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回到家裡,徐嬸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將包包遞給徐嬸,沈殊一邊彎腰換上拖鞋,一邊詢問,“先生回來了沒?”
“先生剛纔打了電話回來,說今晚有個飯局,讓太太先吃,不必等他。”
沈殊低低地“哦”了一聲,先上樓,洗了個澡,換上輕便的家居服,這才進了餐廳。
心不在焉地剝飯粒,沈殊滿腦子都是談十年發來的那條短信:
“馬上回家。”
淡淡的四個字,卻讓沈殊心頭髮緊,彷彿談十年清冷犀利的目光就在眼前,令她無法從容自處。
這一晚,沈殊睡到後半夜,迷迷糊糊感覺到有蒼蠅在耳畔逡巡,擡手去揮,卻被握住!
睡意昏沉的她被燙得一哆嗦,睜開眼,就着昏黃的壁燈光看去,一張眉目如畫,驚豔絕塵的俊臉映入眼簾。
曖昧燈光裡,他白皙的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
細長的鳳眼微微彎着,像兩彎新月,笑得很溫柔。
沈殊愣了愣,纔有些清醒,意識到如此笑着的談十年又喝醉了。
聞着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心道,喝得還不少……
“談十年……”
“噓……”
醉了酒的男人彎了彎脣,“不要說話。”
修長的中指壓住沈殊的薄脣,灼熱的呼吸吹向她敏感的耳蝸,“小小……小小……多想把你變成小小的一團,裝進口袋裡,走哪都帶着,再也不怕弄丟。小小……”
低低啞啞的嗓音,說着纏綿的情話。
沈殊懵了懵,終於徹底清醒,眼眶不由地紅了。
薄脣擦過敏感的耳垂,她不由主地哆嗦了下,往旁邊避了避,卻沒有閃躲開他的碰觸。
沈殊一動不動地仰躺着,聽着喝醉的談十年一遍一遍叫她的小名,沒有再推開他,反而伸手抱住卸下清醒時的強大,像個孩子似的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許久後,她緩慢地眨了下眼,柔聲道,“我是小小……”
雖然,後來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呼喚的小小,其實並不是我。
兩行眼淚噌地流了出來,順着臉頰流進耳蝸內……
親吻耳垂的薄脣吻到了淚水的鹹澀,黑眸有片刻的迷惘……
喝醉的男人微微睜開眼,看見一張默默流淚的臉。
談十年怔了下,整個人陡然徹底清醒,踉蹌着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談十年,我們離婚吧!”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沈殊坐起身來,雙手抱着膝蓋,低低道。
她真的累了。
原來,那一晚,談十年深情呼喚的“小小”,並不是她。
既然談十年一直有喜歡的人,那她還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去尋找屬於他的幸福呢?
大約這也便是領了證後,談十年不再給她好臉色看的原因吧……
不被愛的,纔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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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是找到下家了?”
滾燙的手指捏着秀氣的下巴,濃醉猩紅的鳳眼微微眯起,薄脣微啓,“沈殊,我倒是小瞧你了。”
“我……不是這樣的——”
“沈殊,就算溫翩然肯要你,你以爲你就能進溫家的大門?”
大掌像碰到髒東西似的,猛地甩開沈殊。
談十年雙手插兜,神色清冷,和剛剛的大醉之人,判若兩人。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表情平靜的沈殊,只覺心頭火辣辣的疼,渾身蔓延無法剋制的怒氣,當着沈殊的面,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撥通某個號碼:
“沈震銘這次的貸款,哪家銀行敢借給他,就是跟我談十年作對!”
沈殊猛然擡起頭,眼裡滿是驚恐,“談十年,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這麼做?那你來教教我,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