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嘴被塞住的聲音)
“嗚~!”
邯鄲城外的護城河旁,一個個手持長戈的秦卒站在河道四周,與城頭上的那些秦卒一同警惕的看着周圍百姓。
此刻城外一眼望去,成百上千的百姓紛紛簇擁在一起,望着河道對面,被綁起來的百餘人。
那些被綁起來的人之中,男女老幼皆有,無一例外,此刻身上都滿是藏亂,嘴裡還被用東西塞住,不斷在掙扎着。
“那些人到底是誰?”
“你不知道嗎?都是朱家巷的人!”
“什麼,朱家巷?”
圍觀的百姓噪雜聲四起,所有人得知那百餘人皆是朱家巷的人時,全都不由得想起一個念頭。
那便是秦王嬴政此番是回來復仇來了!
只要身爲邯鄲人,不可能不知道秦王嬴政,從小便生活在趙國邯鄲,自幼年時便受盡冷眼、欺辱,而欺辱嬴政的人,何人正是當初同在朱家巷的那些士族子弟。
贏侃見狀,點點頭,隨後示意趙朔與趙夷入坐。
贏埠這時候也出聲道。
“族兄!”
“就是,族兄,彼時就是王上大怒,也無需擔憂,吾會告知吾丈人!”
對於趙夷、趙朔而言,只要贏侃答應就好,有贏侃在嬴政身邊,就算有任何變故,贏侃動用宗親的關係到時候也足以應對,也是成敗關鍵。
在贏侃的府邸。
趙朔是在告訴贏侃,當初白衍在雁門的舉動,別說其他地方,就是邯鄲城內的權貴,都巴不得白衍死,不敢殺白衍不過忌憚白衍麾下鐵騎。
在贏侃眼中,白衍雖然領兵滅趙,最關鍵的井陘一戰便是白衍親自領兵攻破趙軍。
“就是,都張貼告示了,就在城內!”
“贏侃大人想想,雁門郡白衍得人心,但除去雁門外,邯鄲、高唐、武遂、肥下、番吾等地方,那個地方的趙人,不恨白氏,昔日白起讓趙國數十萬戶孤寡屋檐掛白綾,白衍之死,一定是趙人復仇白氏。”
正堂內。
深夜下。
而贏埠的老丈人,便是當今秦國右丞相,昌平君,應爲贏埠便是迎娶昌平君總多之女中的一個小女兒。
正堂中一直等待消息的贏侃,從秦吏口中得知朱家巷的人盡數處死,這才鬆口氣。
這可是當着衆人的面,毫不留情。
上方三名老者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老者,看着贏侃的模樣,忍不住微微點頭。
肥胖老者讓贏侃不要太君子,把什麼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若白衍有一半贏侃這般,如今二人恐怕都已經再上一步。
而這番言論在人羣中被其他人聽到,一些好事的人連忙轉頭和別人討論起來,搶佔先機展示自己知道很多。
趙夷把計劃說出來。
趙夷、趙朔兄弟二人見狀,一臉疑惑,看着贏埠、贏信二人就要被趕出去,連忙詢問。
趙朔自問,若是有人如此對他,於顏面於身份地位,都勢必要殺死那人。
贏埠看着贏侃、趙朔、趙夷都入座後,看四周無人,便向贏侃拱手說道,說完後,贏埠一臉不忿。
趙朔與趙夷聽到贏侃的話,突然看向彼此,笑了笑。
伴隨着一個個時辰過去,天空圓月明亮,於漆黑的夜空中,照亮整片大地。
贏侃一臉僵硬的笑道。
這二人是趙王宗親,在趙地之中,人脈甚廣,若是由他們這兩位趙氏宗親帶頭,聯合諸多士族一起對付白衍,或許還真有可能。
雖然不清楚趙夷的話是真是假,但對於趙朔的話的確是事實,贏侃也清楚如今邯鄲城內,士族皆想要白衍的性命。
贏埠還想說什麼。
因爲贏侃不說話,就代表着已經有除掉白衍的想法!
“他們二人不能參與此事!”
“如此說來,二位是準備?”
很快。
在秦國,君位可不能世襲,唯有侯爵方纔可以,故而即便是贏氏族人,依舊要爲秦國做出貢獻,方纔能在百官之中,擔任重要職位。
此前贏侃就知道,很多人想白衍死,也私下告知白衍。
贏信、贏埠二人立刻心領神會,開始配合趙夷,連忙開口說此事千真萬確,當初在很多人面前,在族兄那些屬下面前,白衍是如何說那些反諷之言。
一名穿着官服的官員上前,拿着布詔大聲宣讀詔令,讀完之後,便下令行刑。
趙夷與趙朔都沒有再堅持,給贏埠、贏信二人一個眼神,讓他們先離開。
男子說完,其他男子紛紛點頭,連忙附和。
此刻,不管是那些老者,還是其餘他人,這些人聽到秦吏的話後,紛紛看向彼此,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一同看向贏侃。
贏侃沒有和族人說,與白衍已經冰釋前嫌,更不會提及事情的真相。
“方纔喝完酒,爲何不回去休息?”
贏侃沒有着急理會贏埠,而是轉頭看向趙夷、趙朔兄弟二人。
贏侃有些疑惑,不過此行卻讓贏侃收起心性,本着寧多一事,不犯一錯的原則,贏侃讓下人帶着自己過去。
“你們與白衍無冤無仇,爲何要除掉白衍?”
“白衍能有汝一般君子之風,何至於立此功,而無升爵!哼,若那白衍帶你立功,此番王上哪裡,有吾等爲其二人美言,又怎會不升爵。”
正堂內。
只要贏侃大營,邯鄲這裡有他們負責動手,王上身邊有贏侃作爲內應,秦國之中有楚係爲首的昌平君。
贏侃聽懂趙朔的話,想了想,詢問道。
贏侃聽到老者的話,跪坐在木桌後,連忙挺直身體,對着上方的三名老者拱手輯禮道。
贏侃看着方纔還一起喝酒的兩名族人,詢問道。
伴隨着天黑。
贏侃就在正堂內,見到四名男子,其中兩人還是自己的族人。
“此番殺白衍,有多少人蔘與?”
下人卻匆匆前來,告知贏侃府中有人拜訪,已經坐了很久。
趙朔輕聲說道:“白衍!”
贏侃問道。
“趙夷,見過贏侃兄!”
贏埠緩緩對着贏侃說出來由。
在那三名老者面前,贏侃自然不會說自己的姓名,更不會說自己的爵位,而是以一脈晚輩自稱。
畢竟不提白衍是白氏子弟,白起之後。
伴隨着一個個頭顱滾落到地上,護城河旁的泥土逐漸被鮮血染紅,血水逐漸流入河道內的水流中。
正堂上方,另一名白髮,又老友肥的老者擺擺手,此刻那蒼老的臉上,滿是不忿。
“世伯,此前是孩兒與白衍多有爭執,孩兒也卻是向白衍提過,若非確鑿事情,不當擾亂人心,此乃孩兒之不是。也是如此,白衍方纔會一人去核實!”
此時贏侃只想早日能把白衍的人情換上,唯有如此,再見白衍,心中方纔不會羞愧,能坦坦蕩蕩的與白衍輯禮。
“贏侃兄!”
“你們二人先回去!”
趙夷面對贏侃的詢問,沉思一番。
這一日。
一名老僕這時候緩緩來到贏侃身後。
隨後就在所有百姓的注視下。
但眼下贏侃卻不得不站出來。
趙夷、趙朔紛紛鬆口氣,原來贏侃是擔心族人被牽連,想到這裡,二人都覺得贏侃有些大驚小怪。
在贏侃心中,十分清楚,若非褚仞的書信,若非白衍深信不疑的親自去核實,恐怕大禍不遠。
“的確如此。”
“是這樣的,族兄,方纔在酒宴上,二世伯說,若那白衍告知族兄,與族兄一同立功,此番王上哪裡有二世伯他們爲族兄美言,族兄定能封君時。”
贏氏族人可並非一代積累人脈,一代又一代的人脈積累下來,外加上那些雖然血脈單薄,卻依舊同祖先王的贏氏族人。
最終他們即使尿褲襠,也依舊難免被斬首的命運。
“贏侃,此事汝辦得不錯!此行回咸陽,以汝之功勞,距離封君,僅差一步。”
只要事情緊急,那麼鐵騎數量便不多,到時候知道白衍何時去雁門,以及回雁門的路線,白衍就是十條命,也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後,趙夷見到贏侃愈發蒼白的臉色,轉頭與趙朔對視一眼,二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在邯鄲城內,在一個府邸之中,當一名秦吏急匆匆的跑入府邸,來到一個正堂之中稟報。
“大人,筆墨已經備好!”
不過看着贏侃的模樣。
聽完贏埠的話,贏侃清楚贏埠與贏信是誤會他之前的模樣。
“聽說那些人此前得知嬴政要前來邯鄲,害怕嬴政報復,於是此前聯合其他士族,一起在半途預謀刺殺嬴政。”
“此前白衍在雁門,又殺了那麼多趙地士族,贏侃兄大可問問,邯鄲城內多少人想要白衍性命!”
贏侃一臉坦坦蕩蕩的對着三位族人老者解釋道。
如今贏侃距離封君的功勞,還差一些。
更別說贏侃還是秦國大臣。
趙朔突然一臉慷慨激昂的指着正堂外補充道。
正堂上方一名白髮老者說道。
趙夷與趙朔聽到贏侃的話,一臉欣喜的互相對視一眼,
隨後,在正堂內,二人便告知贏侃具體參與的人,這些人都是與白氏有仇,或者與白衍有仇,其勢力遍佈其他地方。
老肥的老者說着說着,臉上的神色顯然動了肝火,手也拍了拍兩下木桌,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贏侃兄想想,此番那白衍,可有敬重過贏侃兄,聽說當初白衍立功之後,贏侃兄前去質問,那白衍還冷嘲熱諷,可有此事?”
但贏侃不相信,就因爲這個,趙夷與趙朔便會花費那麼大的心思,去除掉白衍。
“看來此番,汝心性沉穩不少!”
所有人都沒想到贏侃居然會爲白衍說起話。
“世伯,說起來,此番倒也不怪白衍,都是孩兒之過。”
這句話也得到其他人的認同,在這裡的人,全都是贏氏宗親,都是一脈相同的族人,自然也無需遮遮掩掩。
“就是!”
趙夷看着贏侃依舊不做聲,臉色愈加陰沉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看向贏信、贏埠。
正堂下,聽到肥胖老人的話,其餘男子紛紛贊同的小聲議論起來。
這時候,一旁的贏埠笑着讓贏侃先座。
“贏侃兄,這是爲何?”
趙朔說道,讓贏侃不要擔心,他們只需要贏侃配合,讓白衍急匆匆的趕回雁門。
“夠了!”
贏侃沉思片刻,燭燈下,臉色逐漸有些陰沉。
正堂內。
“族兄!”
贏侃始終不理解,爲何當初白衍要在雁門,徹查掠賣一事,甚至不顧得罪如此多的士族,也要處死那些參與掠賣的士族、乃至一些秦國官員、將領。
贏侃看着兩個族人離去後,方纔看向趙夷。
“吾見族兄表情,吾亦感同身受,心有餘憤,回府時恰巧碰到趙朔兄、趙夷兄,聽聞族兄之事,趙夷兄與趙朔兄,心中亦是義憤難填,於是深夜前來求見族兄。”
這兩名男子名叫趙夷、趙朔,曾與贏侃見過幾次,皆是在祭祀那日,因爲這二人都是趙氏宗親的人。
贏侃送趙夷、趙朔離去後,站在房檐下,望着院子上方的天空。
贏侃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趙夷聽到贏侃的話,想了想,看到趙朔也點點頭,於是對着贏侃說道:“白氏!”
這時候另外兩名年紀大一些的男子也起身對着贏侃輯禮。
“族”
久久無言的氣氛下。
不過正當百姓感慨那些朱家巷的人時,突然就有人把那些人犯的罪名說出來。
贏侃對着趙夷、趙朔輯禮後,擡頭輕聲詢問道。
“除掉.”
“簡單,太后病逝,王上定不會久留邯鄲,由吾等想辦法在雁門鬧事,有王翦、王賁、蒙叔、蒙恬等一衆秦國將軍在,王上定然會讓白衍前雁門,彼時便在路上動手除掉白衍。”
居中的老者與那名肥胖老者,也是有些欣慰。
這一幕讓趙夷與趙朔露出滿意的眼神。
回想此前那些對白衍有敵意的士族。
贏侃看着這兩名男子,眉宇微皺。
贏侃說着這句話,感覺耳根有些發燙,面色也逐漸發紅,出生贏氏宗族的贏侃,平生少有認錯,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外人。
贏侃從小便被贏氏從衆多族人子弟之中選出培養,長大後便進入朝堂,後去地方爲仕,歷練之餘,也是爲贏氏培養人脈,伴隨着在秦國朝堂的族人老去,贏侃便被調任回咸陽王宮。
“不怪你,說起來,此番倒是那白衍與褚仞的不是!”
正堂最上方,還有三名年邁的老者並排而坐,各自跪坐在木座後。
贏侃沒有着急回答,而這般模樣,並沒有讓其他四人心機,反而一臉欣喜。
“莫非此事是假?”
“二人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人羣中有些年輕布衣男子,互相交談到,一名男子更是搖搖頭:“說起來也是,你們想想,嬴政繼位後,若是想復仇何愁沒機會,何至於等到如今,以嬴政的地位大可派刺客暗殺即可!”
聽到贏侃的話,看着贏侃的模樣,不少老少紛紛一臉驚奇的互相看向彼此,似乎都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贏侃。
一旁的趙朔也連忙補充。
“可不!”
在二三十盞燭燈照亮的正堂內,趙朔的話輕飄飄的,卻讓贏侃心中一跳。
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一批又一批男子被壓上斬首臺,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任憑如何掙扎,最後都會被斬去首級。
如此多的勢力除掉一個白衍,怎會擔憂其他,就是嬴政震怒,但到時候只要隨便丟出一些替罪的,也不會被牽連。
見狀。
贏侃與族人喝完酒後,乘坐馬車回到自己的府邸,不過方纔回到府邸之中,方纔抱上自己兩名俏眉的美妾,準備去享受一番。
“實不相瞞。”
“孩兒讓世伯等人失望了!”
贏侃聞言,收回目光,轉身朝着書房走去。
贏侃輕怒一聲,打斷所有人的話。
即使有些人懷疑,但此刻看着河對岸那些要被殺死的百餘人,目光也不如一開始那般憤慨,而是有絲許疑惑、猜疑。
至於恰巧碰見趙夷與趙朔,這事情真假就不得而知,至少贏侃很懷疑。
感受到贏侃的目光,趙夷與趙朔二人想到此前贏侃與白衍的事蹟,沒有猶豫,緩緩說出一句話。
越來越多的人被斬首,而越到後面的人,越是驚恐,越是絕望,望着地上一個又一個頭顱,渾身打顫,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
贏侃看着櫟陽二世伯,一臉無奈的揚起笑容,此刻笑容中盡是苦澀。
“孩兒雖與白衍不和,卻也清楚此事確實是孩兒失察,差點釀成大禍!”
“回去!”
更別說方纔立功一事,若非白衍主動攔下,別說功勞,不被降罪就是萬幸。
就是當初雁門一事,不提其他城邑的士族反應,就是邯鄲城內,都有無數士族怨恨白衍。
二世伯說那句話時,自己的確一臉苦笑,心中不好受,不過那個不好受並非是因爲白衍,而是對自己失望,此前太過高傲而被矇蔽眼睛。
贏侃怒吼一聲,把同樣年紀的贏埠嚇一跳,看着贏侃那一臉陰沉的模樣,贏埠與贏信連忙起身。
贏侃見到這一幕,面色突然間有些羞愧,想了想,看了四周那些依舊議論紛紛的族人,隨後轉頭對着正堂上方的三位世伯輯禮。
贏侃不是傻子,如今這都已經天黑,酒自己方纔與族人喝過,這趙夷與趙朔沒有事情,絕不會這時候找到自己。
想到方纔贏埠、贏信借醉酒之名,提前離開,如今又帶人前來,立刻就想到什麼。
護城河道旁。
畢竟若是讓這些族人對白衍不滿起來,別說白衍,即使是白氏,都不會好受。
邯鄲城外的護城河,再一次被血水染紅。
但贏侃從未想過,會如此之多,恐怕即便是嬴政知道,也會因爲上面的名單而心驚,而後震怒。
“贏侃兄放心!”
贏侃沒有解釋太多,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話。
贏侃聽到贏埠的話,沒有回答趙夷,而是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贏埠、贏信二人。
兩名男子開口說道。
贏侃緩緩擡起頭,
“怎麼除?白衍身爲秦國將軍,麾下鐵騎盡是精銳之師,更何況若是王上知曉,爾等可有想過後果?”
趙夷想了想,跪坐在一個小木桌後,對着贏侃拱手問道。
在密密麻麻的百姓注視下,一名名魁梧壯碩的男子,拿起斬首專用的巨大斧子,對着一個個囚徒腦袋砍下去。
贏侃的聲音不大,但卻飽含滔天怒意。
正堂內。除去贏侃,左右兩排的小木桌與坐席,都坐滿人,男女老少皆有,人數足足十餘人。
“呵呵~!”
而後面談及謀劃時,趙夷直言利用太后趙姬之死,嬴政如今不見羣臣的時機動手,唯有此時嬴政心情不好,聽到有人鬧事而大怒,從而令白衍去雁門。
“若那褚仞與白衍,此前但凡有一人把消息告知於你,由你與白衍一同去中牟城,剷除那些禍亂叛賊,何愁此行不能封君!”
這般勢力別說白氏以及其人脈,就是身爲秦王的嬴政,都不敢忽視。
於是越來越多的圍觀百姓,都開始知道因由。
當初贏侃與白衍的不合,這個消息很多人都知道,聽贏信說過,當初白衍立功後,還不把身份贏氏宗親的贏侃放在眼裡,出言反諷。
兩名男子見到贏侃,連忙起身輯禮,這兩名男子一大一小,小的比贏侃小一些,大的與贏侃差不多。
親愛的大大們,解釋一下,不是水。
是贏侃不知道,這件事情後,雁門子弟,皆入鐵騎爲伍,皆忠心於白衍。
事情往往從小事改變。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忠心、忠誠。
錢財、地位,是,感恩之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