴子!峨眉多猴,常有頑皮猴子襲人事件發生,看來眼前所困正是孫悟空的後代。金旗笑笑,剛想放了頑猴,就聽傳來一聲厲喝:“休得傷我寶猴!”
隨着話音閃電般凌空掠來一道人影,不一刻一個竹布長衫,灰白長鬚,亂髮披肩的怪人落在金旗跟前,一臉怒容盯着對方問:“你是何人?爲何傷我寶猴?”
“遊人。誰傷你猴子啦。你又是誰?這麼大聲,犯病啦?”金旗見來人模樣怪異,看樣子跨空而來像個修真者,可惜修爲僅僅金丹初期,心裡不由頓起戲耍之意。
“這……”來人一時發愣,想半天才說:“我叫安木,是伏魔寺俗家弟子,大家都叫我丹王。這猴子是我所養,你是不是能放了他?”
“丹王?什麼意思?你是煉丹高手?”
“煉丹倒是常做的事,可惜每次煉丹總會忘記放一味沒什麼大用,卻非它莫屬的藥料,結果丹成,功效卻不大,所以大家都稱我‘丹忘’。”
看安木一付慎重其事的樣子,金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此“丹忘”不是那“丹王”,天知道對別人貶意毫無感覺的人竟然練成金丹初期高手?所以笑着笑又上下打量這位可能少根筋的安木。
安木自知不妥,左手直抓頭皮,說:“每次說到丹忘,別人總會笑。師傅囑我別再對人提丹忘的事,可是我想想不行,少一味藥的丹賣給人家會害人的,所以有人要買時我總想說清楚,最後丹沒賣成,還挨師傅罵。”
“那些沒賣掉的丹爲何不重煉呢?”金旗忍不住問。
“重煉藥性失衡根本不是原丹了。”
“那麼不是很浪費呀?”
“是啊,我想有一個不浪費的辦法就是自己吃了。”安木一臉苦笑。
金旗不由一震,“心識境”掃過,真是大吃一驚。面前的安木居然是個奇緣之人。他是伏魔寺一名火工的兒子,七歲父親亡故,被收留寺內,十四歲打坐學習修真入門之術。由於不是僧人內弟子,掌門僅僅授了幾句口訣容他自練,根本不期望他會弄出什麼名堂。不曾想安木在伏魔寺後面藏魔洞中偶獲一冊丹經和一個煉丹鼎,這下安木入迷了,一刻不停地採藥、煉丹,煉丹、採藥。整整三十年沒煉成一顆正式的丹丸,不過卻連連跨越修真境界,一躍爲峨眉伏魔寺第一人,連靜心師太也爲之震撼。別人不知他是每天靠吃那些廢丹吃成金丹高手的,還以爲癡人癡福呢?
曾經也有膽大的服過安木煉製的丹丸,只是五人死了四個,剩下一個成了白癡,試問誰還敢想到廢丹能造就出一個金丹高手。
可惜安木這位金丹高手沒用,一不會傳授修煉技法,二不懂法術技擊,空有一身力量只是每天不停地採藥煉丹。好事人給他起了個“丹忘”綽號諷刺他,安木卻不在意,他無心塵世一切,反正又不要吃喝,遠離大夥獨住在一個無名古洞中煉丹。每年也就兩、三天被師門喚去裝門面,爲啥?伏魔寺僅有的金丹高手麼!
對此,金旗不由收起戲弄之心。
“今天你是來採藥的?”金旗笑問。
“寶猴發現這裡有靈果,一週前我來過,朱神果還沒成熟,所以纔等到今晚來。沒想到朋友早在這裡等了,看樣子朱神果和我無緣。”說這話是安木有些沮喪。
“下面三顆紅果就是朱神果?你很想得到它嗎?”金旗連問。
“是啊,是千年一熟的朱神果。我得到它就能真正煉成一顆完正的成品丹啦。”安木很感慨。
“爲什麼?煉它你就不會忘其中一味藥材?”
“不會忘,因爲制朱神丹只要朱神果一味即可。”
哈!金旗差點噴出來,有傻里傻氣的問,自然有傻里傻氣的答。一味藥再忘根本就無材可煉,還忘個屁!金旗想到魔戒裡成片的朱神果,不由問:“朱神丹有什麼作用呢?”
“太有用了。”一提丹藥安木立刻就神采飛揚起來:“你聽說過培功丹嗎?十顆培功丹抵不上一顆朱神丹,它能輕易提高一個境界的修爲。我師傅一直受阻於辟穀後期,早想登陸金丹界。這下好了,三顆朱神果能煉製兩粒朱神丹呢。可惜朋友早到一步,否則……”
金旗覺得安木單純的心境少有的乾淨,在大自然裡煉丹同時把自己也煉得快透明瞭。他說:“我是偶爾路過,不是來採朱神果的。安木儘可以放心大膽地採,然後去煉你真正的朱神丹。”
“真的?”安木孩子般歡叫起來。金旗隨手放了猴子,一人一猴頓時抱在一起飄下懸崖。臨去猴子還一個勁地對金旗呲牙裂嘴,恨着呢!
今天是峨眉山仙品仙器交易會的第一天,設在二峨天街上的會場一早人就擠擠攘攘,摩肩接踵。其實看熱鬧的人多,真正有貨並且有交易意向的人不會超過百人。峨眉山衆寺再三阻攔不相干的人進入天街,還是止不住千方百計想法混入的人。金旗幸好有水清兒邀請時送的一塊法華庵竹節符,守關僧人一見畫有半身女尼的令符忙合什作禮,讓開道路,看樣子竹符還是挺吃香的。
天街也就百來米、寬約丈餘的一條彎道,徐徐斜上,有登峰之勢。平時有些竹棚供上山人歇息,今天特意隔上兩米放一小矮桌給交易人放商品用。進口人很多,路旁所陳列商品很一般,一些粗製濫造的青銅劍、飛鏢什麼的,一看就是假貨。前行五十米拐個彎又是卡口,僧人檢查令符後才放行。前面路窄些,人少了許多,交易之人也仙風仙骨的,一看幾乎全是修真人士,看來此處纔是真正仙品交易處。
很有趣,桌上放着一枚古玉和一張紙,上面寫着:玉瞳簡換培元丹一粒。再過去同樣有求有應,紙上寫着:飛劍一柄(不包靈驗)換半斤天金砂。金旗覺得很好笑,空的玉瞳簡和不靈飛劍拿來何用?不過培元丹和天金砂倒是很吃香,而且自己天釋戒中都有,看來今天總可以淘些寶貝了,頓時興致勃勃四處打量起來。
一位白鬚老者斜靠在山石旁,腳邊鋪着一張報紙,上面放着一柄尺長小飛劍,顏色豔紫十分漂亮。如此小巧玲瓏玩具般的飛劍送給喜鵲把玩實在合適不過,儘管金丹未成飛劍不能使用,但先玩着,金丹早晚總要成的。金旗靠近問:“先生,這劍出售還是交換?”
老者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懶洋洋地說:“此劍只換培元丹,三顆交換。”
挺貴的,三顆培元丹什麼價錢?這劍至少現在僅僅一玩物。不過想到喜鵲嚶嚶而泣的模樣,嘆息一聲決定還是交換吧,搏她一笑值了。掏出三顆培元丹遞給對方,說:“看看成色,不假吧?”
老者雙眼大放光芒,激動地說:“好東西,味道老夫一聞就知。劍拿去,成交了。”
“慢,先生一劍換三丹恐怕不足吧,再添些什麼才行。”做古董生意那套又使出來了,先詐一詐,如此才知是否貨真價實。
老者有點爲難,三顆到手的培元丹決不能放棄,但是又沒有什麼小件法寶可供交換,想半天解釋道:“此劍名喚紫霞,看似一鞘實際內有雌雄雙劍。劍頁晶瑩銀亮,施展開來滿天紫光,非常漂亮。劍是祖先傳下,可惜老夫一直徘徊在辟穀期不能使用飛劍,所以狠心以劍換丹,以有所突破。三顆培元丹缺一恐怕仍然不能全功,老夫身上別無長物,朋友是否能原諒些許。”
金旗搖搖頭,他習慣討價還價,聲色不露地冷着臉。
兩人僵持着,老人思量再三,一跺腳從內衣裡掏出一方五彩絲巾遞給金旗,說:“這是落星巾,遇敵抖動會產生一地耀眼星光,很能惑敵,是件下等靈器,拿去吧。”
看他一臉傷心、沮喪樣,金旗“心識境”掃過才知落星巾是他意中人贈送之物,爲修真誤了婚姻,落星巾成了相思巾,拿出交換豈能不心痛。金旗沒接,問:“先生何方修真?”
老者不耐煩說:“換物而已,問別的有何意思。拿去。”
金旗彎腰撿起紫霞劍,轉身而去,邊走邊說:“落星巾是你記念之物,金某不會奪人所愛,你留着吧。”
老者一愣,心中一陣熱乎乎的。想到連劍訣都沒交代,他人就走了,哎喲,忙收拾東西拔腿就追,可是轉眼人不知那裡去了。
時間近午人多了些,兩旁攤位接二連三,金旗饒有興趣欣賞着各青修真用品。有許多買藥材的,千年人蔘、百年肉芝等等,這些金旗天釋戒、魔戒中很多並不稀罕,他很想多買些飛劍,山莊中人手一把,或者其他法寶什麼的。
一棵古柏下盤坐着一位修真者,綢質長衫無風自動,看來他正在調息。前面矮桌上放着兩布袋,一袋像天金砂,很少,一兩而已。另一袋是粗粒東西,不知何物。紙上寫着:秘銀交換天金砂。原來粗粒是秘銀。金旗記得秘銀同樣是煉劍必備材料,劍之鋒利在於秘銀,只是價值不及天金砂。金旗想問價換些,但轉眼又覺得還不如換現成劍好。正想離去,中年人喊住他:“兄弟,你有天金砂?”
金旗一笑點點頭。
那傢伙騰地跳起來,嚷着:“換吧,換秘銀如何?”
“我想換飛劍,你若有飛劍我們可以交易。”
中年修真者急了,師門有人正在向金丹境界攻擊,很可能不日成功。飛劍這真正修真的標誌每一個修真者都向往啊,可惜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除了必須有金丹修爲才能產生三昧真火,才能煉劍、煉丹,而且飛劍的材料更是千難萬難。師門有些秘銀,希望能交換些天金砂,眼前道友看來有天金砂,卻想換飛劍。有飛劍我還搗騰天金砂玩?他尋思半天,從腰袋中掏出兩顆雞蛋大小的圓球,說:“這是師門珍寶,幾百年傳承了。非金非玉,觸手冰寒,可以當作暗器擲敵。道友看看喜不喜歡,這東西不比飛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