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血契還未達成,你既已知曉他們的真面目,那便再莫要上當了!”有些激動的開口,南宮九心中正有些慶幸;未料得眼前的少年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來之前,我便已與他們種下了契根;而方纔,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血契便自行生效。”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啞,語氣聽起來略有些苦澀。
南宮九初聞得風饒所言,不禁面色一白,繼而踉蹌兩步。
幸得臨淵在身後將她扶住。
“你可知曉,他們要讓你做的,是什麼事情?”面色略有些凝重,臨淵輕聲開口。
坦言說,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料到的。
面對臨淵所問,風饒正要回應,卻見得此時方纔一直擡着軟轎的其中一人大步走至他身旁,繼而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隨着那人的話音漸漸落下,風饒的面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話到最後,他一張俊臉已是一片鐵青,緊跟着不過手腕微動,便見得赤紅色的罡力直接將他身旁的男子拍飛。
又是一掌,風饒直接將那說話的人拍了個粉碎,繼而紅着眼轉身,殺氣騰騰的瞪着身後剩餘幾個戰戰兢兢的大能者。
“回去告訴你們長老,他說的這件事我不會做!讓他換個條件!”風饒的態度十分果斷,但這種果斷,卻分毫不及他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煞氣。
滅神劍,天地之間最爲霸道的第一神劍,通身煞氣橫行,是以當年纔會被置於九靈潭中洗滌煞氣。
眼下,風饒身上煞氣蒸騰,剩餘幾個大能者自是不敢再多言。
眼見着入口被堵,再瞧見剛纔一個兄弟慘死的一幕,幾人自然沒有膽子硬闖,俱都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離。
然,只待那些人一離開,南宮九頓時緩過神來。
“小風,你難道不知道作爲上界之人,是不能對這些凡人...”
未等南宮九話音落下,眼前風饒身形已是微微晃了一晃,繼而臉色一白,脣際立時溢出一抹血跡。
南宮九急忙上前一步將之扶住,正剛好撞上他略帶了笑意的雙眸。
渾身殺氣盡褪,他只是淡笑着看她,滿身的文秀羸弱,令人絲毫看不出來,方纔那出手狠辣乾脆的少年,與眼前的是同一個。
“他們竟然意圖想通過我來傷害你,簡直是做夢!”輕笑着吐出一句話來,他擡起衣袖抹去嘴角血跡,轉而又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沈洛。
“之前多有得罪,實在是很抱歉!”劫走江如畫時,他雖未有動手,卻也曾下令命人拖住沈洛,以至於他受了傷!
江如畫原本就對眼前的少年並沒有什麼惡意,再加之一路走來風饒都待她不錯;更重要的是,雖然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兒,但很明顯他與小九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是以,此刻基本上沒多想,她此刻直接朝着風饒擺了擺手。
“沒事兒,之前不知道你是小九的朋友,若是知曉,便也不會這麼打起來了!”
江如畫倒是沒什麼,但沈洛這一關卻沒那麼好過。
倒不是記恨先前被傷着了,只不過,那種被搶了媳婦兒的感覺,着實是很不好受。
不過,眼下,老婆大人都說沒事兒了,他自也不能鬧脾氣。
微微頷首,算得是原諒了對方。
氣氛一時看起來是輕鬆了不少,但南宮九一顆心卻是漸漸下沉。
風饒爲了她與炎族餘黨定下血契,眼下又爲了她違反約定與對方翻臉;
血契的威力她是再瞭解不過的!
思及此,南宮九心中擔憂不禁更濃。
其實,又何止只有南宮九想到了這一點。
光幕之中,臨淵見得了一些以往並不知曉的畫面,自也明白眼前的少年對於身旁的丫頭來說很不一般。
雖說,這小子看向自家媳婦兒時,眼神很不一般,他並不十分喜歡。但這種情況之下,他身旁的丫頭必然已經開始胡思亂想。
“眼下,既已無事,咱們不妨在附近找一處客棧安頓下來,再行商議,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種情形之下,江如畫的危急看似是解除了;而那些人也已然逃得不見了蹤影,但事實上,從某種角度來說,事情還並沒有結束。
對方利用風饒對南宮九的在意程度誆使他定下血契,必然已經料定,南宮九必定不會對於此時坐視不管。
這一手段極其高明,雖眼下看似放鬆了對南宮九的覬覦,卻實則在無形中牽了根線,逼迫着她一步一步按照他的希望行進。
“六哥,血契不比其它;眼下小風公然違反約定,我很擔心那邊會惱羞成怒...”南宮九是想開口請求臨淵近來不要走遠的,但臨淵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我會命人在最近的鎮子裡安頓一下,咱們暫且留下,待此時了結之後再走!”其實,即便是不是爲了風饒,他也並不準備就此離去。
炎族的餘黨一刻不除,他便一刻不能放心。
縱使,這些人並不能將他怎麼樣,但若當真魚死網破,恐回牽連無辜。
而到時,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小女人,怕是要傷心死的。
他不喜歡看她難過的樣子!
果然,此言一出,南宮九臉上頓時涌上濃濃的幸福。
這麼多人在場,她也不大好意思太過熱情的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便只乾脆咬着脣一臉崇拜的不說話。
自我沉浸了半晌,她回過神來,將視線落在江如畫身上。
“沈洛,她還有着身孕,你先行帶她回去,待我和六個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再回去找你們!”
南宮九是頗爲在意江如畫的安危的,特別是,眼下她正處於特殊的時期。
然,她話音落下,還未等沈洛點頭應允,江如畫便已跳了出來。
“我不走!”
江如畫三個字一出,南宮九頓時只覺一股火兒從心底竄了出來。
正要發飆,眼前江如畫卻已是喋喋不休開始激辯。
“這裡離臨西城那麼遠,我纔剛剛被折騰過來,你就要趕我走!我身體受不了!”殺手鐗一,用孩子做擋箭牌。
南宮九無言以對。
“再說了,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沈洛之前已經傷了一次;怕是有可能還沒等我們回去,我便有可能又被抓走了!”殺手鐗二,以人身威脅做假設。
垂眸,見南宮九面色越發難看,江如畫繼續補上最後一刀。
“要是這一次被抓,也不知道會不會這麼幸運,再遇上一個像風小弟這樣溫柔的‘劫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