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戲曲學院出來,一腔一調,婉轉嫋娜,如黃鶯出谷。
蔣嚴霖心頭酥麻,被撩得火起,狠捏一把美人細膩的俏臉蛋,“去,陪陪霍哥。”
許甜眼波微閃,看向那隱在憧憧燈影裡,看不分明的男人,紅暈上臉,嬌羞地點了點頭,在其他女人意味豐富的眼神注視下,蓮步輕移,朝那人走去。
既然要往上爬,她當然要攀上最高的那根枝,哪怕這意味着她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但是,施施然朝霍靜深走去的許甜這時並不知道,高處是繁花朵朵,陽光卻也更爲啄眼。
“霍少。”
低低怯怯的軟嗓兒,細聽,尾音都在顫。
“……”男人並沒有迴應。
許甜咬着嘴脣,凝視着這個以舒展肆意的姿態躺在榻榻米上,枕着手臂,閉目假寐的男人,她的心跳一浪高過一浪……
宮廷風格的復古落腳燈灑出橘紅色的燈光,潑了他一身的華美氣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許甜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不敢再近前一步。
可許甜的眼睛卻無法控制地盯着這男人看。
因爲她眼裡的這男人竟生得如此俊美,五官深刻,膚色蜜白,酷似少女漫畫裡公爵相的臉型,更爲他增添了一份迷人的貴族氣質。
許甜吞嚥了一口唾沫,小手緊張地揪着大衣衣襬,捏出一朵花,像少女褶皺的心事。
她清楚,哪怕眼前的這男人沒有各種光環加身,她也願意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恍恍惚惚裡,許甜對上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水光瀲灩,五彩斑斕,令她瞳仁一陣急縮,不敢和他對視,但整個人都僵硬了,又只能木木地看着他。
“你叫什麼名字?”橘紅色的燈影裡,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柔。
許甜恍然如夢,癡癡地答:“許甜。許鞍華的許,甜蜜蜜的甜。”她的野心昭然若揭。
本來平躺着的男人,優雅地轉一個身,撐着腦袋,側躺着,燭光裡的眸眼似笑非笑地睨着許甜,卻讓許甜迷信這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
然後,她聽見他說,“那你可要努力啊!”
許甜渾身一陣戰慄,牙齒輕又輕地咯吱作響,傻呆呆地看着男人又轉了一個身,背對着她。
一股巨大的失落將許甜包圍:她連當他的牀伴都不配嗎?
蔣嚴霖將這一幕看進眼底,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要知道,不僅是他,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霍靜深在北城是不碰女人的。不僅不碰,連搭理都懶的,雖然他一向以溫柔多情出名。
可今晚,啊,不,已經是大年初一了,霍靜深搭理了一個叫許甜的女人。
蔣嚴霖皺着眉頭,將許甜從頭髮絲到腳後跟,細細打量一番,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同。
或者說,他們霍哥有透視眼功能,知道這女人在某方面天賦異稟?
猜不透,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而這並不妨礙,蔣嚴霖在寒意凝重的清晨把許甜塞進送霍靜深回山上別墅的白色邁巴赫Landaulet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