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的。”朱允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抱歉騙了你那麼久。”
朱瑕凌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他真的是自己的皇兄!
福王疑惑的看着朱允文和朱瑕凌,這麼說來剛纔朱允文說的他們只是在山下找到了朱瑕凌,就全是假的了。
錦衣衛已經帶着人離開了,福王壓住心中的疑惑,他恭敬的說,“皇上,還請裡面請,府邸寒露,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朱允文擺了擺手,“福王爺客氣了,我來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帶着人隨便來玩玩。”
福王心中一動,朱允文自稱的時候並沒有用朕,而是用的我,代表朱允文並不想用身份來壓制自己。
而且剛纔在正廳內,如果朱允文真的想削藩,或者說是威懾自己,那他絕對不會隱藏自己的身份。
朱允文朝着顧曉使了個眼色,他的意思是讓顧曉去調查謝凌,因爲這件事可能牽扯出來一羣倭寇,朱允文不得不慎重。
顧曉和朱允文已經是多年的君臣了,顧曉一眼就看出了朱允文的想法,他點了點頭離開了,而朱允文則跟隨着福王走進了福王府的大廳。
入位後,福王主動的坐到了副位上,朱允文知道自己再低調,這禮數也是不能亂了,所以他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上。
看着心事重重的朱瑕凌,朱允文輕笑道,“霓裳郡主,不必緊張,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呢,這兩天我都欺騙了你。”
“不。。不是的。”朱瑕凌想通了,以朱允文的性格,他應該是不會對付自己和家族的,但是。。朱瑕凌心就是很亂。
福王抱拳道,“皇上,不知你與瑕淩是如何認識的,皇上又爲何會來到福州。”
朱允文笑道,“其實我來到福州還真沒什麼事,福王爺應該知道,我在宮中呆的厭煩,就讓皇妃陪着來了福州,也就是在逛寺廟的時候,遇到了霓裳郡主。”
“原來是這樣。”福王點了點頭,他看了眼朱允文身後的朱媚兒“那這位就是皇妃?”
“是的。”朱允文笑着說,“用本來面貌出來太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我和皇妃就找人換了身裝扮,本來不想打擾福王爺,但沒想到還是見到了。”
福王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突然問道,“對了皇上,你派的那位叫做名畢生的公公,來福州是有什麼事情嗎?”
朱媚兒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見福王面帶疑惑,朱媚兒解釋道,“福王爺,名畢生公公就是皇上呢,那隻不過是他的裝扮罷了。”
福王一愣,突然他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倒是我眼拙了。”
福王看了眼朱瑕凌,他說,“看霓裳這個樣子,看起來是早就知道了啊。”
朱瑕凌搖了搖頭,“父王誤會了,霓裳也不過剛纔纔想到的。”
“好了。”朱允文站起身說,“我給瑕淩說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和皇妃在福州已經待的夠久了,現在也是時候回皇城了。”
福王一愣,他站起來說,“皇上,何不如在府上休息幾天,也讓我能夠好好的招待一下皇上。”
“不必了。”朱允文擺了擺手,他看了看外面的藍天說,“福王爺,這福州的天,還真是好啊。”
福王愣愣的看着朱允文,他不知道朱允文想說什麼,朱允文說,“我來福州這些天,該見的也見了,該聽的也聽了,福王爺,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從京城傳回來的消息。”
“但是。”朱允文深深的看了一眼福王,“朕的皇叔能夠在福州這片封地上,讓百姓安居樂業,保一方平安,護衛外國商貿船隊的安全,朕又有什麼可以去質詢的呢。”
說完,朱允文朝着朱媚兒使了個眼色,然後起身朝着府外走去,“福王爺,不用送了,今天,我沒來福王府,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掉的。”
朱允文就這樣走了,他甚至沒有在福王面前顯示他皇帝的威嚴,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小輩,在給福王打過招呼後輕悠悠的離開了。
福王回味着朱允文的話,朱允文這無疑是給了自己一個承諾,只要自己在封地上安安穩穩的呆着,不要做出過分的事情,朱允文也不會管到福王。
這就意味着,以後可能會削藩,但是朱允文肯定會酌情放過福王,或許別的皇帝不值得相信,但是朱允文說的話,福王相信他肯定辦得到。
福王心中略微欣喜,他雖然正值壯年,但是他的政治理想並沒有多遠大,甚至他的願望僅僅是守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現在有了朱允文的承諾,福王安心了許多。
就在這時,福王朱淇發現朱瑕凌的眼中閃着不可名狀的神色,福王問道,“霓裳,你這是怎麼了?”
朱瑕凌搖了搖頭,“沒什麼父王,走吧,走吧,皇兄走了也好。”
福王一呆,他突然笑了,“霓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自己的皇兄,起了仰慕之情?”
朱瑕凌臉蛋一紅,她爭辯道,“沒有的父王,你不要瞎說,他可是我的皇兄,我怎麼能。。”
福王朱淇眼含深意的看着朱瑕凌,“恰恰相反。”說着,福王對着旁邊的老僕人使了個眼色,老僕人會意,他帶着人離開了正廳,現在府中正廳裡只留下了福王和朱瑕凌。
福王背對着朱瑕凌說,“霓裳啊,你已經成年了,我也是時候給你講講,關於你的故事了。”
時光彷彿回到了十六年前,福王朱淇一直以來,都是朱元璋比較欣賞的兒子之一,他恪守本分,一點不逾越,所以朱標和朱棣對他還算友善。
當時的福王朱淇還沒有離開京城去自己的封地,由於福王早年跟隨朱元璋打仗,所以他一直以家國未穩爲由拒絕娶王妃,即使當時想嫁給福王的人已經踏破京城的王爺府了。
一個王爺二十幾歲都還沒有成婚,這對於皇族來說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事,朱元璋也非常重視,他爲福王謀劃了許多好的妻子,但是福王根本無心這些感情,他只是簡單的說自己去教坊司裡找一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