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了,胳膊,我胳膊好像斷了!”
秦現遠沒有看起來那般老實巴交,他見楚恆等人臉色都頗爲不善,怕再捱打,忙一個勁兒的在地上撲騰着,口中痛呼連連,努力的表現出自己現在很痛苦的樣子,以求能騙過楚恆他們,少挨一點打。
不成想他這一下卻有些弄巧成拙了。
楚恆本來也沒要揍他的想法,可一瞧他那拙劣的演技,氣就不打一處來。
媽的這孫子把老子當二逼了吧?
於是乎,楚恆就忍不住上去補了一腳,陰沉着臉喝道:“別特麼在那演了,再嚷嚷老子把你丫丟團結湖餵魚去!”
秦現一瞧被識破,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着,打量着屋內其他人的神色。
楚恆則轉頭看向大表姐跟樊火生,擡擡手示意道:“您二位來?”
“我們來吧。”
大表姐鐵青着臉走到屋內的八仙桌後坐下,隨即從上衣兜取出楚恆打港島帶回來送她的鋼筆,對小馬道:“有沒有紙?我們要做筆錄。”
“我給您找找去。”
小馬趕緊去櫃子那翻找,可杜三他們這幫傢伙平時也用不到寫字的紙,最終他也只是找出一沓擦屁股的草紙出來。
“這個成嗎?”
“也行,將就用吧。”
條件簡陋,大表姐也沒講究那麼多,隨手接過來那沓草紙,跟鋼筆一塊遞給坐在她身邊的樊火生讓他記錄後,就開始對秦現展開審訊。
“叫什麼?”
“啊?我沒叫啊。”
秦現一臉茫然。
“裝特麼什麼糊塗,問你姓名呢!”大表姐猛拍了下桌子,玉面上瞬間掛上一層寒霜,瞄向他的眼神中也隱隱透出戾氣。
秦現瞧了眼那張被段鳳春一掌拍裂了的桌面,心中不由一哆嗦,明智的選擇了配合:“秦……秦現。”
“性別!”
“男。”
“籍貫。”
“……啥是籍貫?”
“還跟我耍花招?”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啊!”
……
花了十多分鐘,段鳳春他倆將小馬帶回來的消息又問了一遍,確認答案沒什麼出入後,又繼續詢問道:“你父親的屍體現在在哪?”
“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就是聽楊龍……也就是我媳婦找來的親戚說是埋在西山了。”
一旁情緒剛緩和一些的秦京茹聽了又火冒三丈起來,惡狠狠的盯着秦現,咬着銀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竟然沒把咱爸接回了?”
“我也想接的,可是咱媽跟你嫂子怕被人發現,不讓我接。”秦現苦笑着道。
“他們不讓你就不接了?秦現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也配當兒子?”秦京茹氣的嬌軀亂顫。
楚恆怕她被氣壞了,見狀伸手拉着她坐下,低聲安慰道:“好了,京茹,都已經這樣了,你生氣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把老爺子接回來要緊,老實坐着,讓表姐她們接着審。”
“他也太氣人了!”秦京茹紅着眼睛,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不過還是依言沒再開口去打擾段鳳春他們。
段鳳春見此冷着臉繼續問道:“楊龍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媳婦舅爺家的堂弟。”
“住在哪?”
“大興小王莊。”
“現在在哪?”
“應該就在家裡呢。”
問道這裡,邊上一直負責記錄的樊火生突然擡起頭,開口問道:“你確定你父親是自然死亡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秦現茫然看向他:“什麼是自然死亡?”
大表姐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樊火生,道:“你懷疑京茹她爸的死因?”
“只是推測。”樊火生將頭靠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京茹她爸是被視爲負擔的,連秦家人都急於脫手,那個楊龍自然也不願意接回去照顧,而且這個時間太巧了,怎麼就剛回來人就沒了呢?”
“所以你懷疑京茹她爸是被人殺害的?這倒也合理。”大表姐緩緩點了下頭,有些意外的望了他一眼:“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腦子嘛。”
“嘿,也是靈光一閃。”
樊火生謙虛的笑了笑,隨後又繼續對秦現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父親是真的患病而死,還是回來後被人害死。”
坐在他們後面的秦京茹聞言猛地擡起頭看過來。
“我不知道,這個我可真不知道。”秦現已是臉色一變,急忙道:“我爸回來之後,我連見都沒見過,都是楊龍一手操辦的。”
聞言,樊火生倆人也沒再追問,待將楊龍的情況問清楚後,大表姐轉頭看向楚恆他們,徵詢道:“恆子,京茹,你們看現在應該怎麼辦?是馬上出發去小王莊找楊龍,還是等天亮了再去?”
秦京茹立即將目光投向楚恆:“我聽您的,哥。”
楚恆沉吟了下道:“還是明兒吧,咱去小王莊還得接老爺子呢,大晚上不方便,就甭折騰了。”
“那成。”
大表姐聽後點點頭,便對樊火生吩咐道:“去讓他簽字畫押,完了送你們派出所看着,明天一早帶着他去小王莊。”
“得嘞!”
樊火生依言拿着記錄起身,走向秦現。
而秦現一聽要把他送去派出所,反應特別激烈,急忙道:“我不去派出所,我不去!我又沒犯法,幹什麼把我送派出所去!”
“犯沒犯法,你說了可不算。得查清楚才知道。”樊火生冷笑着走上前,讓秦現簽了字,按了手印。
隨即一行人就帶着人從這裡離開,向城區返回。
伏爾加內。
楚恆開着車,秦京茹坐在副駕駛,後座上,大表姐跟樊火生一左一右的將秦現夾在中間。
等開出了一段距離後,秦京茹忍不住回頭看向段鳳春,問道:“鳳春兒姐,你們說,我爸有沒有可能是被那個楊龍害死的?”
“也不是沒這種可能。”段鳳春沉吟着道:“你們家老爺子癱瘓在牀,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對那個楊龍來說是個大麻煩,所以他是有動機的。”
秦京茹聽後又將目光投向秦現,冷冷說道:“要是咱爹是被害死的,我跟你沒完。”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秦現急忙搖頭,心裡卻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