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婚禮繼續

臨淵將時間掐得極準,待她一番喝藥吃粥再梳妝完畢,剛剛好一個時辰左右。

待梳妝的丫頭將紅蓋頭往她頭上一罩,他便不由分說直接抱着她出了房間。

說起頭上的蓋頭,用的仍是白日裡的那一個,配她新換的喜服,倒也十分契合。

大約是怕她冷,臨出門前,臨淵又將她在房間中用過的披風也一併裹在了她身上。

隔着半透明紅紗,她瞧得王府之中被裝點得喜氣洋洋,煥然一新。即便是眼下已是傍晚,府中卻依舊亮如白晝,而府中的下人僕從俱都是清一色的紅,說不出的訓練有素。

去往前堂的過程中,南宮九是提出來過要自個兒走的,可臨淵根本不讓,將她抱得密不透風,甚至大言不慚。

“原本,自愛妃在府門口下了喜轎,本王便需將你一路抱至喜堂,眼下,正巧付諸行動!”臨淵說話時,語氣中帶了些似笑非笑的味道,令南宮九有些無法斷定他話中所言是真是假。

而事實上,按照臨西的嫁娶習俗,臨淵在府門口將南宮九迎下喜轎之後,確實是應當將她抱進府門。不過,從根本上講,他將她抱進府門之後,只需跨過門口擺放的一個火盆,便可將她放下了。

不過,按照臨淵的這個說法。不管今天南宮九是否身子不適,他都已經是做好準備將她一路從下轎抱進喜堂的。

因爲,對於他來說,他並不吝嗇於向衆人顯示出他對她的特別。

再者,早在回府之際,他便已經抱着她跨過火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去的方向並非是禮堂,而是他們的新房。

臨淵素來霸道,決定了的事情一向說一不二,南宮九心知多說無益,便也就由着他去。

一路上,儘管隔着面紗,她卻依舊能夠感覺到許多目光陸續落在她身上,令她心中泛起說不出的滋味。

有些細細的甜蜜羞澀自心底翻涌而起,也有些杞人憂天的患得患失。

這個人,如今給她這樣徹骨的甜蜜;那麼,終有一天,若是他們分離,那麼承受的苦痛必然是越發深刻。

突然之間,她有些不敢去想,去想自己的來歷,去想火兒,去想自己當初來此之前的初衷,更不敢想自己未來所要走的路。

有人說,愛易生嗔癡,嗔癡則易生貪念,很顯然,眼下的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開始貪戀起眼前的甜蜜和相守。

臨淵抱着她緩步前行,府中一片喜慶紅色,連帶着漫天飄落的梨花花瓣,亦像是被染成了微紅色。

不得不說,這府上的情形着實是十分奇異。

一面是白雪鋪了滿地,一面卻又是梨花撲簌飄落,遠遠的看,倒真有種像是在下雪的錯覺;可偏偏,南宮九身處其中,將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只有種似春似冬的感覺。

臨淵步伐極穩,手臂也分外有力,懷中溫度更是溫熱無比,令南宮九一顆心沒來由寧靜祥和起來。

“喂!你不會真的準備就這樣抱着我去拜堂吧?”仔細一想,一朝皇子大婚,再加之臨天曜似乎對此事十分上心,想來場面必然不小。一會兒子,這人若真的就這要抱着自己在萬衆矚目之下進了禮堂,那日後外頭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議論。

南宮九的瞻前顧後,於臨淵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微微挑了挑眉,他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愉悅。

只要一想到,她馬上就要與他拜堂成親,她即將光明成大成爲他的妻子,他就莫名覺得雀躍。

“有何不可?”輕描淡寫吐了四個字出來,臨淵根本不管許多。

他纔不介意外頭傳言怎麼說,他只介意,他終於得償所願將她留在了身邊,她終於心甘情願嫁予他爲妻。

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臨淵四個字一出口,南宮九頓時無言以對,嘴角微微抽搐。

她怎麼給忘了,這個人,對着他的父皇,乃至是在天下人眼中,永遠都是肆意妄爲,爲所欲爲的!

無言以對,南宮九乾脆就不說話了,由着他抱着自己,穿過裝點一新的亭臺樓閣,穿過如同畫卷一般的白玉石橋,也穿過如同夢境一般的梨瓣飄零。

終於,就在臨天曜帶着羣臣以及衆賓客翹首以望至極,臨淵終是抱着南宮九姍姍來遲。

大手一揚,他將她身上披風扯去,交予一旁隨侍的下人,緊跟着又將她往懷中緊了緊,繼而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就這樣抱着她朝着禮堂走去。

南宮九所料不錯,婚宴之上賓客不少,看這樣子,禮堂也是臨時趕工,一連打通了好些房間,即便是如此,依舊給人一種擁擠密實,琳琅滿目的感覺。

擁擠密實是因爲人多,琳琅滿目是因爲一整日的酒菜不斷,觥籌交錯內容看起來相當豐富。

不過,人雖多,但俱都十分默契,也隨着都觀察着聖意。

遠遠瞧見臨淵二人,臨天曜便一陣低咳。

皇上有了反應,靠近聖坐的一衆賓客率先相應,當即正襟危坐。

而這種情形,則如同連鎖反應一般,在禮堂之中迅速蔓延開來。

自下了白玉橋,地上便鋪了紅毯,積雪明顯也是清理過的,整個府中更感覺不到絲毫冬意。臨淵抱着她,禮堂還未走完一半,周遭賓客便已恢復一片肅然。

她看不清這些人的臉,是以也無法確認身份。

不過,唯有一點她卻可以確定,那就是此刻禮堂之內所有人的視線幾乎盡數落在她二人身上。其中,尤以主坐之上的臨天曜最爲熾烈。

按照正常的情況,臨淵這樣嬌慣她,抱着她長驅直入,必然會引來不少唏噓輿論,然而此刻,四下異常安靜,衆人俱都大氣不敢吭一聲。

很適時的,主坐之上臨天曜先是咳了兩聲,緊跟着朗聲來了句。

“既然,到了,那就開始拜堂吧!”

多麼直接,多麼明瞭,足矣見得,作爲一個父親,即便是身爲帝王,臨天曜依舊是對這一幕迫不及待。

南宮九自覺看得沒有錯,對於臨淵,臨天曜當真是特別對待的。

且這種特別對待,已經到了根本無法掩飾的程度,這樣的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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