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事

朱允文有點驚異,這個時間怎麼會有聖旨來,但他不敢怠慢,快步跑到東宮外,呂允兒和其他東宮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待了,谷得喜看到朱允文出來後,手持聖旨,對着朱允文一笑,打開聖旨朗聲道:

雲南阿資叛亂,何福將軍雖新平阿資之亂,然黔寧王沐英將軍因病突然去世,雲南官軍失去管理,黔寧王駐守雲南十年,突然失去他的管理,爲防止官軍發生譁變,特派皇太孫朱允文,於十五大婚後馬上啓程前往雲南越州,體恤民情,順應天命,安撫百姓,總領大局等待朝廷委派其他人員下任。

朱允文一驚,他接過聖旨,不解的看着谷得喜,谷得喜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對他說:“殿下,皇上這是要你外出鍛鍊呢,而且雲南沐英將軍的軍隊是最忠於朝廷的,趁這個機會殿下也可以去收攏他們,最主要的是,沐家沐英離世,嫡系已經沒有男丁了,我的意思殿下應該明白吧,皇上可是爲殿下考慮良多啊。”說罷,谷得喜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行了一禮,帶着人離開了,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可以了。

外派,不稀奇,這又是朱元璋在爲以後朱允文的登基打基礎了,可是剛大婚便要離開,時間上太急了,而且此去雲南,山高皇帝遠,離開熟悉的人,還不知何時才能返回。

可以說,這個聖旨很突然,應該說,沐英去世的太突然了,雲南失去了他的領導,難免人心不齊,派朱允文去,朱元璋應該也是思量很久的,而且朱允文還從聖旨中讀出了一點別的意思,總領大局安撫百姓體恤民情,一般太子就算要鍛鍊也是去發達的沿海地區,朱元璋讓他去雲南,應該是想讓他去收服那裡的少數名族,讓那裡的叛亂終止,好讓朝廷空出軍隊全心對付蒙古。

朱允文手裡握着聖旨,回頭看了看呂允兒,這位母親眼睛有點紅。呂允兒哽咽道:“昔日你父親便經常外出,現在允文你也是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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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磅圖郡被攻破,何林率先攻入城內擒拿了還在頑抗的其他反賊小頭領。裡麻司,這個反賊窩,終於被平定了,以裡麻司爲核心的雲南反叛軍聽聞大頭領已經歸順,他們紛紛向朝廷示好,自沐英將軍去世之後,雲南再次恢復到了平靜。

羅林郡無風樓,徐直看着眼前這幾個被五花大綁的江奮親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們這幾個小魚小蝦還計劃抓走我們的大頭領?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我的小蘭都被你們嚇跑了,該不該死,你說你們該不該死?”徐直邊說邊踢,越說越氣,心中的怒火只能對這些大漢發泄。

徐直正準備跟自己相好小蘭在無風樓三樓做一些愛做的事,前戲都完成了,眼見就要進入正題,門外突然衝入了五個黑衣大漢,惡狠狠的向他詢問大頭領現在在哪一樓,有這麼傻的人?

小蘭被嚇得夠嗆,衣服都沒穿好就驚叫着跑了出去,黑衣大漢也沒攔她,破壞了自己好事,徐直很生氣,後果也很嚴重!

徐直穿好衣衫,輕描淡寫的就制服了五個大漢,然後一個一個綁起來,扛到頂樓交給了大頭領。

姚汐看着暴怒的徐直,抿嘴輕笑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麼容易動怒。”

徐直撇撇嘴,別有深意的說:“切,只怕我的年齡還沒有大頭領您大呢。”

姚汐不置可否,她摸了摸秀髮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去見太子,他會以爲我是白雲山的那個人。”

徐直沒有回答姚汐,他自顧自的說:“我可要提醒你,你與白雲山那位一起輔佐太子,玩火是要自焚的。”

姚汐一愣,不在意的笑道:“姚家因爲體質原因,嫡系女子不可在一起,不然體質互衝很容易發生一些不可測的事情,按理說我不該跟着太子,但我很久以前進行了一次卜算,結果告訴我,只有益沒有弊。”

徐直摸了摸下巴說:“龍脈這種東西很玄乎,縱使你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傷害一個有龍脈護佑的帝王,對於龍脈的研究,占星四家至今沒有準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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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皺眉道:“死人?”雖是說着,但朱允文另外一隻手已經從懷裡慢慢的將青玉拿了出來,花惜蕊說過,如果遇到危險,擊碎青玉即可逃脫,現在出現了一個不知底細的老人,朱允文更要小心。

老人看到朱允文拿在手裡的青玉,神情一變道:“花間玉!”

花間玉?朱允文疑惑的看着老人,他好像知道自己手裡這塊玉的來歷。

老人神色複雜的說:“多少年了,自我上次看到這塊神玉已經過去多少年了,歲月輪轉啊,遙想當年花雲將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可是,沒想到,終究還是將星隕落。”

東丘郡候花雲!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一代忠魂。

花惜蕊將花間玉給了自己,而按老人所說,這塊花間玉是花雲的,那麼花惜蕊和花雲的關係就很容易猜了。

老人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反而是陷入了回憶中,他唏噓道:“花雲將軍作爲當年花家的大少爺,不習星術,反對刀槍兵器感興趣,花家老爺沒辦法,只能任其發展,成年後,花雲將軍突然作別花家老爺,說是將去輔佐真主,建功立業,花家老爺默許了,臨行前,將花家祖傳的花間玉,交給了花雲。”

這老人到底是誰?朱允文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朱允文清楚了,這個老人是沒有惡意的。

朱允文放開了九姑娘,問道:“你到底是誰?”

老人輕撫鬍鬚笑道:“劉基,世人都叫我,劉伯溫。”

朱允文一驚,劉伯溫!明開國第一謀臣,他不是早死了嗎?

劉伯溫看到朱允文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劉伯溫笑道:“所以我說,我在明的進程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朱允文有一種感覺,雖然這個老人沒有證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就是劉伯溫!

朱允文放緩自己的語氣問道:“那這個九姑娘,怎麼會和先生在一起?”

“唉。”劉伯溫看向九姑娘,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兒一般,他說:“昔日皇上與我等攻破寧州時,派我與花雲將軍入城領事,而寧州城內的總領帖木兒,竟安然的在自己的府上等着我們,他看到我倆帶着兵馬進來,很淡然的走到我們面前,將一個女嬰交給我們,眼裡充滿了祈求,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心軟了,我答應了他,會好好照顧這個女孩,得到我的承諾後,帖木兒向北方一拜,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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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複眼睛一亮,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好籠絡啊,慕容復擺出一副討好的架勢說:“是的是的,只要有我在,蘇杭地區還是橫着走的。”

朱秀兒抿嘴一笑,這個世家大族裡的大公子,倒是有趣。

朱允文滿臉黑線,給了胡紗紗一個暴慄,輕笑道:“行了,也難爲你了,那你就跟着我吧。”

“謝太子殿下。”

衆人還在歡聲笑語中,只聽花惜蕊一聲:“殿下小心!”

“咻-----”的一聲,一支飛箭朝着朱允文射來,箭還未到,花惜蕊已經是騰空而起接住了箭。

花惜蕊定眼一看,箭的尾端綁着一封書信,花惜蕊走到朱允文面前,將箭交給了他。

看來殺手並不是爲了刺殺,而是將信以這樣的方式交給朱允文。

朱允文接過箭,取下書信打開。

太子殿下:

原諒我的無禮,是這樣的,奴家仰慕殿下風姿已久,特地想請殿下來見我一面,當然,殿下可以帶其他人,爲了防止殿下拒絕奴家,奴家就先把這個叫白小蕭的女孩子帶走了,雖然她是叛徒的女兒,但是她跟太子殿下

沾了關係,我就不會殺她了,至於地點嘛,我們就定在揚州府令的府邸如何?就三天後。

白小蕭被抓走了!

那麼現在看來,守護白小蕭的何林多半也出了事,以何林的武功都會落敗,敵人的實力很強大。

朱允文默然的摺好書信,交給了府令看,信中既然出現了府令府邸,那麼自然需要讓府令知道。

府令越看汗越多,讀完後,他猛地跪下說:“殿下明鑑啊,卑職,卑職跟這些賊人沒有任何關係啊,殿下明鑑啊。”

朱允文揮了揮手,他當然知道府令是無辜的,接下來,朱允文又把書信給其他人看了。

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慌,朱允文沉思起來,思量着對策。

“允文,容我自私的說。”朱秀兒率先開口道:“你不能去,這些賊人明顯有備而來,相比白小蕭,我更不希望允文你有事。”

陳瑩瑩和徐妙錦皆是點點頭,這種時候,她們當然會選擇保護自己的愛人,就連藍冰也是微嘆一口氣不說話。

這個局並不好破,敵人既然敢公然在府令府邸會面,就必然想好了撤退方法,而且現在何林出了事,只靠花惜蕊一人,武力方面也不佔優勢啊。

“施主,有些東西,只有需要用的時候,才能用。”

朱允文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這一句話。

朱允文想起來了,這是那日住持給他說的。朱允文隔着衣服摸了摸那本隨身攜帶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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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急忙說:“皇上,今天皇城外有一老頭和女子想要進來,禁軍阻止了他們,但是那個老頭竟然拿出了先皇信令,事情重大,小的只能馬上來稟告陛下。”

先皇信令?朱元璋疑心病極重,一般不會把信令交給其他人,朱允文問道:“檢查過是否是真的?那老頭是何模樣?”

小太監想了想說:“錦衣衛副指揮使顧大人已經檢查過信令,是真的,那個老頭嘛,長得很平凡,但是可以看出他身邊的少女卻是異於常人。”

平凡老頭,異於常人的美麗少女?難道?朱允文心裡開始猜測起來。

朱允文沉吟了一下說:“快請到御書房來見我,不可無禮知道嗎?”

小太監一驚,他應了一聲趕忙離開了,小李子也離開去辦後宮的事了。

朱允文皺了皺眉,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劉伯溫和小九,但是那日一別,再也未曾見面,他們怎麼會跑到京城來?

沒過多久,劉伯溫和小九就在衆多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御書房,朱允文見到劉伯溫的那一刻,才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朱允文喊退了衆侍衛,他笑呵呵的說:“劉老先生怎麼來到京城了?”

劉伯溫拂了拂鬍鬚說:“老了,不想在走了,就回來咯,只怕皇上不歡迎我們啊。”

“怎會,朕十分敬重劉老先生。”朱允文此話不假,劉伯溫也有讓他敬重的資本。

劉伯溫也不坐下,他對朱允文行了一禮說:“當日是太子,如今已是皇上,時日過得真快啊。”

朱允文笑了笑沒有答話,劉伯溫嘆了口氣說:“皇上,今天我來是想皇上看在我以前爲大明盡心盡力的份上,幫我兩個忙。”

朱允文大手一揮說:“劉老先生請說,朕都答應。”

劉伯溫沉默了一會說:“第一件事,是關於燕王的。”

朱允文神色一滯,他不知道劉伯溫怎麼突然提到朱棣了。

劉伯溫接着說:“皇上,我在來之前,已經見了燕王的謀士姚廣孝,從他口中和我的見聞裡,我可以感覺到,燕王是沒有謀反之心的,所以我希望皇上能給朱棣一個好的結果。”

朱允文淡然道:“你覺得朕是那種濫殺叔叔的人嗎?我答應過父親和皇祖父,不會對付各個親王,我說到做到,但是你也知道,想要過得安穩,必須要把權利牢牢的抓在手中,不削藩,我過得不安穩,削藩,他們過得不安穩。”

劉伯溫眼裡精光一閃說:“削,肯定要削,但是不能讓各個親王有太多的牴觸。”

“願聞其詳。”

劉伯溫想了想說:“各個親王的封地在大明的各處,對於那些弱小的,皇上可以直接撤銷其軍隊,對於強大的,皇上亦可以將他們叫到京城來。”

朱允文輕笑一聲說:“你是想讓我讓他們永遠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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