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其實凌蕭自個兒也有些想不大明白。 新匕匕奇新地址:.
初回來那天,大街上的匆匆一瞥,他雖對她記憶尤深,卻也並沒有生出想要刻意去尋的念頭。
直到後來,在三哥的府上再一次遇到她。
那雙眼睛,他越看越像那人。同時,也是不止一次的,他從她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
或許,他真的是瘋了,纔會不斷的從旁人身上尋找那人的影子,甚至在聽了下屬的稟報以後鬼使神差的尋了過來。
“陸姑娘,真巧……”每次見到南宮九,凌蕭心中總會生出一些莫名的感覺。那種感覺有點像在臨西時他對着那人,有種想要靠近,卻又瞻前顧後的怯懦。
“是啊!四皇子,真巧!”遇到凌蕭,完全是南宮九意料之外的事情。雙目微微眯起,她於脣畔擠了抹笑容出來,卻在下一刻察覺右手被一片溫熱交付。
微微低下頭,‘陸大哥’的手果然牽着她的。
凌蕭原本未有注意到‘陸邪’的動作,未料此時卻是下意識隨着她的視線往下看去。
目光落及交握的手上,凌蕭微微愣了一愣。對面南宮九卻已是微微紅了俏臉,隔着面具十分羞怯的向他介紹。
“陸大哥,這位是東凌的四皇子凌蕭。”話畢,她擡起頭,目光直直看向凌蕭。
“四皇子,這位是‘陸邪’。”
與陸邪說話時,南宮九小女兒情緒永遠顯露無疑,然而面對凌蕭時,她卻又鎮定從容得不像話。
凌蕭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霧氣蒸騰的黑眸倏然就微微黯了黯。
她終究不是‘他’……
他從未見得‘他’對那個男子露出這樣的神情。可他又說不上爲什麼,見得這一幕時,心中卻是很有些不大舒服,就像當初在福星酒樓時一般,瞧着他身旁俊男林立,圍滿了各式各樣的貴族皇嗣。
“哦!你是來找三王爺的吧!他此刻就在府中,我眼下還有事,就先走啦!”南宮九自覺她如今恢復女兒身後性子與做‘宮酒’時很有些不同,相信凌蕭應該不會將自己認出來,趕緊選擇了遁走。
再者,她如今已經有了陸大哥,應該自覺一些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
而事實上,作爲‘陸邪’的臨淵,在她偶遇故人的這個過程中,確實是十分聰明的選擇了一言不發。
不過,他雖沒說話,單只是牽手的那一個動作,其中的含金量就很高。
再者,整個過程,他對於南宮九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的。
沒有再像之前在山洞中一般,因爲遇到旁人便將自己擱在一旁。更沒有像之前對待南宮潯一般,十分上心乃至忽略了自己。
南宮九要走,凌蕭自是找不到立場挽留的!便也就沒有多言,點了點頭,竟是真的朝着三王府中去了。
也罷!到都到了,進去看看也無妨!正巧,他還有幾處部署要與三哥商議一番。
南宮九連同臨淵一併返回小院中時,秦洛煙正蹲在廚房裡搗鼓着爐竈。
近來幾日,她與陸大哥一併回來時,總是會見到這一幕。
不過,自南宮潯離開以後,秦洛煙變得更加沉默。
有時半夜,南宮九仍能聽到院子里長劍落在地上的叮咚聲,一遍接着一遍,不停不休。
她偶爾被那聲音弄得睡不着時,便會爬起來推開窗看一看,總能看着秦洛煙披星戴月在院子裡練劍。
是左手劍,練起來十分困難,但小丫頭卻十分有毅力,滿目的倔強和偏執,偶爾也會看得她微微有些心疼。
命運其實對她很不公平!幼時初嘗情味,卻反被傷得遍體鱗傷。再後來,滿門被滅,她雖活了下來,卻必然過得不算安逸,終於成長爲一代殺手!然而,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還沒有達成,最引以爲傲的劍術卻是不能再用了。
最近她總是看到很多人的不如意,連帶着心情也有些低落起來。
不過秦洛煙卻比她想象中的要堅強獨立許多。已經一連爲她和陸大哥做了好幾天的飯。
味道如何暫時先不提,但這個女子當真是愛恨大義分得極其的明確。
陸大哥也曾婉轉的要她不必如此,但終於還是沒有勸動她。
秦洛煙在做飯上的天賦與‘陸大哥’其實有得一比,不過幾日的操練,進步飛速,當然,這後面的艱難和失敗,也只有兩人回來的夠巧時才能瞧見。
再說凌蕭這邊,他依着南宮九的話順勢進了三王府。未料卻被值班的下人告知,說是宮中送了新的側妃過來,凌昊天此刻正在側妃的東苑之中。
聽得這個消息時,他微微愣了一愣。
其實,這件事情他近幾日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樣快。而這兩天,三哥和夭夭之間的情況,他多多少少也有些耳聞。
輕嘆一聲,他終是打消了去找凌昊天的念頭,轉而向一旁的下人問道:“王妃人呢,此刻身在何處?”
“回稟四皇子,一般沒什麼事時,王妃都會呆在水榭之中!眼下,大抵也是在裡面的!”
下人的回答,令凌蕭又是一怔。
據屬下人所言,三哥這些年待她是極好的,只是她不大領情。而眼下,又突然橫插了這麼一個側妃進來,事情只怕是更不好辦了!
他瞧得出來,三個是真心愛護她的。
“也罷!你眼下帶我去水榭那邊,再替我向王妃傳話,就說四皇子求見!”
凌蕭決定去見一見白夭夭,將曾經沒有說清楚的話一併說清楚。
對於凌蕭所言,那下人明顯是遲疑了一下。
三王府中的小廝丫頭全都是老人,對於當年主子以及這位四皇子還有王妃之間的糾葛大都略知一二。是以,對於凌蕭的吩咐,纔會有這種反應。
凌蕭一眼便看出此人心中所想。
“你大可放心,本皇子此番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想與王妃敘敘舊罷了!你若不放心,屆時大可跟在後頭!”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那下人也不好再拒絕,當即微微福了福身。
“四皇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