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島別墅裡山雨欲來,空氣低的窒息。
andy深吸了一口氣從走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滿是隱忍的怒氣,正倚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找到人了?”傅止言掃了他一眼,冷冰冰的。
andy不敢再看他,恭敬的垂下眼簾,“傅總,韓小姐在凱弗林酒店。”
“權容蓮呢?”他的口氣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andy多少有點了解他的脾氣,默默的爲韓小野祈禱了遍,老老實實的回答,“權少也和小姐在一起。”
傅止言眼底的星火終於燎原!
一種無法形容的怒火燒向了他心頭,他忽然想起剛纔那羣人說的話。
權少說,那是他罩着的女人。
呵!
韓小野!韓小野!
傅止言握緊了拳頭,臉上的輪廓隱忍的繃緊。
andy被他強大的氣場壓的幾乎不敢呼吸,好半響才輕聲詢問,“傅總,要不要屬下去接小姐回來?”
“不用。”
傅止言閉上了眼眸,斂起眼底山雨欲來。
“你回去吧。”
他要看她究竟幾點纔回來,亦或者,今晚都不打算回來了。
andy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退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瀝瀝稀稀的下起了小雨,天色越來越暗,客廳的石英鐘滴答滴答的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別墅的門終於被人推開了——
韓小野一路小跑進來的,她還沒意識到危險降臨。冷的跺了跺腳,脫下身上的淋溼了的外套,正準備上樓。
忽然。
客廳的燈全部亮了。
“回來了?”
她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拍了拍胸口,“傅止言,你大半夜的坐在這裡幹嘛?”
“等你。”
“真的是在等我?”韓小野心頭有絲絲的甜,她嘴角簇起笑,眼睛彎的跟月牙兒一樣。
傅止言的目光深邃的不可捉摸,他忽然問了句,“今天好玩嗎?”
韓小野笑容一僵,不由自主的想起被醉酒的男人拖進包廂的事,她抿了抿嘴角。不想讓傅止言擔心,更不想讓傅止言知道權容蓮的事,於是順口應了句,“還可以,就是唱歌玩遊戲,不過人多玩起來特別熱鬧。傅止言,你不知道,我今天玩遊戲運氣特倒黴,老是輸。”
她靈氣的眼睛狡黠的看向他,又語氣輕快的說,“話說,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賭場失意,情場得意。今天我賭場這麼失意,是不是情場快要得意了啊?”
她撒謊了。
傅止言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太陽穴隱忍的跳動。沒有理會她的話,又問了句,“你的外套呢?”
“外套在……”她說到一半,猛的想起來外套還丟在酒店的浴室裡。她心頭咯噔一跳,硬着頭皮維持臉上的笑。然後擡起頭,一臉茫然,“咦,我的外套呢?我還以爲我穿在身上呢。估計是走的急了,忘記拿了吧。”
“哦?忘記拿了?忘在了哪裡?”
“當然是錢櫃了。”
傅止言走近了她,鷹隼般的眸子審視着她臉上每一分的表情,再給了她一次機會,“你確定你的外套掉在了錢櫃?”
韓小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她一開始選擇了說謊,後面不得不用無數個謊話來彌補。在傅止言的注視下,她有些不安的抿緊脣,“……應該吧。”
“應該?難不成你今晚除了錢櫃外,還去了別的地方?”傅止言的薄脣隱忍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的怒火已經瀕臨迸發。他面上雖然沒有半絲異常,可熟悉的他的人早該注意到他青筋迸起的手背了。
但今天韓小野大起大落了幾次,又是在說謊,心虛的很。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語氣裡隱忍的風暴。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傅止言已經知道了所有事,還一副恍然想起模樣。“啊,我想起來了,是掉在了錢櫃的沙發上。”
“夠了!”
傅止言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他一再的給她機會,她卻選擇一再的對他說謊。
她和權容蓮去酒店,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她爲了隱瞞,竟然連錢櫃發生的事也絕口不提。
最讓他在意,也最讓他生氣的一點,爲什麼在危急的情況下。她選擇的人求救的人是權容蓮,而不是他!
傅止言又想起了她在醫院失蹤的那次,也是同樣的情況,也是爲了同一個男人,她對他說了謊。
是不是對她太過縱容了,她纔會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傅止言,你……啊……”
沉着臉一聲不吭的男人驀然撈起她衣服的下襬,露出她雪白小肚皮上那觸目驚心的腳印。
深秋的晚上,天氣本來就冷。再加上外面下着雨,溼冷的空氣更是無孔不入的鑽入身體。韓小野經不住打了個寒戰,露出來的肚皮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的手機又去了哪裡?”傅止言不等她回答,捏住她下巴,攝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讓我來說,你的傷是在錢櫃弄得對吧,手機也是在錢櫃被人摔碎的。但你跟我說的是什麼?在錢櫃玩的很開心。韓小野,我從你一進門開始,就一直在給你機會。但你卻選擇了一再的對我說謊,我記得曾警告過你,不要再對我說謊了。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到心裡過?”
“我……”
謊話被傅止言無情的揭穿了,她有些慌亂,又有些委屈。
是,她是說謊了。
可她也不是全爲了隱瞞自己八卦狗仔的身份說謊的。
她還不是怕他擔心。
結果呢,他不止沒有安慰她,還一再的審問。他把當她是什麼人?犯人嗎?
可她犯了什麼錯?是她想要被人莫名其妙的拖到包廂嗎?是她想要被人動手動腳?是她想要受傷的嗎?
他憑什麼生氣?憑什麼對她發脾氣!
韓小野越想心裡越是委屈,越是生氣,她犟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目光,“傅總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問我?至於警告,我這個人就是欠警告,平日裡警告我的太多了,傅總的警告……嗤嗤,我想想啊。啊,抱歉,想不起來了。瞧我這記性,真是,要不傅總再警告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