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牡丹的安撫,程康平才慢慢的穩住心神,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在黑暗的屋子裡呆了多久,但我覺得肚子裡的腸子都快絞在一起了。我咬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咬才控制住去動那些東西的衝動。因爲我記着我是人而不是禽獸。我也不知道在裡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已暈過去了幾次。再我又一次醒來後,程勝點着燈,拿着刀不停的在我眼邊鼻子上劃,沒傷着但我魂都嚇沒了。他握着刀,故意用力的揮向我的眼晴我嚇得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我住的屋子裡了。”
說到這裡,程康平輕輕笑了一聲:“原來是我外公和舅舅來移我娘屍身的時候發現我不見了,大動干戈的向程勝要人。程勝到底還是怕死,所以將我交了出來。牡丹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不知道被程勝下了什麼藥,根本就出不了聲。而且也確實是被嚇着了,行爲目光呆滯,確實就像個傻子一樣。我本來準備好些就向外公和舅舅說的,但我發現身邊除了清泉之外,院子裡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認識。而且在我有所好轉的時候就會告訴程勝,然後程勝又會拿着刀嚇我。所以我就繼續裝傻,因爲我認爲那樣纔是最安全的。到後來,我慢慢的長大,慢慢的好轉,纔想着將計就計查我母親的事情。”
“可是牡丹,你知道嗎?我晚上有時候做惡夢,還會夢到小時候的那些事情。而且我發現程勝性格不穩的時候,府裡就會有丫鬟和小廝失蹤。這幾年下來,也有五六個人了。但程勝只要是動手的時候,都特別的謹慎,而且他一年給了不少銀子給縣令。程府的事,只要程勝說一聲,縣令基本是不怎麼管,畢竟下人的命又能值幾個錢。我倒是想去揭發程勝,但我手上一沒證據再說一個傻子說的話誰信?不過自從林姍姍進府後程勝倒是沒再亂來了。”說到這裡,程康平也覺得有些可惜,若是程勝再有異動,必然來個人髒並獲。
牡丹聽完程康平的話,努力的平靜了一下才道:“相公,你放心吧!林姍姍現在不是懷孕了嗎?何氏不可能任由她生下孩子,林姍姍出事到時候程勝必然有所行動。只要林姍姍一出事,剩下的事交給表哥就行了,我不許你去冒險而且程府你現在也沒有辦法進去。”主要的,她是不想相公看到相似的場景引起心裡的不快。
“好,我聽你的。我一直不動程家,就是想讓程勝永遠不得翻身,付出他應該要付的代價。若是因爲其它的事讓程家倒了,程勝到底還是會留一條命在,但這事一出程勝不死也不可能了。”他將該做的事做了,就該程勝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曾經很害怕他是程勝的兒子,如果他身上留着跟程勝一樣的血,他真的很害怕他有一天變得跟程勝一樣。但現在好了,秋姨告訴他,他不是程勝的孩子。
“相公,忘掉過去,你不是程勝的孩子,你跟他是不一樣的。不然,把姓也該了吧!姓張怎麼樣?張康平,呃,有些怪。”能把心中埋藏得那麼深的秘密告訴她,這個男人必然是深愛着她的。雖然她重生的事還不能告訴他,但她愛他的心亦然。
程府,何氏從牡丹處得到張家不會針對程家的事着實讓她鬆了口氣。她一點也不擔心牡丹說的話是假的,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保證,若是張書宇真的對程家做出什麼那還不自打嘴巴。張家的事不用擔心了,何氏的病也好了,精神也提了起來。就想着怎麼從兒媳婦手裡拿過掌家之權和怎麼對付林姍姍的肚子,前些天林姍姍的幾句話讓她名聲壞到了極點,既然名聲都沒了,那就乾脆壞到底。老爺就算再寵林姍姍,她肚子裡一個未成形的一灘血能跟她活生生的兒子比。只要她手段隱秘一些,別人就算私下說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的。這麼一想,何氏便着手打胎的事。
這邊林姍姍這幾天可忙了,雖然不知道程勝再那裡受了氣,這些天情緒都不太好。林姍姍可着身上的勁讓程勝消氣,也不管肚子裡的孩子兩人沒日沒夜的縱/欲。伺候林姍姍的丫鬟,都羞得不敢出院門去見人。幾天下來程勝氣倒是消了,不過林姍姍發現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
程勝沒出去之前林姍姍一直可勁的裝着,這會兒程勝走了馬上讓丫鬟偷偷請了大夫來。大夫看了以後,眼神隱晦的看了林姍姍一眼,開了幅安胎藥,最後還是說道:“二夫人已經有輕微流產的跡象,索性發現的高好好在牀上養些時日並無大礙。不過,在這期間萬不可行周公之禮,請二夫人切記。”明明看着好好的一個女人,怎的這般淫/蕩明知肚子裡有孩子,還這般不知珍重。
送走了大夫,林姍姍慶幸的摸了摸肚子:“還好孩子沒事,不然我可真是功虧一簣了。”本來想着懷孕做那事也沒什麼,她不是都有好好進補麼。沒想到老爺沒輕沒重的,還真是傷着孩子了。
“夫人,您何苦如此,您現在先生下兒子纔是正經的。至於老爺,他心裡有您,你生下孩子後必然不會忘了您的。”林姍姍從張家帶來的丫鬟喜鵲着急的安撫道。
林姍姍看了喜鵲一眼:“老爺的性子你不瞭解。”若不是她有對付男人的手段又懂得看人臉色,程勝纔不會將她看在眼裡。林姍姍想了想:“老爺若是來了,你便先通報一聲。”雖然邀寵重要,但現在生下孩子纔是要緊,她畢竟也不年輕了。
府裡兩個女人的爭鬥杜若溪猜得差不了多少,不過她一點都不準備多管閒事。她現在正在着手將程家的人脈關係等全部融入到杜家的產業之中。她已經說服了父親,父親就她一個女兒,爲了她好必然會妥協的。
程勝這幾日則是焦頭爛額的,本來起火的事沒人追究,不過簡陋的別莊而已燒了就燒了。可偏偏清秋燒死在了裡面,他找回財產的機會就少了。這些天他也安排了管家着手去查,可一無所獲,若不是管家跟了他多年他會以爲他說謊騙他。那事沒有進展也罷了,前些年他一直着手換下張氏在各個鋪子安排的管事,上個月總算將人給換完了。可是換完之後看交上來的賬本,他才發現收入還沒有以前的一半。細查之下才發現,那些管事在被換掉之後,帶走了一大批一大批的老主顧。等他後悔想請那些人回來的時候,那些人居然都已經找到了不錯的活計。
這一次程勝出門是接到了親家的請貼,到杜府去做客。他想着應該是兒媳婦說了什麼給她爹,她爹估計是跟他商量兩家合併的事。程勝這人除了心理變態之外,還真沒多大的本事,也難怪當初程老太爺會將程家交給張玉月。
程勝在杜家喝多了酒,第二天才想起他似乎答應了杜傢什麼不應該答應的事。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他好像同杜家已經簽定了協議。後又想到杜家唯一的女兒是程家的兒媳婦,程家還能翻出個天來?兩家生意合在一起就合在一起了,待杜老頭將生意做好再拿過來也不遲。而且杜老頭說得也對,現張家是對程家沒有任何動作,但難保以後不會有,以後程家若是有個什麼也能有個退路。想通這個以後,程勝就更專心與吃喝玩樂了。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程勝覺得非常不錯,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同林姍姍行房。
何氏忙着設計林姍姍的事,林姍姍費心的護胎,程勝也沒刻意將事情給講出來。所以整個程家,也只有杜若溪一個人知道。得知父親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兩家的生意整合在了一起,倒也是有些意外,因爲她沒想到程勝會那麼蠢。不過還好他蠢些,不然她的目的就達不成了。現在杜程兩家的生意合在了一起,以爹的能力想做好還是有些難的,看來,爹爹病的時候到了,她也得回孃家住些日子。想着這個,杜若溪朝奶孃問道:“奶孃,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程康貴那色胚子見到美女就想不起她了,而何氏忙着對付林氏估計也沒心思管她。
“小姐,準備好了。但小姐你可得想好了,那女子長得可是狐媚得很,若是先你生下孩子以後您怎麼拿得住她。”小姐就是心善,知道姑爺喜歡美人,偏爲了討好他而買下了這麼一個,她怎麼勸小姐都不聽。說句不該說的話,就姑爺那不上進的人怎麼配得上小姐如此情深,小姐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了?
先她生下孩子?就程康貴那秒射男能讓女人懷孕就怪了。而且就是生了又怎麼樣?她又不會爲程家生一兒半女,將來程家頹敗了,爲程康貴生孩子的女人會後悔莫及。心裡不論怎麼想,杜若溪臉上還是一派溫柔:“奶孃,做妻子的不就是該爲相公打算嗎?而且納妾也是我身爲妻子該做的。”
第二天,程康貴果然見杜若溪爲他納的妾室,一眼就被她迷住了。而杜若溪適時的提出回孃家的要求,程康貴看都沒看她便同意了。有了這麼個美人,他那裡還想得起杜若溪。等程家人回過神來後悔的時候,程家所有的產業都已經渡到了杜家的名下,除了幾間鋪面和莊子,什麼都沒有了。但那時候,程勝已經身陷牢獄,根本無還手之力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