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御前告狀

尋韶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忽而問道,“王爺私調鎮北軍進城,如何向父皇稟明?”

“本王自有主張。”越南昭淡淡地說道。

尋韶容推着輪椅到了前廳,和他面對面坐着。

“今日雖然兇險,但是我也打探到不少消息。”

“赤南侯府裡有一間密室,就在刑具房附近,裡面放着他貪污受賄,行賄的記錄。”

“還有死在他手上的少女的名錄。”

秦表超以爲她是將死之人,將他的秘密一吐爲快,合盤托出。

可沒想到,將死之人竟是他自己。

越南昭的眼神在問她,她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他以爲我活不過今晚,就將秘密都告訴我了,他說他憋得慌。”說到這兒,尋韶容不禁覺得好笑。

老話兒說的好,反派死於話多。

越南昭扯了扯嘴角。

“還有,刑具房角落裡面女巫雕像旁邊放着的牌位,是秦表超親筆所寫,那是他母親的牌位,用少女的靈魂做祭奠。”

真是喪盡天良!

“好了,我說完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王爺了。”

越南昭點了點頭。

他猶豫了一下,略顯擔憂地看了看尋韶容,“你,真的沒事?”

“沒事,你看我生龍活虎的。”

尋韶容面帶微笑,揮舞着胳膊和手。

她的心肝兒卻是有些顫,她還是有些後怕。

面對那樣的變態,若不是他及時帶人闖進來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她有機會打翻毒藥,她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越南昭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靠近她,將她擁進懷裡,雙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用手揉了揉她的頭。

“你個蠢貨。”

尋韶容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忽然就覺得很是委屈,剛想涕泗橫流的哭一場,聽到他的話,忽然笑了,她推開他,“趕緊走!”

別耽誤老孃沐浴更衣!

“好生照顧王妃。”越南昭吩咐彩鳶,彩鳶正端着熱水盆子站在門口,身子背對着他們。

“是,王爺放心,奴婢定當盡心服侍。”

越南昭轉着輪椅的軲轆,離開了前廳。

尋韶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落寞孤寂了。

看來今晚,他又睡不成了。

……

天空漸漸吐出魚肚白。

赤南侯府內,越南昭派手下的人搜查整個赤南侯府。

“王爺,您不留在府裡休息休息嗎?”

“時間太緊。”

“先去刑具房旁邊的幾個房間搜一搜,應該會有賬本之類的東西。”越南昭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赤南候府還真是大。

一盞茶的功夫,郜寧便帶人搜出來許多東西。

“王爺,您說的賬本!”郜寧從地下室出來,手裡拿着一摞藍色綠色的賬本。

“這麼多!”越南昭不免有些驚訝。

他接過賬本,一本一本地翻看着。

這已經不是貪污了,這是要掏空整個朝廷啊!

涉及到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員,侍郎、尚書、知州、巡撫,這名冊一旦漏出去,怕是朝廷要變天啊!

這秦表超不禁和晉王一黨有來往,竟然和一些土匪山賊也有來往。

“王爺,挖出來白骨了!”

赤南侯府的南苑茅房旁邊的枯井,侍衛們將雜草清除掉後,下去挖出了森森白骨。

“一共挖出來三十二個頭骨。”郜寧沉痛地說道。

“王爺,刑具房裡面的排位和女巫雕像要拿出來嗎?”松原在一旁問道。

“先不用,那些東西,等禁軍來了由他們來處理。”

越南昭看了看天空,時辰差不多了,就快到上朝的時間了。

越南昭收拾好東西,帶好物證,坐上馬車去了皇宮。他利用在馬車上的時間稍微休息一下,順便理清待會兒在朝堂上參奏秦表超的話術。

馬車馬不停蹄地跑着,到了紅色的宮牆外停了下來。

自有太監宮女迎着越南昭,他一路碰到不少大臣,大家互相打着招呼。

紫宸殿內,越帝一身龍袍,神色威嚴的接受着衆人的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臣齊齊地跪在地上行禮。

“平身吧!”

戶部尚書楚闊稟報了賑災的事情,驃騎將軍劉義宣稟報了南方小部分反賊的事情、京城守備宇文碩稟報近日土匪橫行了事情之後,便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越南昭跪在遞上,呈上了他連夜寫出來的奏摺:“兒臣有事要奏。”

越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身邊的大太監高忌接過奏摺,雙手呈給越帝。

越帝看完,一臉怒氣地將奏摺摔在了地上。

“秦表超害死少女累計三十二名,少女的屍體均被拋在了赤南候府後院的枯井中。”越南昭一字一頓地清晰地說道。

“三十二名?!”朝堂上一片譁然。

“這可是良民啊!”

“早就聽說赤南候做事不守規矩,沒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殷王殿下,凡是都要講個證據,這無憑無據的可不能血口噴人啊。”宰相秦貴淡淡地說道。

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秦貴的親信,都在附和着。

“是啊!無憑無據不能毀了赤南候的名聲啊!”

“我呸!”

“這麼個孽畜,全京城人盡皆知他乾的那些荒唐事,還要什麼證據、名聲?!”左相薛廣啐了一口。

隨即他反應過來,這是在朝堂上,胡亂地啐了一口已然是對陛下的不敬。

“還請陛下恕罪,老臣實在是氣不過,想前些陣子,那孽畜,啊秦表超,要娶老臣的女兒,說是老臣的女兒性子烈,他喜歡!”

“你說這荒不荒唐?!”左相唾沫星子滿天飛,他一邊說一邊挑着眉毛和周圍的大臣們互動。

站在他身後的兵部尚書林廣,爲了躲避他的唾沫星子,繞着他跟着他轉一直站在他身後。

“這個潑皮,老臣不同意,他竟然在京城散佈謠言,說老臣的女兒已經委身於他?”

“多麼荒唐啊!”

“林尚書大人,你老是跟着我繞圈圈做什麼?”左相低聲說道。

“左相,這會正說殷王污衊赤南候,您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做什麼?”晉王上前一步行了一禮,打斷了左相的說話。

“既然秦相和皇兄要證據。”越南昭淡淡地說道。

“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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