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婚親結束,白裕的喜事

馮府之內,因爲長公子扶蘇的到來,白衍耽擱了一會。

好在扶蘇並非是來阻攔婚事,故而在閒聊一會後,很快就離開。

見狀。

馮劫都有些意外,隨後看向白衍,放在扶蘇與白衍閒聊之時,提到過練劍一事估計要等日後有機會。

這練劍!

馮劫心中沉吟,雙眼看着白衍,他感覺長公子扶蘇之所以來白氏,很可能就是想親口告知白衍這件事。

“世伯,白衍且先告辭!”

白衍感受到馮劫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低頭輯禮。

此刻白衍心中也是很納悶,怎麼楚系扶持的長公子扶蘇,對自己這般親近?

想不明白的白衍。

在與馮劫、冉氏告辭後,便轉身離開馮府。

白衍跟着侍女來到書房,見到白裕。

由於白氏舉辦喜事,今日前來白氏的賓客數不勝數,在這喜慶的氣氛下,白氏的孩童滿是歡笑。

“除了月氏,可還有其他人?”

“且年少,血未涼!”

白衍輕聲說道,隨後露出笑意。

酒樓哪裡,在昨晚的時候,白衍便囑咐白氏幫安排。

有時候夜深人靜時,白衍都想着,要不忍一忍,做一個不問世事,冷眼旁觀之人,然而每次白衍都會想起外祖母的教誨。

更何況.

白衍擡頭,看着屋檐上的那浩瀚天空。

“命將士繼續觀察,一路當心!”

恩威並進,方纔是掌軍之道。

伴隨着馬車的微微搖晃。

白映雪心裡嘀咕一句。

半路上。

回想着那些痕跡,寇壯也是很疑惑,那些人爲何會離去。

是城旦舂後,發配勞役,還是直接處死,這些都是由廷尉哪裡安排。

白衍說完,便收回目光,這番話的意思也是想告訴白君竹,後面的路程應當都不會再有事情,況且有鐵騎在,

從馮氏到平陽的這段路程,還沒有那個勢力,能對付鐵騎。

屈原!

“諾!”

因爲昨日扶蘇的出現,無意間讓白氏與馮氏的聯姻,出乎意料的順利。

白衍聽到侍女的話,回過思緒,點點頭。

不管是範氏、紀氏這兩名老婦人,還是白伯與妻子,當看到陪嫁的那三十多名僕人與侍女時,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不過天色雖黑,但白氏府邸大門處,依舊張燈結綵,一個個架起來的鐵盆上,都點有篝火。

在軍隊、戰場之中,治軍嚴明是威,而帶將士們殺敵立功,以及私底下與將士們親近,善待將士,這是恩。

白衍聽到寇壯的話,思索間,很快便想到,應當是公子扶蘇的出現,讓那些人收到消息,一時間有所忌憚。

在白衍心裡,此番要搗亂的人,應當許多才是,怎麼可能僅僅只有一個月氏。

在喧鬧聲之中,白衍在馬車內,繼續與白君竹、白映雪同乘回去。

“回將軍,並非發現其他人,不過倒是發現曾經有埋伏的蹤跡,不知何原因,最後離開!”

在滅趙之後,寇壯在白衍的提拔下,一步步晉升,最後獨領一騎。

佳人嫣紅,這般模樣,就連第一次見的白映雪都看呆了,心裡忍不住感嘆長姐好美!

“長姐!”

看着玩鬧的孩童,以及遠處聚集在一起閒聊的賓客,其中不少是來自其他士族的男男女女。

因爲屈原一生,都爲了楚國而盡畢生所能,鞠躬盡瘁,以赤誠之心肝腦塗地,楚國雖是不能爭霸中原,但他屈原卻是坦坦蕩蕩。

離開時,白衍看着周圍其他士族之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心裡十分清楚,今日扶蘇的舉動,勢必會傳出去。

白裕笑着點頭。

“長姐,你看姐夫很關心你,嘻嘻,當初她們那些人都說想嫁給一個將軍!日後長姐與姐夫的婚事說出來,估計那些人,心裡要羨慕死!”

白衍聞言眉頭微皺,詢問道。

見到密密麻麻的火把,以及馬車、僕人歸來,所有孩童紛紛笑着大喊道,朝着府邸內跑去。

原來是在咸陽哪裡,白裕的一名美妾懷有身孕。

昨晚白氏府邸的賓客實在太多,不僅有雍城、郿縣的秦國老士族,就連咸陽、長安哪裡的士族,都遣人過來。

第二日。

從小隻知道苦讀竹簡,在閨房內學兵書、針繡,白君竹從很少接觸其他人,眼下她也不清楚,如何處理心中那悸動的情緒。

這也是爲何白衍那麼累的原因,不提從咸陽回到白氏沒有休息,後面便要趕一日的路程。

白伯便帶着妻子,跟着範氏、紀氏走出大門。

似乎有他在,一切都會無恙。

一直以來,寇壯的身手與本領,從未讓白衍失望過,就連在處理匈奴掠賣一事之時,暗地裡,也是寇壯把匈奴人的退路、地勢,全都標記出來,更是隨時做好死戰的準備。

不過捱罵後。

當初不管是在上郡高奴一戰,亦或者在趙地與李牧交戰時,率領斥候打探消息的將領。

既然那些人離開也好,白衍也不想在今日多生事端,至於那些月氏的人,到時候交給咸陽獄吏便好。

但清楚歸清楚,說歸說,比起這些擔憂,基本上所有女子都直言,若是日後能遇到一個好將軍,若是有機會,她們還是會選擇嫁給將軍。

“將士們都一路辛勞,平陽那兩棟酒樓,都已經白氏出錢,包下一晚,今晚讓將士們去放鬆一下。”

白映雪回過神,也沒有再嘀咕下去,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囑咐寇壯,等會在休息後,便帶着將士們去酒樓玩樂,今日白氏喜事,也讓將士們一路辛苦。

是她的未婚夫,日後她的良人。

白平與馮卉同坐一輛馬車。

外祖母曾經說過,雖說沒有見過屈原,但她卻清楚,屈原投河的那一刻,沒有害怕死亡,也沒有後悔投江。

而這名將士,便是寇壯。

如今昌平君未除,昔日又爲雁門那些百姓,徹查雁門掠賣一事,得罪了太多權勢。

“以前還不知道爲何,現在才逐漸感覺到.”

如今他兄長已經在家務農耕地,日子雖不是順風順水,卻不用再擔心性命安危。

往小了說,像白氏,需要族人開枝散葉,而白裕是男子,男子愛美,見到美人想要佔有享受很正常。

如今婚事已經結束,與白裕不同,還有很多事情的他,需要立即回咸陽。

而這時候別說白君竹,就是白映雪,都不會開口打擾白衍。

寇壯聽到白衍的話,拱手輯禮道,隨後駕馭戰馬轉身,帶着將士離開。

若非是在耳邊,白君竹估計都很難聽清,畢竟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不斷響起。

危險歸危險,但這天底下,最容易打動女子的,便是那些戎馬沙場,浴血殺敵的將軍。

片刻後。

而隨着天黑,看着大人在攀談,孩童無聊之際,便自發一起來到府邸大門等候着。

“少說兩句!”

這些,都需要白衍在場應承、陪聊。

白映雪突然輕聲喊道,輕輕的扯了扯白君竹手。

這不。

就連咸陽哪裡的很多官員,雖不能離開咸陽,但仍舊讓家中的子嗣攜禮而來。

馬車緩緩停下來。

“嗯!”

“父親,堂兄回來了!!!”

白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

這三件事情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很難很難,然而不管任何人只要做到一件,並且從一始終,即使不在乎美名遠揚之類的,卻也能人生無悔。

在白君竹轉頭看過來後,白映雪靠近白君竹耳邊,輕輕的在白君竹耳邊呢喃。

白衍也笑着說道。

日落之後。

但每當眼神看向一旁這年紀輕輕的少年時,總會讓人感覺安心。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扶蘇很親近他,與他的關係很要好!

馮氏的舉動,不僅給馮卉顏面,也給他們白氏爭臉。

“將軍,此前在前面埋伏的人,已經盡數伏殺,全是月氏男丁!”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中,白君竹與白映雪,便是要負責陪伴馮卉,讓馮卉熟悉白氏。

聽到小妹的話,沒有預料到小妹居然這般稱呼,白君竹以往淡然的俏臉上,頓時浮現大片紅暈。

這讓的人,唯一心中所念,便可惜而已。

大門外,與侍女、僕人站在一起的,還有白氏那些孩童。

“就算有賊人,這些將士都是身經百戰,自會處理,不必擔心!”

對於自己兄長的婚親不能參加,白衍心中滿是遺憾。

白衍一行人回到白氏之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人生道理,白衍可還記在心中。

“走!”

白衍起身,掀開馬車布簾。

想到這裡白衍有些哭笑不得。

更別說這裡是平陽。

因爲她知道,旁邊這少年。

將門之後!

在沒確定他與扶蘇的關係,到底是如何之時,那些人不敢輕易動手。

白衍走出馮府時,

隨同前來的車隊,雖說少了幾輛載有財禮的木拖車,但卻多出三十餘名隨從的侍女以及僕人、馬奴。

白衍皺眉,輕聲笑道。

馬車內。

因爲出身深山之中的鄉野獵戶人家,從小寇壯便對野外很敏感,入伍後常年在戰場之中,更是對於地勢瞭解甚多。

一旁白君竹的小手,不自然的捏了捏衣角,以往知書達理,美名在外的她,感覺放心跳動得有點快。

就是回到白氏後,與那些士族的交流,以及喝道天亮的酒宴,這都讓白衍累得不行。

“諾!”

至少目前,白衍還不敢歸鄉。

馬車內,氣氛逐漸再次安靜下來,不過因爲白衍的存在,不管是知書達理的白君竹、還是生性活潑的白映雪,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這時候白鳴笑吟吟的來到白衍身邊,因爲白衍的事蹟,而且在接觸白衍之後很舒服,白裕的兒子白鳴,十分親近白衍。

對於那些痕跡,寇壯篤定是人爲留下的,而且人數都是三十多人左右,甚至每一個人大致體重,站的位置,寇壯都能通過留下的腳印,猜到一個大概。

聽到這裡,白衍看着白裕,忍不住笑拱起手,說一句恭喜。

“離開!”

這倒並非白衍在調侃,而是的的確確的是在恭喜,在這個世道,男子一妻多妾實屬正常。

白君竹與白映雪在馬車處,等白平攙扶馮卉下馬車後,便陪同馮卉來到範氏、紀氏面前,給馮卉介紹族人。

白衍看着遠處四周全都是圍觀的士人、商賈,對着白氏府邸的僕人說道,隨後率先走上馬車。

這手筆,縱觀整個秦國,除去王室宗親之外,估計也是數一數二。

此刻他若是告知周圍這些士族之人,說他與扶蘇不過是見第二面而已,估計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的話。

畢竟長公子扶蘇背後,站着的是整個楚系,以及其他一些重臣。

士族女子嫁人,若論牌面,便是隨同的僕人、侍女有多少人。

“去吧!”

白君竹看向白衍一眼,輕聲點頭。

馬車外,一名騎着戰馬的布衣將士,對着白衍稟報道。

與來到的時候不同,回去的時候,伴隨着馬車的搖晃,白衍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這些都是陪同馮卉一同前去白氏,日後伺候馮卉、白平的侍女。

如今歸鄉,雖能帶去榮華富貴,卻也能帶去災禍仇敵。

那巴不得成天粘在白衍身旁的模樣,讓白裕都有些酸溜溜的。

“君子,白裕大人吩咐奴婢告知君子,若君子醒來便去書房,用膳後,便一同啓程回咸陽。”

白衍對着寇壯說道。

匆匆起身。

書房內,由於白裕要回咸陽的原因,範氏在交代魯氏一些事情。

白衍離開房間之時,白氏依舊喧囂熱鬧,很多很多士族都沒有回去。

只能等日後回去之時,在給兄長補上。

外祖母十分喜歡屈原的書,喜歡屈原的故事,經常教導,若是日後爲官吏,當尊重老弱,如此屬地治理下的生民便會尊敬。若是爲將領,便要尊重上屬大臣,如此才能得到君王器重。若是爲將軍,便要撫卹孤寡,如此將士就不會背棄。

這些絕對沒有錯。

這些熱鬧背後,白衍想起家鄉,對家中的思念,再次涌上心頭。

白衍呢喃這這個名字。

寇壯聽到白衍的話,看着周圍樂呵呵,咧嘴滿是喜色的將士,笑着對白衍輯禮,毫不客氣的接受白衍的安排。

“來咯!來咯!!”

看着眼前熱熱鬧鬧的婚親,白衍想起在雁門,田非煙告訴過他,他兄長娶了一位方圓幾十裡,最出彩的女子。

“放心,應當是方纔長公子去到馮府的消息,被那些人知曉,故而那些人有所忌憚,便先撤離!”

而往大了說,不管白氏還是白裕,秦國都希望想這樣的將軍膝下的子嗣,越多越好。

“叔父!”

對於自己的這些親信,白衍從不會懷疑他們,更不會吝嗇。

白衍心中想到。

白映雪用很小聲很小聲的聲音說道。

片刻後。

坐下來後,看着白君竹雙眸之中,有些擔憂的模樣。

眼下看着閉目養神的白衍,望着白衍身旁裹着的佩劍,白君竹、白映雪都清楚,昨日沒有休息好的白衍,今日不僅要趕路,還要在馮府應承賓客,也是很累。

寇壯看向白衍。

這句話背後,註定前方路途不好走,但卻讓人感覺無比踏實,人生無悔。

她又沒有說出,當初她們姐妹二人在與其他士族的女子閒聊時,所有女子即使都清楚,嫁給將軍免不了擔憂,而且將軍一但在外,便是常年不能歸家,甚至若出現意外,將軍身死,便是隻能守寡。

白君竹俏臉滿是羞紅,美眸不自然的看向一旁,當看到閉目少年沒有聽到小妹的話後,芳心之中,這才鬆口氣。

而新王不認用,屈原亦不想看到楚國被滅國,故而心死投江。

至於白裕的正妻魯氏,除去魯氏阻攔會被士人說不容之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接下來。

“可惜沒參加兄長的婚親。”

馮府之外。

白衍對着寇壯吩咐道。

方纔在馬車上,聽到公子扶蘇的到來,二女都滿是吃驚。

白衍對着白裕拱手輯禮。

雖不知道前路會碰上什麼。

如今回到白府,白府有僕人以及扈從在,不必擔心安危之類的。

一名侍女走到白衍身旁,行禮說道。

鐵騎將士都是沙場走過的驍勇善戰之人,不僅配備的秦劍,還有威力巨大的弓弩,這些都不是用來裝飾。

白衍回到馬車之中。

躺在精緻的木牀上,揉了揉額頭,白衍深吸一口氣,嘆息一下。

白衍一邊用膳,一邊與白裕談論着回咸陽城之後的事情,而在談話間,白衍也終於知曉範氏在囑咐魯氏什麼。

那便是白裕子嗣多,對於魯氏,也是有好處。

首先魯氏的正妻地位絕對不會被威脅,不管白裕有多少子嗣。

其次是魯氏只爲白裕生有一男一女,一但白鳴有個意外出事,白裕無後,那麼白裕的一切,都要回歸白氏,那麼對於魯氏來說,失去一切纔是最大的損失,即使回到白氏,也完全就類似寄人籬下。

這便是爲何這世道中,幾乎所有爲正妻的女子,都會鼓勵,甚至是幫助自己的良人納妾。

特別是像白裕這樣戎馬征戰的將軍之妻,更是擔憂白裕的子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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