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能忽悠!不過金旗一看兩球不簡單,掂在手上沉甸甸的,最奇悟“目識境”居然看不透它。心靈感應這不是仙靈之器,很可能是魔器,想着一縷暗金流已經滲進,魔識張開嚇了一跳,朦朧中球體內站着一人,細看才明白不是真人,是一件人形軟甲。軟甲渾然一體,泛着黑暗光澤,雙臂綴滿尖刺,頭盔只露兩個圓洞,頭頂一根尺長銳刺特別兇狠,整件軟甲給人陰森、歹毒之感。另一圓球裡一模一樣飄浮着少見的戰甲。
魔識很快搜索到戰甲衣領到隱含的七字訣,穿是“魔衛鎧化”、脫去是“魔衛解”,球體很小藏在身邊很方便,戰鬥是呼之即出,是一件中等魔器。由此金旗想起黑魔戒中成箱的圓球,當時僅僅看一眼沒有細想,現在方知是多好的寶物,完全可以組建一支魔鎧戰隊!
“道友,換還是不換?”中年修真者見對方呆呆地傻愣,不解地催着。
當然換!結果兩公斤天金砂換了兩圓球。望着金旗遠去的身形,中年修真者真想笑,兩個沒用的鐵疙瘩換兩公斤天金砂簡直天上掉餡餅似的,這下師傅一定大喜,保不準賜自己一顆靈丹吃吃呢。
金旗自感收穫不菲,兩套魔甲是否能在攻擊神之國時發揮作用?令人鼓舞啊!信步走來一眼就見逸人門魏少平正在一個攤前亂侃,不由湊上去瞧瞧。
方桌上是兩件器型古怪的物件,一件圓盤中央有個方孔,很像放大的銅錢,只是平面刻着許多看不懂的符號;另一件是塊半尺長玉板,上面刻着甲骨文“乾坤令”三字。金旗暗笑,標準假貨,造假居然造到修真界來了,還故意弄些怪里怪氣的符號唬人,真是!剛想招呼蹲在桌邊亂侃的魏少平,眼角突然瞥見路中央大搖大擺走來四人:柏春、柏秋、以及長白禪意門弟子七號和九號!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峨眉山?
對於柏春等人怎麼會出現在峨眉山仙品交易會上,金旗本能地覺得不妥,可惜沒容他細想魏少平已經發現了大尊,剛想見禮金旗阻攔了,他不想在大庭廣衆暴露身份。兩人走到一邊,魏少平才說:“師傳命我來找您,沒想到找一圈大尊就站在我身後。走吧,靜心掌門早沏好香茶等着大尊呢。”
“不再看看交易品了?”金旗問。
“按慣例後天纔是重頭戲,各大門派展示珍品時纔有選擇的必要。眼下說不上仙品兩字。”
金旗不意爲然。就憑剛剛收藏的紫霞和魔甲誰說小門派沒好東西?跟隨魏少平回頭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一劍換三丹的老者急忙說:“朋友,老夫找你許久,好不容易纔找到。”
金旗不解地問:“莫非先生不想交換了?”
“那裡、那是。朋友忘拿劍訣了。”
“劍訣?”
“看來朋友修爲甚高,對飛劍還不太瞭解。每把劍都有屬性,有專用劍訣。朋友若想驅使紫霞必須滴血溶合,熟記紫霞劍訣方可。這薄薄一頁是紫霞劍訣和老夫剛剛增添幾筆的劍法,贈於朋友。劍法同樣是師門所留,老夫僅僅背下並沒試過,留給朋友參考而已,請收下。”老者恭敬地捧上一頁黃紙。
金旗很高興,這是善有善報的結果。收下劍訣後,隨手掏出一粒朱神果遞給老者說:“謝謝先生贈於劍訣劍法,這是一顆朱神果,趁新鮮找個地方吃了,不過必須有所準備,朱神果之效決不低於培元丹。”
老者看來聽說過朱神果,看他雙手顫抖着接過紅豔豔小果實,滿臉激動,一時哽噎得都說不清:“老夫雁蕩毛福人,有機會到雁蕩毛福一定好好招待。”說完轉身就走,快得一陣風似的。
魏少平此刻看金旗的目光又滿是小星星,祟拜呀,隨便走走就換來飛劍加劍法,怎麼自己搗來搗去盡遇到假貨呢?他尷尬地說:“大尊,我……我有十件上好玉佩想換一顆朱什麼的神果,行……行麼?”
“你知不知道一顆朱神果抵一顆半培元丹,以你融合期修爲行嗎?”金旗見不得他一臉饞樣遞上一顆朱神果,說:“回頭找人分着服,而且慢慢吃。”
“是,是。”魏少平連連應着,心想回頭用半顆朱神果找師弟分享,是不是能換回二十塊玉牌呢?誰叫人家是生意人呀。
法華庵掩映在一片竹林裡,一條曲折小徑指向清幽去處。峨眉山寺廟衆多,歷史悠久的古蹟也比比皆是。論香火之盛、論廟堂之大、論名聲之廣,法華庵都排不上,卻但凡峨嵋之人說起法華庵全帶敬畏之色,因爲人家是古老的修真門派,掌心靜心是首屈一指的金丹高手,峨眉第一人。
大峨半峰間十畝紫竹林,一片杏黃牆正是法華寺所在。今天靜心師太實在靜不下心來,一邊伴着香山逸人門七子敘話,一邊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着。弟子水清兒昨天起就在等待至關重要的客人了,今天一早又在庵門前迎候,可惜至今沒消息,他究竟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呢?靜心心急如焚是有道理的,十年前邁入金丹境界後一直舉步不前,停留在金丹初期倒也罷了,關鍵是隱隱有倒退跡象,這可是要人命的事。她希望和金丹高手探討一下,可惜修真第一人長白禪意門黃眉掌門失蹤,而且傳聞“吸魂石”之類的駭人消息,靜心儘管求道心急,也不會去趟這混水。峨眉山也產生一位金丹者,可恨竟是個半癡半傻人。現在好了,徒弟約了金旗……
魏心刀帶着其餘六子和一干徒弟清晨剛剛趕到,一邊吩咐少平去找找大尊是否已到,一邊先來拜訪老友同道靜心師太,敘話間他發現靜心有點迷糊,說話也上句不搭下句的。正想問個明白,見魏少平興匆匆進來,便問:“找到大尊了嗎?”
魏少平上前一一見禮,說:“找到了,大尊還換了把飛劍。”
“人呢?”魏心刀還沒開口,一旁靜心搶先問。
“少平帶大尊到門前時正遇清兒師姐,大尊被清兒師姐領着去後院看什麼法寶了。大尊吩咐我們不必拘禮,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有事他會找我們。”
“哦。”魏心刀點頭明白,瞥見一旁靜心臉露笑容,表情很奇怪。他真有點弄不懂,隨口說:“靜心道友,既然大尊有事我們就不等他了,準備先去會場走走,本宗也有些東西想交換。”
靜心明顯一激靈,省悟道:“喔,好、好。道友有空來庵中喝茶休息,靜心就不送了。”
這話說的?像趕人家走似的。不過等魏心刀起身準備走時,她又說:“掌門道友大有進展呀,短短時間修爲以臻辟穀後期,距金丹僅僅一步之遙呀。可喜可賀。”
纔看出來呀?自己先來拜訪就爲顯露一下,誰知遇到你心事重重,毫不在意。魏心刀暗思着說:“全是大尊之力,心刀有望與靜心道友同進共勉,心中甚樂、甚樂呀。哈哈。”
靜心再一打量其他六子個個都有長進,原來也就融合中期修爲,現在最差也要辟穀初期,一跨兩層的速度叫人瞠目結舌。想到接下來自己所要做得事不由好一陣欣喜。
送走逸人宗衆人後,靜心吩咐關了庵門,今日不再接待客人或香客,自己獨自回到後院靜室裡盤坐入靜。
前面所發生怪異的一切金旗混然不知,他現在正享受生活。臨近中午水清兒準備八色素餚,一瓶果酒,兩人小宴正在後院水榭中進行。第一杯水清兒就提了個要求:“金兄,今日你我拋開身份俗務,以朋友相處可好?清兒有一要求,從現在起到金兄走這段時間裡萬請別用神識窺視清兒心扉,以及清兒心藏之想可好?清兒知道這對金兄有點過分,而且金兄是否相信清兒還是個問題。只是清兒誠心誠意懇求金兄,沒有別的意思,女孩子總不想什麼都攤開由着人看。金兄,能答應麼?”說着,舉起手中酒杯。
金旗雖然覺得這個懇求有些兀突,不過女人怕羞的理由也說得過去。便舉杯輕碰,應了。八碟菜蔬相當精緻,嘗來爽滑清香,和山下菜餚相比真有股出塵之味。看着眼前巧笑盈盈,喝着冰塊加紅酒,樂不思蜀呵!
水清兒從旁邊拿過一托盤,推到金旗面前,掀起遮着的黃布。金旗差點脫口驚呼,托盤里居然是三支古色古香的飛劍。一柄青氣纏繞,閃着令人心顫的寒風;一柄土黃劍刃並沒開鋒,卻讓人產生很銳利的感覺;第三柄特別誇張,劍體隱隱泛紅,似乎正撩動着烈焰。“好劍!”金旗由衷誇道。
“這是法華百劍塚中三把飛劍,是師傅前日焚香膜拜開啓百劍塚所獲。法華百劍塚是幾十代先聖所傳承下來的聖物,其中有一百柄上佳飛劍,究竟來自何代無從查尋,只是數十代無人跨越金丹期所以劍塚百劍不缺。清兒師傅是唯一進入至高境界的人,可一直沒有進劍塚求劍。這次一求三柄,特意命清兒奉獻金兄,可見師傅對金兄之心。”
“呵,真有這事?金某不敢收下,太貴重了。”金旗縮回搭在托盤上的手。
水清兒笑說:“師傅也不會白送你的,以後一定有求金兄之時,還望金兄看在三劍份上別回絕師傅。”
“不會我辦不到的事吧?”金旗有點猶豫。
水清兒掩嘴輕笑說:“來,再乾一杯。清兒還有事說。”
什麼東東?今天這酒真有些怪,十杯就覺得頭暈目眩的。這就要去雙修了?心裡有些期待,又有點忐忑不安,想用“心識境”探查一下又礙於承諾。就這樣被水清兒牽着轉了幾圈進了一間黑呼呼內室,室內空蕩蕩沒有任何傢俱,地板上鋪着草蓆,看樣子是間修煉靜室。牆角三支檀香正飄逸着曼妙輕煙。
金旗被推進靜室旁一扇小門內,水清兒輕輕說:“洗去一身汗味,清兒就在外面等你。不過清兒還有一宗請求,就是出衛生間時請用門後掛着的黑布蒙上雙目,別看清兒好嗎?”
又是怕羞?金旗不太理解但還是答應了,權當一場遊戲吧。他進衛生間洗了一番,回頭還真繫上黑巾,走到門邊大聲說:“我出來啦!”聽到一聲輕“嗯”,金旗開門踏出。
外間開了空調,涼爽爽的。就覺一隻手伸來扶着自己的大腿,跟着身子也偎了過來……
這對金旗來說是全新的感覺,彷彿盪漾在一片精巧的園林之中。主人很好客,每一處曲折迴廊、每一間亭臺樓閣都會引客人小坐觀賞,而且是一遍又一遍流連忘返。最終主人引客進入一座相對宏偉的主殿,那裡供奉着一顆金色的丹丸,儘管微小卻也曼妙,慢慢旋轉着,泛出一片片淡淡的金彩。太陰流猶如巨手撫過主殿,裹着金丹把玩了一陣,當太陰流退出時,那座叫“丹田”的主殿煥然一新,金色丹丸好像大了一圈,光華更盛,真如一隻歡快的靈雀舞動着雙翅,扇出層層疊疊的五光十色……
對於金旗來說雙修猶如旅遊,而且是免費旅遊,在新奇的粉色世界裡輕歌曼舞一番自己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截下一節太陰流留存在“丹田”主殿之內,有點像“老子到此一遊”的做派。九周天後不用主人招呼,太陰流自行退出。就在離開園林出口處時金旗渾身劇震,不對!水清兒僅僅開光晚期修爲,豈能築成金丹?剛纔此女分明修爲已登堂入室,是硬繃繃的金丹初期高手,經過此番雙修,一步邁入金丹中期,而且爲晚期拓出通道,不需幾載便能輕易越過。這怎麼可能是水清兒?
施展“心識境”應該可以一目瞭然,但是自己答應過水清兒,(現在想來什麼不窺測承諾、怕羞需戴黑巾等等全他媽的扯蛋,就爲矇騙老子!想到萬一弄個醜八怪給老子雙修豈不噁心死!)所以忍着,怒氣衝衝問:“你是何人?不怕粉身碎骨嗎!水清兒這賤人呢!”
聽得出對方受了驚嚇,話聲顫慄:“身份實在羞於出口,此事千錯萬錯在於我,清兒是受我逼迫,萬望別遷怒於她。經此雙修我終於得窺美妙境界,自覺修爲不至提升一個層面,如尊者憤怒賜死於我,雖死無憾。終於從幾十年停止不前的死地中解脫出來,領略到元嬰界的無限風光,尊者呀,生命在於我沒有多大的意義。我欺瞞尊者自感罪大,懲罰於我時請保留我含辛茹苦、終於大成的金丹,讓她留存一絲靈識,陪伴在尊者身邊。僅此懇求,雖死無憾。”
至此金旗當然清楚代替水清兒與自己雙修的是誰了。他內心確實驚詫,難道修真境界的提升真有如此大的魔力,使人所有清規戒律於不顧,甚至不擇手段?他不知是憤怒好,還是悲哀好?其實他也不是俗事衛道士,任何規矩在他看來無非是上層者控制下層者的手段罷了,到他這種一怒天地動的神通視任何上層者、任何清規戒律於草芥,不屑一顧。心裡不舒服的是水清兒居然敢色誘自己?最可恨的是色誘的結果是自己和七、八十歲的老女人雙修,而且過程自己還分外滿意,留下替代“老子到此一遊”的標誌,一縷太陰流。太過分、太可惱!真恨不得抽這小丫左右各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