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山中來，帶着蘭花草，種在花園裡，希望花開早……”
歌聲悠悠，就像穿越了無盡的歲月，穿過了無盡的虛空，，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朦朧……
顧仁跟着一行屍體，一直朝礦洞深處前進，越走越心驚，這真是一個古礦嗎？爲什麼密密麻麻會有那麼多通道，就像蛛網一樣，延伸到遠處？
每一條通道，都有一隊屍體走來，最後匯聚在這一條主道上，就像和河流一樣，密密麻麻，浩浩蕩蕩，最後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大隊伍，通往遠處。
顧仁強裝鎮定，心裡卻毛骨悚然。
在他身後的那個屍體，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死死盯着他。
到了現在這地步，已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他中途退出或者離開，必然會發覺。
要知道，這些屍體隨便一個都能秒殺仙王的恐怖存在啊……
真不知道爲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恐怖屍體，這是幾千年乃至幾萬年來在修真界乃至整個大千世界積累的這麼多屍體嗎？
那唱歌的女子是活人還是屍體？
這些屍體被接引到哪裡？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在他腦海裡回想，但又得不到答案。
走啊走啊走啊走……
走了十幾裡之後，礦洞終於到了盡頭，四周也不再是岩石。盡頭處，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黑色祭臺，祭臺上，站着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女子面朝西北方向，輕輕歌唱，歌聲飄渺，迴盪虛空。
顧仁身體一恍惚，靈魂彷彿要脫殼而出，急忙心神一震，才解除了歌聲的影響。
“呼！”
顧仁長吐一口氣，感覺到身邊的幾個屍體狐疑的看着他，急忙停止呼吸，恢復冷漠的表情，這幾個屍體這才收回目光。
“前面是什麼東西？難道我要跟着它們一起上那個祭臺嗎？”
顧仁在嘀咕。
祭臺上明顯得生命力波動，說明那個女子是活人。只要他路過，定然能發現。
這叫做什麼事呢？搞不好，性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顧仁無語，早知道就不冒充死屍轉身離去了。
眼看離祭臺越來越近，顧仁心裡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個女子停止了唱歌，冷漠的審視着路過的衆多屍體。
這讓顧仁想起了南方工廠，這一條線路是流水線，這女子是質檢員，屍體是產品。
就在距離祭臺不到五百米，顧仁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突兀出現，旁邊的牆壁驟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拉進了石壁。
“誰！”
顧仁神色一震，身上瞬間釋放出一層紫色的漣漪，四道紫氣同時出現，戰力在第一時間飆升到最強狀態。
“噓……”
一隻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口，示意不要說話。
“你……”
顧仁一怔……
“不要說話……用念識交流。”
一道念識之音在他腦海裡響起，是個甜美的女子聲音。
兩人四目相對，臉上各種複雜的表情。
有意外，有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仁用念識問道，和他面對面站着的女子正是借命給顧仁的明妃，也是那個活潑的藏族女孩卓瑪，那個註定是他妻子的女人。
“我……一時說不清楚。你怎麼會跟着他們進來？你知道他們終點的路是什麼嗎？那是永恆的死亡！”
“我不知道呀，不然肯定不進來了。你真的是卓瑪？”
顧仁依舊有點懷疑，不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子是卓瑪，人間的那個卓瑪修爲有多高，他知道的，但眼前這個女子的修爲有多高，根本看不出來。
他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卓瑪，舉手投足間，就能將他輕易擊殺。
“我當然是了，你連你的女人都不認識？或者說，你已經忘記我了？”
卓瑪眼神裡多了幾分不友善。
儘管兩人此時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身體近乎貼在一起。
“怎麼會呢？我怎可能忘記你？如果不是你借我七天性命，我怎可能完成遺願。只是你……”
顧仁肯定的說道，當初若非卓瑪，他確實不可能復活。
“如果我不是卓瑪，你已經形神俱滅了。她要發現你了，我先送你出去。”
卓瑪側頭看了一眼祭臺方向，緊張的說道。
“嗯。”
顧仁點了點頭。
“譁！”
四周景物飛速變幻，顧仁感覺自己好像穿過了虛空裂縫，只是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古礦入口不遠處。從這裡筆直上去後，沿着進來的方向就能出去了。當然，前提是入口沒有封鎖。
“卓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這些屍體去哪裡？”
顧仁急忙問道，心裡中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是那個世界執法隊的小隊員，跟隨師父負責接引這些屍體歸去。他們去了一個該去的地方，也就是我給你說的永久的毀滅空間。想不到幾年沒見，你不但復活了我得走了，不然被發現就麻煩了。”
卓瑪回頭望去，依舊神色緊張。
“那個世界？那個什麼世界？”
顧仁皺了皺眉頭。
“就是所謂的神靈所在的世界，等你的修爲達到這個世界的極致後，就會了解到相關的信息，至於其它，沒用的。讓我再抱一下你，可以嗎？”
卓瑪眼裡流露出複雜的眼神。
“可以。”
顧仁展開雙臂，把卓瑪攬入懷着，卓瑪緊緊抱住顧仁的脖子深吸一口氣。
“就是這種感覺……我都懷疑自己要忘了……”
“嘖！”
卓瑪輕輕吻了一下顧仁的臉頰，眼裡有些霧氣，但強忍住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你說的那個空間究竟是什麼空間，可以不回去嗎？”
顧仁看的出卓瑪欲言又止。
“不可以不回去，能再次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要被發現了，你趕緊出去，我走了……”
卓瑪急忙分開手，顧仁也鬆開手。
“保重！”
卓瑪看了一眼秘境入口，瞬的一下，原地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顧仁怔怔的看着，揉了揉眼神，不知爲何，有種虛無縹緲如夢似幻的感覺。
方纔的真是卓瑪？
怎麼感覺有種不真實感？就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