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脣槍舌戰

61脣槍舌戰

南宮九醒來時,已是次日上午,看窗外的太陽明媚度,八成是日曬三竿了。

咦?她竟然躺在自己的牀榻之上!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南宮九倏然從牀上彈了起來,卻被肩膀處傳來的劇痛疼得呲牙咧嘴。

下意識去看身上的衣服,見還是昨天穿的那件,她稍稍放心了些。

看來是南宮潯找人將她送回來的,還好那傢伙足夠討厭她,沒有讓人管她,不然,她是女人的事情,恐怕是瞞不住了。

微微鬆了口氣,南宮九正欲下牀倒杯水喝,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南宮府上的一名小丫頭,名喚玉兒,自南宮九入府後,便負責照顧她的起居。

“公子醒了?方纔老爺來過了,說是六王府那邊派人傳話,讓公子做好準備,約莫午時左右會派馬車來接您和小公子過去!”小丫頭性子極好,做事也很體貼,她跟了南宮九半個月,見南宮九性子還算溫淡,便漸漸大膽起來,與他說話時也十分親近。

聽得小丫頭的話,南宮九愣了一下。

南宮逸也去?看來臨天曜真的是說到做到!鐵了心要將她調到臨淵身邊去了!

一想到臨淵那張驚爲天人的俊臉,南宮九又是一陣失神。繞了半天,她還是住到他府裡去了!

不管了,到時候看情況說話,反正臨淵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有病在身,大不了她隨便開兩副藥給他做做樣子,然後告訴皇帝他兒子的病已經治好了就是!想到這裡,南宮九心情頓時又好了幾分!

見南宮九呆呆不說話,小丫頭有些急了。

“公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昨夜小公子送您回來時,您渾身上下都是血,可嚇壞奴婢了!”

“你是說,昨晚是小公子親自送我回來的?”南宮九回過神,卻是很快抓住翠兒話中的關鍵點。

“嗯!小公子臨走前還說了,說您是神醫,醒了自會療傷,也不讓奴婢給您換衣服,說是怕碰到傷口!”見南宮九並沒有什麼異常,小丫頭微微鬆了口氣,將手邊的衣服遞到南宮九手中。

“小公子還說,您昨晚爲了給他看病累壞了,叫奴婢不要太早過來打擾!”

聽得玉兒的話,南宮九心中不由有些好笑。看來小霸王是真的討厭她討厭到一定程度了,心知她死不了,見着她血染衣襟,也這般不管不顧的由着她睡,不過,她倒是挺慶幸這一點的。

“無礙,不過是受了點輕傷而已,歇兩日便沒事了!”南宮九溫聲應道,接了玉兒的衣服開始不緊不慢往身上套。

玉兒給她準備的是一套墨綠色雲錦長袍,穿在身上雖不及江如畫選得那一套飄逸雅緻,卻能讓她看起來更有男人味兒。

換衣服時,南宮九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肩部包紮的白布上,繼而心中猛然一沉。

生澀而凌亂的纏法,一看便知包紮的人經驗很少,八成應是南宮逸所爲。

那麼?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才讓人不要爲她更換衣物?

正想着,門口一抹紫袍翻飛,卻是南宮潯朝着她徐步走來。

“如何?小爺的包紮技術還不錯吧?”一進屋,南宮潯脣際便掠過一抹狂傲,那模樣倒似在等着她像他道謝。

南宮九自不會傻到直接開口問他是否看光了自己,只盯着他雙眼看了半晌,想從中看出些異樣。

然,看了半晌,南宮九除了從他眼中看到一如既往的囂張和紈絝之外,就再沒有看出什麼其他不一樣的情緒。

看來應該是沒有發現她的秘密,若是發現了,以小霸王的性子,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南宮九正欲說兩句話道謝,未料南宮潯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朝着他痞痞一笑。

“不過說起來,宮神醫的皮膚可真是堪比女子的白皙滑嫩,無怪能讓臨西第一美女和當朝文殊公主傾心思慕呢!”聽似誇讚的話,卻更像是拐着彎在罵她小白臉娘炮。

南宮潯說前半句話時,南宮九剛剛安放的心再度提了起來,不過,當她聽到他後面的話時,卻又放下心來。

這種坐過山車的感覺讓南宮九心情十分不爽,是以,連帶着她心中剛剛滋生出來的那一點點感激頓時也煙消雲散了。

脣梢微挑,她嚮往常一般朝着南宮潯壞壞一笑。

“哦?是嗎?我道是誰替在下包紮的呢,手法如此生疏笨拙,原來是小公子呀!說起來,還真是爲難小公子了呢,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卻要爲在下做這等卑微之事!”南宮九自詡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席話聽似在道歉,一邊卻又暗自諷刺南宮潯包紮的傷口太醜。

南宮潯自是不笨,很快便聽出她話中含義,只微微抽搐了嘴角,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與她貧嘴。

“既是如此,那你準備怎麼感謝小爺?”將南宮九的褒貶盡數收入耳中,南宮潯再不似從前一般刻意與南宮九作對,直朝她揚脣一笑,直接討謝。

對於南宮潯的突然轉變,南宮九微微一愣。

這傢伙怎麼突然轉了性子,似乎變聰明瞭。

心中有些狐疑,南宮九腦中卻是一轉,從袖中掏出一粒小藥丸來。

“吶!下一次的變聲丹解藥!”笑着將小藥丸遞到南宮潯手中,南宮九不再看他青黑交加的俊臉,哼着小曲從他身旁走過,朝房間外走去。

果然,見得南宮九遞來的藥丸,南宮潯臉色微微一變,嘴角的笑意也頓時僵了一僵。

見南宮潯如此,南宮九爽了。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小霸王吃癟,她心情就出奇的好。

然,南宮九沒有注意的是,就在她走出房間後,南宮潯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一雙鳳眸之中暗沉一片。

變聲丹。這人應該也是用的此藥變換的聲音吧!她女扮男裝混進南宮府,究竟意欲何爲?

一番思量,南宮潯倏然憶起那日在‘繡玉坊’中江如畫所言。

眉梢輕輕一挑,莫非,與那女子所言一般?是因爲?

想到這裡,南宮潯一顆心倏然就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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