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亞運村公寓這邊近三千套房子,投入裝修改造。
從運動員公寓的格局,轉變爲適合家庭居住的三室一廳、兩室一廳之類的格局。
翟第這邊的人力,必然就會捉襟見肘了。
吳遠思忖着道:“寧寧,你這邊統籌一下,跟翟師傅通個氣。騰達現在的人手還是不足,一旦亞運村這邊開工,以現在的裝修隊和施工隊規模來說,根本忙不過來。”
鄒寧卻心有疑惑道:“老闆,亞運村這兒的公寓,真的全都要裝修起來啊?”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量。
而且將來成本覈算起來,也必然是有很多的麻煩。
保不齊,入不敷出都有可能。
就算老闆次次神明,算無遺策的,可也至少會帶來分公司財務上的風險。
好在吳遠也沒把調子唱的那麼高道:“至少咱們得先給每一樣房型,裝出一套樣板間來。”
安排完這些事情。
吳遠埋頭於大班桌面上,開始思忖着亞運村社區這個大型商貿購物中心,應當怎麼設計,包含哪些元素。
設計這麼大的商貿中心,的確是有些超出他個人的能力範圍。
但架不住腦海裡見多識廣。
此刻從記憶裡翻出來,按照工程的角度去解構,還原,並且落於紙面。
本身竟也速度不慢。
更何況,一個典型的大型商貿購物中心,究竟有哪些元素。
對於兩世爲人的他來說,更是手到擒來。
這一忙,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傍晚。
再擡起頭來,天都黑了。
準備加班的鄒寧,這時走進來問一句:“老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個加班餐?”
吳遠追問:“你們又加班?”
“不加班不行呀,”鄒寧叫苦道:“活兒太多,人太少。招人都趕不上活堆的速度。”
吳遠重申:“那也要量力而行。”
聽出老闆的提醒和擔憂,鄒寧又轉而解釋道:“老闆,你就放心吧。對於肖童和韓偉這樣的準大學畢業生,她們巴不得在公司加班呢。”
吳遠一邊穿外套一邊問道:“怎麼滴呢?”
鄒寧理所當然地解釋道:“加班既有飯吃,又有電腦玩呀。”
說起電腦,吳遠不由問起道:“對了,孫磊和陳陽他們回去了嗎?”
鄒寧搖搖頭道:“沒呢,咱們和盼盼那邊,後面合訂的那一批電腦,得等兩天才能到。”
吳遠提上手包和大哥大道:“我不在這兒吃了,你們吃吧。另外加完班,回城的員工,最好結伴而行,注意安全。”
“知道啦,老闆你每回都會說。”
奔馳回到東城區的四合院。
吳遠剛推門下車,就見那爺揹着手往家裡走。
“喲,那爺,您吃了沒?”
“沒呢,這不正往家趕呢麼?”那爺揚揚手道:“現在家裡翻修改造的,咱也是能對付就對付一口得了。”
吳遠當即道:“別對付了,那爺你不嫌棄的話,到我院裡來喝酒。”
這時候,關爺也悶頭攆過來了。
吳遠當即抓壯丁般地叫住對方道:“關爺,你也一道唄。”
關爺一開口,卻噎死半個人道:“吳老闆,我可沒找你翻修改造那破院子!”
這話一出,吳遠不留人,都不行了。
直接把關爺扯住道:“關爺你要這麼說,那更不能走了。”
那爺也跟着嫌棄:“瞧瞧你說得這話,還有點祖上九門提督時的格局和大氣嗎?”
關爺自知理虧,卻絲毫不讓老夥計道:“你有格局,你大氣,有當年大內侍衛的榮光嗎?”
正好趁着倆老傢伙鬥嘴的功夫,吳遠一手攬一個,把人讓到自家院子裡去了。
一進吳遠這套四合院。
倆老夥計,頓時沒話了。
那爺撫着院子裡的涼亭欄杆,打量着周圍的房屋造型,不由慨嘆道:“想當年,萬歲爺也沒住上這麼好的房子啊!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
相比之下,關爺的感慨就文縐縐多了。
和他祖上九門提督的武官出身,截然不同。
“一方天地,自有春夏秋冬呀!吳老闆倒是懂得享受的人。”
吳遠從屋裡拿出沒拆的華子,過來道:“您二位要是喜歡這裡,就經常來。咱們都是街坊鄰居的,本來就該經常走動走動。”
說完,吳遠把煙交給二位,轉身就進前院廚房裡忙活去了。
忙活沒一會,花娘的熱情聲音,就打大門口傳進來。
等到看到那爺和關爺也在時,花娘的袖子已經捋好了,就差明說自己是來幫着做飯的。
如此一來,花娘想要避諱也避不了了。
乾脆大大方方地道:“那爺,關爺,你們還指着吳老闆一個大老爺們,屈尊降貴地給你們燒下酒菜呀?”
一句話把倆個老夥計頂在那兒,頓時下不來臺。
吳遠從廚房裡冒出頭來道:“什麼尊什麼貴的,不也是一天三頓飯,一躺三尺牀麼?”
說着乾脆邀請道:“花娘,你把你家小子也叫過來得了。”
“正好我這家裡,冰箱,到處都是滿的。單靠我跟明朝倆老爺們,也吃不完。”
花娘卻徑自進廚房道:“不了,那小子吃過麪了。”
吳遠卻堅持道:“吃過麪,也不耽誤吃口肉。”接着,對外頭的馬明朝道:“明朝你去把孩子叫來。”
馬明朝擡腳去了。
花娘進了廚房,吳遠卻也沒讓出廚房陣地。
倆人在裡頭,難免蹭來蹭去的,發生些接觸。
但接觸歸接觸,碰撞歸碰撞,並沒有激起什麼火花來。
倒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六菜一湯很快就鼓搗出來了,往正房的餐桌上一放。
有魚有肉,有葷有素。
花娘家小子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
那爺和關爺卻還繃着,一幅咱祖上也是見過世面的樣子。
直到吳遠從櫃子裡掏出兩瓶茅臺來,這才大驚失色道:“吳老闆,咱們老傢伙,二鍋頭就行!喝茅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吳遠三下五除二地把酒開了道:“有什麼過分的?茅臺不也是給人喝的麼?”
說着,嘩啦啦地給那爺和關爺倒了個滿盅。
頓時酒香四溢,倆人立馬說不出推辭的話了。
不僅如此,連花娘臉上都涌現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