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關鍵之處,南宮九少許有些煩躁。
“我和他沒什麼,不過是爲了應付宮裡邊的人,還不是你,當初拉着我進宮赴宴,害我被陛下盯上!現如今,若我的真實身份漏了餡兒,可是要以欺君論處!”她有些不大想回答江如畫的問題,便隨便找了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左右臨淵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無需再顧忌些什麼。
果然,她話一出口,江如畫頓時面露愧色,有些調皮的朝她吐了吐舌頭。
不過這一次,她很堅定,並沒有這樣容易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又往前湊了兩步,她再度偷偷看了臨淵兩眼,方纔一臉諂媚小聲對南宮九說:“誒!我瞧他挺緊張你的,那天在行宮爲了帶你離開連聖旨都敢違抗,比那個什麼小潯子可強多了!要不,你考慮考慮!”
江如畫是個直腸子,不僅沒有因着臨淵剛纔對她的不善生氣,反而十分欣賞他,此刻竟是直接給南宮九牽起紅線來!
南宮九被她一句話弄得險些吐血,黑着一張臉在江如畫耳邊咬牙切齒道:“你難道忘了,他可是斷袖!”
儘管,南宮九一定程度上確定臨淵的性取向或許並不只有斷袖這樣單調,但對付江如畫這種看似簡單卻又足夠難纏的話嘮,她覺得這個藉口最快最直接。
果然,她話音不過剛落,便見得江如畫一副如同頓悟的模樣抓了抓後腦勺,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哦!是啊!之前他以爲你是男的,纔會對你這麼上心……”
南宮九江如畫這邊已經就臨淵在斷袖這個問題上火熱交流了一番,那邊臨淵卻並沒有聽到二女的話,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江如畫所說的‘小潯子’上。
無疑,就目前而言,對於臨淵來說,南宮潯絕對是最強勁的對手之一。是以,對於任何關於他的話題和消息,臨淵都顯得很敏感。
其實,也怪不得臨淵敏感。畢竟,就江如畫剛纔所言,單是從話中語境來聽,很容易讓人誤會南宮九對南宮潯存在着什麼心思。
偏偏,這正是臨淵最擔心的事情。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之中,臨淵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等他再回過神時,南宮九與江如畫的交流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新做的人皮面具江如畫已經交到南宮九手中,兩人順勢又聊到了醫館上的一些事宜。
“你在那邊安心養傷便是,醫館這邊我近幾日會聘個坐堂大夫,先試營業一段時日,到時等你方便了,再舉行開業儀式!”
“嗯!你自己注意身體也別太過操勞!”話至此,南宮九稍稍愣了一愣。
“你回去後想辦法進宮面聖一趟,就說我傳信給你,說是師門突然出現變故,爲秘術召回師門,有些急事需要處理,需要些時日纔會返回!”她離開行宮前臨天曜還在派人找她,若太長時間沒有消息,難免日後不會有人以此做文章。
眼下,不論如何,先胡亂扯個藉口再說,總好過任由事態發展。
心中思量,南宮九突然覺得有些疲倦,當即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了?沒事吧?”江如畫見她神色似有些不對,有些擔憂問道,終是引得一旁臨淵視線落在南宮九身上。
“沒事,不過是有些累了!”剛說完累,便見得她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竟是有些搖搖欲墜的趨勢。
臨淵見狀,當即上前一步再度將她扯入懷中。
“她現下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在外逗留太久,今日便到此爲止,本王先帶她回府!”南宮九之所以會這樣,臨淵多多少少是知道原因的。
鬼醫說過她近來不宜思慮過多,也怪他太過心急,就這樣倉促着安排她出了府。
原是想着見一見江如畫能讓她心情愉悅一些,未料到反而適得其反,一時之間,臨淵有些後悔。
“嗯,這段時日還要勞煩王爺悉心照料,他日,若王爺有什麼事用得上我江如畫,亦或是用得上我江家,全憑吩咐!必定效犬馬之勞!”儘管這人和小酒沒什麼盼頭,但她還是挺欣賞他的!
江如畫話一出口,臨淵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便欲帶着南宮九離開。
南宮九原是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但一經臨淵扶入懷中卻是好轉了許多,強打起精神,她再一次叫住江如畫。
“如畫,還有一件事,入宮面聖時,順便去見一見文殊公主,將我是女子的事情告訴她,但不要告訴她我眼下的境況!另外,替我對她說聲抱歉,讓她誤會許多!”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那日離開行宮時便聞她爲了尋她墜馬昏迷,現今,她請江如畫將實情告知於她,即便那時她將此事告知臨天曜,她也顧不得了!
江如畫明顯沒有料到南宮九會有此一提,當即愣了一愣。
“好!我會爲你轉告於她!”早前,江如畫並未看出臨疏影對南宮九的情愫,只覺得她對他的事情特別的熱衷,眼下,經南宮九一提,她方纔反應過來,她看南宮酒眼神,竟比看旁人多了些專注和癡迷。
心下有些訝然,但她也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小酒男裝的樣子她也見過,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會種下情種,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再者,她家小酒,本來就挺有魅力的!
對於南宮九的決定,臨淵雖聽在耳中,倒也未做反駁。
其實,對於這件事,他一早便有預感,只是沒有料到臨疏影那丫頭會陷得如此之深,眼下,若能將事實真相告知於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那丫頭會不會一氣之下將事情告訴父皇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允許發生的!
不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拿她的安危冒任何險。
心下有了計較,臨淵垂眸看了看懷中的人,又順手將江如畫之前取下的面具罩在了南宮九臉上。
“若累了,便閉上眼睛睡一會兒……”柔聲開口,他溫熱掌心慢慢覆上她雙眼。
臨閉眼前,透過四下暗淡的光,南宮九依稀看到,臨淵一張俊臉散發着一層迷人的光暈,而他眉眼之間,則是沉靜如水的溫存。
心無端就安定下來,只覺莫名安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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