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晚上七點多,奔馳車緩緩在文華大酒店門口停下,早在車子開到附近,就已經在門口恭候着的門童連忙小跑着上前,一臉堆笑的拉開車門,問候道:“楚先生,岑先生,您二位回來了。”
“嗯。”
岑豪衝他點了下頭,利索的從車裡鑽出來,習慣性的順手把門關上。
“咚!”
在後頭剛要出來的楚恆早有準備,一腳把呼嘯而來的車門踹了回去,方纔在司機心疼的眼神下,不慌不忙的從車裡出來,嫺熟的讓人心疼……
昨天他就被丫夾了腦瓜子。
岑豪聽到動靜後,這纔想起來他還在後面,尷尬的撓撓頭:“嘿,又忘了。”
“早晚死你丫手裡!”楚恆橫了這貨一眼,理了理衣領,又順手從兜裡摸出兩塊錢塞給門童,便邁開大長腿,帶着岑豪走入酒店。
倆人剛一進大堂,屋裡那些手頭沒什麼事情的員工們便齊刷刷的望了過來,神情中有豔羨,有貪婪,有慾望,看着就像是一隻只處於發情階段的餓狼,恨不得馬上撲過來將他們吃幹抹淨。
沒有看錯,除了年少,多斤,帥氣的楚恆外,岑豪這個一身腱子肉,總是冷這張臉,感覺有些酷,實則是個純二逼的小夥也有人喜歡,而且還不少,而且不分男女……
“楚先生。”
前臺小姐姐見他進來後,急忙站起身,微笑着說道:“中午十二點有一位叫婁曉娥的小姐打電話過來,想約您明天一起去逛街。”
“婁曉娥……”已經跟安娜約好了明天去招聘員工的楚恆聞言微微蹙起眉,沉吟了下回複道:“幫我給她回話,就說明天九點在酒店見面。另外給安娜小姐打個電話,就說我明天有事情,讓她們自己處理就好。”
“好的。”
小姐姐脆生生的點了下頭,眼神中隱隱透着期待。
“辛苦。”
楚恆在她希冀的眼神中,拿出五塊錢放到櫃檯上,施施然離去。
“謝謝楚先生。”
小姐姐眉開眼笑的收起錢,轉頭看了眼之前勾搭楚恆不成,反被數落一番的肥婆,細聲細氣的道:“楚先生真的好大方啊。”
“呵。”
肥婆衝着楚恆的背影冷冷一笑,便低下頭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哎呀,你不要這樣子嗎,楚先生他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其實人蠻好的,昨天還給咱們買蛋撻吃來着呢,哦,我忘了,你那份被你丟掉了,好可惜哦。”小姐姐嘴角勾起一抹婊裡婊氣的淺笑,見肥婆臉色更難看了,便開開心心的拿起電話通知婁曉娥與安娜去了。
不一會,兩通電話打完,小姐姐摸摸兜裡的五塊錢,尋思着晚上要去切一塊叉燒,給家裡改善下伙食。
“來來來,吃橙,吃橙,前幾天老家送來的,太多了吃不完,大家分一分。”這時,司機拎着一兜橙子走過來,臉上樂呵呵的,見人就分。
他喜歡結交人,三五不時的就會帶一些小東西過來送人,在酒店的人員非常好。
“拿走!”
肥婆恨屋及烏,冷着臉撥開他伸過來的手。
“哎呀,不要這樣嘛,阿珍,又不是我羞辱的你,你知道的,我一向最敬重你的。”司機苦笑着又把橙子送過去:“來嘛,嘗一嘗,很甜的。”
“哼。”覺得有了點面子的肥婆這才勉爲其難的收下,看司機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看着這個平日裡與自己相處的不錯的老同事,她遲疑了下後,隱晦的提醒道:“喂,阿東,我看你印堂發黑,有點像要發生血光之災的徵兆,你最好請兩天假,在家裡避一避。”
“你發神經哦?我好心給你橙吃,你竟然咒我?信不信我跟你翻臉?”港島人一向迷信,司機一聽臉色瞬間就黑了。
“我是在幫你!”肥婆皺着眉道。
“幫你老母!老子我最近財運亨通,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司機瞪了她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
八點鐘,文華大酒店樓上的房間裡。
剛洗漱完畢的楚恆跟岑豪哥倆躺在各自的穿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四九城的事情。
“破料場您到底要幹什麼用?那塊空地打拾掇完你就沒看過一眼。”
“我打算在那半個鴿子市。”
“什麼時候辦?”
“等時機成熟。”
“什麼時候成熟。”
“過兩年的。”
“爲什麼過兩年?”
“等時機成熟。”
“……”
聊了一會,倆人就沒了動靜,躺在牀上想着各自的事情。
半晌後。
怎麼也睡不着的岑豪突然翻了個身,看向邊上那張牀上也沒睡的楚恆:“楚爺。”
“走!”
楚恆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下來,抓起掛在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套。
岑豪也在第一時間起來穿衣服,兄弟倆不知何時起,竟達成了某種默契。
少頃。
穿戴整齊的二人從房間裡出來,坐電梯來到樓下大堂。
早應該下班,卻死賴着不走的司機阿東見倆人出現,眼睛頓時一亮,忙屁顛顛的跑過來,諂笑着問道:“楚先生,岑先生,今天還是去杜老志嗎?”
“你什麼意思?”楚恆轉頭看岑豪。
“先……先洗澡。”岑豪紅着臉道。
“好的。”司機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與倆人一通走出酒店,開着奔馳車載着二人駛向附近一家新開的澡堂,據說那裡有四樓……
“突突突……”
車子一路飛馳,路上車水馬龍,街邊燈紅酒綠,時不時能見到有女菩薩在街邊佈道化緣。
很快。
從不堵車的奔馳車就行至半路。
正在欣賞路邊風景的楚恆突然感覺到岑豪頂了他一下,從硬度上看應該是手肘,他疑惑的轉過頭,便見到這傢伙一臉嚴肅的伸過一隻手,在他手心裡寫下幾個字。
尾巴又來了!
楚恆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往後看了眼,便見到一輛破破爛爛的紅色小汽車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車,他已經看到過三次,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跟着他們。
至於說爲什麼要跟着他們,這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八成是因爲他身上那八十多萬刀。
只是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後面那車到底是誰派來的。
“嘿。”
楚恆咧着嘴笑的很猙獰,有些躍躍欲試的磨着丫。
一幫撲街,李黃瓜那麼大一尊佛在那擺着不去惦記,卻跑來打老子這仨瓜倆棗的主意,那可就別怪別客氣了!
他纔不在乎後面那車是誰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敢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那他一定會教他們怎麼做人!
這裡是港島,不是大陸,在這裡他可不用再束手束腳的,倉庫裡那幾箱子他特意珍藏古董槍彈可不是吃素的!
真把爺惹急眼了,小破島都給你掀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