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遇見你,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任由凌藝煬自言自語,談十年從褲兜裡摸出一支菸夾在指尖,淡金色的打火機啪嗒一聲,亮起藍色的焰火,他低頭,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菸頭有紅色的光火一閃而過。
凌藝煬怔怔地看着談十年眯着眼睛,吐出一個完整的菸圈,深邃的桃花眼盪開複雜的情愫,舔了舔脣瓣,很多到了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既然她回來了,你就少抽點吧。”
沉默半晌後,凌藝煬拍了拍談十年的肩膀,心情沉重地離去。
其實,談十年是他們這羣人裡最富有的,也是最貧窮的。
至少他的那對父母還能給予他一些親情的慰藉,還有一個雖然任性,但本性並不壞,凡事也都會想着他的妹妹。
哪怕是溫翩然,雖然溫家只剩下他和溫夫人相依爲命,到底也是母子情深。
不像談十年,小時候被丟在外面十多年,被談家找回來,依然爹不疼娘不愛,唯一疼愛自己的爺爺卻因爲談十年是談家長孫,肩負着家族重任,一直都對他使以不假辭色的嚴格管教。
好不容易有個不管不顧的沈殊喜歡他,像一道陽光破開生活裡的陰霾,給予他陽光,又因爲一些不能講的秘密而產生誤會,分開這麼多年。
在這些年裡,那個********要凌藝瑤嫁進談家的談夫人從未把談十年當兒子關心吧,她所有的關心都建立在談十年能保證她有一個優渥享受的晚年上。
至於談爺爺……
凌藝煬嘆了口氣。
那個老人想彌補談十年時,已經……
談十年並不知道現在的他在凌藝煬心裡已經和沒人愛的小可憐劃上了等號。
他靜靜地看着煙在指尖燃燒,卻沒有在意,想的是,沈殊的心肺功能不好,不能吸二手菸。
將煙在水晶菸灰缸裡摁滅。
談十年轉身分頭,命令怯怯不安地守在一旁的傭人,“將跟煙有關的東西通通丟掉。”
“是,先生。”
用人得了命令,趕緊小跑着去做事,心裡暗暗爲不用一直守在冷如冰窖的客廳裡慶幸無比。
於此同時,濱城另一棟別墅的氣氛也是非比尋常。
兩名容貌俊美,氣質迥異的男子站在一張大牀前,一個神色溫柔,一個吊兒郎當地默契十足地望着一下飛機,吃了點東西,便呼呼大睡的沈丁丁小朋友。
溫翩然彎腰給丁丁掖好被角,和焦夜軒一起走出去。
“想喝點什麼?”
溫翩然一邊問,一邊往廚房走。
他不喜歡家裡有外人,自己又是單身男子,生活簡單,所以,一切都是親力親爲。
“茶吧,提提神。我感覺你會有很多話想跟我說。”焦夜軒翹着二郎腿,慵懶懶地聳了聳肩。
溫翩然懶得迴應。自從認識這傢伙那天起,他就沒見過這傢伙靠譜過,從來都是率性而行。
換作是他,可不敢違背沈殊的意思,偷偷帶着丁丁跑回濱城。
一杯上好的信陽毛尖放到茶几上,溫翩然坐到焦夜軒對面,淡淡地開口,直接切入正題。
“焦夜軒,在我這裡逗留兩天,你馬上帶丁丁回去。”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