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九此刻正爲着自己的痛下決心而心潮動盪,自是看不出此刻臨淵心中的真實想法,只十分乖巧的朝他點了點頭。
“嗯,既如此,那陸大哥你要自己多加小心”說這句話時,南宮九一雙黑眸很亮,像是有些情緒正在燃燒,看得臨淵微微一愣,心跳亦跟着加速起來。
這丫頭,倒難得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與他說話,也不知是怎的,他竟覺得隱隱有些不習慣。
無法探知到南宮九心中的真實想法,臨淵自也猜不出她此刻心境的變化。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總能輕易讓他着迷。
是夜,南宮九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腦海裡滿滿迴盪着回來時自己對陸大哥說的話,南宮九覺得有些興奮,索性也不再睡了,翻身坐起來練習魅瞳之力。
火兒多多少少察覺到南宮九浮躁的心緒,卻是有些看不大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今晚她與臨淵之間的話它聽得十分清楚,但它並未察覺到有何異樣。重陽節後,白夭夭手中七色晶蘭一到手,確實也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笨主人現下與陸邪打得火熱,叫上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它並不覺得有多麼奇怪。
俗言道,少年的心思總是很難揣測,此話着實不假。
火兒雖察覺到南宮九的異樣,但在感情方面畢竟沒有經驗,便也未往深入一層想。
次日,凌昊天的登基大典將於皇宮之中舉行,至於宴會則定在晚上開始。
南宮九一夜未睡,天剛亮便開始犯起困來。
可沒有辦法,昨天凌蕭下了要她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的指令,她即便是想偷懶卻也沒有這個膽子。
頂着一對熊貓眼同陸大哥一併趕到四皇子府。凌蕭早已起了牀,一襲華服金冠,玉立身長的站在院中的樹下等她。
他今日破例沒有穿橘色,而是換了一襲暗金色長袍,將他身上的那股孱弱纖瘦感徹底蓋去,生出些尊貴硬朗的味道,氣質卓絕。襯着他本就精美絕倫的五官,一時之間俊美如天神一般。
南宮九一夜未睡有些沒精打采,連帶反應也跟着慢半拍。此刻見得凌蕭這般模樣,不由得被眼前的情形弄得微微一愣。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幾名丫鬟蜂擁而上將她扶進了凌蕭隔壁的房間。
緊跟着,她被強行剝了衣服按進澡盆裡一通搓洗。
她想着張嘴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其中一名爲首的丫頭卻是開了口。
“姑娘,您什麼也別問了,殿下有吩咐,今日需將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與他一併入宮若是辦不好,奴婢們便要板子伺候”丫頭的話很直接,弄得南宮九瞠目結舌。
大約是怕被罰,這些人手腳很快,辦事效率自然也高。
南宮九一通驚訝,人已不知幾時從澡盆裡被攙了出來,此刻身上已被套了嶄新的衣裳。
月白色的百褶曳地裙,腰間束以淡綠色半透明緞帶,緞帶上又束了墨綠色錦囊,上衣則是藕粉色胸膜外罩了一層淡藍色薄衫。她稍稍一動,就可以看到自己白皙的胳膊露出大半截來,有些像是剛剛出水的白藕。
南宮九素來極少穿得這樣清涼精緻,一時之間很有些不習慣。
可眼下這種情形明顯由不得她,幾名丫頭連拉帶推七手八腳將她弄到了鏡子前。
她剛想板一板臉色彰顯一下個性,未料一種一名丫頭素手已經去了她發間的白玉梨花簪。
滿頭黑髮傾瀉而下,她被鏡子裡壯觀的景象弄得徹底呆住。
不過微微跑神的功夫,一名小丫頭已經撩起她散落的黑髮,手腕不過靈巧的翻轉了兩下,她原本凌亂不已的頭髮竟是乖乖服帖起來,不止如此,那丫頭手間似乎還成了一個髻,那髮髻具體什麼形狀她有點兒形容不出來,只知道既像雲又像其他
於此同時,她臉上的面具也被摘了下去,緊跟着另一名小丫頭在她臉上描描畫畫起來。
南宮九心下有些氣惱,欲要發飆,未料卻在無意見得那小丫頭正欲到首飾盒裡翻找首飾,汗毛頓時一立。
“我不要帶別的髮飾,就要這根白玉梨花簪”南宮九脆喝一聲,惹得翻找首飾的小丫頭微微一愣,旋即眸中掠過一抹遲疑。
“你們若是不按我說的做,那這身衣服我現在便脫了”南宮九覺得自己被莫名其妙換了身衣服已經很憋屈,若是再連簪子也換了,未免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還有將我的面具還給我”這些人未免的太大膽也太沒禮貌了這到底是凌蕭默許的,還是她們自作主張。
“也罷,就按姑娘說的做,左右這簪子樣式也極爲精美,姑娘又生得好看,簡單些反而別緻”挽髻的丫頭很會說話,話說着,她已傾身取了梳妝檯上擱着的梨花簪,緊跟着利落的往她腦側一插,便不動聲色向後退了兩步。
“姑娘,已經可以了,主子正在外頭候着”
小丫頭退開以後,南宮九直接搶了一旁小丫頭手中的面具往臉上帶,未料從凳子上起身時視線不經意間自鏡子中掠過,緊跟着徹底愣住,連帶着手中的動作也徹底頓住。
這應該算是她恢復女裝以來第一次正了八經的打扮吧平日裡她自個兒其實並不注重這些,且頭髮也是胡亂弄一弄直接拿簪子一別,未料的是,眼下好好搗鼓一番,竟還有幾分看頭。
愛美之心人皆有,南宮九現如今處在熱戀階段,更是不例外。
只可惜,陸大哥不在,不若然
想到這裡,南宮九俏臉不由得微微一紅,連帶着一顆心也略有些失落。
她正處於自我欣賞的過程之中,身後門卻被人推開。
猛的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將手中面具扣在了臉上,緊跟着轉過身來。
“殿下我雖是你的貼身醫侍,但下次有這種事前還請提前只會一聲再者,我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強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