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威武

岳父威武

老男人站在牛車旁邊,蹙着發白的眉『毛』,瞪着半山腰上的張家,先是用力哼了一聲,開口說,“秋來,上面那個破房子就是你小妹家嗎?你不是跟我說你小妹的生活過的很好嗎,爲什麼她現在住的房子還是這樣子?”

金秋來擡頭望了一眼半山腰上的張家,也跟着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皺着苦臉回過頭跟老男人說,“爹,我上次遇見小妹跟妹夫,是他們跟我說他們現在生活好過很多了,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們現在住的還是這種房子哦。【??”

老『婦』人原來紅紅的眼眶頓時又流出眼淚,邊哭邊蹲在地底下,咬着脣說,“我可憐的花兒,這麼多年了原來就住在這種房子裡,以前她哪裡受過這種苦啊。”

“行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這事能怪誰,還不是怪她自己,這條路是她選的,現在受這苦她就得心甘情願,怨不得任何人。”金天明聽到金老太太的哭泣聲,心裡又酸又堵,一邊心疼小女兒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一邊又氣小女兒當時不聽自己勸,硬要嫁到這裡來。

金老太太聽到金天明的大罵聲,頓時停止哭聲,咬着脣小聲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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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們上去吧。”金秋來上前一隻手扶着一位,攙扶着他們走上半山腰的張家。

張家的房子外面是原來的破舊茅草屋,一般不認識張家的人看到前面這排茅草屋時,第一個感覺就是張家好窮,殊不知在茅草屋裡面還別有一番洞天。

進了院子,金天明三人被眼前這棟高高的怪樓給晃瞎了眼睛,他們三人站好後,同時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金天明拿手拍了拍兒子金秋來的肩膀,大聲跟他說,“秋來,你讓爹打一下,痛不痛,我怎麼感覺我自己好像眼花了,你小妹住的房子怎麼那麼金貴?”

“嘶......。”金秋來嘴裡發出嘶的一聲,『摸』了『摸』自己肩膀,又蹙眉又跟傻笑着跟金天明說,“爹,兒子肩膀會痛,這是真的,原來小妹沒有騙我們,她生活真的過好了,爹,娘你們看小妹住的房子,這是咱們村裡的金地主家也比不上啊。”說完,金秋來忍不住替自己小妹高興,只要小妹生活過好了,他這個做大哥的才放心。

“好,好,好。”金天明連說了三個好字,乾澀的眼眶頓時也涌出一些雲霧,然後就是水珠,平時一幅大家主的金天明害怕老伴跟兒子看到自己這個軟弱模樣,立即低下頭假裝在看路。

金老太太跟金秋來早就看見金天明哭泣的樣子,他們兩人都知道金天明的好強,於是他們都選擇沒有看見,“來兒,你快扶着娘進去,娘想要快點見到你小妹,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好不好啊?”金老太太激動的拉着金秋來大聲說。

“好的,娘。”金秋來二話不說,扶着金老太太往石樓裡面走去,他們剛進來,張家新成員跑了出來,這是一條黃『色』的小肥狗,長的肥嘟嘟的,眼睛黑溜溜,非常惹人喜愛。

“汪汪汪。”被張家四個小鬼一致表決,取名叫小黑的小狗站在石樓門口大聲吠個不停。

正在廳裡面做事的張含聽見之後,叫旁邊幫忙的桔花出去看下,沒過一會兒,桔花一臉緊張的從外面跑進來,結結巴巴的說,“小,小含姐,你,你,秋花嬸的大哥跟兩位過來了。”

上次去觀音廟,桔花看到金秋來,那時,金秋花指着張二柱跟金秋花一頓好罵,在那時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剛纔一出去見到金秋來,桔花就認出來了,暗叫一聲不好,以爲金秋來又是來罵張二柱跟金秋花的,嚇的她馬上跑進來跟張含報告。

正在寫着什麼的張含聽到桔花這句話,嚇了一跳,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跑到門口,石樓院子裡站着上次見過的大舅金秋來跟兩位老人家,又看金秋來對這兩位老人的尊敬態度,馬上猜出這兩位老人家定是她一直沒有見過面的外公外婆。

張含趕緊走出來,站在金秋來面前,尊敬的喊,“大舅,外公,外婆。”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同時把目光移向張含身上,金天明指了指張含,望向兒子金秋來,等着他解釋。

“爹,娘,這個是小妹的大女兒,叫張含。”金秋來笑着跟滿眼疑『惑』的金天明夫『婦』解釋。

金老太太一聽這個漂亮『婦』人居然是自己大外甥女,頓時老淚縱橫,大步走到張含身邊牽過她手,又哭又笑的說,“你叫含兒啊,這麼大了,多少歲了呀?”

“外婆,我叫張含,我今年十七歲了,外婆,你終於來了,我娘一直都在思念着你們呢。”張含微笑着跟金老太太說。

“我也想你娘啊,要不是你外公他,他......。”說到後來,金老太太看了一眼一臉黑『色』的老伴金天明,抹了抹眼淚,把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裡,改成緊緊拉着張含的手一直在訴說着她對金秋花這些年的思念之情。

張含跟金老太太聊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她們身邊還站着一位氣鼓鼓的金老爺,也許是因爲他被外甥女跟老伴忽視太久了,心裡不高興,整張臉都是黑『色』的。

張含在心裡笑了笑,覺着她這個剛見面的嚴肅外公看來還挺有趣的,看他一幅冷冰冰非常嚴肅的樣子,其實內心裡就跟個小孩子一樣,也喜歡爭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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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笑着跟金天明說,“外公,我終於見到我外公了,以前我問我娘,她不跟我說我外公長什麼樣,現在我終於看到了,原來我外公長的這麼好看,這麼和藹啊。”

金天明聽到張含這句話,扳着的老臉頓時慢慢鬆了下來,老臉上『露』出可疑的紅暈,金天明假裝咳了一聲,目光和藹慈祥的看向張含,說,“你娘把你教的不錯,咳咳咳,你娘呢,我們來了,她怎麼不出來,難道還在生我跟你外婆的氣嗎?”

張含忙擺手跟金天明解釋,“外公,你誤會我娘了,她沒有在生你跟我外婆的氣,她跟我爹是去豆腐坊那邊看着去了,這樣好了,你跟我外婆和大舅先去屋子裡坐一會兒,我馬上叫人把我爹跟我娘他們叫回來。”

說完這句話,張含馬上朝石廳裡面的桔花喊,“桔花,麻煩你去豆腐坊把我爹跟我娘叫回來。”

桔花應了聲好,出了石廳後,跟金家兩老打了聲招呼,提着裙角加快腳步去了豆腐坊叫張二柱夫『婦』回家。

張含見桔花出去了,然後把金家兩老跟這位大舅迎進了石廳裡面,“外公,外婆,你們倆坐這裡,這裡暖和。”張含找了兩張有綿布墊着的凳子給兩位老人,然後又把家裡的炭爐移到他們兩位老人跟前。

安排好他們三位之後,張含纔去廚房裡端來了熱茶進來,給他們三位各倒了一杯蜂蜜茶,”外公,外婆,大舅,你們喝點熱的東西吧,暖暖身子。”

金老太太看到張含一個人忙上忙下的,並且還有條不紊,看的眼裡很滿意,在張含端蜂蜜茶過來時,把她拉了過來,和藹的說,“含兒,別忙活了,剛纔我在外面時是很冷,不過現在坐你這間怪怪的屋子裡,全身就暖和極了,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張含坐在金老太太對面,笑着跟她解釋,“外婆,這叫石樓,不叫怪怪的屋子,你跟我外公要是喜歡這裡,可是在我家住些日子,上面還有很多房子,再說了,你跟外公跟我娘都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們留下來了,一定可以把以前錯過的給彌補回來。”

金老太太聽張含這句話,想起十多年前,他們一家對金秋花做的事情,想到這麼些年來,每到過節時,家裡都會少一個人,她心裡就很難過很難過,這時,老太太眼眶又紅了起來,聲音哽咽說,“你娘她這麼年過的還好嗎,她有沒有怪我跟你外公對她這麼狠心呢?”13acv。

“外婆,你別擔心,我娘她很好,她心裡一直都在想着你們,只是因爲當初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回去,你先別哭,等我娘一會兒回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問都可以問她。”張含看的心裡不忍,伸手幫金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望着懂事理的金老太在,張含忍不住拿她跟張老太太比較,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金老太太比張老太太好不知道多少倍呢。

“含兒,剛纔我聽你說小妹他們在豆腐坊工作,這豆腐該不會是鎮上賣的豆腐吧?”金秋來喝了一口暖暖的蜂蜜茶,吧唧了幾下嘴,覺着剛纔喝的好像神仙水一樣,非常好喝,喝了一口就不捨得再喝了,突然又想起張含剛纔說過豆腐坊這三個字,一時好奇,開口詢問。

張含轉頭望向金秋來,笑着跟他解釋,“對啊,就是鎮上賣的豆腐,那是我家開的。”

“什麼,你家開的?”金秋來聽到張含這句話,差點把下巴給嚇掉,眼珠子睜的很大,一幅難以相信的模樣傻傻盯着張含。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看到兒子這個震驚樣,兩位老人對視一眼,金天明拉了拉傻愣住的金秋來問,“秋來,這豆腐很貴嗎?”

七老八十的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從兩個兒子成親後就沒進過鎮上了,兩人每天待在家裡幫忙照顧孫子,有時候兩位老人還會閒不住,去菜地裡種種菜,也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所以他們聽到金秋來提起這豆腐時,什麼都不知道。

金秋來回過神來,嚥了咽口水,緩緩的望向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傻笑着說,“爹,這豆腐是鎮上賣很貴的一種菜,聽說咱們鎮上福運酒樓一碗豆腐都要五兩銀子,現在很多人想吃都還吃不上呢。”

說起這個,金秋來眉飛『色』舞的說起鎮上所見所聞,越說他越興奮,沒想到鎮上賣這麼貴的吃食居然是他金秋來的外甥女做的,想想就覺着特有面子。

金天明聽完兒子金秋來這一番話,頓時對眼前這個大外甥女另眼相看,心裡替受了這麼多苦的女兒感到欣慰,看來他這個小女兒生了一個厲害的女兒呀。

就在這時,院外響起金秋花跟張二柱進來的慌『亂』腳步聲,沒一會兒,他們夫妻倆就互相攙扶着進來,首先第一個進來的是金秋花,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廳裡的金家兩老,還沒走動,金秋花就站在石樓門口一動不動,雙眼蓄滿淚水,嘴脣微抖,一道細小的聲音從她嘴裡喊出,“爹,娘,女兒終於見到你們了。”

金家兩老見外面的光線被什麼擋住,轉過頭一看,望見門口的小女兒,兩位老人立即老淚縱橫,特別是金老太太,更是泣不成聲,哇的一聲,撲到金秋花身邊,拉着她手溫柔『揉』搓着,一邊哭一邊望着小女兒金秋花,開口說,“花兒,花兒,我的花兒,十八年了,娘終於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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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花被金老太太緊緊抱着,又哭又拍打金秋花後背,嘴裡大聲哭嚷着,“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爹說不準你回來孃家,你就真的不回,你爲什麼這麼聽話啊,當初你爹叫你別跟張二柱,這個你爲什麼就不聽呢。”

金秋花眼角里噙着淚水,一句話也不反駁,忍着後背上的疼痛任金老太太錘打,孃親的懷抱好溫暖,這是她渴望了十幾年纔得到的,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要從這裡面移開。

打了好幾下,金老太太才把手從張含後背上移開,最後改成緊緊擁抱着她,哭的很兇,哭聲響遍整個張家,讓不知情的人聽着是聞者傷心,聽者流落。

母女倆擁抱過後,金秋花從金老太太懷中退出來,抹了抹眼角淚水,望向一言不發的金天明這邊,金秋花低了低頭,咬着脣,微微擡頭向金天明喊了句,“爹,我是你的不孝女兒。”

金天明扳着一張臉,抿緊着跟望着金秋花,一言不發,瞬間,石廳裡的氣氛變得非常僵,大家都摒着呼吸不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金天明這邊。

過了好一會兒,當大家以爲金天明會把金秋花大罵一頓時,原本還扳着臉孔的金天明開口跟金秋花說話,“還忤在這裡幹什麼,進來說話。”

金老太太畢竟是跟金天明活了一大半輩子,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老頭子的脾氣,她看他肯跟小女兒說話,心裡一喜,知道這個老頭子是打算原諒小女兒了。

於是,金老太太推了推發呆的金秋花,高興的說,“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你爹在叫你呢,快進來。”在推醒金秋花時,金老太太特意壓低着聲音在金秋花耳邊小聲叮囑,“你爹肯原諒你了,等會兒你在你爹面前多說說好話,這樣他的氣也就快消了。”

金秋花朝金老太太彎了彎嘴角,點了下頭,後面的張二柱這時出開口說話,“娘,我是二柱。”

“二柱啊,也一快進來吧,別呆在門外了。”金老太太心裡雖然惱張二柱把她的小女兒拐走,要是以前看見這個女婿的話,金老太太相信自己一定會拿着鋤頭追着張二柱打,可是現在,這事都過去十八年了,就算再大的仇也該消了,更何況現在她的小女兒跟這個男人都生了幾個外甥了,說再多什麼也於濟無補了。

大家重新坐在石廳裡,等金家兩位老人坐好後,金秋花看了一眼張二柱,隨後金秋花走到金家兩老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張二柱見狀,也跟在金秋花後面一塊跪下來,夫妻倆低着頭,一言不發跪在金家眼前。

金老太太嚇了一跳,正想伸手上前攙扶他們兩個起來,手剛伸到一半就被金天明給攔住,金天明開口,“讓他們兩個跪,難道我們兩個受不起他們兩個的跪嗎?”

“爹,是我們錯了,你要打要罵就罰我一個人吧,孩他娘是爲了我才這麼做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張二柱偷偷握住金秋花手,一臉堅定的望着金天明夫『婦』說。

金天明冷哼一聲,冷眼瞪着張二柱,金天明一邊在心裡跟自己說,這個男人是他的女婿,不能不給人家面子,一邊他又想起是這個叫張二柱的男人把他可愛又聽話的小女兒給拐走了,害的他們一家人整整十八年沒有見過一次面。

“你真的願意讓我打你,讓我罵你?”金天明冷眼看着張二柱問,嘴角輕輕勾起。

張二柱想也沒想回答,“是的,我願意,只要能讓岳父你消下這口氣,二柱願意受任何懲罰。”

“行,這是你說的,秋來,你現在馬上去幫我拿一根扁擔過來,要粗的。”金天明冷冷吩咐道。

“老頭子(爹)。”金老太太跟金秋花聽到金天明這句吩咐,母子倆異口同聲向金天明喊道。

金天明眼睛眨也沒眨下,冷眼望着背部挺直的張二柱,心裡對這個女婿有了一點點的滿意,不過這些滿意不足以讓他放下之前的成見。

“還不快去?”金天明大眼一瞪,厲聲向傻愣着的兒子金秋來吼道。

金秋來爲難的看了一眼金老太太,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妹跟妹婿,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在金天明的威『逼』下,轉身出到外面去尋找打人的扁擔去了。

“孩他爹,這怎麼辦?”金秋花想到小時候父親打大哥的那一次,差點把大哥打死,一想到那種可怕的畫面,金秋花心裡非常害怕,緊緊拉着張二柱的手,蹙着眉,苦着一張臉跟張二柱說。

“小含姐,這可怎麼好,你外公要打二柱叔啊,我們要不要幫忙啊?”桔花一臉緊張,雙手緊緊握着衣角,拉着張含的手問。

張含咬着脣,搖了搖頭,說,“不要幫忙,就讓我外公打一頓我爹吧,我相信我外公心裡會有一把尺子量着的。”

“啊.....不幫忙啊。”桔花大吃一驚,睜大眼珠子看着張含,一幅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的。

這時,出去外面找扁擔的金秋來從外面進來,手上拿着一根有成人手臂粗的扁擔從外面進來,當他拿着這根扁擔進來時,金秋來紅着臉,頂着金老太太跟金秋花抱怨的目光走到金天明身邊,把手上那根扁擔遞到金天明面前,吞了吞口水,開口說,“爹,扁擔幫你找來了。”

金天明擡頭望了一眼兒子金秋來手上的扁擔,暗暗蹙了蹙眉,在心裡把這個兒子罵了一遍,罵他是個蠢蛋,叫他去找粗扁擔,他就真的找來了,而且還找的這麼粗的,金天明在心裡把大兒子罵了好幾遍。

“爹,你還要這根扁擔嗎,要是不用了,兒子幫你拿回去。”金秋來見父親金天明遲遲沒有接過他手上的扁擔,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問。

金天明回過神,嗯了一聲,把扁擔接過來,豎着扁擔,金天明嚴肅望着地上跪着的張二柱,開口問,“你真的不後悔接受我的懲罰?聽好了,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趁我還沒開始打,你有權利收回你剛纔說過的話。”

“孩他爹,你快點收回剛纔說的話,不然爹他會打死你的。”金秋花拉着張二柱手臂,雙眸含着眼睛苦苦向張二柱哀求,希望他可以收回他說出去的話,她不想他受到一點傷害。

張二柱握住金秋花手臂,朝她微微笑了笑,開口說,“孩他娘,你別擔心我,我能受得住爹的懲罰,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裡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思念着岳父岳母,現在他們好不容易來我們家了,我要讓他們原諒我們,以後我們一家人逢年過節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金家了。”

男站着白麼。金秋花聽完張二柱這句話,泣不成聲,緊緊捂着嘴,她嫁給他這麼多年,一直任勞任怨,一邊要忍受家裡的貧窮,一邊還要忍受老張家那邊時不時過來的掠奪,她心裡不是沒有恨過,只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沒有權利去怪任何人,這些苦她只有默默忍受。

現在聽到他這些話,金秋花突然間覺着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值了,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沒有心,他是一直在默默關心自己。

哭了一會兒,金秋花抹了抹眼角淚水,點了下頭,緊緊抓着張二柱手,說,“好,我不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金老太太早就是淚流滿面了,看到這麼恩家的女兒跟女婿,她心裡即痛又高興,哭了下,金老太太擡手打了下金天明,大罵,“死老頭子,你一定要做這麼狠嗎,我們好不容易見到女兒跟女婿,你要是這一打,他們不認我們怎麼辦?”

金天明聽到金老太太這句話,眼裡閃過害怕,他盯着金老太太看了一會兒,過了很久,金天明回過神,擺着一張僵臉,掃過大家,把擋在前面的金老太太推開,高高舉起手上的扁擔。

頓時,石廳裡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金老太太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金秋花則是死死牽着張二柱的手不肯放開。

過了一會兒,張二柱閉着眼睛,心裡已尼打着後背會受到鑽心刺骨的疼痛了,過了好久,張二柱只感覺自己後背像是被人拿木板瘙癢似的,一點疼痛都沒有。

石廳裡,除了張含睜大眼睛看着,其它人不是把頭扭到一邊,就是用手遮住眼睛,剛纔金天明打張二柱時的動作跟力度,張含全看在眼裡,那就是輕輕一打。

過了良久,衆人扭過頭,鬆開眼上的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跪在地上的張二柱身上,特別是金秋花,一臉緊張的『摸』着張二柱臉頰,哭着問,“二柱,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後背疼不疼?”問完,金秋花的手在張二柱後背上『摸』來『摸』去,非常着急。

張二柱傻傻的睜開眼睛,看着滿眼關心他的金秋花笑了笑,搖搖頭,一句話不說。

他這個樣子更是把金秋花嚇了個半死,金秋花哭的很兇,一隻手在張二柱後背上『摸』來『摸』去,哭着問,“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呀?”

金老太太見狀,眼圈一紅,舉起手在金天明肩上輕輕錘了下,大聲抱怨,“死老頭子,你真的打了呀,你真的把二柱打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認回花兒啊?你說啊?”

被金老太太打了,金天明『露』出受傷的眼神盯着金老太太,脹紅着張臉望向傻笑着的張二柱,兇狠的說,“小子,快點替你岳父還個清白,剛纔我打你那下重不重?”

張二柱回過神,傻呼呼的『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笑着跟金老太太解釋,“娘,你別怪爹,爹剛纔打我的那一下一點都不重,我一點事都沒有,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站起來給你看看。”

“是真的還是假的?”金老太太顯然有點不相信張二柱這句話,以爲這個女婿是忍着疼痛在討好金老頭子,她看着張二柱說,“二柱,你別害怕,要是你岳父真的把你打重了,你老實跟娘說,娘替你做主。”

金天明一聽金老太太這句話,嚇了一跳,拼命向張二柱眨眼睛打眼神,張二柱一見跟自己一直扳着臉的岳父居然在跟自己打眼神,一下子受寵若驚,瞬間張二柱覺着這個是討好岳父的好機會,於是,鬆開金秋花的手,站了起來,在金老太太面前連續跳了好幾下,大聲說,“娘,你看看,我真的沒有騙你,爹他剛纔打我打的一點都不重,我還能跑能跳呢。”

金老太太見狀,終於有點相信了他這句話,於是金老太太給了一個好笑容給金天明,拍了拍金天明的手臂說,“老頭子,不好意思,剛纔我錯過你了。”

金天明眼光幽怨的瞪了一眼金老太太,說,“老婆子,你太傷老頭子我的心了,你就只相信女婿的的話,不相信我的爲人,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白待了。”

金老太太臉紅了紅,瞪了一眼金天明,眼角偷偷看了下身邊的人,臉上雖然長滿皺褶,但羞怯的像個老少女一樣,金老太太『露』出嬌羞的表情,伸手錘打了下金天明的手臂,笑着說,“你在說什麼呢,也不害臊,兒子,女兒,女婿,外甥女都還在這裡呢。”

張含率先開口,笑着說,“外公,外婆,你們盡情,我爹孃還大舅他們都會當在看不見的,還有我跟桔花,我們也會當作看不見的。”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聽到張含這句調侃的話,兩位老人的臉頰都出現十幾年不曾浮現過的紅暈。

這時張二柱走到金天明身邊,一臉尊敬的笑容,開口問,“岳父,你原諒我跟孩他娘當年的事情了嗎?”說完,張二柱在一個顯然的位置上用手『摸』着他剛纔被金天明打過的地方。

本來還打算繼續扳着臉的金天明一擡眼就看到張二柱在『摸』着的位置,扳着的臉突然鬆懈了下來,臉上掛着尷尬表情點了點頭,說,“對,對,我不怪你們兩個了。”

張二柱跟金秋花一聽金天明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眼,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

從張二柱聽到金天明說原諒他跟金秋花當年無媒就成親了的事情,一整天,他喊岳父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停過,把金天明哄的一直笑個不停。

桔花把頭縮進廳裡面,拉着身邊一塊看的人說,“小含姐駔,二柱叔跟你家外公好像很熟似的?”

張含站在門口看了有一會兒,覺着看夠了,把頭縮了回來,整理了下衣裳,開口說,“這叫患難變兄弟,經過今天這個苦難之後,我爹孃跟我外公他們的事算是完全解決了。”

石廳裡,張二柱被金天明拍着肩膀叮囑,“二柱,以後你要是敢讓我小女兒吃苦,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以後我跟孩他娘死了,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二柱嚇了一跳,趕緊點頭答應,“爹,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秋花的,以後你老要是到了九泉之下千萬別來找我了。”聽到金天明說死後還不會放過他,張二柱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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