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

九月末。

楚王被刺殺的事情,對於一個楚國而言,乃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人、勢力能隱瞞,更別說這次連同楚王一起被殺的,還有太后李嫣嫣,李園一族。

消息傳到陽矅的時候,沒有意外,整個陽矅城都隨着轟動起來,大街小巷,茶鋪、酒樓,全都是議論這件事情的人。

暴府內。

今日到來幾個貴賓,府邸內侍女奴僕紛紛忙碌起來。

其實在動用所有人脈之後,圈養三百餘人在楊彥,暴氏早已經把積蓄揮霍得差不多,如今再次大酒大肉的設宴,已是榨乾全部錢財。

隨着酒宴,白衍也終於見到,反叛勢力爲首的老者之一,申老。

“明日要事,需南下!不當過於飲酒!還望諸位見諒!”

申老一大把年紀,看到一個個熱情的敬着酒,喝一圈下來後,也連忙擺手搖頭,放下酒爵,便拱手歉意的對着衆人說道。

酒宴上。

除了暴老、暴原、暴定、暴禹等人,幾個暴氏的年輕子弟,以及一些年輕俊傑,也都紛紛來到酒宴。

鄠邑自然也不例外。

自從那日以劍術勝過欒弘之後,鄠邑臉上那自傲的笑容,就從未離開過,眼神中的自信,毫不掩飾,而對比鄠邑,一旁的欒弘則恰恰相反,自從敗給鄠邑之後,欒弘明顯感覺到,暴彲的父親暴定,對他的熱情比以往少了許多。

欒弘自然清楚是什麼原因。

雖是不甘,但看向鄠邑,欒弘卻清楚,在劍術方面,他的確不是鄠邑的對手。

“大人,大門,門外郡守崔言拜訪!”

一名僕人,突然急匆匆的來到正堂,滿是心慌的朝着暴老輯禮稟報道。

聽到僕人的話,暴老表情瞬間凝固下來,與暴原對視一眼,二人滿是不解,不清楚從未來過暴府的郡守崔言,爲何在這時候來到府邸這裡。

“郡守崔言?”

“崔言?這是怎麼回事?”

正堂內,不解的遠遠不止暴老與暴原二人,就連暴定、暴禹等人,也是面色一驚,互相看向彼此。

“父親,想必定是申老到來的事情走漏消息,眼下情況危急,還請父親命人護送申老離開!”

正當鄠邑、盧稷等人一臉疑惑的時候,就看到暴禹已經回過神,轉身擡起手,對着暴老打禮。

而聽着暴禹的話,鄠邑、盧稷等人,這時候才紛紛點點頭,看向申老。

的確。

這個可能性很大,一定是申老的消息已經走漏,那崔言方纔來到這裡。

“來人!”

暴老聽到長子暴禹的話,面色瞬間緊張起來,直接看向門外,準備招呼府邸內的人手。

其他人,鄠邑、欒弘等人見狀,也紛紛把手放在佩劍上。

雖說崔言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心驚膽顫,唯恐是來殺他們的,但同樣的,無論是鄠邑,還是欒弘,都清楚,此番即是危險,亦是機遇。

要知道。

此刻在府邸內的,乃是申老。

不管是申老的地位,還是申氏,都要遠遠超過暴氏,若是此番能救下申老離去,何愁日後不能出人頭地,享受榮華富貴。

“哎~~~無須叫人!”

申老看着這一幕,與所有人不一樣的是,申老不僅伸手阻攔暴老,更是看向正堂內的衆人,告知衆人無需激動。

“子禹,去府邸,迎郡守大人進來!”

申老安撫衆人後,望向暴禹,輕聲吩咐道。

隨着申老的話,正堂內所有人全都愣在原地,就連暴老都是滿臉錯愕的表情,但隨即,衆人頃刻間都想到什麼,一臉驚訝、意外、不可置信的看向申老,就連暴禹也不例外。

暴禹神情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腦海的那個念頭,要知道當初申老可是親口與他說過,就算陽矅拿不下來,也要越亂越好。

這可是申老親口所說。

然而此刻看着申老的模樣,卻又再無其他解釋。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看着暴禹那不可置信的模樣,申老嘆息一聲,微微搖頭。

“子禹,此事說來話長,此前即便是老夫,都不知曉!這是韓老與莊氏等一些老族,對你們暴氏的考驗,畢竟此前發生過暴福之事,若不考驗一番,很難讓人安心!他們害怕我介意,便連我都從未告知!”

申老解釋道,隨後微微側身,對着暴老輯禮,以表歉意。

若非楚王突然被刺殺,人心大亂,若非他要即刻南下楚國,而且隱約有了放棄此番復辟的念頭,恐怕韓易那些人,依舊不會把這件事情告知於他。

原本在韓易等人的謀劃中,最快也要等準備發動叛亂的時候,方纔告知他,也告知暴氏。

想到這裡。

申老都忍不住嘆息,他知道韓易心胸不廣,但卻想不到,居然到如此地步,因爲暴福的事情,便給暴氏此等考驗。

靜~!

正堂內隨着申老的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暴禹,看着暴禹怔怔無神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或許鄠邑等外人眼裡這件事情也無可厚非,畢竟此前因爲有暴福的事情,防備一手倒也情有可原。

另一邊。

在盧稷後面木桌,跪坐在木桌後的白衍,看着遠處申老。

當親耳聽到崔言已經叛秦的事情,白衍即使曾經有過念頭,但還是忍不住意外,

雖說此前秦王令下,很多來到潁川任職的秦國官員,都是曾經犯過罪的官員,故而白衍能理解,面對這些士族的拉攏,那些官員根本不會有過多的猶豫。

不過崔言,可是潁川郡守!

郡守!整個潁川郡最大的官員,就算韓國復辟,崔言都不一定能拿到如此高的地位,畢竟說到底,潁川便是昔日韓國,換個角度來說,整個韓國如今都是崔言所治的疆域。

那些士族到底許諾崔言什麼?能讓崔言叛秦。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一開始,他們都根本不需要暴氏攻下郡守府。”

暴禹聽到申老的話,目光無比複雜,在衆目睽睽之中,看向申老。

“哎~!確是如此!不過子禹無需擔心,此番暴氏聚攏如此多的俠客,不僅讓暴氏復得他人信任,待事成之際,所有人都會記得是暴氏招攬的這些俠客!不會忘記暴氏的功勞!”

申老看向暴禹,目光有些無奈。

這件事情若是一開始他就知道,那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如此做,但不曾想,那些人知道他素來親近子禹,故而也都不告知他這件事情。

其目的便是暴氏若是再有異心,投靠秦國,那麼崔言,便會處理掉暴氏。

正堂下。

暴禹聽到申老的解釋後,與父親、叔父對視一眼,沉默兩息,看向申老,擡手輯禮。

禮畢後,暴禹便轉身朝着正堂外走去,去迎接潁川郡郡守崔言進來。

申老看着這一幕,再次無奈的嘆息一聲。

白衍跪坐在角落,當看到暴禹臉色滿是複雜的經過眼前,離開正堂。

白衍清楚若是當初他的話,讓暴禹醒來,讓暴禹別無選擇,那麼那些士族的舉動,實實在在有些誅心。

想到這裡,白衍轉頭看向正堂最裡面的那個老者,那些士族只知道此番目的是考驗暴氏,並非讓暴氏真的殺去郡守府,但他們都沒有考慮到,爲了圈養這三百多人,爲了安頓好一切事情,暴氏已經把所有家財揮霍一空。

要知道。

此前韓國尚未滅亡的時候,韓國可並非對暴氏有過半點恩惠,眼下暴氏揮霍掉的,全都是暴氏年復一年積攢下來的財物。

暴氏把全部家當財物都已經揮霍一空,並且不惜賭上一族人的性命,爲的還不是在起事的時候,由暴氏直接殺去郡守府,控制郡守府的郡守,拿下陽矅。

結果,眼下暴氏已經清空家財之後,方纔告訴暴氏,郡守府並不需要去攻打,郡守都是他們的人,陽矅早已經是囊中之物。

這讓暴氏之人,心底會如何想。

從一開始,那些人都沒有相信過暴氏。

想到這裡。

白衍跪坐在木桌後,當隱約看到暴老那尷尬的臉色,以及帶着絲許溫怒的模樣,白衍也不知道,暴禹的父親,暴姝的祖父,此刻心中是怨恨那些士族,還是怨恨暴福。

新鄭那些他士族的舉動,儘管是因爲暴福,但結結實實讓暴氏看起來,變成一個笑話。

“太好了,郡守都是我們的人,大事可成!”

“可不是,等日後秦國知道此事,恐怕那嬴政,都要氣得吐血!”

“連郡守都叛秦,看來秦國命數已定。”

大堂中,看到暴禹離去後,氣氛逐漸活躍起來,一個個男子互相議論起來,其中就是一些暴氏的年輕族人。

在得知崔言是他們的人後,那些暴氏子弟都露出喜悅的笑容,由於年紀與經歷不一樣,那些子弟還根本沒考慮到,這件事情背後所代表着的利益。

片刻後。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在暴禹身後,便有着一行二十來人,來到正堂內,爲首的人赫然穿着一身秦國官服,紋路與雁門郡守楊老一模一樣。

白衍清楚,那人應當就是崔言。

白衍與崔言並沒有見過面,眼下白衍倒也不擔心,會被崔言認出。

不過讓白衍意外的是,在崔言身後的諸多男子之中,居然還見到當初在街道上,有過一面之緣樗氏子弟,當初便是他帶着一個嬌媚女子,在街道上乘坐馬車,並且還有衆多秦吏開道。

“申堰,拜見郡守!”

“暴原!拜見郡守!”

見到崔言到來,申老以及所有人,紛紛起身,對着崔言輯禮。

白衍自然也不例外,起身對着崔言拱手。

說起來,此刻白衍也是很好奇,暴氏那些人心中是如何感想,要知道此前暴氏動用那麼多人脈,圈養那麼多俠士,爲的,就是殺死崔言,如今崔言就這般直接來到面前。

最重要的是,崔言還很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不必客套!”

崔言笑着擡手還禮。

目光掃視衆人一圈,當看到衆人之中,站在角落並不魁梧的少年,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以爲是暴氏從哪裡帶來的人。

在暴老、暴原等人的邀請下,崔言很快便去到上方入座,原先暴老用的木桌由三個侍女合力端走,換上一張嶄新的木桌,崔言便圍聚正中,與申老一同跪坐在最上方。

白衍站在木桌後,看着一個個士族子弟,紛紛來到兩旁,鄠邑、盧稷、欒弘等人很自覺的讓開座位。

當看到一名士族中年男子過來時,白衍也後退一些。

通過觀察,白衍不僅知道那日的那個樗氏子弟名叫樗承,更知道其餘人,分別都是陽矅城內一等一的大族,鈞家、郝家皆在其中,那些年輕男子都是跟着父親或者族中長輩過來。

“諸位,今日再次相聚,想必吾等皆是不滿秦國,志在匡扶韓國社稷的有志之士,故,吾也不必饒舌,今日在此,便是相聚共謀反秦大事!”

崔言見到所有老者以及中年男子都跪坐下來後,目光掃視那些年輕的士族子弟一眼,緩緩開口。

安靜的正堂內。

隨着崔言的訴說,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安排,當得知申老要與暴禹前去楚國之後,並沒有意外,今日他們也已經得知楚王被刺殺的事情,聽到楚國叛亂,楚王、太后皆被殺死,他們也是被嚇一大跳,他們猜到楚國會亂,但從不敢想會亂到如此地步。

連楚王與太后都敢殺!

夜色下。

酒宴過後,隨着夜色,回到房間的白衍睡不着,便起身來到房門前,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的皓月。

崔平的出現,讓暴氏原本的願望消失一空,後面的酒宴上,暴老以及暴原二人,明顯都安靜下來,全程都在唯唯諾諾的附和着。

就是暴禹,都要比起以往,更爲沉默。

不過暴禹雖不好受,但對於暴禹而言,崔言反秦,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消息,因爲這也意味着,不需要暴氏率領那三百人殺去郡守府,暴氏一族自然再無危險。

而等日後那三百多圈養的俠士去新鄭,就是白衍,也都不需要再想着如何處理那三百多人。

“荊君子,大人讓你去涼亭!”

一個侍女突然來到白衍身旁,對着白衍開口說道。

白衍聞言,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

很快。

跟着侍女來到涼亭,白衍便看到涼亭內,除去暴禹,申老以及暴老、暴原、暴定、鄠邑等人,都在涼亭內。

燭燈在木樑上擺放着,不僅有着遮風之物,更有許多燭燈一同照亮。

來到涼亭時,白衍明顯感覺到,暴彲詫異的眼神看向自己一眼,隨後便看向其他地方,雖然僅有一眼,但白衍卻能感覺到,與往日不一樣。

就連鄠邑、盧稷、欒弘等人,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白衍眉頭不經意微微一皺,滿是不解,不明白髮生何事。

“說來說去,終歸是事大,不可不慎~!更不可不查啊~!爲謀大事,子禹切莫記在心上!”

申老那老邁的臉頰上,帶着絲許感傷,對着暴禹勸說道。

一旁的暴原、暴定二人也點點頭,看向暴禹。

“是啊!子禹,申老都已經說了,此番吾等暴氏之功,皆是按一城之功!如此之下,無需族人涉險,豈不美哉!”

“就是,況且此事說起來,也是因爲吾暴氏有過在前!”

暴禹的叔父暴原,以及暴禹的胞弟暴定,紛紛都在一旁勸說。

白衍雖然沒有聽到前面發生什麼,但看着這一幕也不難猜測,定是申老一直在安撫暴禹。

通過這件事情也看得出,比起新鄭那些士族,爲何都決定讓申老去楚國遊說。

“汝便是荊默?”

白衍思索之際,一大把年紀的申老,看着依舊有些沉默的暴禹,便轉頭,看向白衍。

白衍見狀,擡起雙手,默默的低頭。

“是!吾名荊默!”

白衍說道。

“嗯,好名字!”

申老緩緩點頭,看向白衍。

“子禹已經告知老夫汝的事情,可知老夫爲何讓你過來?”

申老問道。

隨着申老的話,暴禹的父親暴老,乃至其他人,甚至暴彲等人,全都好奇的看向白衍,他們也十分疑惑,爲何在酒宴過後,等郡守崔言離開後,申老便迫不及待的要見這個毫不起眼的荊默。

論劍術,鄠邑已經無意中提及那日的事情,論學識,從暴禹說出其經歷的時候,更是讓人不禁搖搖頭。

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到申老想見荊默。

“不知!”

白衍有些疑惑的看向申老,搖搖頭。

不知道便是不知道,白衍看向一旁暴禹,發現暴禹的目光,也是一臉不解。

涼亭內。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申老突然笑了笑。

“汝可願蒙學習武?”

申老看向白衍,開口詢問道。

此話一出頃刻間所有站在涼亭內的人,都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申老,就連暴禹以及暴禹的父親暴老,都不例外。

所有人都明白申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申老這是打算收白衍爲徒!

“這”

暴禹的叔父暴原,直接傻眼了,滿是疑惑的看了看滿頭白髮的兄長,看到兄長也滿眼吃驚的看着自己,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暴原方纔看向一旁這個往日他絲毫瞧不上眼的少年。

鄠邑、欒弘、盧稷三人,早已嫉妒得紅了眼,看着年邁的申老,這可是申老啊!與趙國申氏申伊,同爲大儒,更重要的是,申老的身份與人脈、威望,要比申伊更厲害不知多少。

憑什麼那小子居然能入申老的眼,他憑什麼啊!

武藝不會、沒讀過竹簡,更沒半點力氣,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討厭。

“申老!”

暴禹也一臉震驚的看着申老,他根本沒想到,申老找白衍的目的,居然是要收白衍爲徒。

“申老爲何會看上這小子?”

暴禹忍住心裡的震驚,平復心中些許慌亂過後,滿是好奇的詢問道。

要知道這幾日白衍的言行舉止暴禹都看在眼裡,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甚至同是在一個地方,不管是暴彲還是胞弟、叔父,或者鄠邑等人,都沒人注意到白衍。

申老纔來暴府多久,不到一日,見過白衍不過那幾眼,怎麼就要收白衍爲徒。

暴禹的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帶着各種目光,看向那少年。

白衍此刻也有些懵,這是從小到大,第一個主動說收他爲徒的人,此前在齊國臨淄,都是白衍幫恩師們殮屍,恩師一邊處於自身才能無人繼承,一邊也想復仇,故而才全心全意的教白衍。

而魏老的情況有些特殊,是在教導白衍許久之後,白衍方纔拜師。

從沒有一個長者見到白衍,說收白衍爲徒,不關身份有多低,即使是一些行騙的人,都沒說過。

故而當眼下,申老開口要收白衍爲徒時,即便是上過戰場,經歷過各種陷害的白衍,都有些懵在,愣在原地。

“眼神,一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也最能看清一個人。”

申老聽到暴禹的詢問,看着白衍,帶着絲許笑意的說道。

方纔在正堂內,他雖在交談,但眼神時不時一直都在看着這少年,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少年的眼神與其他人不一樣,而當時候得知經歷,以及前兩日的事情,他愈發篤定,眼前的少年便是一塊琢玉。

“.”

白衍擡起手正準備拱手說話的時候,忽然間,院子外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跑來申老面前。

“大人,這是郡守崔大人命人送來的竹簡,崔大人讓大人趕緊過去!”

男子稟報的時候,隨即把手中的竹簡,交給申老。

申老看到扈從的模樣,心頭一驚,感覺發生大事的他,連忙接過竹簡,打開看起來。

看完後,申老臉上滿是驚慌。

“不好,咸陽傳來急令,命崔言立即安排稅糧,送去易水!”

申老說話間,把竹簡交給暴禹,申老不擔心消息會傳出去,眼下暴氏府邸早已經摻和進反叛的事情裡,根本沒有退路,更別說暴氏不傻,潁川郡郡守崔言都已經反秦,暴氏離開不了陽矅,一但暴氏不反,第一個被屠的,就是暴府所有人。

“咸陽?”

一旁的暴老等人聽到申老的話,皆是眉頭微皺,表情有些擔憂。

也就是說,若想秦國咸陽哪裡不起疑,又想得到所有稅糧,間接的幫助燕國,那麼他們就必須馬上動手。

“子禹,隨吾去見崔大人!”

申老起身說道,事關重大,容不得耽擱,說完,便朝着涼亭外走去。

暴禹起身跟在身後,不過離開前,看向白衍一眼。

隨着暴禹的目光,暴定、暴彲等人,也都紛紛看向白衍,目光滿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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