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嬴政還有一個疑問,世間真有仙人?

“拜見羋王妃!齊妃!”

書房門外,身穿秦國官服的蒙毅,站在門口,看到羋王妃與齊妃走來,連忙對着兩位王妃拱手打禮。

“王上可還在裡面?”

羋王妃見到蒙毅,點點頭,還禮之後,便看着書房詢問道。

齊妃也看向年紀輕輕的蒙毅,目光滿是疑惑,如今都已經深夜,月圓當空,爲何王上遲遲不見離開書房,待在書房的時日,居然比昨日都還要晚上許多。

“回羋王妃,王上在書房內!”

蒙毅對着羋王妃輯禮道。

自從前兩日見到那捲從齊國送來的竹簡後,蒙毅便見到嬴政整日魂不守舍,似乎心心念念着什麼,每次處理好兩石的竹簡後,一直單獨留在書房內,拿着竹簡思索着。

“嗯!”

羋王妃聽到嬴政在裡面,便與齊妃對視一眼,二人朝着書房內走去。

而與宦官一同留在門外的蒙毅,打禮之間,目光看着羋王妃進入書房的背影,不經意間流露一抹特殊的神色。

別說來到書房不少時日,就是沒來到書房之時,他便聽說是由於羋王妃的引薦,他方纔有機會從一個侍郎,直接來到書房,成爲常事,輔佐嬴政處理事務。

在來到書房前,蒙毅從未見過羋王妃。

而得知是羋王妃的引薦,當初來到書房之後,他便一直期待着,能見一見引薦自己的羋王妃,而後,當親眼見到羋王妃第一眼,蒙毅不知爲何,便再也無法忘記羋王妃的模樣。

房門前。

把那特殊的情緒隱藏在心裡,蒙毅轉過頭,看着另一邊在牆上的燭燈。

對於那齊國送來的竹簡,蒙毅也有着深深的好奇,好奇到底是什麼內容,能讓嬴政如此癡迷,可惜別說是他,就是尉繚、李斯、以及丞相隗狀等人,都沒見過那竹簡中的內容。

書房內。

嬴政看着竹簡,當見到羋王妃以及齊妃走來,嘆口氣,緩緩收起竹簡。

“王上!”

“王上!!”

羋王妃與齊妃來到嬴政面前,緩緩輯禮。

“兩位愛妃,深夜前來,何事?”

嬴政好奇的看着羋王妃與齊妃,此刻嬴政腦海裡只想着研學這兩日從齊國送來的竹簡,只想着若是沒有事情,眼前兩個愛妃,不要來打擾他。

“王上,夜色已深,妾妃擔憂王上身體,還請王上早些歇息!”

羋王妃看着嬴政的模樣,輕聲說道。

羋王妃比齊妃來到王宮早,她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嬴政這般模樣,上一次,似乎還是嬴政見到韓非子的著書‘孤憤’‘五蠹’,彼時嬴政也是這般,愛不釋手。

韓非死後,羋王妃本以爲再不會出現那般場景,卻不曾想這兩日,卻看到嬴政比看韓非子著書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模樣。

“寡人尚未疲乏,兩位愛妃且先去休息!”

嬴政聽到羋王妃的話,目光柔軟一些,但還是不想去睡。

隨着這兩日越來越多的竹簡送來,嬴政也見到越來越多的竹簡,越看,嬴政越是驚奇,當清楚的看到一個個故事中,那隱喻形容出來的世道。

看着如今秦國的局面,回想潁川動亂、趙人不容,官吏腐敗的局面。

嬴政越來越感覺,破解眼下秦國的局面,那老先生一定把方法,透露在其中。

初看竹簡覺得荒謬。

然而細細解毒,領悟之後,嬴政方纔感覺,不是裡面老先生的話荒謬,天方夜譚,而是這個世道,還根本還容不下老先生的治世之學。

老先生的見識,實在超出他們太多太多。

“王上貴爲國君!當以身體爲重!”

羋王妃聽到嬴政的話,並未離開,而是思索一番後,依舊輕聲勸諫道,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嬴政。

齊妃低着頭,也遲遲不敢起身。

木桌後跪坐的嬴政見狀,眉頭微皺,而當看到兩位王妃那害怕的樣子,想了想,還是點點頭,起身拿着竹簡離開木桌。

然而正當羋王妃與齊妃鬆口氣,起身準備與嬴政一同離開的時候,一名宦官急匆匆的來到書房。

“王上,茅大人已經回到咸陽,此時正在王宮外等候召見!”

宦官來到嬴政面前,對着嬴政稟報道。

聞言。

嬴政面色一喜,顧不得羋王妃與齊妃二人,直接看向宦官。

“寡人要立刻見到茅焦!”

嬴政說道,讓宦官趕緊去把茅焦帶到書房。

兩日前嬴政便下令召見茅焦,而當時身爲太傅的茅焦,卻與扶蘇尚在在雍城,眼下聽聞茅焦回來,嬴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急切,想要立刻見到茅焦,詢問身爲齊人的茅焦,可曾聽聞過這個騎牛的老者。

“王上~”

看到宦官領命退去,羋王妃與齊妃還想說什麼,但看着嬴政的模樣,知曉嬴政的心性,心知再說下去恐要被遷怒,於是只能作罷。

“王上,妾身二人便先退下,還請王上顧及身體,早些歇息!”

齊妃開口說道,先行告退。

一旁的羋王妃也是如此,知曉嬴政處理要事不喜歡打擾,不過離開前,羋王妃突然想起門外的蒙毅,便把蒙毅尚在書房外的事情,告訴嬴政。

“蒙毅?”

嬴政聞言有些驚訝,他以爲蒙毅早就離開,不曾想差點忘了他還沒吩咐。

對於蒙毅,隨着相處,嬴政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蒙氏子弟,蒙毅雖然年輕,但不僅富有才學,其能力、見解也頗爲不俗,最重要的是出生蒙氏的蒙毅,嬴政能感覺到蒙毅與其兄蒙恬那般,對秦國,對他嬴政都忠心不二。

“愛妃離去之時,便令其先行離開王宮!”

嬴政囑咐道。

羋王妃點點頭,隨後跟着齊妃一同離開。

書房外。

蒙毅看到羋王妃與齊妃從書房內走出來,連忙輯禮。

“王上命常事先行回去歇息!明日再來書房!”

羋王妃對着蒙毅還禮之後,看着蒙毅說道。

蒙毅聞言,有些詫異,隨後想到什麼,滿是感激的看向羋王妃一眼。

“諾!”

蒙毅拱手說道。

羋王妃見狀,看向一旁守候的宦官,宦官自然知曉羋王妃的意思,緩緩點頭,隨後滿是恭敬的走在前面,領着兩名手持燭燈的侍女,帶着蒙毅離開。

羋王妃看着蒙毅離開的背影。

而齊妃站在一旁,看了看蒙毅,隨後注意到身旁的羋王妃。

方纔蒙毅的眼神雖然隱晦,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但齊妃心思縝密,爲人心細,已經察覺到什麼,不過齊妃不會選擇說出來,畢竟這種事情素來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又如何,只要沒有越界,便沒人會說。

對於當初趙姬的事情,彼時尚在齊國的齊妃,雖沒有來到秦國,但她也有所耳聞,外界傳言真假她無從得知,不過唯一確定的是,其實數年前在朝堂爲首的贏氏宗親,並非贏侃,而是嬴傒,而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嬴傒突然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嬴傒,秦孝文王最爲器重的子嗣,若無華陽太后,繼位爲王,一定是公子嬴傒,可惜那時候秦孝文王十分寵愛華陽太后,故而便立下秦莊襄王爲儲君。

傳言後面嬴傒一直都隱藏着對趙姬的愛慕之情。

“怎麼了?”

羋王妃看着蒙毅離開後,突然發現出神的齊妃,輕聲問道。

齊妃聽到羋王妃的聲音立刻回過神,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深夜下。

隨着羋王妃與齊妃的離去,書房外再度恢復寂靜,只有一直守候在書房門外的宦官與侍女,時不時微微動一下身體,緩解手腳的麻痹,安靜的氣氛過去許久,方纔被略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一大把年紀的茅焦,在一名宦官的帶領下,進入書房,見到深夜仍舊留在書房內的嬴政。

“微臣,拜見王上!!!”

茅焦來到書房,對着嬴政輯禮。

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導致嬴政如此着急的要見他,但看着深夜都還留在書房的嬴政,茅焦都忍不住感嘆,唯有如此君王,方纔配得上是天下共主。

不管是齊國,還是出使其他諸國,見到的那些君王,茅焦從未見過有一人能比得上嬴政,甚至連嬴政一半勤懇都不遠遠比不上。

從不荒廢朝政,下朝後更是每日都要批閱兩石的竹簡,方纔休息,更別說還要處理很多前線不能公開的事情。

“茅太傅不必多禮!”

嬴政見到一大把年紀的茅焦,匆匆趕來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愧疚,然而想到竹簡的事情,嬴政卻更爲清楚,找到那騎牛老者的事情,耽擱不得。

跪坐在木桌後,擡手給茅焦還禮之後,嬴政看向茅焦。

“寡人今日匆匆召見太傅,是有一件急事,還請太傅上前!”

嬴政說着,便讓茅焦上前。

等茅焦上前後,便把這兩日的竹簡,放在木桌上,伸手示意,讓茅焦過目。

帶着疑惑,茅焦看了嬴政一眼,打禮之後,雙手小心翼翼拿起一卷竹簡,在嬴政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看起來。

起初茅焦看到是故事,還十分不解的看向嬴政一眼,當看到嬴政示意繼續往下看,茅焦方纔按住好奇,繼續往下看,從疑惑不解,再到好奇,當發現什麼後,茅焦面色頓然大變,臉色滿是凝重起來,神色滿是慌亂。

看完後,茅焦突然擡頭看向嬴政。

“王上,此書是何人所鑄?”

茅焦語氣認真問道。

嬴政看着茅焦的樣子,心中有些失望,顯然茅焦可能也不認識這個寫書的老者,而對於茅焦的詢問,嬴政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看向茅焦。

“太傅以爲著書之人如何?”

嬴政先是詢問茅焦對於這書的看法,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茅焦。

而茅焦聽到嬴政的話,看了看手中的竹簡,思索一番,緊接着便毫不猶豫的說道。

“大才!”

茅焦看向嬴政,似乎擔心說不全,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才學於茅焦之上,茅焦自愧不如!”

茅焦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着嬴政的目光,毫不閃躲。

“比起田瑾如何?”

嬴政又問道。

茅焦思索不到兩息,搖搖頭。

“隨竹帛不全,然隻言片語中,不能看出其才學,恐即便是田瑾,也有所不如!”

茅焦倒並非貶低田瑾,而是茅焦清楚,比起田瑾,書中那些短短透露出來的內容中,全都是他從未有見過,也從未聽別人說過的事情,

嬴政點點頭,隨後便也沒有再隱瞞茅焦,把後勝送來的消息,告訴茅焦。

“一個騎着老牛的老者?”

茅焦耐心聽完嬴政的話後,徹底懵了,看着手中的竹簡,他不敢想象,居然是一個騎牛的老者所寫。

“王上此番召微臣回咸陽,是想~讓微臣前往齊國?”

茅焦得知經過後,哪裡不知道嬴政的打算,看了看竹簡一眼後,不動聲色的擡頭看向嬴政。

嬴政也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寡人勢要得到此人輔佐!吾之強秦,廟堂必有此人一席之地!寡人已命人通知姚上卿從楚國返回,日後便由太傅與姚上卿,爲寡人尋得此人!”

嬴政說到這裡,看向茅焦的目光,閃過一抹火熱。

他實在太想得到這個人,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那個騎牛老者,身爲秦王的他想親耳聽一聽,老者眼中的治世之道,老者眼中的治世之法,老者心中的所有才學。

“微臣遵命!”

茅焦見到嬴政的模樣,並沒有意外,看過竹簡之後,別說嬴政,就是他,都想親自見一見那個騎牛的老人,到底是何方大儒,居然隱居而無名,著書而藏學。

如此大儒,又到底是百家中的那一家!

莫非很早很早之前,這位年邁的騎牛老人便已經預料到,天下會一統,故而方纔接着書,而把想法寫出來,存留於世,交給世人。

正當茅焦思索間。

嬴政忽然拿出一卷竹簡,交給茅焦,茅焦回過神,接過竹簡,打開後看起來。

“太傅認爲,世間可否真有仙人?”

嬴政等茅焦看完竹簡後,忍不住皺起眉頭,帶着疑惑的詢問道。

除去那些讓人細細品味的細節外,最值得嬴政注意的地方,便是書中故事裡的仙人。

“回王上,微臣也不知曉,恐唯有找到此人,方纔能爲王上解惑!”

茅焦聽到嬴政的話後,思索一番,拱手回到道。

看着眼前的嬴政,茅焦清楚嬴政的心思,故而沒有着急說出答案,而是把問題,繼續說會那老者身上。

善無城。

對於咸陽的事情絲毫不知的白衍,此刻與楊端和,忙得焦頭爛額。

忙碌的原因並未是雁門發生什麼大事,而是突然很多熟人都來雁門,看起來是拜訪,但實則,都是在爲羋旌求情。

求情的人裡面,不僅僅有身份有地位,更重要的還全都是二人的熟人,亦或者是二人家族的世交,別說戎馬半生,作爲楊氏支柱的楊老,看到來着不敢怠慢,就是白衍,面對前來求情的人,都畢恭畢敬的迎接。

楊老的府邸內。

“郡守,這是蘇氏託人送來的竹簡!”

楊老正在陪同李雲、李齊、以及李信三人,在涼亭內交談,一名親信急匆匆的來到楊老面前,把一卷竹簡交給楊老。

“蘇氏!”

聽到親信的話,楊老伸手接過竹簡,隨後苦笑一聲,這段時日送來求情的書信,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封。

“如今閻氏都已經送來,想必羋旌之事,完全可以澄清!”

李雲跪坐在木桌後,看着楊老那苦笑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說完之後看向遠處走廊下,一邊走一邊交談的昌文君、白衍二人。

“是啊!今日恩師已經帶着閻氏前來,想必事情一定能澄清!”

李信聽到世伯李雲的話,也是點點頭。

這時候,隨着幾個侍女端着茶逐一倒上,李齊與李雲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二人來到這裡,自然是因爲李信的訴求,加之念及昌文君在秦國朝堂的威望。

由於天氣的原因,父親李璣因爲年時過高,並沒有前來,當然這是對外人的說法,其實父親與他們二人一樣,都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雖說有閻氏的招供,但人是昌平君抓到的。

父親也是隱約有預感,方纔讓他們二人隨着李信前來看看,若是能幫到有血緣之親的李信,並能得到昌平君、昌文君一個人情固然好,但若是讓白衍爲難,那也能留有餘地,不會讓李氏與白衍的關係,因爲這件事而落得生出間隙,再無緩和餘地。

涼亭外不遠處。

白衍與昌文君並肩行走着,來到四處無人的走廊下,看着遠處涼亭內的楊老幾人。

“此番讓白將軍見笑,吾管教不嚴,此番實在愧對我王!擇日~!吾領那逆子回咸陽後,定會親自向王上請罪!”

昌文君開口說道,說完後,帶着愧疚的表情,看着白衍。

“往日白衍與子償兄,也是多有交好,白衍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倒也不怪子償兄,那央金美色,實屬世間罕見,若非王上顧及北方月氏之邊患,白衍都想將其納入府中!”

白衍轉身看向昌文君,連忙笑着搖搖頭。

雖然知道眼前的昌文君,便是曾經要殺死他的人,也是當初導致月氏之戰爆發,數千將士死在高奴的幕後主使,但白衍此時還不能說出來,更不能與昌平君撕破臉皮。

走廊下。

說笑歸說笑,白衍提及羋旌的事情時,表情似乎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這段時日,白衍也是唯恐子償兄是被人誤導,走上歧途,如今幸得抓到兇手!”

白衍看着昌文君說道。

昌文君與白衍對視間,忽然遠處傳來動靜,二人看去,便看到在幾名秦吏的押送下,渾身髒兮兮的羋旌,正從院子去往涼亭。

“昌平君,請!”

白衍對着昌文君說道。

昌文君轉頭看着白衍一眼,兩息後點點頭,拱手還禮。

“請!”

昌文君滿是客氣的對着白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涼亭內。

被壓在囚牢之中一月多的羋旌,看到李信的時候,紅彤彤的眼睛滿是慚愧,再無顏面可言,羋旌哪裡不知道李信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旁邊那兩位李信的世伯。

“子償!”

李信看着好友的模樣,也是十分複雜。

羋旌感激的看了李信一眼,便沉默的落下淚水,跪在地上,沒一會,當低着頭跪在地上,聽到腳步聲的羋旌,擡頭看到父親走來的時候。

“父親!”

羋旌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滿是悔恨,他明白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爲他貪色,若是他老老實實聽着伯父的囑咐,父親又怎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

隨着羋旌的話。

在李信等人的目光中,方纔來到涼亭的昌文君,一臉憤怒的上前,狠狠的一腳揣在羋旌身上,巨大的力道讓羋旌倒在地上,滿臉痛苦的表情。

從小衣食無憂的羋旌被關在大牢內一個多月,吃不慣囚徒的那種野菜爛羹,本就虛弱的羋旌有被捱上這全力一腳,吃不消很正常。

“恩師!”

李信見狀,連忙起身滿是擔憂的看向羋旌一眼,隨後滿是討好的看向恩師昌文君。

“昌文君,事情已經過去!勿要動怒!”

白衍看着羋旌的模樣,也上前勸阻起來。

“閻氏已經抓到,白衍這便把央金之事,寫在竹帛之中,上呈咸陽,交予王上定奪!”

白衍說到這裡,轉頭看向那幾名秦吏。

“昔日命案已經查清,人並非監御史所殺,皆是閻氏所爲,立即放人!”

白衍下令道。

而隨着白衍的話音落下,還不等李信、李雲、李齊三人鬆口氣,就看到昌文君那憤怒的聲音。

“不許放人,就將這逆子,壓到咸陽!”

衆人聞言看去,就見到昌文君那一臉憤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羋旌的模樣。

幾名秦吏見狀,滿是猶豫的看着白衍。

“先下去!”

白衍沒有讓幾名秦吏爲難,讓幾名秦吏先行離開。

涼亭內。

楊老跪坐在木桌後,雖然不清楚白衍方纔與昌文君說過什麼,但得知昌平君昔日所作所爲,眼下看着如此輕易放人離去的白衍,有些疑惑。

不解的楊老還沒等想清楚,就看到遠處李雲的僕從,急匆匆的拿着一卷竹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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