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悠,做人要有點分寸感。我不挑明,不代表我不知道。”
霍靜深掃一眼被他踢得東倒西歪的拖鞋,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扇門內的徐悠悠噌地紅了眼眶。
她自嘲地彎起脣,心道:這就是霍靜深,人前會給足她的面,溫柔相待她,私底下也會對她很好很好,但前提是,她不去觸摸他的逆鱗,不去刺激他的痛腳。
結婚兩年了,兩人睡一張牀,即便中間隔着一隻等身高的玩具,霍靜深若是對她有哪怕丁點感覺,也不會始終不碰她吧。
可是,過往那麼放蕩的男人,這兩年裡,不碰她這個妻子,對外面的女人也興致缺缺。
別人都說霍靜深收心了,連許甜那個憑藉《她的偷心人》一夜成名的女明星也曾在私底下祝福她,她媽媽也講,如此以來,她爺爺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她從來都笑着,用妹妹徐霏霏形容的傻白甜的笑容應付這些人。
其實啊,看似童話般的婚姻,別人眼裡的模範丈夫都是貼在木窗上的花紙,一戳就破,裡面沒有紅燭搖曳,只有無盡的伸手不見五指。
“笑笑,媽媽該怎麼辦?”
徐悠悠親着懷裡的孩子,清美的臉蛋上掛了淚珠。
才一歲半的孩子,咿呀咿呀地說着外星語,拍着媽媽的臉,張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什麼都不知道,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笑笑不哭啊!不哭啊!”
徐悠悠顧不得擦臉上的淚珠,連忙來回走動,哄着懷裡的孩子。
霍靜深到達林瑜森家裡,已經十二點了。
兩個大男人坐在吧檯邊,把珍藏的紅酒當水喝。
三杯下肚,林瑜森對霍靜深道,“小白,今天跟我提到一個名字。”
霍靜深扯脣:“鴻門宴。”
“呵,我的酒是你能白喝的?”林瑜森冷笑。
“我喝不得,白小念就喝得?”霍靜深聲音更冷。
“當然,畢竟是老婆。”
霍靜深握着酒杯的手背跳起一片青筋,閉了閉眼,啞聲道,“你和她睡過了?”白小念那個女人說的話,他不會全信。
林瑜森眸光微閃,沉默了許久,才道,“沒。”
握着杯子的力道鬆了不少,手微微地顫抖着。
“瑜森,她跟過我,就是我的東西。”
“不,靜深,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不是別人的。你要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即便你倆在一起,你終究還是會被她推開的。”
霍靜深眯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林瑜森,冷笑問,“你的意思是?”
“我不在意你和他的過去。只要小白點頭,我會娶她,照顧她一輩子。”
林瑜森眼裡全是認真,“靜深,我那晚說我喜歡白小念,是認真的。”
頓了頓,林瑜森又道:“靜深,即便你不是真心想娶徐悠悠,但你娶了,就不能不對她負責,而且你還讓她愛上你了。”
霍靜深一口悶了杯子裡的酒,“白小念提到誰的名字。”
霍靜深不甘心地轉移這個話題,林瑜森也不再自討沒趣,回道,“肖芸。”
握着杯子的手再次攥緊,手背跳起一片青筋,“你告訴她了?”
“我沒讓小白髮覺我認識肖芸。”
林瑜森給霍靜深倒上酒,嘆息地問,“那個叫許甜的女演員是你捧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