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 性情中人

華梅西餐廳。

“老弟!”

已經有些醉醺醺的秦磊手臂搭在楚恆肩上,吐着酒氣嚷嚷道:“以後咱就是親兄弟了,酒莊的事情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吧,我肯定給你把葡萄園要回來!”

“妥了!啥也不說了,弟弟再敬哥哥一杯!我幹了,您隨意。”楚恆二話不說就端起面前那杯足有二兩半的白酒仰脖灌進了肚子。

“不行,我得陪着!幹!”秦磊見狀,也立即幹了面前的白酒,本就有些醉了的他眼神更加朦朧了。

再反觀楚恆,眸子鋥亮,紅光滿面,屁事兒都沒有。

“嘎哈呢你倆,咋還偷喝上了!”

“犢子玩意兒,我不高興了嗷,幹啥不帶我啊?”

“罰酒罰酒!”

其他人一瞧立馬不幹了,紛紛端着酒杯湊過來跟楚恆碰杯,一幫人

楚恆性格憊懶,又不失豪邁,言語上也很風趣,而秦磊、鍾農這幫傢伙也都是直爽的性子,湊在一塊可謂是非常合拍。

幾個人一起飲酒聊天,那是越喝越投緣,越聊越投機,大有一副要當場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趨勢。

如此又喝了一會兒。

桌上幾人除了開掛的楚恆以及需要去接孩子的平米雪外,其他人都已經醉態百出,連趙衛國也不例外。

“誒,對了。”這時,舌頭都喝大了的孫京突然說道:“明天咱們幾點出發啊?誰定火車票?”

“我去定。”性格跟大表姐頗爲相似的鄧斐當即大包大攬的道:“我有個鄰居就在鐵路上班,晚上回去我跟他說一聲就行,具體幾點你們回去等我消息。”

“回去個雞毛回去,要去咱現在就去!”秦磊咣噹一拍桌子,紅着眼珠子喊道:“咱老弟這都急的火上房了,我回去可睡不着覺,老鄧你現在就找人訂票,咱這就走!”

“走就走!看我踹不踹武漢華就完了!”

“我也沒問題!”

其他人立即響應。

“我這就去打電話!”鄧斐晃晃悠悠站起身,就要往出走。

“哎呦,姐姐!”

楚恆慌忙拉住她,哭笑不得的道:“我先謝謝諸位,不過今兒大夥都沒少喝,就算了吧,還是明兒醒酒再去吧。”

“就是啊,你們一個個喝的五迷三道的,走什麼走,趕緊回家得了。”平米雪也附和道。

“老爺們說話,你個娘們家家的瞎摻和什麼?”趙衛國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比比劃劃的對媳婦呵斥道:“趕緊回家接孩子去,我們事兒你別管!”

平米雪這個氣啊,卻因爲人多也沒發作,只是美目一轉,冷冷睨了他一眼。

你等回家的,不讓你把跪搓衣板跪平了我跟你姓!

趙衛國直接無視了媳婦的眼神,回家跪搓衣板是回家的事,那不丟人,在外頭我的把比裝圓嘍,扭過頭一把拉回楚恆,大着舌頭道:“兄弟你別管了,安心的坐着!”

說着他又轉頭對被楚恆拉住的鄧斐揮了下手:“你趕緊去,老鄧!”

“等着!” 鄧斐當即一步三晃的離開。

楚恆見狀頓時急了,趕緊對其他人好言相勸,希望他們放棄這個打算,可這幫傢伙已經上頭了,說什麼都不好使,非要立即出發。

讓他無可奈何。

“行了,恆子,你別勸了,他們要去你就跟着去。”也跟着勸了幾句的平米雪見實在勸不住,無奈的拉着楚恆對他叮囑道:“這幾個人就你沒喝多,你路上多照顧着點這幫犢子吧。”

“嘖,趙哥他們都是性情中人啊。”楚恆頗爲無語。

“性情個屁!一個個喝點狗尿不知道怎麼地好了!”平米雪瞪了一旁正跟人叨逼叨趙衛國一眼,便站起身來,對楚恆道:“你坐着,我出去一趟。“

說着,她就快步出了餐廳。

也就過了三五分鐘,平米雪去而復返,剛一坐下就從兜裡拿出剛剛去找朋友借的十張大團結跟一沓全國糧票塞給楚恆:“這個你們拿着,路上買點吃喝。”

“不用,嫂子,我帶着呢。”楚恆趕忙推了回去。

“快拿着,也沒多少錢,別磨磨唧唧的。”平米雪不由分說的塞進他兜裡,見楚恆還要往出掏,瞪起眼佯怒道:“你再這樣我生氣嗷!”

“謝謝嫂子。”楚恆見此也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

“這就對了嘛,咱們你客氣啥。”平米雪滿意的笑了笑。

緊接着,出去了有一會兒的鄧斐終於回來了,進門後都沒往裡走,站在門口就衝楚恆他們嚷嚷道:“我定完票了,一個小時之後就發車,都別墨跡了,咱現在就往火車站走!”

“那趕緊的!”

“走走走。”

趙衛國等人一聽立即紛紛起身,拉着楚恆跟同樣醉的不清的岑豪就往外走去。

勸不住他們的楚恆也只能聽之任之。

平米雪沒跟着,只是在後面不放心的叮囑道:“你看着點他們,恆子,別讓這幫犢子惹事!”

“知道了,嫂子!您等會再受累給我媳婦她姥爺那邊打個電話通知他們一下。”楚恆回頭交代了一下後,就被趙衛國拽着從餐廳出來,而後一幫醉鬼就上了自行車,載着楚恆跟岑豪直奔火車站。

一路摔了幾個跟頭,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一行人就到達了冰城火車站。

因爲已經提前打過招呼,幾個人到地方後,鄧斐直接領着他們去找熟人拿的票,甚至連錢都沒花,隨即幾人又去候車室坐了一會兒,不到四點他們就登上了前往煙臺的火車。

鄧斐給他們弄得都是臥鋪票,醉的都不清的幾個人上車後就一頭倒在臥鋪上呼呼大睡。

不過楚恆這時卻不敢睡,七個人裡頭六個醉鬼,就他一個清醒的,還得負責照顧趙衛國他們呢。

他挨個幫趙衛國幾人脫了鞋,蓋上被,又確認了下不會從鋪位上掉下來後,才擦着額頭上的汗從包廂裡出來,正要去車廂連接處抽根菸,見不少坐在過道的座位上休息的乘客嘴裡都叼着煙,也隨大流的在過道坐下,摸出煙點了根。

“呵。”

望着鋪位上鼾聲如雷的趙衛國、秦磊幾人,他突然笑出聲來,也不知道等這幫貨醒酒後發現自己在火車上,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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