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我來可不是跟你廢話的,身爲寧家一員,你有責任幫助寧家度過這次危機。”
寧清一冷笑,冰凍琉璃般的水眸,泛着迫人的寒氣。
她不過是跟在嚴奕風身邊幾天,可他那不怒而威的架勢,自己倒是學了幾分像。
果然,和什麼人呆一起,就會和誰神似。
寧水雲心神不由瑟縮,強裝鎮定:“臭丫頭,聽見了沒有!別以爲有嚴少給你撐腰,我和爸媽就拿你無可奈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寧水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她冷哼,自己的頭髮還被她狠狠的拽着,整個頭皮發痛,感覺都快被她揭下來了一樣。
“死丫頭,你囂張什麼!”
“呵,我可真是榮幸,居然還有一天,能被你們認可是寧家一員?”她諷刺的話語,格外的嘲弄。
寧清一隻覺着呼吸,都透着濃到化不開的傷感。
“別給我裝傻,寧清一,你敢不答應試試!”寧水雲杏眸閃過一抹狠戾,手中更是沒手軟,再次用力拽着她的馬尾一扯,疼的她眼淚在眼眶打轉。
“寧水雲,你給我鬆手!”她咬牙,暗自倒抽了一口涼氣。
寧清一也不是那麼任人欺負而不還手的人,她反手一把揪住她披散的長髮,直接在手裡繞了兩下,發狠的一扯,那力度,絕對比寧水雲對自己下手還狠。
“寧清一,你個瘋子!”
寧水雲疼的齜牙,騰出一隻手就去扯她,打她。
“鬆手,鬆手!”
“你先鬆手!”
“你先!”
兩人不由的扭打在了一起。
嚴奕風準備去上班,司機剛開出車門,他彷彿是下意識的往她們的方向瞥了眼,當即俊臉一沉。
“停車。”
他高大的身影隨即推開車門,步伐急促。
寧清一隻覺着一股強勁的力道,隨之整個人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而寧水雲壓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着手中空空的,腰腹被人重重一踢,整個人順勢往後仰去,摔倒在地上,手臂蹭着地面,破了好大一塊。
嚴奕風可不是什麼不打女人的,敢欺負他家小東西的,管他是男是女,他都照打不誤。
他雙手摟着寧清一的肩膀,一雙黑眸飛快的上下打量,確定除了狼狽些外,沒怎麼受傷,才暗自鬆了口氣。
寧清一也有些犯懵,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一腳踢翻寧水雲。
“她打你,你不知道喊人嗎?”男人臉色依舊有些臭臭的,想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居然被人這麼欺負。
他指尖輕柔的勾起凌亂的秀髮,一點點理順。
寧清一小嘴輕撇:“那她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相反,寧水雲的脖子上,側臉上,都還有她留下的指甲刮痕,好幾處都冒着血珠,微微有些紅腫。
“那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男人**溺勾脣,將她垂落的秀髮夾於耳後。
“嚴少,你不能這麼護短。”寧水雲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手上的傷。
“護短?”他輕哼,眉眼輕挑,不以爲然的開口,“我就護短了,怎麼着?”
在南溪,他就是王道,他想護誰就護誰,誰敢有二話!
寧水雲被噎的啞口無言,臉上掩不住的尷尬,僵在原地。
“嚴少……”
寧水雲好不容易見着嚴奕風本人,自然是想替寧家求個情的,可她還來不及開口,就不知那裡蜂擁上來一羣保安,直接將她轟了出去。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嚴少的小姨子,反了天了你們!”寧水雲掙扎着,一雙杏眸惡狠狠的瞪着他們。
可他們依舊不爲所動。
“寧清一,你個死丫頭,這會啞巴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寧水雲的叫嚷。
保安經理不知何時聞訊趕來,一臉的誠惶誠恐:“嚴少,對不起,對不起……”
“這批保安全部給我換了!”男人冷峻的容顏,面無表情,擁着寧清一上車。
經理甚至都不敢有異議,卑躬屈膝的站着,一個勁的道歉。
寧清一看着都有些不忍,視線淡淡的從車窗外收回,剛看向男人,目光恰好撞見他幽深如墨的瞳眸中。
她竟然在他的深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時間,忘了反應。
嚴奕風指尖輕輕勾起她的小臉,這會纔看清,剛纔黑髮遮着,他竟也沒留意到,瞬間濃眉緊鎖,黑眸中閃着腥風血雨。
“還敢嘴硬,說她比你慘,嗯?”嚴大少鼻子輕哼,懲罰的故意用力對着她紅腫的臉頰暗了下去。
“嘶,疼……”她瑟縮着脖子,腦袋歪向一些,努力閃躲。
“還知道疼?”
“嚴大少,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我是病號,你就不能溫柔點?”她不滿的抱怨,剛纔還覺着他替自己出氣的時候,那動作,特帥氣。
她收回剛纔的想法。
男人直接賞了個白眼,懶得跟她廢話。
“哎,等會,爲什麼車子往回開了,我還要去劇組,快來不及了。”寧清一後知後覺才發現。
“不行,今天在家休息。”男人不容置疑的開口,眸色幽深。
寧清一欲哭無淚,看着男人不容商量的神色,又理虧,只能縮着腦袋悶不吭聲,心裡卻盤算着,一會趁着某人上班去後,她偷偷溜出去。
“不用盡想着什麼偷雞摸狗的事,趁早給我死了心,好好呆家裡。”嚴少眼眸微掀,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寧清一猛地嚥了咽口水,心驚不已,這男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簡直通天了。
“嘿嘿,哪能啊。”她訕訕的笑了笑,擡手摸着自己的側臉,“哎呦,我臉好疼啊,疼死我了,我還是去那塊冰敷敷。”
她慌忙下車,深深吸了口氣,才小跑着往公館跑。
艾瑪,這男人太嚇人了,她感覺自己再在車裡待下去,肯定被那氣勢給震住了,呼吸都不暢。
嚴奕風也不管她,知道她是演的,也就不着急,氣定神閒的下車,一步步走回去。
寧清一本來以爲男人不過是嚇唬她的,可當他走後,看着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的傭人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偷溜,根本就不可能。
她煩躁的起身,剛走了一步,身後的小尾巴就跟了上來。
“我是不是上洗手間你也要跟進來啊?”她倏地轉身,不悅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