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少鎖着眉頭,仰頭一口將酒杯中的喝了個乾淨。
程煜看着,不禁搖頭,捏着酒杯,小酌了口:“不是我說你,好端端的,招惹什麼人不好,偏偏去招惹安妮,當時我就看出來了,人家回來,就是衝着你的,明顯沒有放下,你還那麼低情商,嘖嘖……”
“你少說一句,會死啊!”嚴奕風怎麼聽着,都覺着不中聽。
他當時分明就是一直嫌棄的好麼,要不是有個坑他的媽,他能被坑到這份上?
嚴奕風想想,心裡更是覺着堵得慌了。
嚴女士什麼都好,可就是太過固執,一旦自己認定的,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對寧清一有誤解,以至於即便後面發生了再多,她依舊沒有改觀,相反,她會覺着,安妮好,就跟現在的蘇筱芸一樣。
他不禁覺着頭疼,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嚴奕風指尖,輕輕捏着自己的眉心。
“你家裡那邊怎麼樣了?”好半晌,嚴大少才淡淡開口。
程煜偏頭,看了他一眼,俊臉上的神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要是搞不定,就開口說一聲。”嚴奕風看着他那臉色,心裡就清楚了,八成是沒搞定。
“哼,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我這,好歹比你的簡單。”程煜輕笑,心裡琢磨着,大不了回頭跟他母上大人說一句,昕兒懷了她的寶貝孫子了,保準立馬什麼意見都沒了。
嚴奕風看着他神色間的狡黠,不用猜都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先懷上了再說。”他笑笑,不說話了。
“我靠,你這是幾個意思?”程煜翻臉了,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起身將外套一脫,袖子一卷,宣戰,“起來。”
居然敢笑話他不行!
嚴奕風莫名的笑了,笑得很是欠扁。
程大公子心裡更是不爽了,本來還沒打算較真格的,這會直接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嚴大少早有準備,輕巧的閃過,隨後身形一晃,已經朝着他出了拳頭。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在這包廂裡,打的互不相讓,當真是廝殺慘烈啊。
半個小時後,兩人都躺在地上,雙手雙腳敞開,臉上多多少少是掛彩的。
可莫名的,心裡都舒暢了不少。
“你兒子的滿月酒,我跟一一一定參加。”某人絕對是不嫌事大的,還說。
程煜沒好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他心裡憋屈呢,說好的要造人的,可結果那妮子怎麼都不同意。
平日裡倒是開放的很,都敢跟着他回國了,賴着自己趕都趕不走,可在懷孕這件事上,卻怎麼都不同意,非要說,一定要名正言順了,纔可以。
他想想,都覺着腦仁疼。
嚴奕風笑得恣意,坐起身,單手擱在膝蓋上,看向他:“哎,要不要我傳授點經驗給你。”
“滾一邊去。”
他笑出了聲,也不離會某個使性子的男人,起身拿起一旁摔在地上的西裝,走了出去;“記得別忘了付酒錢。”
程煜躺在地上,要不是身邊沒個酒瓶,他真恨不得砸過去。
他一個人躺在地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煜回到家,李昕兒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餐。
今天剛好她休息,心血來潮的,要跟家裡的傭人學着做。
男人將外套遞給傭人,沒有見到小人兒,不由追問了句:“她人呢?”
“少奶奶在廚房呢,說是要學着做菜。”傭人接過他遞上來的外套,轉身去掛好。
程煜不禁挑眉,實在無法想象,那小妮子下廚,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有沒有將廚房給砸了?”他忍不住打趣,想着,這樣的概率,還是極大的。
傭人聽着,不禁偷笑,果然少奶奶下廚,誰都不看好。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裡的傭人,都會稱呼李昕兒一聲少奶奶,明明,那會程家可還沒承認呢。
可誰讓程大公子不反對的,自然久而久之,就叫上口了。
“少爺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傭人笑笑,心裡也是覺着十之八九,估計廚房是不能看的。
程煜擡手揉揉眉心,隨即走向廚房。
他推開廚房的門,裡面一股嗆鼻的煙味,嗆得他連連咳了好幾下。
“這麼大的煙,怎麼不知道開排氣的?”男人走過去,順手將門口的排氣開關打開,看着油煙機轉着,可好像也沒多大的作用。
李昕兒手忙角落的站在鍋前,鍋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了,而她臉上,也不知哪裡沾到的黑碳一般的,鼻尖上,臉頰上,都是。
程煜看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強忍着笑,奪過她手裡的鏟子,隨手將煤氣竈的開關給關了。
“這天是要下紅雨了?”他打趣地扯起嘴角,看了眼鍋裡焦的已經成黑碳的東西,壓根看不出來原先的面貌。
李昕兒一臉的挫敗,虧她還是一個高材生呢,可在廚藝這方面,卻是一點天賦都沒有。
她撇撇嘴,一臉無措的望着他:“什麼嘛,還不是想討我未來婆婆的歡心,另外兩位不是挺能說會道的,那我就要標新立異啊,都說了,抓住婆婆,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程煜聽着她激昂的說辭,忍不住再次抽了抽嘴角。
他怎麼就沒聽過。
他只聽說過,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算了,我帶你出去吃。”他看了眼廚房,簡直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還是交給傭人,將這給收拾乾淨吧。
李昕兒不依了,本來確實沒什麼信心的,可看着某人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就不樂意了。
“不行,小瞧我是不是,我連你都攻克了,難不成還攻克不了幾個菜。”她的鬥志,瞬間又重新昂然了起來。
程煜從她身後,伸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輕輕蹭着:“乖了,你要是真心想學,我帶你去嚴奕風家的酒店,哪裡有頂級的廚師,隨你挑。”
“真的?”她心頭一喜,回頭想跟他說話,只是柳眉瞬間一皺,鼻尖一聳,對着他用力的嗅了嗅,“你喝酒了?”
她就說,怎麼明明是值班的,到九點多了,還沒影子,感情是跑去喝酒了。
“說,是不是喝花酒去的?”她猛地拿起流理臺上的鏟子,用力一拍,那氣勢,絕對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