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多,接到了楚恆通知的馬丁就匆匆趕來了希爾頓酒店。
倆人在房間裡足足密談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滿臉古怪的從酒店離開。
回到住所後,馬丁又迅速召集了剛剛被自己放假的團隊,開始積極地跟置地公司那邊溝通,準備重啓談判。
而就在他離開沒多久,楚恆也帶着岑豪出了希爾頓,哥倆先去了一趟文華大酒店,在附近觀察了好一會,又打了個出租車去了銅鑼灣,買了一大堆看似無用的東西。
回來後,倆人就神神秘秘的窩在房間裡沒出來過。
直到夜裡八點,房間門悄然打開。
穿着一身騷氣的白色阿瑪尼西裝的楚恆從裡面跨步出來,跟在他身旁的岑豪則沒有像往常一般穿上那身婁曉娥給買的泡妞專用的高檔西裝,而是穿了一套土裡土氣的黑色寬鬆衣裳,並且手裡還拎着一隻鼓鼓囊囊的提包。
關上房門,倆人乘坐電梯下樓,隨即就坐着酒店的車去了小老弟心心念唸了許久的杜老志夜總會。
“突突突!”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岑豪心不在焉的望着熟悉的街景,臉色如喪考妣,跟要上刑場似的。
不多時。
奢華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夜總會門外。
當楚恆哥倆從車裡下來時,門口一衆正在攬客的女菩薩跟馬仔們眼睛頓時一亮,就跟看見親爹似的,忙不迭的上前問好。
“楚先生,豪哥!”
“哇,楚先生!”
“您好久沒來了,不想我嗎?”
“豪哥,人家都想你了。”
雖然說他倆已經有快倆月沒過來了,但這幫人對這兩位豪客的印象依舊深刻。
“哈哈,想,當然想啊。”楚恆隨手塞給已經戒斷咖喱許久,身上早已經沒了難聞的咖喱味的阿三哥一張十塊錢,又給了那幾個馬仔一人五塊,便笑呵呵的伸出手,左擁右抱的攬着兩個女菩薩的肩膀,向着夜總會裡面走去。
心裡藏着事的岑豪今天興致不高,敷衍的應付了下週邊人的討好後,就掙開一個姑娘的糾纏,沒精打采的跟了上去。
待進來裡面後,哥倆熟門熟路的找了個稍微安靜些的卡座,又點了一些酒後,便與身邊的姑娘一邊喝酒聊天,一邊欣賞着舞臺上的表演。
期間夜總會經理跟媽媽桑還一起過來了一趟,坐下來敬了楚恆兩杯酒,又聊了一會天,才告辭從這裡離開。
雖然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位豪客是幹嘛的,可就憑對方每次來都要消費幾百上千塊的手筆,就值得他們這樣對待。
“唔~”
因爲有事情要做,導致不能喝酒的岑豪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懶洋洋的歪着頭沒精打采的看着舞臺上縱情高歌的歌手,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竟然睡了過去。
陪在他身邊的女菩薩見狀,臉色頓時一苦,隨即眼珠一轉,就往楚恆身上貼了貼,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胳膊,嬌滴滴問道:“楚先生,豪哥今天怎麼了?好沒精神啊。”
“別理他,咱玩兒咱的。”楚恆瞥了一眼,就把卡座上的幾個女菩薩拉了過來,笑眯眯的道:“來,划拳,老規矩,我贏了親我一口,我輸了喝酒!灌醉我一人一千塊!”
“又要佔我們便宜。”
“就是嘛,誰不知道您千杯不醉啊。”
“今天我一定要把楚先生灌醉,我也不要錢,您跟我走就行!”
幾個人笑嘻嘻的玩樂起來。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多。
一直注意着時間的楚恆看了看手錶,轉頭望了眼已經睡得流口水的岑豪,輕輕踹了他一腳。
岑豪一個機靈醒了過來,見時間已經到了,便擦了擦口水,又用力抹了把臉,有氣無力起身對楚恆說道:“楚爺,我肚子餓了,出去吃點夜宵。”
楚恆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揮了下手,道:“去吧。”“嗯。”岑豪臭着臉點點頭,拎着那隻一直隨身的提包離開了夜總會,很快一身黑衣的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二十多分鐘後。
岑豪出現在了文華大酒店附近。
儘管他們才請了法師驅邪,可效用卻不怎麼好,酒店生意依舊慘淡,甚至都還沒之前好了。
一票職工們無所事事的聚在大廳裡聊着天,樓上的房間也沒幾個亮燈的。
岑豪仰頭望了眼足有二十多層高的酒店,冷着臉轉身繞到了酒店側面的一條從樓頂順下來的排水管前。
“哎,也不知道楚爺怎麼想出這種餿主意的!”
他嘟囔了一聲,就將手裡的包掛在脖子上,隨即上前拽了拽水管,感覺還算牢固,便猛的蹲下身子,兩腿用力一蹬,整個人竄上排水管,像只靈活的猴子似的,攀着水管飛快的向上爬着。
僅僅一分鐘多,岑豪就爬到了十八樓,阿梅死的那個房間所在的樓層。
他這才停止繼續攀爬,隨後左右張望了下,又踩着樓體外的裝飾橫移到一間房間的陽臺外,待確認房間裡沒有人後,才從包裡拿出工具撬開窗子,悄然鑽了進去。
“唰!”
岑豪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落在地板上,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下週邊環境,再次確認沒有人後,才取下身上的包,蹲下身子將其打開。
緊接着就見他開始一件一件的從裡面往出掏東西,一條紅裙子,幾瓶化妝品,一頂女式假髮,以及兩個大木匣子,裡面裝的是楚恆給他準備的迷魂藥跟大夢香,還有各自的解藥。
“哎!”
岑豪苦着臉檢查了下地上的東西,內心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拿起那件裙子套換到了身上,接着又拿來化妝品往臉上抹。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喬裝完畢。
一身血色紅裙,臉色慘白,嘴脣青紫,一頭烏黑長髮遮住了半張臉,看着比女鬼還嚇人。
衛生間裡,岑豪用打火機當光源,照了下鏡子,自己都給自己嚇了一跳。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他打了個哆嗦,連忙出了衛生間,然後就從匣子裡取出一大把大夢香,點然後放在了房間門口。
這個迷藥的煙非常淡,剛剛飄起來就會消散在空氣中,無色又無味,悄然的透過房門的縫隙進了走廊。
此刻。
走廊盡頭的布草間裡,兩名今晚負責在這個樓層值班的大姐正緊張兮兮的聊着天。
“喂,阿霞,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是阿梅的頭七啊!”
“你要死啊,大晚上在這裡講這些!”
“你聽我講,我剛剛突然就感覺好冷,伱說……會不是是她回來了?”
“回來也不會害我,我們關係很好的。”
“那你抖什麼?”
“我尿急!”
“那你去啊!”
“又不急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