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生殿到不夜城的路,一人一寵可謂走了有一段時日。
在這期間,隨着漸漸接近聖狐族入口不夜城,火兒的力量可謂是達到鼎盛,終是化成了一名年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兒。
火兒所化的人形,與臨南的秀美純真不同,帶着這張揚妖冶的味道,紅衣,紅髮,再配上它額間點的一粒紅痣,以及本就精緻到妖豔的五官,骨子裡很有些邪魅味道,一看便知,長大後必定是個禍害。
雖說是兩種不同的類型,但南宮九卻仍是免不了想到了臨南。
“主人,我覺得,你的樣子好像與從前不大一樣了”火兒與南宮九在一起,起初是沒有看出來的,但時日一長,變化卻是漸漸顯露出來。
說起南宮九的容貌,着實也是有些門道的最開始,長生使者以秘術將她復活,她的容貌仍是保持着南宮九的樣子但事實上,長生使者看似復活的是在六王府中化作飛灰的南宮九,實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復活的是五百年前跳下誅仙台的青瑤神女。
青瑤的容貌,與南宮九的本就不同,反而與南宮九在現代時的模樣十分相似
第一眼看去,倒算不得十分的驚豔,卻是屬於那種耐看的,且是越看越好看當然,最重要的還有一點,那便是青瑤的身段和氣質。
身爲神女,且一出生就被許給了高貴的天孫,她自然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先從身世來說,當年青瑤神女出生之際,天界便曾有過異象,後來她長大,果然不同凡響,竟能號令天界所有神獸再後來,在煉器方面,她也是有着驚人天賦,不過短短數十年,便已超越了天界最著名的鑄劍師
其次,便要說氣質了
青瑤神女自幼偏愛青綠色,衣裙髮帶以及飾品幾乎都逃不出青綠色,當然,她似也生來就適合這個顏色;天界平日裡大大小小的宴會也多,貌美絕色的女仙也不在少數,其中不乏有一些也會穿得花枝招展出奇新鮮,只每一次,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便沒有人是注意不到的。
不過是一身的青綠,卻若渾然天成般帶着些特別的味道,使得周遭的那些個花團錦簇盡數黯然失色,未有這一抹青綠色格外的醒目。
說白了,她身上就是有那種氣場,令人無法忽視,無法視而不見的氣場。
然,也就是這種氣場,令她原本不算是極其豔麗的容貌,也變得朦朧冷豔起來,令人幾乎不敢直視
從前天上的很多神仙都道,除了二皇子帝天能博得美人一笑,旁人俱都入不得這位神女的眼
而南宮九,於現代時,雖說容貌在族裡也算得是十分出色的,但因着性子算不得特別出彩,自也沒有青瑤的那種別出一個。
是以,久而久之,連南宮九自個兒都不覺得自個兒是個美人。
然,這一次,長生使者一番施法,可謂是歪打正着令得青瑤所有殘碎的靈魂盡數聚合,並得以甦醒
是以,南宮九這一次的復活,已經不僅僅是復活,而是徹底的脫胎換骨。
不管是性情還是氣質,不管是容貌還是其它,也包括她體內未知的力量,都在一步步的朝着青瑤的方向發展。
其實,說白了,這纔是真正的南宮九亦或是說,這纔是真正的青瑤
“哦是嗎”南宮九是有些狐疑的,畢竟這一路以來她並沒有照過鏡子。
“嗯,我不會看錯的,主人如今的模樣,雖說不如以前的那張臉看上去驚豔絕色,但仔細看的話,便會覺得比以前的那張更有味道”
小傢伙在變相誇自己變漂亮了,便有氣質了,南宮九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她此下卻是高興不起來
她若變了模樣,若是有朝一日,再見到臨淵
他不記得自己了怎麼辦
火兒心思是極其縝密的,此刻,它一見得南宮九的神情,又見她悶悶的不說話,便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主人,我覺得,你要對臨淵有點兒信心”低聲吐出一句話來,只它的話卻是令南宮九一張臉黑了黑。
她的心思又這麼明顯,竟然一眼就被這小傢伙給看了出來
還是沒理它,她不是對臨淵沒有信心,而是對她自己沒有信心
像臨淵那樣完美優秀的人,即便到了神界,估摸着也差不到哪兒去,可神界卻不同於人間界那裡到處都是女神仙,想必一個個必然長得如花似玉國色天香
她只是怕,怕自己被比了下去
好吧她再誠實一點兒,她也怕,她變了樣子,到時候他會認不出來她
“主人,你現下這個樣子,是個男人都會多瞧兩眼,我敢保證,臨淵只需看你一眼,便會知曉你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還別說,七年的相處,臨淵也沒白對着小傢伙好,至少,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小傢伙肯爲他說兩句好話,也是一件很給力的事情
“但願吧”輕嘆一聲,南宮九此下聽得火兒所言,當即再不拖沓,直接分了縷意識進界元之中,而後尋了處小溪照了照自己的模樣。
觸及水中倒映出來的容顏時,南宮九是愣了一愣的
這小傢伙說話還真是有夠誇張,什麼有味道沒味道的,這不就是她原本的模樣嗎
心下正有些無語,未料得她再細看,竟真的覺得不大一樣
嗯不得不說,以前她好像確實沒有這種氣質
不過,也真是有夠奇怪的,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容顏,卻偏偏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回過神來,南宮九也說不上自己眼下到底是高興還是失望。
能做回自己,南宮九自然是很高興的;可自己的這張臉,於到處都是美人兒的天界,恐怕又會顯得太過平凡了些
罷了,不想了,臨淵若真的看中的只是一副皮囊,那她也無話可說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記得我和你當初的約定嗎”
她與火兒相遇,源於一個約定雖說現在時日已久,她心中卻仍還存着一絲希望
她知道她今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但從心底,她還是希望她的家族,得以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